第七集

　　1
　　白天，室内。
　　一家人围坐一桌吃早饭。
　　一家老少将包谷面糊汤吸溜得津津有味，汪卫红却端着碗不知道怎么下嘴。
　　小妹对汪卫红：红哥，你怎么不吃呀？
　　汪卫红发觉一家人都注视他，更是无法开口：我……
　　小妹对汪卫红：你看，（筷子扒着碗里，嘬着嘴唇对住碗边如同嘬果汁）就是这样吃。
　　可是，汪卫红好不容易将少许的糊汤扒进嘴里，却又难以下咽，弄得一家老小，个个摇头叹气。
　　2
　　白天，室内。
　　祝光彩对丈夫：红儿生于鱼米之乡，吃惯了大米和白面之类的细粮，对山区的红薯、土豆和大豆、包谷之类的粗粮根本就无法适应。你想些办法，弄一些麦面和大米，调理一下红儿的生活。
　　桂举华：这恐怕有些难啊！
　　祝光彩：再难也得想办法。待红儿慢慢地适应了，就不用这么愁人了。
　　桂举华：我也只能试试看。
　　妈妈私下的作为，一家人心如明镜。可是，大家都装聋作哑。
　　然而，不管祝光彩给红儿烙了烙饼或是擀的面条，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爷爷奶奶；其次，就是小妹；接下来，轮流送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真正轮到他自己，却少得可怜。
　　一家人对这孩子，都尤为赞赏。
　　3
　　晚上，昏暗油灯下的床上。
　　汪卫红躺在祝妈妈怀里。
　　祝妈妈情真意切：红儿，按说，你已经是妈妈的儿子了，妈妈应该送你到大医院去把你的腿治好。可是，家里拿不出钱来不说，就眼下的形势，妈妈也不敢把你往医院里送啊！
　　汪卫红：妈妈，我知道。
　　祝妈妈：红儿，你说你的小姑父曾经给你做过拐杖，你却将拐杖撂了。为什么呀？
　　汪卫红：我嫌麻烦。我也不敢站立，老怕摔倒。
　　祝妈妈：胆量是慢慢地练出来的，只要你坚持锻炼，总有一天会把胆量练出来。
　　汪卫红：我怕。
　　祝妈妈：你如果愿意拄拐，我让爸爸给你做副拐杖，不要在地上爬了好吗？
　　汪卫红痛苦地：妈妈，我不要拄拐，也拄不了拐。
　　祝妈妈：现在改还来得及，你如果一味地爬行，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呀！
　　汪卫红：那么平的地方我都不敢拄拐，到这大山里头，我就更是不敢拄拐了。妈妈，还是让我在地上爬吧！
　　祝妈妈：是呀，这大山里头，道路崎岖险峻，好脚好手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摔跤，有的一跤摔下去就将命丢掉了，妈妈还真是不敢让你去冒险。（将汪卫红紧紧地搂在怀里）红儿，我可怜的红儿！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汪卫红：妈妈，你就别为我这腿操心了。你不嫌弃我，收养了我，能够让我活下去，已经很不错的了，我还能求什么呢？
　　娘儿俩都已泪水淌流，却都紧紧地咬住嘴唇，不哭出声音。床那头的爸爸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4
　　白天，室内。
　　云霞：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红哥上学呀？
　　妈妈望了望汪卫红：你红哥再等一些日子再说。
　　云霞：为什么呀？
　　妈妈略一迟疑：你红哥刚来，还需要适应环境。
　　云霞：上学就上学，适应什么环境呀？
　　妈妈：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
　　云霞愤慨：什么不懂？分明是妈妈偏心眼，不想让红哥读书！
　　妈妈弯下腰，盯住小女儿的眼睛：你看妈妈是那样的人吗？
　　云霞：妈妈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妈妈为什么不让红哥跟我一起上学呢？
　　妈妈：妈妈自有分忖，你就安心地上学去吧。
　　云霞：妈妈会让红哥读书？
　　妈妈亲昵地抚摸着小女儿的头：当然。乖，去吧，别迟到。
　　小女儿离去后，妈妈嘱咐汪卫红：红儿，你先在家里练字，妈妈尽快地为你办理插班的事儿。
　　汪卫红：妈妈，我知道了。
　　5
　　三天后的上午，盘龙小学办公室。
　　老师们围坐一桌。
　　祝光彩：我那红儿已经慢慢地适应了我们山区的生活习惯，我也能够放心让他入学了。还望校长和老师们给予照顾，允许我的红儿插班。
　　校长：既然那孩子已经适应了我们山区的生活习惯，也就不愁养不大了；他也绝对不会中途离去，是该让他入学了。
　　老师们都表示同意。
　　祝光彩：红儿原先读二年级，今年正该读三年级。可是，他那样没有人照顾也不行。我想让他插班读一年级，跟小妹同桌，也好有个照应。
　　校长：那就这么定了。
　　6
　　秋日融融。
　　盘龙小学一年级教室。
　　汪卫红在小妹的陪同下，刚爬入教室门口，班主任就对全班同学：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桂云红同学！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以不同的眼神，瞅着那扶住墙壁单腿站立的新同学。各异的情感，写在一张张稚嫩的脸上。
　　于是，掌声骤起，经久不息。
　　蒋阿狗的画外音：从此，我便有了一个全新的学名：桂云红。
　　汪卫红眼前的画面：爷爷教汪卫红写毛笔字，奶奶教汪卫红读《三字经》，爸爸妈妈教汪卫红唱歌唱戏，班主任给汪卫红颁发奖状……
　　7
　　初冬。
　　盘龙小学一年级教室。
　　班主任面对全班同学：这次测验，刚刚插班的桂云红同学位居第一，桂云霞同学屈居第二。
　　桂云霞冲桂云红甜甜地一笑：红哥真行！
　　桂云红：小妹也不赖！
　　兄妹俩都笑得幸福甜美。那幸福而甜美的微笑，招致各种含义的眼神扫瞄。
　　8
　　初冬的下午。室内。
　　桂云红让小妹帮忙捉住竹子，将竹子锯断，取下其中最长的一截。
　　小妹：红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桂云红：做笛子。
　　小妹：大哥二哥又有笛子又有箫，向他们要就是，何必自己做？
　　桂云红：大哥二哥的笛子和箫在哪儿？
　　小妹：一准就在他们的房间。我去找找看。
　　桂云红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小妹垂头丧气地出来：没找到。他们肯定带到学校里去了。
　　桂云红：你去把妈妈的剪子找来。
　　小妹：要剪子干什么？
　　桂云红：剜眼呀！
　　可是，待小妹将剪子找来了，他反反复复地折腾了老半天，也未能剜出一个眼。
　　9
　　隆冬。
　　盘龙小学一年级正举行文艺汇演。
　　男同学甲：打竹板，我先说，听我说那张思德。
　　男同学乙：张思德，思想好，默守窑前把炭烧。
　　……
　　掌声响起。
　　
　　女同学甲：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掌声热烈。
　　女同学乙：花蓝里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
　　掌声热烈。
　　
　　桂云霞：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轰然响起。
　　
　　掌声平息后，桂云霞站在讲台上：我红哥唱的才叫好哩！我们欢迎桂云红同学给我们来一段好不好？
　　异口同声：好！
　　桂云霞：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轰然响起。
　　桂云红刚准备离开桌子，老师却对他：你就坐在桌前唱。
　　桂云红亮开嗓子，模仿京剧《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的唱腔，尽情地歌唱：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一阵热烈的掌声，轰然雷动，经久不息。
　　10
　　隆冬的晚上，火塘的油灯下。
　　桂云霞对全家人：今日我们班上的文艺汇演，红哥可是在我们班上唱爆了，老师和同学的巴掌都拍红了！
　　爷爷：你红哥唱的什么呀？
　　桂云霞：唱的是《智取威虎山》里的词儿。
　　奶奶：你学来听听。
　　桂云霞神情并茂地模仿：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爸爸：你红哥唱的就你那样？
　　妈妈：就是，你红哥唱的如果就像你唱的那样，老师和同学能拍红巴掌？
　　桂云霞：就是就是，就是拍红了巴掌。不信你们问红哥，（她拉扯桂云红的衣袖）是不是红哥？
　　桂云红显得拘谨而羞涩：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妈妈：看看，红哥还知道谦虚，就你，一点也不谦虚。
　　桂云霞：我又没夸我，我是夸红哥！
　　妈妈疼爱地抚摸着小女儿的头：知道知道，大家逗你哩！你红哥呀，是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是爸爸妈妈的宠儿、是哥哥姐姐和妹妹的开心果。你现在该满意了吧！
　　于是，爆起一阵朗笑。
　　11
　　隆冬的傍晚。室内。
　　爸爸一进门就叫喊：红儿，你猜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桂云红一脸茫然：爸爸给我带了什么？
　　爸爸：你猜。
　　桂云红：猜不到。
　　小妹：是笛子。
　　爸爸：不光是笛子，还有箫。
　　桂云红惊喜若狂：谢谢爸爸！
　　爸爸：喜欢吗？
　　桂云红：喜欢！
　　爸爸：我知道你喜欢。不然，我也不会买呀！
　　桂云红：爸爸怎么知道我喜欢笛子和箫？
　　爸爸：因为你的身边出了叛徒啊！
　　兄妹俩不禁嗤笑不已。
　　12
　　隆冬的大山深处，雪花飞扬，如同飘絮。
　　晚上，火塘里。
　　桂云霞对妈妈：我要跟红哥睡。
　　妈妈：不行。
　　桂云霞：为什么？
　　妈妈：红哥晚上要上厕所，不照顾不行。
　　桂云霞：我跟着呀！
　　妈妈：你跟着！你那瞌睡虫，一睡着打雷都打不醒，还能指望你？
　　桂云霞：我跟红哥睡到了一起，就没有那么多瞌睡了。
　　妈妈：不行，你跟爷爷奶奶奶睡，红哥跟爸爸妈妈睡。
　　桂云霞：红哥能跟爸爸妈妈睡一辈子吗？
　　妈妈一愣：红哥也不能跟你睡一辈子呀！
　　桂云霞：怎么不能？我就跟红哥睡一辈子！
　　一家人都因为小妹的话而震惊。
　　妈妈断喝：不行就是不行。
　　桂云霞突然放声大哭：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跟红哥睡！
　　奶奶终于发话了：就让她跟红儿睡吧！孩子们能够相处到这份上，也算是缘分！
　　妈妈没有办法，只有让她跟红儿睡。
　　谁知这丫头得寸进尺，她还非得跟红哥睡一头不行；如果不同意，她还是要耍性子闹，直到闹得你同意为止。
　　每当妈妈看到红儿和小妹在一起的亲热劲儿，就不由得忧心忡忡、叹息声声；有时，甚至于还会自言自语：如果红儿不是这种样子，这两个孩子该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唉……
　　13
　　隆冬的大山深处。
　　白天，在家里，大人们上坡忙于生产，小妹时刻陪伴在红儿的身旁。
　　在学校，小妹不仅时刻陪伴在红儿的身旁，即使是上厕所，她也要站在厕所外，等待红哥出来。
　　
　　早春。盘龙小学。
　　课间休息时间，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嘲笑桂云红：看他爬的样子，跟狗子一样。
　　小妹云霞愤怒地冲上去，揪住那男生的头发厮打着往办公室拖。
　　老师通过了解，知道小妹是为了保护桂云红才与那男生发生厮打，不仅没有处罚小妹，反而让那男生在教室外面罚站了一节课。
　　
　　妈妈对小妹：以后不能这样任性了。
　　小妹云霞：谁敢嘲笑红哥，我还是不会放过他。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耻笑桂云红在地上爬了。
　　14
　　白天。室外。
　　春风送暖，阳光明媚。
　　小妹尽情地歌唱，桂云红为小妹伴奏。歌声嘹亮，笛音悠扬。这悠扬的笛音，伴奏着嘹亮的歌声，在这大山深处的龙泉山下升腾飘荡……
　　15
　　大山深处的日光下。
　　盘龙山，高耸入云。盘龙山下的河流，清澈见底；盘龙山半山腰巨大的溶洞，深不可测。
　　妈妈告诉桂云红：相传，那个溶洞由山的里面绕山盘旋；那绕山盘旋的溶洞，实际上就是一条绕山盘旋的青龙。故而，有人便给这个溶洞起名叫盘龙洞。盘龙大队，因此而得名。
　　桂云红静坐聆听，感慨万千。
　　妈妈描景抒情，情景并茂，美妙神奇：由盘龙洞里流出的潺潺流水，清澈晶莹，常年累月，涌流不断，与众多的泉流汇集成河，此河名为盘龙河。其实，盘龙河的源头，并不是盘龙洞，而是由盘龙山东侧的诸多泉流汇集而成。盘龙河由东往西，围绕盘龙山绕上一圈，曲曲弯弯地流入长江。
　　桂云红倾听着妈妈的叙述，他的心也生出了翅膀，正展翅高飞，翱翔腑瞰，山川河流，尽收眼底。
　　桂云红：妈妈，这里头应该有什么故事吧！妈妈能讲给红儿听听吗？
　　妈妈：好，妈妈讲给红儿听。
　　于是，祝妈妈便绘声绘色地给桂云红讲述了一则遥远而凄惨的故事——
　　
　　相传在唐朝初期，西海龙王一时兴起，居然与一个老道赌气，胆大包天地违背玉皇大帝的旨意，将城里与城外的雨点颠倒，使得城里被淹，城外干旱，给黎民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玉帝一怒之下，令哪吒将其绑缚天庭，在南天门外斩首示众。
　　被斩首的西海龙王身首异处，由南天门上掉了下去，身体落在这盘龙山腰，头却落到了数千里以外。
　　龙太子见父王身首异处，想将父王的身体和头连接一起。
　　然而，龙太子虽然付出了巨大的艰辛找到了父王的头颅，请到这盘龙山上，却无法将头颅和躯体连接。好不容易快要连接到一起的时候，那被斩掉的头颅却自动离去，随之轰然炸裂出一道深渊，令头与身体断隔于深渊两边的悬崖绝壁之上。
　　西海龙王还是身首异处，头和身体，依然被深渊相隔于两边的悬崖绝壁之上。
　　这正是玉帝使用了法术的结果。玉皇大帝就是要让西海龙王身首异处，以儆效尤。
　　龙太子的行为，虽然是出于一片孝心，还是跟玉皇大帝唱对台戏。
　　玉皇大帝当初本想将龙太子一并治罪，其罪名是没有阻止父王的错误行为，以至于给黎民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是太白金星冒死求情，才令其免于治罪。
　　如今，你不仅不思悔过，反而斗胆逆行倒施！
　　玉帝一怒之下，将其压在了这盘龙山中。
　　龙太子被压在山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交加。他这堂堂西海龙宫的龙太子，为自己的孝心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居然落得被玉帝压在这盘龙山下。
　　他被压的位置，正是老龙王的身体与头颅之间的百丈深渊。
　　他既不能忠于天帝，也不能孝敬父母，背上了不忠不孝的罪名。
　　他终日啼哭，泪涌不断，那潺潺的流水，就是龙太子悔恨交加的泪水。
　　
　　妈妈告诉桂云红：因此，有人便给盘龙洞两边的绝壁断崖，命名为断头崖。后来，人们觉得断头崖听起来瘆人，干脆简称为断崖。
　　桂云红听完妈妈的讲述，不禁又想起了他的爸爸妈妈……
　　16
　　桂云红站在门前，能够若隐若现地看见悬崖峭壁之中盘龙洞黑乎乎的洞口。
　　小妹对桂云红：想到盘龙洞去玩吗？想去我领你去。
　　桂云红仰望那险峻的悬崖峭壁，为之惶悚。
　　妈妈严肃地对小妹：可不能带红哥到盘龙洞去哩！那么陡峭的地方，可不是你们小孩儿该去的地方，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不许提到盘龙洞去玩的话了！
　　小妹嘟囔：哥哥姐姐能去，我和红哥为什么就不能去呀？
　　妈妈：哥哥姐姐是大人了，自己能上去。你和红哥能上去吗？等你长大了再去。
　　小妹昂起头，自信而自负：我明儿就会长大！我明儿就背红哥上盘龙洞去玩！
　　妈妈：是是是，我的小丫头见风就长，眨巴一下眼睛就长成大姑娘了！
　　说罢，嗤嗤地笑。
　　桂云红和小妹也被妈妈的嗤笑，逗得笑了起来。
　　17
　　盘龙小学教室。
　　小妹和桂云红同桌子、共板凳。
　　桂云霞问：红哥，你怎么把字写得那么好？
　　桂云红：练的呗。
　　桂云霞：我怎么就练不好呢？
　　桂云红：别着急，慢慢来；只要你用心地坚持练习，时间长了，你自然就会把字写好。
　　
　　晚上，室内。
　　桂云霞认真练习，的确进步不小。尽管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说她的字写得好，哥哥姐姐也都说她的字写得很漂亮，可她却总是对自己写的字不满意：红哥，我怎么总是没有你写的好呢？
　　桂云红：我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就教我学写字，至今已经写了六、七年了。你才练了多长时间？这怎么比得了呢？
　　桂云霞：那不是要老练吗？
　　桂云红：是呀，而且平时做作业都要认真，你的字自然就写好了。
　　从此以后，她做作业的确严肃认真，她的字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18
　　桂云霞一直同红哥睡到一张床上，随时随地照顾红哥、保护红哥。而且，她也毫无顾虑地将这些事情，告诉她要好的女同学。
　　桂云霞要好的女同学讥笑她：你天天跟你的红哥睡到一张床上，你不是成了他的小媳妇儿吗？
　　桂云霞毫不掩饰：我就是红哥的小媳妇儿。
　　女同学：那，你的红哥又是你的什么人呢？
　　桂云霞：红哥就是我的小男人。
　　女同学：不知羞，丁点大就有男人了！
　　桂云霞：我就有男人怎么着？馋死你！
　　19
　　夜晚，床上。
　　桂云红偷偷地哭泣。
　　小妹：红哥你怎么又哭了？
　　桂云红：我给我的爸爸妈妈写了几十封信，都是爹开会的时候，带到公社发出去，我却没有接到爸爸妈妈的一封回信。
　　小妹：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
　　桂云红：就算是丢失，也不可能全部丢失吧！
　　小妹：说不定是监狱里不允许你的爸爸妈妈给你回信呢！
　　桂云红：我也给方爷爷写了几封信，也是一去无音。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妹：也是呀，就算是你的爸爸妈妈正坐牢，不准与外界联系，方爷爷没有坐牢呀！为什么方爷爷也没有给你回信呢？
　　桂云红抽抽泣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小妹嗓音哽咽：红哥你别哭了！
　　20
　　夏季。
　　盘龙小学教室的讲台上，班主任对全班同学宣布：桂云红同学毕业成绩总分第一，桂云霞同学仅次于桂云红同学，屈居第二。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这大山深处的盘龙小学轰然响起，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