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熊作恶崔家二少爷 晴儿犯病荒地卧草坡 第九章
作品名称:狐魂 作者:洋蜡人 发布时间:2017-01-06 12:23:20 字数:6026
第八章、白熊作恶崔家二少爷
晴儿犯病荒地卧草坡
玉花仙主说:“晴儿,今天我们不谈论这些好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听。”
话说黔南有一座山叫黔山,山上有一个溶洞,叫麟熊洞,洞主是个修练一千五百年成精的白熊。洪武年间,张三丰在黔南福泉山修炼得道成仙后,一次外出,路过黔山麟熊洞时,又累又饿,坐在洞口休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这时,白熊出来觅食,看见张三丰坐在洞口心中窃喜,刚想将张三丰往洞中拽,张三丰一个扫膛腿将白熊放倒在地。白熊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身穿一袭白衣紧裤,身披一个白色的斗篷,干净利落,威风凛凛。青年解下白斗篷,那斗篷犹如一把白伞,罩住三丰的头部。转眼间,白伞又变成一根白棒,朝张三丰的头部就是一个力劈华山。张三丰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跳起,拳脚并用,只见他空中盘旋风影虚幻,分不出来是拳是脚。好一个变化多端的白斗篷,突然变成一枚飞盘,照张三丰的腿部打来。张三丰腾挪跳跃,躲过飞盘。白熊将斗篷变成一只飞镖直照张三丰咽喉而来。张三丰一个翻身探海,飞标从耳边飞过。二人打得天旋地转,变化无常。几个回合后白熊败下阵来,它恢复原形,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张三丰双脚并立,双手抱在胸前,也是大汗淋漓。张三丰见白熊已经败下阵来,对它说:“你在此伤害山民,捕食山中动物,为害一方。今日你败在我的手下,从此以后,我不想在这座山上再看到你。自己寻找出路去吧!”说完,张三丰收拾行囊往福泉山走去。
张三丰走了,白熊走进洞府,收拾行囊出来,回头观望自己的洞府,竟然再也不能在此居住,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本心真不想走,无奈败在张三丰的手下,不敢违抗。唉!罢罢罢,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我何必在这儿等死,走!只见白熊走出麟熊洞口念咒语,脚下升起一股黑烟直冲云霄。这白熊腾空一跃,驾黑云,脚生风,心中仍然想着自己的洞府,咬牙切齿地暗骂张三丰:只凭你的武功深厚就逼我离开黔山,等我练成功以后在于你决战。不觉飞跃渤海,隐约见有一个村落。此时,已是深夜二更天,它按下云朵,来至一家豪宅门前,借着朗朗的月光,见朱红大门紧闭。两只硕大的铜门环,从一对铜制虎头像的两腮穿过。门框两侧贴有一幅对联,
上联是:送旧迎新爆竹点燃千里响
下联是:招财进宝春联贴出满门红
横批是:瑞气盈门
白熊心想:这豪门深院定有我藏身之处,我何不进去观看一番。它纵身一跃,飘进院子里面,站立后观看四周:这是个四合大院,朝南坐北房子八间;东西厢房各四间,旁边跨了一间耳房。三面房子前脸是雕梁画柱的走廊。白熊化作一位翩翩少年,身披白色披风,好不潇洒。他轻轻地走进两侧耳房查看地形,寻找自己的安身之处。见东耳房放着柴草和一些家用的东西;西耳房内有两匹高头大马,正在槽前慢悠悠地咀嚼着夜草。它走进耳房内,看见南墙角有很多马的嘴龙套和在地里使用的锄头耙犁等农具,北墙角堆放着很多草料。白熊想:这里是我很好的栖身之地,就在此住下吧。他又轻轻来到正房第二间房子的窗前,见里面烛光闪动,抬眼往屋子里面望去。
话说晴儿到村外去挖野菜,下午了还没回家,姥姥心里很着急,景翔没人看管,不敢出去寻找,无奈,就到许增的婶婶房里去找婶婶的儿媳秋菊。秋菊一听晴儿还没回家,也害怕晴儿在外面犯病,急忙找到婆婆说明情况后,与欢喜和三妹一起出去找。可是,不知晴儿往哪个方向走的,三个人在大门口外面很犯愁。三妹说:“我们找一块三角破碗碎片,抛在地上三次,看三角指的哪个方向,我们就往哪个方向去找。”情急中秋菊也乱了方寸,同意了三妹这个方法,在天湖边儿找到一块三角破碗渣
秋菊说:“三妹你抛吧!“三妹将那块碗茬放在右手心,然后用左手与右手合在一起,上下抖动几下将碗茬抛在地上,那三角指向了南边。试了三次,三角仍然指向同一方向。
三个人急忙往南面快步走去。半个时辰后,她们在一片荒地上看见晴儿躺在离一座坟不远处,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
三妹和欢喜一见晴儿如此症状,吓得扑在她的身上就哭。上次晴儿犯病秋菊看见过,此时只有她是个大人。而且,秋菊本来就是个慢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忙的。她走向晴儿身旁蹲下来,对三妹和欢喜说;“你们别哭,快帮我把她搬起来。”晴儿不但浑身抽搐,身子还很僵硬,搬她时,身子就往后挺,头摆得很快,嘴里还发出噜噜的声音。三个人费了很大力气将晴儿搬起来坐下。秋菊用右手大拇指按住了晴儿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晴儿不抽搐了。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晴儿看着秋菊三人问:“你们来做啥?”三妹哭着说:“姐姐,你吓死我了,我们来找你啊!你咋的啦,咋躺在这荒地野洼?”晴儿说:“今天狐仙没有逼我,她给我讲故事。她说那个白熊住在咱村崔家,在崔家二少爷的房里显灵,把二少爷吓死了。”
“姐姐你咋竟胡说啊!我们明知道二少爷在夜间看书的时候想不开,自己上吊死的,咋是吓死的?你又胡说了。”晴儿说:“你不知道,白熊在窗户外面看见二少爷屋里有灯光,就舔破窗棂纸进去,把二少爷的血喝干了,它用手一指,二少爷就吊在房梁上了。等二少爷放进棺木时,他用隐蔽移动大法将二少爷的尸体弄出来,然后自己慢慢受用。”
“姐姐,你咋啦?咋总胡言乱语啊,我们快回家吧!”三妹不耐烦地说。晴儿用手指指三妹:“死丫头!你就不信吧,哪天那白魔来找你,我可不管,吓死你!”
“姐姐啊,好好好,我信行吧!我们回家吧。”三个人扶着晴儿慢慢地走回家来。
晴儿回到家,婶婶也跑来看望她。姥姥嘴里念叨着:“老佛爷啊,快行行好吧!别让我们晴儿遭罪了。”晴儿说:“姥姥,这次狐仙没有让我遭罪,我就听她讲了一个故事,那白魔……”三妹拦下晴儿的话题说:“得得得,你快别说那白魔了。”姥姥急忙问:“啥白魔,真有白魔?”晴儿说:“姥姥,真有白魔,三妹她不信。”姥姥自言自语地说:“那崔家说的白魔是真的?”晴儿接过话题说:“姥姥,是真的。我不骗你。”婶婶说:“晴儿啊!你别说了,先躺下歇会儿吧。”
“让你出去挑菜,谁知你在外面犯病了。家里还等着你挑点菜来做饭吃。唉!这日子可是咋过哦!”姥姥犯愁地对晴儿说。晴儿诡秘地朝姥姥笑了笑说:“姥姥,今天我们就别掺野菜了,吃点净面的饽饽吧。”婶婶和秋菊看天气不早了,也回家做饭去了。
姥姥到院子里抱柴禾准备做饭,晴儿叫:“姥姥,你老来一下。”姥姥问:“干啥?我要做饭了。”
“姥姥,让你来,你就来,快!”姥姥手端着一个瓦盆,进屋来问晴儿:“你有啥事快说!我要做饭了。”
“姥姥,狐仙让我出马,说让我把白魔赶走,我没答应。”“咣当”一声,瓦盆儿掉在地上,姥姥直瞪瞪地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惊恐地望着晴儿,马上装出没听明白的样子,说:“唉!晴儿啊,真不知道你中了啥魔障了,啥出马出驴的,我不听你胡说。说着,弯腰用笤帚将地上的瓦片扫干净后,做饭去了。”
姥姥掀开盛玉米面的瓦罐拿一只碗舀玉米面,觉得玉米面多出了许多,就自言自语地说:“多了!咋多了?”等姥姥盖瓦罐的时候,感觉玉米面又多了一些。姥姥很迷惑,没再敢说话。这正是:
豪门深宅寂静夜
白魔移法造妖孽
朱檐廊幽灯前坐
未想窗下有妖邪
第九章杀猪人突死白熊怪做崇
蓟运河挑水晴儿见白魔
晴儿在荒地野洼犯病后,许增心里后怕。夜里,许增很心疼地说:“晴儿,以后别再出去了。今天你犯病是躺在荒地里,如果是躺在水沟里,你就没命了。”晴儿“嘿嘿”笑着说:“别害怕。我没事,死不了。”许增看了她一眼没吱声,感觉很累,就说:“睡觉吧。”晴儿看看许增,欲言又止。
窗外刮起了风,风将天湖旁边的柳树摇得嗡嗡作响。窗棂上糊的纸被打破了,风吹进屋子里很凉,景翔歪着小脑袋往妈妈怀里扎去,晴儿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天湖旁那棵茂盛的大柳树叶子,被昨晚的一场秋风扫掉了大半,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曳。天气渐渐的冷了。
晴儿的身体越来越坏,经常犯病抽搐,说话胡言乱语。
可怜的小景翔,饥一顿饱一顿,瘦得皮包着骨头,两只大眼睛在那瘦瘦的小脸上显得很不协调。
许增的腰渐好,可以站起来走动了。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又去车站求监工给他一份工作干。
许增为人诚恳,干活儿肯出力气,博得很多工友们的同情。有太重的活儿时,大家尽量不让他多干。许增在朋友们的照顾下,能有一份微薄的收入,使这个家庭能维持着生存下来。
崔家闹白熊魔的事情在全村传得越来越凶,有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白熊魔出现的情景。说是个形体很大的,一个不见首尾的白色圆形体!说他走路不如说他是移动,仿佛没有脚,但是在地上一直往前进。也有人说,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穿一身白衣,披一个白色披风,走路如风,那披风在身后飞扬,非常飘逸潇洒……这些传说弄得村人心神不宁,晚上大家谁也不敢出去串门了。热闹的村子一时间仿佛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一点声息。
崔家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家,也是人口最多的大户。平时亲戚朋友不断,家里开销很大。崔家自家养猪、养羊、养鸡种粮食,种蔬菜,村民租地交租。到了冬季,在院子里挖一个大菜窖储藏大白菜、还有胡萝卜、香菜等。院子的墙角排列着三口大缸,里面是腌制的芥菜,佩兰,芥菜缨,白菜帮等。平时崔家杀猪,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人们都会相继到崔家院子里看逮猪、杀猪的过程。运气好的人家。还可以得到崔家临时赏给的一份猪血,或是一点猪内脏,给自家人开开洋荤。进入冬季时,崔家每年要杀一头大猪,趁着冬季的寒冷天气,将猪肉冻起来,以备全家一冬天的食用。
立冬过后,崔家又要杀猪了。正好家里来了一位正值中年的亲戚会杀猪,崔老爷就留他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那个中年人说,夜里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与他面对面坐着,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人们听着,谁也不敢吱声。中午了,那个中年人下猪圈,逮一只大白猪用绳子捆上拉出猪圈,人们帮忙动手将猪杀了。
院子里垒起了一口大锅灶,架上劈柴烧一锅开水,一会儿,这头猪就可以成为口中餐了。正当人们欢天喜地围在崔家院子里看热闹时,院子内忽然平地升起一股旋风,这旋风,白色烟雾夹裹着黑烟,无声地弥漫整个院子,然后是一声呼啸,飞沙走石似地席卷院子后,往空中散去。那个逮猪的中年人突然双手捂住肚子,弯下腰喊肚子疼,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往下滚,他疼得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人们惊恐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儿,这人口吐白沫,一蹬腿死了。
一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三十四岁的汉子没半个时辰,就一命呜呼了。
壮年汉子突然死去,给本来闹白魔的崔家增添不少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和恐惧感。崔家门庭若市地热闹景象没有了,平时常来常往的亲戚朋友也不敢踏进崔家半步。一时间崔家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主要对象,崔家的人住在自己的家里更是忐忑不安。每天晚上天一黑,都不敢出自己的屋子。那些单独居住的少爷小姐们,也都按男女集中住在一起。
北风呼啸着告诉人们,寒冷的冬天来了。晴儿家本来是西厢房,西墙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常言说,针鼻大的洞,斗大的风,贼风入骨透心凉,窗户纸也被凛冽的寒风撕破,成了对流风。屋子里阴森森的冷,有太阳的时候,姥姥将景翔抱到外面晒晒太阳倒觉得暖和,阴天可就麻烦了,一碗水放在炕沿上,一会儿就结成冰块。景翔坐在冰凉的炕席上,有时自己尿了,冻得小屁股红彤彤的。
三九的一天,晴儿到河里去挑水。顶头的北风如小刀子划在脸上一样的疼。晴儿挑着两只木水桶踉跄地走在寒风中,来到大河的冰面上找到一个凿开的冰窟窿。她弯下腰用木桶轻轻地磕开窟窿里的薄冰,提上一桶水来放在冰面上,又弯腰提起另外一桶水,感觉一股凉风从身后透进来打了一个冷战,她急忙挑起水桶往家里走去。
晴儿将水放在水缸旁,往水缸里倒水。当倒第二桶水的时候,仿佛看见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映在水缸里。再仔细一瞧啥也没有,就用芦苇织的一片盖子盖在水缸上。突然,这片盖子翻开了,窜出一个白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一闪就进了北屋子。这时,景翔“哇”地一声嚎叫,晴儿急忙走进屋子抱起景翔就往外跑,景翔惨叫着。姥姥在外屋做饭,发生的一切全没在意。听见景翔惨叫,姥姥才看见晴儿如疯子一样,将景翔的一只胳膊提起来,在院子里哈哈笑着转圈。
景翔已经不哭了,姥姥跑到院子里将景翔从晴儿的手里抢出来。景翔的小脸蜡黄蜡黄的,已经停止了呼吸。姥姥把孩子抱进屋子,用手指堵住景翔的屁眼儿,看见孩子的小屁股一层皮没有了。再看看景翔坐着的地方一泡尿结了冰,一层嫩嫩的肉皮粘在芦席上。姥姥解开裤带将景翔放在自己宽松的裤子里,用体温暖着背过气的景翔。过了许久,景翔缓过气来仍然大哭着。哄了半天孩子停止了哭声,姥姥抱起景翔碰了他一下左胳膊,景翔又是一阵大哭,原来,孩子的胳膊被妈妈提得脱臼了。晴儿仍然在院子里转着圈哈哈大笑着。
她疯了!疯得谁也不认识了。大家好不容易将她哄进屋子。她一会儿大喊:“不,我不做!”一会儿做出很妩媚的样子。
晴儿折腾了老大一会儿睡着了,朦胧中,她又被那两个女子带着来到了碑鼎山。虽然是冬季,可是这碑鼎山,竟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梅花红白竟放,白雾缭绕山腰。洞府错落在山的各个层段角落。每个洞口都有形态各异的装饰结构,洞口上方全是用朱红书写洞府的名称。什么白龙洞、鹤鸣洞、红祺洞、灰爷洞、饸沁洞……将这个很有灵气的山,点缀得煞是好看。一座气势宏伟的寺院,站立在这座山的最高点,里面香烟缭绕,罄声阵阵,善男信女虔诚地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晴儿来的次数多了,踏云拨雾的时候,用心观看着山中美景。心里想:我如有这样的福气住在这里,也不枉我一世人生。想着想着,降落青云走进狐仙洞府。落座不久,玉花仙主进来,拉住她的手问;“晴儿啊,你看你,不听话受苦了吧?”晴儿低头不语。“晴儿,听见我说话了吗?想得怎么样了?”
“回仙主,我不能,我不做。”
“晴儿,今天看见了什么?”
“我在我家水缸里看见一个白乎乎圆滚滚的东西,把我的儿子吓哭了。二位仙女就带我来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更不知我的儿子咋样了?”
“呵呵,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你老快放我回家吧!”
“呵呵,你想得倒很容易啊,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不答应条件,休想!来人,带她继续观看地狱责罚酷刑。”说着,两个彪形大汉架起晴儿就往洞府口外走去。晴儿挣扎着大喊,”不!我不做……”叫喊声渐渐地远去。玉花仙主叫:“玉蓉,”只见经常带晴儿来这里的那个中年女子答道:“玉蓉在!”这玉蓉长相与晴儿不差分毫,只是没有晴儿的娇媚。玉花仙主对玉蓉说:“晴儿虽是白狐转世,接圣主的法旨,让她暂时在凡间作为肉体顶代狐仙,为民治病除妖斩怪。无奈,她在凡间的本分,贤良心思太重,一时还不能回心转意。我下一道法旨,让她在人间疯癫三年,如再不从,收回她的阳寿,走血海奈何桥,做一个散发赤鬼,然后收回她的灵魂,还回她白狐真体。”
“是,玉蓉尊法旨。”这正是:
人生难料未知事
逢秋心惊霜降至
寒风咬破窗棂纸
神仙做法如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