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晴儿疯景翔倍受凄凉 逼无奈察看地狱酷刑
作品名称:狐魂 作者:洋蜡人 发布时间:2017-01-07 12:56:13 字数:3241
第九章、晴儿疯景翔倍受凄凉
逼无奈察看地狱酷刑
再说晴儿被带到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雪池狱、秤杆狱等上次没看完的全部十八层地狱责罚酷刑。处处是生前犯下伤天害理的罪人,如:佛口蛇心、昧心害人、图财害命、诬陷好人、长舌泼妇、大斗小秤、巧语缺德……之人来到阴曹地府后,根据罪行分别接受各地狱的酷刑。他们被绳索紧绑,折腿断筋,皮开肉绽,哭声凄惨。晴儿看得浑身嘚嘚颤抖,转身哭泣。
天空传来仙主的问话:”晴儿,你看清这十八层地狱之责罚酷刑了吗?以后你接过仙家法术,就能惩罚这些人间恶人及妖魔鬼怪。”晴儿跪下往天空磕拜:“望仙主开恩放过晴儿吧!我本是一个良家女子,怎能与这些血风腥雨有关联?我是一个柔弱女人,怎能与这些妖魔鬼怪做法术。我怎能忍心使用这十八层地狱责罚酷刑,让他们受如此皮肉责罚,还望仙主开恩放过晴儿。”
“嗬,嗬,嗬!”仙主大笑起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晴儿啊!正因你善良本分,本仙家才选你为仙身,你若是恶人根本无望。你只见他们受此酷刑,皮开肉绽,你可知他们在阳世无恶不作,害得好人有苦不能诉,有冤不能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也看到,因魔障施法,崔家无辜接连死去几个亲人。你想过亲人的生死离别的痛苦吗?难道他们这些恶人,魔障不应该受到惩罚?你儿景翔遭受白魔侵害,如果不是我们法术保护,恐他早已没命,难道你不痛断肝肠?”
“啊!仙主,我的景翔咋啦,他到底咋啦?你老快快告诉我。”
“你的景翔没事了,只是要受到一些苦难,因为他也是个善财童子下世。”
“你老让我回家看看我的儿子吧。”晴儿说着,双手合十往天一拜,然后将头磕地咣咣山响。
“晴儿,你不要执迷不悟,做还是不做!你若不做,将要疯癫三年,你接受吗?”
“我接受。”
“那好,三年后结束你的阳寿,到血海奈何桥做一个散发赤鬼!”
“啊!仙主开恩啊,望您老开恩!”说着将头磕在地上,脑门磕出了血,染红了一片土地。玉花仙主见此情景,内心一阵痛楚。一想到仙家重任,又逼问晴儿,道:“你应是不应?”
“三年后我的景翔刚刚会走路,不能没有妈妈,仙主开恩啊!”
“答不答应?”晴儿跪在地上,痛苦无奈地哭着。
“说!答不答应?”
“好,我答应!我答应!”
“玉容!狐妹!”
“在!”
“送晴儿回家。”
“是”
晴儿疯癫以后,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她在睡梦中有时大声喊叫,有时哭哭啼啼。突然,她起身坐起来,接着下地,趴在地下就磕头,一头磕在门槛上,头磕破,流了很多血。人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姥姥将蓝色的布门帘撕下一条,将她的头包裹好。正当人们不知所措时,晴儿醒来了。她坐起来,一把将儿子从姥姥怀里夺过来,抱在怀里。景翔的小胳膊脱臼,凄厉地哭起来。姥姥说:“晴儿啊,景翔的胳膊脱臼了,村子里没有会接骨头的大夫,胳膊一直脱着,你就轻点吧!”晴儿的精神一下恢复了正常,将孩子放在炕上,拿起儿子的左胳膊,顺手一推,只听咯噔一下,胳膊接好了,景翔也不哭了。晴儿抱起儿子,脸贴在孩子的小脸蛋上,泪水潸然而下,自言自语地说:“景翔,我的儿子,你为啥要来做我的孩子?你咋不脱生到别人家里去?儿子,妈妈咋舍得你,妈妈可咋办啊!你没有了妈妈咋活啊,我的儿子……”晴儿念叨着一些人们听起来无头无脑的话。
景翔的胳膊不疼了,扬起小脸儿望着妈妈,和妈妈“喔喔”地说着,笑起来是那么地的甜,那么地好看。晴儿一把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是怕别人要抢走似的。看着此情此景,人们都哭了,屋子里一片抽泣声。
秋菊给晴儿端来一碗大米粥:“嫂子,你吃点大米粥吧,多吃点,景翔还能有口奶吃。”晴儿傻傻地笑着:“嘿嘿,嘿嘿,你还给我这么白的米粥吃?嗯,秋菊啊你心眼好,到了阴曹地府不用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了。”人们惊恐地望着晴儿,不明白她胡说些什么话。姥姥对她说:“晴儿啊,别乱说话了。你看看景翔的尿冻在炕席上,被你那天疯疯癫癫地抱起来,将屁股的皮撕下一块。小嫩肉儿还带着血丝呢!你可要小心点了。这孩子落到你手里可是遭大罪了。”晴儿一下把景翔放在炕上,“吧嗒”把景翔翻过去,看着儿子的小屁股,对姥姥说:“景翔的屁股没事,我给他上点药就好了。”
“上药?咱家哪有钱买药,你咋总胡说呢?唉,这可咋好!”
“姥姥,你就是不信我,我们家有药能治很多病。”
“哪有?你啊,唉……”姥姥无奈地叹息着。
“那百草霜能治,你看着我给景翔治病,两天准好。”
“百草霜?咱家哪里有?”
“姥姥你老别管了,我用百草霜和阴阳水破开,上两天药准好。”她说着,走到锅台前,将锅拔起来,反过来放在地上。用铲子慢慢地往下刮着粘在锅底上的黑灰,放在一只小碗里,刮了少半碗后,站起来走到北屋炕上,撩开一件破棉袄。里面有一只瓷壶,她拿一只碗倒出点热水,又走到水缸前,掀起缸盖舀出一点凉水,也倒在盛热水的那只碗里,晃了晃,一起倒进盛着锅底灰的碗里,然后搅匀,抹在景翔的屁股上。两天后,景翔的屁股果真长出了新肉,很快就痊愈了。
许增每天下班回来,看着乱糟糟的家十分郁闷,吃罢晚饭就睡觉。一天,晴儿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孩子他爸,一会儿再睡行吗?我和你说点儿事。”
“啥事,你说吧。”
“我和你说,你可别急。那狐仙让我出马。”许增听后,翻身脸冲里就不说话了。晴儿接着说:“狐仙说了,我如果不出马,就让我疯三年。”
许增又转过身来,一字一字地说:“你以为现在你没疯啊?看看你每天说的那些疯话,再看看这个家,你不疯,早晚我也憋疯了。”
“你!”晴儿不敢分辩,小声地说:“那疯三年再不答应,我就死了。”
“你死去吧,你不死我死!告诉你,这个家,我一点念想也没有了,让你给糟蹋的不像个家了,你还死啊活的,告诉你,别吓唬我,你死就死去吧!”许增说着蒙上被子,就再也不理她了。晴儿看着丈夫气哼哼地蒙头大睡,回想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与你风风雨雨过了这么些年,咋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难道我愿意这样?你咋就不能体会我的难处,我如果不想着景翔和你没人管,我才不答应狐仙的条件呢!你们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吗?晴儿越想越感觉委屈,越想越冤枉,索性大哭起来。许增折身起来,抡起巴掌狠狠地打在妻子的脸上,血,顺着晴儿的嘴角滴答在炕上。她咬着牙,两只眼睛盯着许增,像一尊泥像坐在那儿。突然,晴儿“嗷”地一声叫着跑了出去。她身上只穿一条内裤,跑到院子婶婶家的柴火垛前,抽出一根芦苇,将芦苇穗拿在手里揪下来一点儿,扬起手朝着上空说,“飞吧,你飞吧,飞得远远的你就自由了。嘿嘿,飞啊!哈哈,飞得真高……”
冬天的寒夜,晴儿光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将芦苇穗揪下来,顺着风儿飞向天空。
明亮而凄凉的月光照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身上。许增拿着一件棉袄出来,心疼地给妻子穿上,看着她那似疯非疯的样子,许增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晴儿“哈哈哈”笑着指着许增说:“是你说的让我死,我就不死!我要好好看着我的景翔长大,他不能没有妈妈。”许增小声地说:“晴儿,别和我生气,我是气话,回屋吧!”
“哈哈,是你生气啦,我没有生气。你看,飞啦,飞啦……”许增抹一把眼泪,把晴儿抱进屋子里放在炕上,又紧紧抱着晴儿呜呜地哭起来。
晴儿用那痴呆呆的眼神,歪着头看着许增哭。看了好大一会儿,问道:“孩子爸,你哭啥?”说着抬起手,替许增擦去眼泪,“呵呵,你是男人啊,咋也哭?男人不哭,乖,男人不哭。”许增把妻子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妻子的脸上:“晴儿啊!你别和我生气,我是气话,我咋舍得让你死!”
“乖,不哭,我不死。乖,男人不哭,听话……”许增点点头说:“我是男人,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啊!晴儿,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遭罪了。”姥姥进屋来对许增说:“他大姐夫,你就别哭了。晴儿这个疯癫样子,你就是哭死了,她也不懂啊!”
“嘿嘿,姥姥,你咋知道我不懂。许增,我们睡觉觉喽,睡觉觉喽!”这正是:
更深夜静卷愁云
心绪惆怅怒夫君
可问苍天难睁眼
路在何方怎样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