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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友谊小船

作品名称:浮世迷情(小说)      作者:莫真      发布时间:2017-01-02 13:23:18      字数:6419

  经过筹备,雷子的婚礼举办得很隆重。当天最开心的、最漂亮的莫过于新娘郭明燕了。多年的坚持隐忍、默默付出、不离不弃、百折不挠,终于熬出了头,修成了正果,风风光光、明媒正娶进家门。
  与她、对雷子,也算是圆满、美好的结局吧。
  由于和杨天舟的关系,雷子本人又好交好为,所以,与班长、徐子、刘倩婷等也算是半个朋友,他们都来捧场。
  婚宴上,杨天舟见到了陈鹏志、罗雅,夫妻俩一同盛装出席,男帅女靓,一对璧人,人前背后也算般配恩爱。
  陈鹏志不是道德圣人,但对雷子确实出手大方、够意思,他能在场面上混得开,不是没理由的。
  婚礼结束后,杨天舟送刘倩婷回去。路上,两人聊了起来。
  “梦红和王立勇离了。”她说。
  这个,在预料之中。
  “两人也算好聚好散,一点不拖泥带水。等孩子一出生,亲子鉴定一做,王立勇只要定期付抚养费就可以了。”刘倩婷说完,补充了一句,“孩子是他的,梦红再糊涂,还不至于这样。”
  “她之前的事,你问过她了?”杨天舟解释一下,免得她误会,“如果是误会,澄清一下,两人还有和好的可能。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问过了。”刘倩婷“怒其不争”地叹口气,“没什么误会,就是那回事。她呀,就是太傻、太重感情,结果把自己害惨了、坑苦了。其实想想,也是她自己太能‘作’,怨不得别人。”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杨天舟接下来想说“自重自爱点”,话到了嘴边改口了,“擦亮眼睛,看清楚。”
  “王立勇和纯子在一起了。”
  嗯,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他们,不太可能吧。”
  “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天知道两人怎么搞到了一起。我就想不明白了,纯子也不干净清白了,王立勇干吗要她不要她。”
  “可能……”杨天舟猜测说,“是受不了欺骗吧。”
  也可能两人都是方梦红的受害者,同病相怜吧。杨天舟在心里说。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报复梦红,两人走到了一起。”
  “应该不会吧,没人会拿感情当报复工具。”
  话题一转,杨天舟对刘倩婷说:“倒是你,总是这么单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应该为今后打算一下了。”
  “我已经不准备再嫁了。”
  “别呀,世上好男人还是有的。”
  她摇头,语气带着沧桑:“开始一段感情不容易,组建一个家庭更难。我不是那种越挫越勇、始终相信所谓爱情的人。经历多了、折腾够了,心也就死了。我现在的生活重点就是馨儿,她能健康、平安、快乐地长大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希望。”
  “单亲妈妈很苦的。”
  “有梦红呢。”
  “她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一世啊?况且,她早晚也要嫁人的。”
  “她也不嫁了,陪我一辈子。”
  什么!杨天舟第二个万万没想到:“她也不准备再寻觅了?”
  刘倩婷默认:“她也和我一样,伤透了、看淡了。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一起抚养,互相帮衬,后半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你们真的决定了?”
  刘倩婷郑重地点头。
  杨天舟不是很相信,刘倩婷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方梦红……要知道,她可是“花界魁首”,分分钟离了男人活不了的主。突然之间斩断欲念、看破红尘,后半生守活寡似的过日子,说实话,他很怀疑。
  不过,还是先祝她们友谊地久天长吧。
  “前边给我停吧。”刘倩婷看看表,“还来得及。”
  她在一家大型超市门前下车后,急匆匆进去。她现在自食其力、不依靠谁了。
  宴会上,他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她和徐子。徐子面对她时,表情坦荡自然、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点尴尬和局促,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
  两人之间的这段情,匆匆开始,草草结束,最终昙花一现,一去不复返。
  送完她,杨天舟驾车返家,难得妻子江露薇今天在家。
  一进门,便问他:“干什么去了?”
  “雷子结婚,参加婚礼去了。”
  “他和谁结婚呀?”
  “你不是知道吗?”又抽哪门子邪风。
  “哼。”江露薇得意而轻蔑地冷笑,“我说什么了,你们男人就是没骨气、贱,当初说人家什么了,那些豪言壮语、赌咒发愿哪儿去了?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最后怎么了?还不是风风光光地娶进了家门。有本事打一辈子光棍也别娶呀,这脸打的‘啪啪’响。你们男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痛骂,真正行动时哪个不是口是心非?就是这副德性,又贱又矫情。”
  说到最后,她又用一个更加得意和轻蔑的“哼”字结尾。
  “我们该考虑生孩子了。”
  “我没工夫。”
  “那好,离婚吧。”
  “什么!”江露薇“蹭”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天舟直视她的眼睛:“我说,我们离婚吧。”
  江露薇用了几秒钟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她极力掩饰着伤感,问道。
  “我考虑了很久,不是一时兴起做出的决定。如今的我们已经不能愉快地生活了,好聚好散吧。”
  “给我个理由先,是因为我没有答应给你生孩子吗?”
  “只是一个方面。”杨天舟说道,“主要是现在的我们在共同生活的路上渐行渐远,就像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你没感觉到原来越陌生吗?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雷子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他结婚了,你却贬损、诋毁他,你没有尊重我的朋友就是不尊重我。我知道,你一向独立、自主,好胜心强,是女强人。平庸、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全职太太被你深恶痛绝、嗤之以鼻。那好,我就不耽误你在事业上的追求了。我放手,给你自由,放心大胆、无牵无挂地去飞吧,祝你成功。”
  “你真这么想?”江露薇既悲哀又忧伤。
  杨天舟袒露心声:“其实,我就是一凡人、俗人、普通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最平常、最平淡的家庭生活:男主外、女主内,有儿有女。早上出门有干净的衣服穿;晚上回家,桌上热气腾腾,有人笑脸相迎,一句问候。家里家外整洁舒适,一家人其乐融融、和和美美,多好。我知道,在你眼里,这种生活毫无意义,这样的女人没本事、没出息,不屑一顾。我和你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上,这样的生活都很累、很辛苦,所以,离吧。反正也没孩子,至于财产方面,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谁和你说,我只要事业不要家庭的?”江露薇问他。
  “难道不是吗?你的种种表现还不能说明一切?”
  江露薇低头片刻,拿起了手机。接起的瞬间,嗲声嗲气地说道:“喂,静静吗?我想给老公做顿晚宴,你过来帮忙好吗——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你过来教我怎么做就行了,好的,快点来呀。”
  半个小时后,唐静赶到。一见眼前的情形,似乎明白了什么:“既然杨哥回来了,那我走了。”
  “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江露薇沉着脸将唐静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今天好漂亮,像是恋爱中的女人要去赴约会一样。”
  “我走了。”
  “你站住!我不是说有话和你说吗?”江露薇暴躁地吼道。
  唐静反倒平静了:“有什么话,说吧。”
  “你都和我老公说什么了?”
  唐静看了一眼杨天舟:“我和杨哥说的话多了,你问的是哪句呀?”
  江露薇明显脸上一恸:“就是关于生孩子的事,你怎么和我老公说的?”
  唐静想了想:“我说你们如今的状态,你没信心,暂时不考虑。”
  “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吗?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听不懂吗?”
  唐静冷淡地:“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理解的,至于你的真正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你撒谎!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想让我和我老公产生误会,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你、好毒的心思!”
  “你们夫妻间要说的话,凭什么要我转达,你自己不会对他说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两个昔日的好姐妹、好闺蜜、好朋友彻底撕破脸了。
  “我的心思,你不知道?”唐静反问,“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到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既然这样,好,我就彻底把话说开了。”唐静异常坦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喜欢杨哥,我爱上他了,我想取你代之,当上真正的杨太太、名副其实的少奶奶……”
  “啪!”下面的话被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打断。
  “你不要脸!”江露薇怎能不又气又怒,“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好朋友,你竟然这么对我!”
  唐静涂满化妆品的脸颊上现出五指痕迹:“你打吧,你要是觉得解恨就打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打多少下都可以。”
  “就凭你,哼!”江露薇镇静下来,结结实实地赏了一记白眼。
  “我怎么了?”唐静并不自卑心虚,反而不卑不亢,“我不够资格吗?是,论长相、学历、家世,我不如你,但我一直在努力、奋斗。为了能有一副好面皮、好相貌,我去美容、学化妆;为了一副好身材,我练舞蹈、学瑜伽、去健身房;看书看电影,练钢琴,提升自己的气质和休养。我读书、考研、学知识、拿学历、长见识来弥补先天的不足。除此之外,我还学习烹饪、插花、品红酒,各种上层社会的技能和礼仪……总之,凡是需要的,我都在努力、刻苦、认真地学,为有一天接替你做准备。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也可算得上清白、正经的好人家。我是不如你,可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我会赶上你的。”
  江露薇轻蔑地:“到底是小县城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守旧、老土,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家庭妇女,一辈子围着男人转、锅台转、孩子转,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活得卑微、渺小,毫无尊严。”
  唐静承认:“对,我是小地方出来的,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小市民的习性。我不像你,有远大的志向和目标,事业比天大,梦想有一天能改造全世界。我人生的目的就是嫁个好男人、做贤内助,平淡、安稳地过一辈子,我就这点眼界、出息,从来也没高大上过。既然你不愿意,把他让给我吧,你不是经常把不用的让给我吗?这次,高抬贵手,让给我吧。”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又凭什么让给你?老公是衣服、手机还是信用卡,可以让来让去的吗?”
  “既然你愿意、不想放手,为什么不好好呵护、珍惜呢?当今社会,你最应该知道的,像杨哥这样的好男人都绝种了:高富帅,有学识有才情有修养,即便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纵横天下,却从来不赌不嫖不乱搞,你能拥有,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不知足的?我要是你,绝对不会整天和他吵架理论、闹别扭,我会依着他、顺着他、捧着他、爱着他,哄他开心,哄他全家人开心,给他洗衣做饭、整理家务;为他生孩子,只要他喜欢,多少个都行——这些,我都能做到,你呢?”
  “我满不满意、珍不珍惜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江露薇鄙夷而又怜悯地看着她,“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再说,你真的以为对男人卑躬屈膝、百依百顺、低三下四就能换来所谓的幸福、快乐、不被抛弃?别做梦了,你还真是傻的可以。”
  唐静对上她的眼光:“你倒是不卑躬屈膝、百依百顺、低三下四,结果又怎样?婚姻幸福了、家庭和睦了还是人生圆满了?当然,你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你的眼界和心思在全世界。既然如此,放手吧,就当是成全我,好吧。”
  江露薇唇角上挑:“我放手,他就会娶你?你要问问他,离不离得开我、放不放得下。你知道他有多爱我、多宠我吗?当年他为了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你行吗?”
  “那咱就试试看。”唐静脖子一梗,挑战她。
  对峙片刻,江露薇先开口:“你让我放手、成全你,仅仅是因为喜欢他吗?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姐妹,我待你不错啊。”
  唐静也是一声叹息:“我不否认你在经济、物质上对我的帮助,也从来没怀疑过你的人品。可正像你说的,我和你始终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我承受不起。平时,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忍让、迁就你。每次你心情不好,我就是你的情绪垃圾桶;每次接受你的钱物,我的感觉是怜悯、施舍。话里话外,你有意无意透出天生的骄傲和优越感,我认为你是在向我炫耀和显摆;从来都是你向我倾诉你的烦恼、忧愁,我倾听,而你,从来没听我说过一句。你可以一句话让我半夜满世界给你买你想吃的汤面,却不肯下楼为我买一份早餐……我理解的朋友、姐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谁的错,只能说我们的出身、家教、生活环境的不一样造成的,谁都没错,错的是,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成为姐妹。”
  恨意再度爬上江露薇的脸:“说到底,你是为了报复我,对吧?嫌我伤了你的自尊,可以不要啊?认为对你的帮助是嗟来之食,可以不吃啊?既然认为是对你的侮辱和践踏,干吗还一次次地接受啊?现在好了,翅膀硬了、利用完了,翻脸不认人了,我真是瞎了眼了。忘恩负义就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当婊子还竖牌坊,你真让我恶心。”
  唐静脸上一红:“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欠你的钱我会还你的,欠你的人情,有机会我一定也会还的。”
  “呸!谁要你的,权当打发叫花子了。”
  “我对不起你,但我不会改变的。”唐静说完,转身欲走。
  “你站住,我还没说完呢。”江露薇怒火未散,“你不是说你身家清白吗,忘了你小时候的一件事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清白,真不要脸!”
  唐静肩头一动,猛地转过身,脸涨得通红:“亏我那么信任你,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对,我是偷过同学的钱,被全校通报批评过,我承认。我当时只有十二岁,未成年,不懂事,有什么呀。你呢,你敢说你这一生从来没有过污点、不光彩的事吗?”
  江露薇眼睛向上一翻:“起码我没当过小偷。”
  唐静低下头:“对,你和我不一样。你出身高贵、家教好,不像我,难怪杨哥这么喜欢你、对你着迷,舍不得、放不下。即便你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半点不留恋,我真是太天真、太幼稚了。他离了你,根本活不下去,他会伤心、难过死的。除了你,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没有之一。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祝你们长久、幸福,再见——欠你的,我会还的。”
  门响过后,只剩下了夫妻俩。
  江露薇去看从始至终,全程沉默着的丈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刚唐静离开时说的那番话,看似柔软无力,实则绵里藏针,字字如钉。
  “老公,你听我说……”
  “我只问你一句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伤心而又恼怒。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说过!”
  江露薇不答。
  杨天舟“呼”地起身,抓起外套,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身后,她的声音被重重的门响隔断了。
  下楼取车,发动、行驶,他不知道去哪里,哪处人少往哪里开。最后,在一处空地上停下了。
  周围,一片空旷,枯草黄叶。
  杨天舟想起了朋友圈里的一则短文:下雪天回不去了,同时给三个朋友发信息,告诉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第一位的回复是:需要我去接你吗;第二位是:知道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吧,赶快报警求助;第三位没反应,直接站到了你面前,指着身边:哥们,上车吧。
  谁才是真正的朋友,立见高下。
  自己现在的位置……好像是东郊,前方矗立着一幅巨大的某医院的广告牌。于是……
  半个小时后,两辆出租车陆续经过,下来了班长和徐子。
  “没事吧,舟子?”
  徐子上下、左右瞅瞅他:“你可把我吓到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杨天舟说完,又一辆车经过停下,下来了雷子。
  “你怎么来了?”杨天舟诧异,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他没通知他。
  “我在路上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他察觉了,问我,我告诉他的。”班长说。
  雷子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忧国忧民的样子。”
  杨天舟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雷子听完,乐了:“我当时什么呢?原来……两个女人为你大打出手、撕破脸,这是幸事,你愁什么?”
  “就是,赤裸裸地拉仇恨来了。你嫌烦,让给我好了。”徐子附和着说。
  “不是,我是在想——”杨天舟说道,“她们原来是那么好的姐妹、朋友,为了我,值得吗?”
  话说完,三个人默然,若有所思。
  “放心吧,我们不会的。”班长拍了一下他的肩。
  “两个人的事闹僵了,都有错,谁也别想往出摘。”
  “也可能你看到的是假象,表面上她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其实根本不是。”徐子说。
  班长长舒了口气:“难得今天哥几个聚到一起,走,回城潇洒去。”
  “你就别去了,新婚,别错过了春宵一刻。”杨天舟嘱咐雷子。
  “没事,不要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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