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念父女 上广武 成义被捕（2）

经兰氏这一通咋呼，张成内心崩溃了。是不是侯爷将他喜欢民女王奚琴之事已经告诉了夫人，夫人来找自己印证？还是……反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自己又何必夹在其中受气呢？于是他便把昨天陪侯爷进山的事又讲了一遍，但这次主要讲了侯爷与奚琴一见钟情，两厢相爱之事，本想着夫人会越听越气，谁知兰氏听着，满脸的怒气竟烟消云散。不待张成说完，兰氏就将他扶起，又把他拉到床前坐下来，待张成说完，兰氏高兴地道：
“你能肯定侯爷一定喜欢那女子？你刚才说她叫什么来这？”
“她叫王奚琴！”
“王奚琴，多好听的名字啊！”
“我看得出来，侯爷对那女子是动了真情的！”
“太好了呀！那王奚琴姑娘对侯爷呢？”
“从她的举止和话语中我可以肯定，这奚琴姑娘也一定喜欢侯爷！”见夫人高兴，张成越说越有精神。
“乖乖呀！终于找到侯爷钟情的女子啦！”
兰氏激动不已，又对张成道：“你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今天就是立下了大功，夫人我要重赏于你！”
“张成开心道：“只要不惹夫人生气就行了，哪还敢要赏赐！”
“春红，春红——”夫人在屋内高声喊叫，春红应声赶来。
“去取黄金两锭，绸缎两匹来！”
“喏！”春红见夫人心花怒放，心想夫人从自己房中离开也没这么开心，张成这一会儿工夫就能让夫人如此高兴，又要拿黄金，又要拿绸缎，不用说这些都是要赏赐张成的了，心中自然羡慕不已。待春红拿来赏赐，夫人接过亲手交给张成，张成受宠若惊，要给兰氏谢恩，兰氏忙拉助张成，又把他扶到了床上。春红试着问：“夫人如此高兴，让奴家也来分享才是！”
“啊，侯爷——你先下去吧，早晚会知道的！”春红只好走了出去，见夫人如此高兴，张成便在主子面前卖弄道：“夫人，侯爷的马鞭是我故意放在王家柴门之上的，我想让侯爷有更多的与奚琴姑娘见面的机会，现在那鞭子肯定在奚琴姑娘那里哩！”
“是啊——可奚琴和她爹爹二人已经被山贼带上了山，而且凶多吉少啊！那山贼冀成义万一做出什么事来，欺凌他们父女，侯爷还会请他下山吗？”想到这里兰氏心头又猛然一紧，不知如何是好？
春红回到房内，说是夫人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并且重赏了张成，其他的几个丫头便悄悄来到张成门口，探头偷听，她们轻声叽喳着，说个不停。谁知兰氏此时正为王家父女担忧，心头沉重，坐在床边一筹莫展，大家以为是中了春红的欺骗，便回房撵着春红戏闹不停。
张成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儿对兰氏道：“要不然我上山去寻那山贼，让他们放了父女二人。”兰氏道：“不行，天还下着雨，我们又不知山贼在哪里？”
“那把这件事告诉侯爷吧！兴许侯爷会有办法的！”兰氏也点了点头，嘱咐张成道：“侯爷和奚琴姑娘之事，你要保密，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救出王家父女，我自会说服侯爷迎娶她的！”张成点头应喏。就要出门告知侯爷王家父女被山贼带上山之事，被兰氏止住。她要亲自和张骞讲说。
张骞还在屋内“看”书，夫人回得房来，惊醒了他，张骞见夫人满面谦意，并没多想，开口道：“回来了？夫人！”
“回来了！侯爷！”兰氏应声，又道：“侯爷，为妻昨日对你瞒下一事，还请侯爷原谅！”说着要给张骞施礼，张骞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拉住兰氏道：“夫人请讲吧！你我夫妻，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侯爷，昨天见你生气，我和张成就欺骗你说那王家父女在家中安好，实际上我们去到王家时，那王家父女已不在家中，他们是被山贼抓走了！”
张骞心头一紧，但马上又想到，冀成义劫富济贫，也不会对王家父女怎样的。于是就说道：“没有什么的，我已想到救他们的方法，夫人不必自责了！”
“那侯爷找算怎样去营救呢？”
“听王老伯说那冀成义有一老母，去年被捕后关压在南阳郡的牢狱之中，只要我们救出他的老母，那冀成义一定会释放王家父女，并且下山为民的。”
“噢！”兰氏点头，又道：“侯爷一直在京城为官，今日来到地方上，那官员能听命顺从侯爷吗？”
“我乃皇上亲封的侯爷，那些地方官吏多半势力极至，对京城之中的官员多是极尽拉笼，相信他们也正想着怎样攀附贿赂我呢？夫人就请放心吧！”
……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大地被雨水冲刷后，显得一片清新，太阳比往日更加鲜艳，已是四月天，阳光已经初显火热的锋芒。张昌和张成吃过了早饭，便带上了侯爷张骞的书信，扬鞭打马，出了阳城的南门，直向宛城而去。
大家在驿馆内静候二人音讯，张骞难免手棒简书时呆时醒，兰氏也见怪不怪，故作不知。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落山之时，还没有看到张成和张昌的影子，兰氏命家院去南门外等候。直到暮霭沉沉之时，才见二人带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家院赶紧回驿官禀告，张骞一听十分高兴，对兰氏说道：“夫人明日我们一起前往广武山吧！有冀成义的老母在，他一定会放了王家父女的，劝他下山为民也不成问题了！”
兰氏也高兴地说：“是啊，我们明天一起去广武山，我还要亲眼看一看王家父女！”张骞愕然，兰氏也不解释，直向驿馆门口来接张成和张昌。待这二人回到驿馆，天色已经全暗下来，大家把杨氏请下马车，来到屋内，杨老妇人扑通就给张骞跪下，用苍老又颤抖的声音说道：“侯爷万安，贱妇承蒙侯爷搭救，给侯爷谢恩啦！侯爷真乃观世音在世的活菩萨呀！”边说边在地上磕头，张骞起身搀扶，对老人道：“老人家，扶困救贫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您有冤屈在身，那暴家逼死您的儿媳，又逼您的儿子为山贼，天理难容啊！”
老人站直了身子，感激涕零，口中不停地念道：“好人啊！老天爷呀你终于睁开眼啦，我老婆子这是遇到好人啦！”张骞道：“老人家，我想请您的儿子下山为民，您可曾愿意呀？”
“愿意，太愿意了！侯爷，明天民妇就上广武山劝说我那不孝的义儿下山！”
“老人家，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妥当，您就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上广武山！”
“好吧，好人啊，终会有好报的……”老人不停地感念着，在仆人的搀扶下去了。大家用了饭后，张成和张昌便把去南阳郡的事一一告诉了张骞。
张成道：“我俩带着侯爷的手书，半晌工夫就到了南阳郡郡署。由于天降祥雨，太守义纵便去了白水岸枣林县视察河堤、劝课农桑，报事的人骑马去传报。到了午时，义纵回来了。等我们说明来意，递上您的手书，那义纵万分客气，向侯爷您问长问短，然后说侯爷封地的佳宅已经建造完毕，皇上赏赐的奴仆、马匹等都已按侯爵主薄的要求办妥，只等侯爷前来。并且说自己按照侯国同县的级别在府内派住了官吏，如果侯爷觉得不合适，可随时调换人员。最后还说等侯爷到了博望封地后，他一定登府拜谒。中午时特意设宴款待了我们，然后命狱曹（掌管决狱的官吏）把杨氏从狱中放出，并派人把杨氏送来，由于道路泥泞，所以路上耽搁。”张骞听了非常满意，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准备明天再上广武山。
想着明天就能救出王家父女，张骞晚上展转难眠，奚琴姑娘的音容笑貌又一齐涌入脑海，直到半夜才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不知何时？奚琴着一身洁素绸衣，衣上显印水粉莲花，这些莲花大小相间，勾勒美妙，其中一朵最大的映于胸前，莲花的曲线正好与丰胸相映，丰盈泽润。她挽起的长发在身后飘洒，充满了闲情逸致，嘴角含着几丝甜美的微笑，眼睛依旧是含情待视。张骞注视着奚琴，他的心中一片通明，他轻轻地叫道：“琴儿——”奚琴含笑好像示意自己走近，他心潮澎湃，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他热血沸腾，近了，更近了，分明听到了奚琴那已经不再平静的呼吸声，看到胸前粉红莲花的起伏……
突然间张骞心头一沉，自己的脚下怎么踩空啦！身子一个劲地往下掉，往下掉……啊自己的脚下怎成了万丈深渊？他看到奚琴是站在悬之上，也吃了一惊，然后目视自己坚决而又从容向前扑倒了身子。四目对望，张骞大声呼喊道：“琴儿！不要啊——琴儿——”张骞身心俱颤，猛地惊醒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