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烛光晚餐
作品名称:我从北方来到南方 作者:丁嘉成 发布时间:2016-12-28 00:03:36 字数:3130
从Cathy的办公室出来才四点钟,老黑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伸手就将小乔拉进怀里,问她:“王八蛋有没有欺负你?”老黑冲我晃了晃拳头,“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拼命。”小乔冲我吐了吐舌头,拉着老黑就走了。这个终点最麻烦,回公司只能工作一个小时,去吃晚餐又太早,我靠在座椅上睡了一会儿,然后撑着疲倦的身体开着车绕华强北转了一圈,刚转到荣德大楼下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
荣德大楼里全是电子产品供应商,我跟老黑注册了一个香港的贸易公司,经常带走公司的客户交给荣德大楼三楼的丁胖子做,丁胖子长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他最大的优点是憨厚实在,我经常调侃他胖得可以炸出无数的猪油,如果出口肯定可以赚取巨额的外汇,增加国家GDP,他就闷头嘿嘿的傻笑,像极了弥勒佛,让人感觉特别的可靠。
去年冬天我将一个订单交给他时,他说李眼镜也是他的客户,将我们公司不少的客户交给了他,暗示我要十万块钱的封口费,不然将我吃里扒外抄单的事泄露出去,气得我直骂操他娘,他说随便你用什么姿势操,六九式后进式传教士式什么的他都没有意见,反正他娘已经在坟墓里孤居多年,不介意我下去陪她,我当时就觉得有火大,深出手臂就凑了他一个鼻青脸肿。事后想了想,我不怪丁胖子要挟我,钱才是一切善恶的始作俑者,钱才是一切关系的核心纽带。这次我要想找丁胖子交出李眼睛带走公司客户的证据,看来必须破费了。
丁胖子见到我时,一点儿都不生气,还笑得跟以前一样憨态可掬,果然印证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和气生财。他得知我的来意一反常态,对我异常的热情,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左一声王哥右一声王哥,叫得我心里暖烘烘的,我心想奸人我比你小二十岁呢,丁胖子问我胜算多大,我没反应过来,他憨厚地笑了笑说:“你是猪啊,只要干掉李眼镜,你坐上他的位置,让我成为你们公司的供应商,到时候我发达了,肯定也有你的一份。”我诧异地对他竖起大拇指,原来他外表憨厚老实,其实内心狡诈龌龊,我挺灰心丧气的,人与人的关系如此复杂却又万分简单,只不过一个利字而已,有则用之无则弃之。
和丁胖子谈妥后,我心情大好,等我再收集几条证据,李眼镜你就等着我替你收尸吧。经过香蜜湖的时候,田诗就在旁边一家医院上班,我想我们之间的感情真是越来越淡漠了,白俊生日后,我们都极力辩解自己的清白,不惜发毒誓许承诺,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感情,我知道越是这样,潜伏的危机越大。
夕阳下垂,余晖将这座城市描摹成一个温馨的金色港湾,大波大波的人流热切的朝着家的方向进发,在所有文人的笔下,深圳是一个最没有归属感的城市,或许你永远不能将这里的住所称呼为家,哪怕是你亲自购买下的房子,也许明天你就将其出租,也许明天你将会离开,然而越是缺失什么便越想寻找什么,越想寻找什么却越是迷失了自己。
我给田诗打了一个电话,她今天心情挺不错,说又涨工资了,可以给我买上次看中的范哲思,我心里莫名的酸楚,差点掉出眼泪来,哽咽着说:“我来接你下班,晚上共进烛光晚餐,迎接老婆大人的考试。”考试这个词是我发明的,田诗一向对床上运动十分羞涩,极力秉承中华民族古老的传统,只做不说,所以每次完事后,我问她感觉如何,她不说话,像小猫样用指甲一下一下抓我的背,抓得我又气又好笑,后来我转变策略,问她100分制可以打多少分,上帝大概真的是公平,念书的时候我经常门门功课不及格,在床上却是次次接近满分。
田诗在电话那边温柔地安慰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不顺心,我心里一冲动,将所有的不愉快抛在九霄云外,我说:“我爱你。”田诗在那边咯咯的娇笑,说了:“傻瓜,晚上一定让你拿满分。”挂完电话,我心里极度地舒畅,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红玫瑰,我想好了,不管她与那个保时捷男怎么样,此时此刻她还这么关心我,就代表她心还在我身上。
田诗从医院出来了,人群中的她容颜娇艳,我双手捧着鲜花走了过去,她“哇”的一声很惊讶,捋了捋长发流露出少有的女儿态,我牵着她的手上了车,深圳广播电台有个男低音在抒情:夕阳的余晖洒满鹏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柔情,昨日又轻轻浮现,我在那个老地方等着你的归来,亲爱的,不管你身在何方,都要记住这里有一个我们的家。
和以前一样,我洗菜,田诗切菜炒菜,忙得不亦乐乎,恍惚又回到了从前的如胶似漆。田诗小脸绯红,秀色可餐,厨房里异香扑鼻,她做了我爱吃的糖醋排骨,麻辣带鱼,还有西兰花炒虾仁,一股浓浓的家的味道包围着我们,柔情从我内心一点点泛上来,我动情地抱住她,说老婆大人辛苦了,田诗回过头来“啵”的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心里异样的情绪肆意涌动,这就是我渴望的幸福,梦想中的家园,陈奕迅的歌曲恰到好处的点缀。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用双手去碰触
每次伸手入怀中
总有你的温度
这顿饭吃得格外的融洽,田诗似乎也有所触动,让我忘记了所有的悲伤和不愉快,她喝了一杯红酒,用素手轻轻的拖住脸颊,美人如画,红烛摇曳,倒映在她的瞳孔深处,她痴痴的看着我,美目流转,脸若红霞,我心里说不出的柔情蜜意,猛然将她抱起,扔在床上,三两下脱光她的衣服,她边伸手阻拦边咯咯的娇笑,这让我越发的欲火万丈,将她按在身下,正准备挺身而入,田诗的手机响了。
我挂掉手机,返过身正待再次进入,田诗的手机又一次响了,我忍不住诅咒了一句,再一次挂机,转过头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我心中的盛怒能移山填海,我还没反应过来,田诗猛地攥住手机,光着屁股闪进了洗手间,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在里面接电话,我挺着火热的下身使劲地敲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世间最难熬的事莫过于此,当你满腹的欲火燃烧到极致,却眼睁睁地看着一勺冷水生生将其浇熄。
我胸腔中的怒气一点一点攀上顶峰,遇到这档子事,十有八九是感情纠葛,我说:“你有什么屁事就不能日完再说……"她在里面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有嘤嘤的哭泣声,我赤裸着在门外来回踱步,有点儿后悔刚才没第一时间关机,也对我们的感情状态担忧,过了很久,门开了,田诗瘫软在墙角,泪流满面,我心想完了完了,脸上却装作很镇定,我问她是不是那个保时捷男,田诗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沉着脸说他到底是谁?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说话。
我对她的态度极度不满,一个人的出轨源于灵魂,其次才是肉体,灵魂无以为家,肉体也终将远去,降职后,我的收入减少了一大半,日子马上过得捉襟见肘,此刻,我一点儿都不恨她有离开我的想法,我对着镜子无声的笑了笑,抬起右手握着坚挺的下身一下一下的撸管,记忆中的欢笑从一阵阵快感中轻轻的浮现,我看见2010年的初春,田诗站在莲花山漫山的桃花丛深处,轻盈浅笑衣裙漫飞,招摇着手喊道:“王烈,来呀,我在这里。”我看见2011年的田诗,站在机场痴痴等候我五个小时,寒风将她单薄的身体吹得摇摇欲坠,我心里极度难过,紧紧的抱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个小傻瓜。”我看见……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感情开始分道扬镳?又或者说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同床异梦?曾经说好的天长地久呢?一些记忆的影子频频聚散,无数的悲欢凝成满腹的热血,我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动作,田诗赤裸着靠在墙边,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淫。
她的笑容很美,荡漾着我们爱情的幸福印记,她的身材曼妙纤细,是我多少个日夜亲密搂抱的对象,此刻我丝毫没有亲近她的冲动,我甚至邪恶的想到她和别人劈腿的样子,胃里翻江倒海,觉得性是如此的罪恶肮脏,我抬起头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双目空荡,表情忧伤,内心的悲凉阵阵涌上来,我冲自己笑了笑,欲望像是潮水般撤退,下身变得软绵绵的,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松开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