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访山贼 遇知己 兵临广武 (2)
作品名称:大汉博望侯张骞 作者:飞红霞 发布时间:2012-03-15 23:13:14 字数:3376
张骞不禁的呆滞其中。说实话,这种美感正是自己存乎内心,向往追求的静雅、淡泊、纯真的美,如果不是忠于皇上,忠于国家,效命沙场,建功业立何欲求之,荣华富贵何欲求之,纯朴与恬静,质美与从容才是天人合一之道,自然纯美之至。奚琴见张骞呆痴不醒,目不转睛直视自己,她并不说话,也不僻让,只就从容自若,含笑伫立,仿佛静等人观赏的一朵睡莲,任你等来看个足够。
张成看到侯爹如此痴呆地看着姑娘,知道侯爷对姑娘产生了好感,而姑娘却不僻让,旁若无人,含情待视。他也只有故作不知,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大山之中随便地观望,山间间绿意浓浓,隐隐可见山间有一座庙观,红柱飞檐,青砖蓝瓦,依晰还有登山占卜的人影,山顶之上有片黑云笼罩,张成心里奇怪,怎么山间看不到云雾,而山顶上空却出现了乌云?张成心不在焉地在心中盘问着。
时间在此刻时间仿佛凝住了,似乎天地也为张骞和奚琴的真情所感动,冻结于此……
“爷爷回来了!”
那个小女孩的童音再次响起。奚琴听得真切,急忙把视线投向依旧看着自己痴呆的客人,示意来他尽快醒来,可是张骞却依然呆痴,还不过神儿来。她便把目光转向了柴门,只见王老汉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觉得爹爹已经发觉自己如此纵容客人,脸一下子涨得更红了。但却掩饰着内心装作平静地道:“是爹爹回来了!”
王老汉看到院外的两匹马,知道有人来到家中,却不知是谁,来到门口,看见两位客人正在院中。二人的背影觉着眼熟,一位着青衣侯冠,正在痴情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另一位管家打扮,抬头看房后的大山,而女儿奚琴,落落大方,眸中含情待视,一种经得起羞切的红云幸福地荡于脸庞。王老汉渐渐记起,这侯爷模样的人就是张骞,那夜给他治病虽然他是躺在塌上看不清楚,但那个给自己俩定金了的人正是这个管家。他们来这穷乡僻壤干什么呢?难道是要要回两锭黄金?不可能的,那日送我金子之时那么肯切;来感谢救治之恩?让我继续给他治病……王老汉也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王奚琴的话语,张骞这才转过神儿来,他急忙转身,见一个身背竹篓的老者, 这老者正是那夜色为自己治病的老人。王老汉也认出了张骞,忙放下背篓,紧走几步,拉着自己的女儿奚琴道:“这就是侯爷张骞!”然后父女二人给张骞跪地施礼,张骞上前扶住老汉说道:“恩公,您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是受我一拜吧!”说着也要给老人施礼,王老汉紧紧握住张骞的手道:“使不得呀!您贵为侯爷,这不是折杀小老儿吗?”
经过一阵寒喧之后,老人将张骞让于屋内正堂之上,张成守在一边侍候,家中来了贵客,奚琴忙着去灶屋生火烧水。张骞问:“老人家,家中只有一女呀?”老人叹了口气说:“原本家中有五口,老伴和三个孩子,虽贫穷也算幸福,但老伴去逝早,是生女儿时落下的月子病害的,两个儿子是大的,他们一个死在了北伐匈奴的战场,一个在郡里服劳役时染上了一种怪病,请遍了当地的医官没有治好,也就去了。现在只剩下我和女儿相依为命,家中亲人因病离逝,眼睁睁看着无奈,所以老汉我也决定开始上山采药,识草治病。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抬举,这才有了点虚名,我这医技跟本不精,充其量是个半路修行的货色。”
张骞和颜说道:“老人家太谦逊了,令爱已经不小了吧!怎么——”
老人又叹了口气说:“小女也有不幸啊!这都是那些短命鬼给闹的!”
“这是……”
“女儿十六岁时,就曾许配于东边杨家河一户人家,谁知还没过门,那男子就死于蒲山的劳役中,说是被山上的滚石砸中,死相很残很残的。到了十九岁时,又许于河西一姓鲁的大户做妾,谁知男方送来聘礼没多久,那迎取之人莫名死去,于是就有传言说女儿有害夫之命,便再也无人提亲应亲。十年过去了,小女今年二十有九了,愁啊!”
张骞劝解道:“你家女儿温柔贤慧、蕙心兰贞,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老人道:“但愿吧!”
“老人家,我还为一事而来,不知老人家能不能帮我!”张骞转移了话题。
“侯爹请讲,老汉只要能帮一定会帮助您的!”
“老人家,前些日子,我在来阳城时遇到了山贼,听说领头的是个叫冀成成义的,你知道他吗?”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他抢了侯爷的财物吗?”
“没有得手!”老人点点头。
张骞继续说:“他带的队伍有的手里拿着农具,根本不像是山贼,倒像是穷苦的百姓,他出现时的地点应该就在屯子西边不远的山坳里。”
“噢!”老人只是应了一声。
“听说他只抢富豪与权贵,还在暗中帮助穷苦百姓,是个义贼!”
老人又点了点头,接过了话题:“他这都是被河西暴氏富豪所害的:在他年幼之时,冀家因欠下暴氏的高利贷无力偿还,无奈卖身成为了暴氏的田童。全家也成为了暴氏的奴隶,冀成义十八岁时,小伙子长得漂亮,被一家姓仇姑娘看上,二人私定了终身,后来仇姑娘就嫁到了冀家。不想暴国豹盯上仇氏的美貌,非要娶其为妾,那仇氏不恳依从。暴家就来硬抢,打伤了冀成义父子,强行拉仇氏出门,谁知这仇氏性情刚烈,当场用玉簪刺喉而亡,冀成义之父也因气带伤,不久离开人世。有此深冤,冀成义开始四处告状,多次去到郡署,但状子到了郡内就被压了起来,郡中的老爷们也都因收了暴家的重金,无人出来为其申冤。他告了一年多,没有结果,还多次被郡内小吏驱赶。就这样他一气之下才上了广武山。”
“富豪不仁,官吏昏庸,实在可气!”张骞愤怒道。王老汉接着说。
“这冀成义,只恨权贵豪富,却同情着穷苦百姓,看不得百姓受欺受苦,就这样他成为了富豪与权贵的眼中盯。方圆数里的百姓遭遇不公就会来求助冀成义,冀成义有求必应,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却成为百姓的主心骨,百姓无不称赞!就这样,官府和富豪对其恨之入骨,百姓却为之称道。”
“这么说他真的是劫富济贫的路林义士?”
“当然了!他做事还十分谨慎,从不伤及无辜!”
“那也就是说,他做贼这么多年直没有命案在身?”张骞兴奋地说道。
王老汉不明白张骞为何如此高兴?回答道:“还没有听说过他杀人之事!”
“这样最好!”
“怎么个好法?”
张骞道:“老人家,这就是我此来的目的,我想劝这冀成义弃暗投明,下山为民,你看如何?”
老汉一听眼前一亮,但马上又平静地说道:“现在就是他想下山为民,那官府能答应吗?”
“只要他肯下山,这一切都由我来处理!”张骞很爽快,又很有信心地说:“我此来就是想再见一见这冀成义,劝说他下山为民的!”
老汉沉默了。
这时奚琴姑娘已将茶水烧开,手捧茶水来到堂内对张骞躬身一礼道:“侯爷,贫残之家,只有用这山间的甘泉为茶款待,还望见谅!”在一旁侍候的张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并不上前来接奚琴手中的茶水。奚琴只好自己走近侯爷去献茶,张骞也并不再意张成的慢怠,忙伸手来接,并再次正眼看向奚琴。奚琴见侯爷注视自己,忙将目光含于眼内,盈盈丰眼,秋水闪闪,张骞心中再次激起情愫万种,他接茶水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茶水撒出一些,正撒在奚琴的手指上,奚琴被茶水所烫,猛地抽回了手放在嘴边轻轻吮吸。张骞一愣,知道是自己过错,忙放下茶盏道:“怪我鲁莽,姑娘见谅!”奚琴把玉指从口中取出,双目含情含怜又含笑道:“是我不小心,怪不得侯爷!”然后坦然自若退到一旁。
张骞又对老人道:“老人家,您行医乡里,德高望众,我想您能不能帮我引见这冀成义,我也好劝说他下山为民。”
刚才奚琴已经把爹爹与侯爷张骞的谈话听得一些,知道了张骞的来意,见爹爹未语,她便插道:“爹爹,侯爷心系百姓,善心佛意,试问古今能有几家王侯能来这穷山恶水之地,关心一个山贼的安危,你就把成义大哥喊下山来吧!”
王老汉心中猛地一颤,目光严厉又快速地看了一眼女儿,女儿也正看着他,父女二人目光一交换,奚琴低下了头。张骞看得真切,又觉着奚琴话中有话,便问道:“奚琴姑娘也认识这冀成义?”奚琴在堂下迟疑未答。王老汉赶忙岔话说道:“琴儿,你不是要找侯爷退回那二锭黄金吗?怎么侯爷来了,你又不想退还了吗?”奚琴一听也恍然大悟说道:“爹爹提醒的是,我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我去取来!”说着款步进了厢房。张骞见自己的话语被这父女二人岔开,也就不好意再往下追问,听说父女二人要还什么黄金,张骞显出不解之意。王老汉解释道:“那夜我为侯爷医治后,夫人赠送了这两锭黄金,回来想为女儿添些衣物、买些烟粉之类,可是她死活不让,说是不该收这莫名之财,一定要退还侯爷,所以她就一直放着,为此事这几天她心神不宁的,今日侯爷若不大驾寒舍,恐怕她还真的要自己去阳城驿馆找您退金子呢!这孩子任性,都是平日里娇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