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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节到一百三十四节

作品名称:在一起      作者:醉孤狼      发布时间:2016-12-24 07:39:11      字数:5043

  (119)
  “穆绎,你整日没事时就写东西。”音子看着我“不如你也为我写一篇吧。”
  “你吗”
  “是啊”
  “可是。。。”
  “可是什么?”
  “你看那红阳的朝生夕落,为它的起伏写生作画是艺术。”
  “然后呢”
  “可是,为路边的狗屎画画,无论你画的再好。。。”
  “穆绎,你是把我比作红阳把你比作狗屎对吗?”
  我看着音子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的样子,忙点头。
  “是啊是啊,音子小姐真是聪明伶俐”
  “没事没事,我这支花不介意插在你这坨什么上面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  
  (120)
  于是我随便找了一张纸,随便拿了一支笔,随便写了段话给音子。
  “在音子走了很久之后,突然想起她,或者说,很想的那种。
  音子不是那种通俗意义上的美女,却很清秀,邻家妹妹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多看她两眼,而这两眼一看,就是四年。
  “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呢。”我喜欢问。
  “因为你有钱。”
  “我还以为被我的英俊博才所迷惑。”
  “你想的美。”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音子从未参加过我与朋友的聚会,想带她去外面的饭店她也从不去,最喜欢的食物却是葱油煎饼。
  从不化妆,甚至是她的同学会,不爱珠宝,不爱纸牌游戏,不会吸烟喝酒。似乎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除了她那句,因为钱才看上我的口头禅。对于音子,我一直有一种未能琢磨透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我在心里默然着。
  “我叫音子,北京人,苏州大学毕业。”
  “我叫穆绎,苏州人,北京大学毕业。”回头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不是北大。”
  不知为何,看着手中微酸又微苦的豆汁,初次见面的往事又浮上心头。就像无法明白音子为什么能把这杯使我又惊又惧的液体一饮而尽,我轻轻地把盛满豆汁的杯子往嘴边递着,眉头微皱,却又远离唇边。
  这回忆也是如此么?微苦微酸。不由得抬头看着身边与音子的合照,相片中的音子站在我身边,笑容很甜。
  在和音子分手很久之后,突然想起她,或者说,很想的那种。想起她送我的初吻,想起她还未陪我去的聚会,想起她不爱去商场却停留在小摊子前走不动的样子,想起她轻柔的泪。
  而在这之后,我回了趟北京,并在那里定了居。”  
  (121)
  “穆绎”
  “恩”
  “你是想和我分手吗”
  “不是”
  “那下次不许这么煽情了”
  “哦”
  “小说也不许用悲剧了”
  “哦”
  说实话,随便的纸,随便的笔,随便的段落,我自己是看不出什么煽情悲剧之类的。倒是音子抓着纸张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122)
  “再写再写”
  “你当我是初中生范文一百篇啊”
  “我不管”
  “你不管?行”
  “那你快写”
  “白痴才写”
  “喂”
  “干嘛”
  “白痴,你快点写”
  “你放屁”
  “晚上睡沙发”
  “你还讲不讲道理”
  她不说话,只是把头扭到一边  
  (123)
  接下来几天,音子疯了,准确的说,她的行为像疯了一般。她有事没事就叫我写些没用的酸不溜秋儿的东西,那些我认为没什么用的东西,被她纠缠的不行,我只好迁就着写下几篇自己也不知所云的东西。  
  (124)
  我仿佛走在雾里。
  周遭是一个无边际辽阔深远的世界,自己却总无法看清。这个世界的全貌仿佛是无限大的轮廓,除了近在眼前的小小角落,其他的,就都只能隐约的感觉。
  远处,或许是湍急的流水对着平案的深谷,或许是山中的夜月泰鲁无人的绿树,或许在每一个峰回路转的地方,都有着怎样令人目眩神迷不得不惊呼的美景和不得不温馨的视觉错误。
  有些害怕迟疑,混乱的也是实实在在的欢喜。
  这个世界好大,路这样长,风这样凉。吹在背上掠起的衣角如细纹,差点被细碎树枝划伤的自己于是也开始抱怨,抱怨自己为何未曾多加一件厚衣。只是,如此喜欢这一层层远去散开的波光,如此喜欢这盛开的生命,如此喜欢这山路涧瘦弱的泾渭分明。
  是的,或许生命是如此,即使无法完美未曾准备的糊涂也会依然义无反顾。
  我几乎也已经要落泪了,不,不用想太多,是雾里迷晃的沙烁,并不清楚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为何要从清朗的日光中走进雾里,从明视的景物变换成迷茫,雾里的世界,一切都于自己如此不熟悉,可是,我又隐约觉得,我想做的是什么,有个声音告诉我向前的抉择,而在这一刻,一切也都非这么做不可。
  在每一个举步的刹那,内心汹涌翻腾的浪涛许是也会安静下来,许是山花烂漫与咫尺天涯,许是更清朗的日光或留在身后越来越浓的雾沙。这也许就是在每个多雾的转角所停顿的原因所在了,双手前伸,握住前方的迷雾,握住的,仿佛是少年极短的一生里所有的贪恋疲惫和苦楚。
  我仿佛走在雾里。
  周遭是一个无边无际深远辽阔的世界,我知道自己能够穿越人海,穿越城与城的灯火,甚至可以逐渐往上飞升,穿越漫天山花烂漫。
  只是为何无法走出雾。
  然后直到多年之后,站在雾的出口,我不禁莞尔时流下的泪水。
  然后,我回头,别了,音子。  
  (125)
  男人拥一个宽阔的额头,两道斜飞的剑眉毫不迟疑地插入鬓边,石膏像般俊挺的鼻梁恰如其分的标致了整个脸庞,薄薄的两片嘴唇轻淡的染上几丝血色,像是许久没晒到太阳,苍白的脸上长发遮住半只眼睛,柔软细长的手指,让人联想到严酷的钢琴训练.
  “如果这世上,真有‘梦想’这种东西存在的话”男人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醉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杯中摇晃,“那一定也得有一种,梦想的载体.”
  “嗯?”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俊美到令人窒息的男人.
  “我做这个生意为生”他向我递来一张名片“我贩卖梦想的载体”
  “怎么卖法”我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很简单”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留下的空玻璃杯在我眼前晃悠“再请我一杯”挥手招来酒保,小Even熟练地为他换上一杯,与刚才相同的液体.
  这些不过是梦想剩余下的泡沫,因为我是“梵天”的合资人之一,而“梵天”就是这家酒会.
  “这里的酒,真的很不错”男人直到离开时,动作一直如此优雅,不难让人联想到他受到的良好的教育.
  “酒会老板的想象力,也非常不错.”这是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
  我从未怀疑这个娱乐似地游戏,只当我所遇见的,众生百态,若不是遇见你,阿磬. 
  (126)
  “阿磬是谁?”
  “阿磬啊”
  “快讲”
  “不记得了”
  “想睡沙发是吧”
  “是我以前胡混的一个姑娘”
  于是那天我睡沙发,落枕加麻胳膊。  
  (127)
  我还写过一些诗给音子,每天就像小孩子交作业一般,我得说,音子可比我任何一段学生时代的老师都厉害,她有时候小嘴一厥就能显示出她那与众不同的独有的魅力,那种魅力会让所有男性所倾倒。 
  (128)
  文字就在这种俗不可耐的结尾和还有点意境的段落开始并结束,一次玩的兴起,晚上打炮的时候音子突然让我背早上为她写的文章,气的差点让我不举。导致当夜夜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129)
  记得一首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07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来了,来的却比往常早一些。那天我早上醒来,发现街道上什么都没了,这让我大为吃惊。将视线聚焦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外面下了雪。我起来的时候雪还在继续下,而且昨天夜里下得更大,因为地上已经没有一块异色。窗外的景观让人突然心清气爽。我站在窗前许久,哈出阵阵白气,这是最能证明一个人还活着的东西。在冬天我总是哈气,我哈在窗户上,哈在手心里,哈在自己的眼前,那时的我时常幻想,倘若这是喷火,那我的人生该多么的安全。
  窗外的温度让我回到了温暖被窝,我侧身看着仍然熟睡的音子,她闭着眼睛安详的呼吸。我也闭上眼睛,但似乎还能看见窗外惨白的天空,似乎也能听见大雪落下或是北风吹拂的声音。没睡意的我又莫名其妙地睡去,像是这个房间里没人曾经醒来过。过几分钟后我又张开眼睛,瞪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子环住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130)  
  07年12月26日,我开始大片大片的失眠,开始是因为公司的一个文案,后来文案完成后我的时差却调不过来。
  我总是只睡了两小时就醒了,醒来后口干舌燥,嗓子疼,脸上有几个小硬点,一按就能感到疼,知道自己上火了,我想再睡,却再也睡不着,二月的夜里刮起了疯狂的冷风,我起了床,在屋里怎么也呆不住,就走到阳台扯了两根烟,还是没有睡意我便盘弄起新买的手机,我闲得无聊就玩起手机里一个叫贪吃蛇的游戏,一遍又一遍的通关。  
  直到终于来了睡意我才走回卧室,一开门,我看见音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她开始帮我按着太阳穴,我头枕在她的腿上。
  “还难受么”
  “好些了”我才能昏昏沉沉睡去。  
  (131)
  那段日子实在是浑浑噩噩,我开始日夜颠倒,我开始连续在公司电脑桌前睡着,到了夜晚却是亢奋无比。我开始不看书,不看电视,不听音乐,不听收音机,像个安然等死的垂暮老人,我分辨不了善恶美丑,自行车桑塔纳哪个需要加汽油。什么事都想着尽快糊弄过去,我看着。就像历史书中英雄最后的悲惨结局,他们不得不对于命运顺从,这是一种狂妄后的毁灭,反抗后的悲伤。我甚至开始想象远离尘世后的未来,你说我的墓志铭上刻上什么字好呢,不过也无所谓啦,能与清风明月做伴,并在宇宙里飘荡。或许还会有全新的世界,那是个怎样的世界呢,是光明还是黑暗,我是会被冰封还是燃烧呢,算啦,都无所谓啦,让我沉睡就好,别再醒来了,否则再失眠又是多么的痛苦。  
  然而所幸还有音子的笑容,她笑起来总是令我感动,就像她在替我高兴一样。
  她逗我开心的时候总是她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又傻又可爱,用两只手指捏着我的脸,嘴巴动一动,就像要把我吃掉了一样。
  还有她的温柔,我有时老是想着,要是没有音子的世界我又会是怎么样呢,想了半天,我发现,要是没有音子,或许将是个孤独冰冷的世界吧。
  那是种多么孤独冰冷的世界啊,或许不会再有温暖,光芒和迷恋吧。  
  (132)  
  失眠的最后一个夜里,在那个深夜里,在窗外淅沥的秋雨声中,音子趴到我的胸前,我正在闭着眼努力数着圈里的绵羊,却被她慢慢移动的嘴唇所轻触,我睁开眼,感到了音子的脸正贴在我的耳畔。
  “你也睡不着?”我顺嘴问。
  “我爱你。”她的声音真切而清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突然而真诚。
  “什么是爱我呢?”我叹了口气,侧过身问道。
  “穆绎,爱你就是在一起。”她把身子蜷缩在我的怀里。  
  (133)
  “穆绎”有天音子在煎鸡蛋时喊我。
  “关小火”我提醒她。
  “留下文字的人是不死的”
  “又是从哪看过来的胡言乱语”
  她用锅铲压着蛋,平底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是灵魂的永生”她说,“书上看到的,伪艺术家是自大狂,好艺术家是幻想狂,最好的艺术家是诚实的老人”
  她对我一笑,然后把煎好的蛋盛入碗里,递给我。  
  “你又看杂七杂八的书”我接过端到桌上,和那些其他菜放在一起,它们分别是,韭菜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蛋炒西红柿,还有一盆蛋炒饭。  
  等她关掉火和油烟机,我们一起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电视剧或者娱乐节目,还有一种最让我讨厌的,那就是电视销售,长长的一遍又一遍的解说词,让我连杂七杂八的电视剧都没法看到。  
  吃完饭把碗摔到洗碗池里,我把她抱到床上,  
  “穆绎,你抱紧我”
  “嗯”
  “让我也蹭蹭你不死的光”
  “嗯”  
  第二天,我们出去兜风,我开车,她坐在我旁边,我其实讨厌开车,但我开得很好,速度不快不慢,我们情绪低落,无话可说,中间,我们下车一人吃了一盒冰淇凌,我从旅行包里拿出饼干的时候她制止了我。她向我伸了伸手,要了支原子笔和一本得力的小记事薄。
  我跟着她伏在后备箱上,问她“你在干啥呢”
  “我在写书。”
  “什么书?”
  “一本让人们相爱的书。”
  “怎么会有那种书”
  “我写的就是”
  “那不就成了魔法”
  “是的,是魔法,我要让看到这本书的人都想相爱,他们一放下书,就想找回曾经或是未来的爱”
  “那么,这是一本神奇的书”
  “是的”她把小嘴撅着,做出一个神气的快乐的神情。
  “那好,你写吧”
  她转身看着我,然后用手抱着我的脸
  “穆绎,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写下去,你帮我吧,帮我把这个在一起的魔法写完。”  
  (134)
  年末,她为我做饭,非做不可,我在旁边看,顺便帮拿她做饭所需的东西,切肉时,她用菜刀先连剁几下,然后对我笑着说:“这就是你对我不好的下场。”说罢,扔掉菜刀,搂住我,与我接吻,对我说:“若我对你不好,也请求你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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