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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品名称:不做你的情人      作者:文简      发布时间:2016-12-20 18:55:57      字数:4987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杨文杰坐在候机大厅的咖啡厅里,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眼睛焦急地盯着大门口。
  现在已经是三月底了,他要赶回国内组织装船,争取在五月底把上次回国预定的建材和水泥运到岛上。
  
  大门口飘进来一个苗条的身影,杨文杰脸上的焦急一扫而光,他看见墨涵急匆匆地向咖啡厅走来。
  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长长的裙摆不时的飘飞起来,远远看去很像一棵婀娜的弱柳。
  “杨总,我没来晚吧?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搭车,没完没了的和我说话,快把我急死了。”墨涵的鼻尖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小巧的鼻子显得有几分调皮。
  杨文杰微笑着递给她一块纸巾:“快擦擦汗吧,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才起飞呢,时间很充裕。我为你点了一杯莫斯科黑咖啡,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
  他说完话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目光,依旧看着她用纤纤的手指,拿着纸巾轻轻搽抹着脸上的汗珠。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俩个人在电话里说过的话,脸一下就红了。
  
  这段时间,他和她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通一个电话,聊上半个小时。只有听到她柔软甜美的声音后,他才会香香的入睡。和她交流成了他的一种精神享受,夜晚成了他非常期盼的时刻。
  他当她的面绝不说一句暧昧的话,稳重亲近的神情宛如一个关心疼爱她的兄长。他知道她很爱罗清泉,不想因为自己的情感使她为难,他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在电话里他不去刻意的抑制汹涌澎湃的情感,毫不掩饰的向她表白,说着炽热烫人温柔缠绵的情话。这样的午夜充满温馨浪漫,他手握着话筒心在狂乱的跳动,觉得自己就像二十岁那么年轻冲动。
  昨夜因为即将要离别一段时间,他们通话的时间比往常长了很多。
  他为她写了一首《长相思》,在电话里读给她听:“风声泣,雨声泣,风雨不解相思意,咫尺情难叙。夜阑珊,人无眠,欲将心事付红笺,祈盼来生缘。”
  他对她说,他非常爱她,爱得很无奈也很痛苦,却又很幸福。不过请她放心,他对她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没想占有她,只想在心里爱她,看着她幸福快乐。
  他的狂热而又深情的表白,令她很不安也很矛盾。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不会像有些女人那样,接受丈夫以外的男人。但是杨文杰对她恩重如山,她不愿意伤害他,心里对他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也给他回复了一首《长相思》,以表达她此刻的心境:“风缠绵,雨缠绵,风雨怎知心事难,欲说却无言。更声长,夜未央,梦里几度心彷徨,冷月伴愁肠。”
  杨文杰说理解她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在矛盾中饱受煎熬呢。
  她知道杨文杰是个谦谦君子,虽然对自己情深,却不会像马修斯那样无理,这样一想心里平静了许多。
  
  候机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趟航班已经开始安检。
  杨文杰恋恋不舍的看着墨涵,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牵挂。他担心自己一走她孤立无援,遇到什么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潜意识里还怕马修斯对她动粗,她那么柔弱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可是国内的事情非他回去不可,实在是不能托付给别人。这样和她分别,他心里很难过但又很无奈。
  他听着广播里一遍遍让旅客安检登机的催促,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提着行李和她走向安检口。
  在走进安检口的一瞬间,他忽然扔下行李,跑过来冲着她张开双臂:“墨涵,我能拥抱你一下吗?”他显得很难为情,羞涩得像个大男孩,但眼睛里却充满期待。
  墨涵的脸瞬间红了,稍微有了一丝犹豫。但她很快就羞涩的点点头,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在候机大厅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深情的相拥在一起……
  
  马修斯乘坐美国大陆航空公司的班机,回到了C岛。在候机大厅的出口通道里,无意的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的情景,令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他看见杨文杰正和墨涵紧紧的抱在一起,俩个人含情脉脉地拥别。
  吃惊瞬间变成愤怒,要不是有玻璃墙阻隔着,他真想立刻跑过去,给姓杨的一顿耳光。林默涵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触碰!他在美国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想念她,没想到下飞机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姓杨的真是在找死!
  马修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杨文杰走进了安检口,墨涵在外面恋恋不舍的向他挥手。看得出来,林默涵很喜欢他,脸上是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
  马修斯放弃了打电话让家人来接的打算,拎着行李等在墨涵的车旁。
  
  看着杨文杰越走越远的背影,墨涵心里恍恍惚惚空空落落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这时她才意识到,杨文杰已经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对他有很深的依恋。
  她心情忧郁的来到自己的车前,看到了马修斯那张有些生硬的笑脸。她记得他到美国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没等她说话,马修斯柔声的问:“林,你还好吗?来送人吗?”
  墨涵点点头:“是的,杨总今天回北京,我刚刚把他送到安检口。你不是上美国了吗?刚刚回来?”她低头看见了他的行李。
  “是的,刚下飞机。第一眼就看见了你,真令人高兴。”
  “真是巧了,我来送人,却又接到了你。”
  “是上帝的旨意,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啊。上帝希望我们在一起,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
  “马修斯,你总是开这种玩笑。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在美国这段日子,每天都在思念你。你可能不相信,我还梦到过你……当时我高兴得笑出了声,从梦中醒来心里很难受。本来应该在那里多住一段日子,可是就因为想你,才急着回来。”
  墨涵看见马修斯的神情很忧伤,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想转换一个话题:“美国好玩吗?我没去过,想象中的美国应该是个很大很大的花花世界。”
  “林,没有你的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让我……拥抱你一下好吗?在这里接到朋友都会拥抱一下的。”马修斯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墨涵紧张地看着他摇摇头:“不,马修斯,我不习惯拥抱的礼节……我们上车吧。”面对她的拒绝,他想说出看见她和姓杨的拥抱的事。可是他忍住了,没有戳穿她,只是失望的说声:“好吧。”
  他坐在她的身旁,眼睛从未离开过她。无论哪个角度看,她都非常美。他想继续向她表白,但是看到她冷冰冰的脸色,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王春瑞昨天上午给甄美丽打来电话,说昨天下午飞香港,今天从香港飞这里,下午三点钟到,让甄美丽到机场接他。
  电话是科恩接的,答应一定把话转达给甄美丽,请他放心。
  甄美丽觉得有些反常,昨晚科恩就像疯了一样,在她的身上撕咬拧掐,疼得她不时的尖叫着。可是她不敢反抗,只能咬着牙挺着。
  她心里暗暗猜测,一定有什么事让科恩生气了,他每次生气都这样变态的折磨她。
  早晨躺在床上,科恩阴阳怪气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男朋友来电话了,今天下午三点钟就到。”
  她听到这话一激灵坐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科恩重新把她按倒在床上:“当然是真的,可是你不许和他见面!要是不听话,我就叫人就把他扔到海里。”
  听完他的话,她的眼里含满泪水,小心地哀求他:“王春瑞是我的未婚夫,他这么远来找我,我怎么能不和他见面?求你开开恩,放过我吧,让我和他回去。”
  “放过你?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呢。”他猥琐地笑笑,用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脸蛋儿。
  甄美丽从床上爬起来,给科恩跪了下去:“我已经被你弄成了这样,和死人没什么两样……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和他回家。”
  科恩一挥胳膊,把她推倒在床上,看着她恶狠狠地说:“我现在不会放过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放你回去……我再说一遍,你男人的命就在你手里攥着,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他就会死在海里……你应该相信我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你!”
  甄美丽知道他能做出这样的事,这话绝不是吓唬人的。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躺在那里失声痛哭。
  
  王春瑞拎着行李走出机场,在出口处四处张望着,他在找甄美丽。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和她分别半年多了,他非常想念她,也非常牵挂她。每次打电话都是别人接的,她从不接电话,也不给自己打电话。她在这里的情况,除了听杨文杰说过一点,他几乎一无所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出国的第一个月,她每个星期都会打个电话报报平安。像现在这样,他觉得很不正常,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非常后悔让她一个人,漂洋过海的来这里冒险。
  母亲去世以后,家里只剩下了年事已高的老父亲。他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次来就是想把她接回去,俩个人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他在人群里没找到她,心里正在不安的猜测着她没出现的原因,俩个年轻男人走到他面前。其中一个美国男人用汉语问道:“请问您是王春瑞先生吗?”
  王春瑞有些吃惊的回答:“是的,您俩位是……”
  “我们是丽丽小姐的同事,她现在有事来不了,我们接您去宾馆。”
  “她在做什么工作,忙成这样?”
  “您到了就知道了,请上车。”
  王春瑞满腹疑惑地坐进了一辆银灰色的丰田汽车,在车上俩个人再没和他说一句话,一直把车开到马修斯的海滨饭店门前。
  王春瑞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个美国男人说:“王先生,您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晚一点儿的时候我们老板会来看你。”
  “丽丽什么时候能来?请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想尽快见到她。”
  “我们一定把您的话带到,至于丽丽小姐什么时候能来,我们也说不好,您就耐心地等着吧。”
  王春瑞点点头致谢,俩个人走出了房间。
  他把窗子推开,发现窗户正对着一条河。他在电话里听甄美丽说起过,岛上有一条拉瓦河,应该就是眼前这一条。这一段的河床很狭窄,河水又深又急,河面上翻卷着一朵朵浪花,还发出很响的轰鸣声。但是没有一丝污染,像这里的天空一样纯净清澈。
  裹挟着花蕊清香的微风柔柔的从窗口吹进来,他的心情舒展了一些。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躺到松软的床上。
  
  王春瑞被一阵门铃声惊醒,揉揉眼睛快速向房门走去。他边走边兴奋地喊着:“丽丽,是你吗?”他打开房门,看到门前站着的不是甄美丽,而是一个穿着体面的本地男人和那个到机场接他的美国男人。
  王春瑞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是……”他想到了这个本地男人可能就是丽丽的老板。
  科恩笑了笑走进房间,美国男人顺手关上了房门:“王先生,这位是科恩先生,月光夜总会的老板,丽丽小姐现在的男人。我叫尼克,给你们做翻译。”
  王春瑞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看那个面目凶狠的本地男人:“你说什么?他是丽丽……现在的男人?”
  科恩笑着点点头,尼克接着说:“是的,丽丽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她不愿意见你,不然怎么会让别人到机场接你。”
  王春瑞狠狠地摇摇头:“不,我不信!我了解丽丽,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我们……我们的感情很深,她绝不会爱上别人!”
  科恩听完尼克翻译的这段话,讥讽地看着王春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王先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丽丽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是她主动要做我的女朋友……当初你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来这里。”尼克把这段话一字不拉的翻译给王春瑞听。
  “你胡说!我不许你这样侮辱丽丽!如果……如果真的和你有了什么关系,那也一定是你强迫的!再说我绝不相信你的话,我了解她……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王春瑞虽然强硬地否定着科恩的话,但他想起甄美丽反常的表现,心里的底气已经不太足了。
  “那好,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科恩说完话递给尼克一盘录像带。一会儿的功夫,电视的屏幕上出现了令王春瑞瞠目结舌的画面……真如科恩所说,丽丽不但主动还非常疯狂,抱着科恩在床上翻滚……
  
  王春瑞用手蒙住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这不是真的!丽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科恩偷偷地笑了,拍拍他的肩头:“王,明天我派人陪你玩几天,你想上哪都行。女人嘛,不要太放在心上。”
  王春瑞哭着哭着忽然想到,这是不是他们为了欺骗自己,用高科技手段拍摄的假场景,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甄美丽,把她的头嫁接到了别人的身上……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打了丽丽的坏主意!对,一定是这么回事!因为凭着对甄美丽的了解,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
  王春瑞忽然非常愤怒,他擦干眼泪,揪着科恩的衣领怒吼着:“这盘录像带是假的,是你们用高科技手段嫁接的,对不对?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快把丽丽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科恩用力一甩,王春瑞重重地摔倒在墙角。科恩诡秘地笑着说:“好啊,这盘录像带你说是假的,那今晚我就让你看看真的!到时候可别后悔,也别怪我睡了你的女人!”说完话和尼克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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