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日院中乐、司、顾]
　　乐奇：“欸，师姐，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变了？”
　　司琴故作镇定地：“我有吗？”
　　乐奇调侃地：“你要是没变，怎么舍得将掌门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啊？”
　　司琴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大师兄和若华姐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少游斥道：“不说谎你会死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君山上下哪一个不知道！……我说你也真够拼的，为了嫁到龙家，连媒婆你都当上了。”
　　司琴：“顾少游，我没惹你吧！”
　　少游：“我只是在告诫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免得到处坑人，唯恐天下不乱！”
　　司琴：“我坑谁了我。我可不像某些人，大白天的去喝花酒，嫖女人，简直为天下正道之士所不齿！”
　　乐奇听罢，急忙捂住司琴的嘴：“嘘，师姐，你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要传到师父的耳朵里，可不得了。”
　　司琴随手一搪：“乐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劝你今后离某些人远点，免得被带坏了。”说罢转身便走。
　　乐奇：“少游，她不会去师父面前告状吧？”
　　少游不屑地：“哼！”
　　
[夜山坳冷、孤]
　　孤月以极快身法，飘然而落。
　　幽泉听见了背后的风声，微笑地：“没想到短短数月时间，你竟能将凌风阁的轻功路数掌握得如此纯熟！”
　　孤月：“先生过奖了。若华奉先生之命，潜入凌风阁，时刻不敢大意。未免露出破绽，故而只能熟习凌风阁的武功。”
　　幽泉点点头：“嗯，你做事向来谨慎，这一点本座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孤月：“今夜，先生亲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幽泉：“若华，你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本座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孤月：“回先生的话，属下查到在这后山有一处禁地，先生要找的人和物，极有可能就在里面。只不过那里每日都有人把守，属下担心如果硬闯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身份。”
　　幽泉转脸：“嗯？”
　　孤月：“不过请先生放心，属下一定会另想别的办法。”
　　幽泉：“不必了。”
　　
　　[夜后山冷、守卫数名]
　　幽泉黑巾罩脸，按照孤月的描述，一路点倒不少守卫，随即来到了后山禁地。见洞口果有多名守卫值守。
　　幽泉暗道：“若华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姨娘会不会真的就被关在里面？”犹豫一阵，便即迅速走了过去。
　　不待洞口的守卫反应过来，幽泉便出剑了结了他们。然后迅速地冲进了洞中。谁想密室前，竟然还有一道石门。幽泉仔细查找，发现旁边墙上有一处十字凹槽，看来应该是机关所在。
　　
　　[夜外冷、柳、龙、孤、君山弟子若干]
　　柳寻佚和龙羽飞巡夜。
　　羽飞：“师兄，这禁地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啊？为什么师父只许你一个人进去，而不允许我们进去？”
　　柳寻佚：“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话了？”
　　羽飞酸酸地：“不用说，肯定是武功秘籍！”
　　忽然，发现后山入口处有弟子昏倒。柳寻佚：“不好，有人闯入禁地。”说罢便和龙羽飞冲进了洞内。
　　幽泉在石门前折腾了半天，依旧没能打开石门，心中懊恼至极。
　　恰在这时，羽飞：“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夜闯我凌风阁禁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柳寻佚：“羽飞，小心。”
　　幽泉正恨无处发泄，黑袍下罡风并作，一股无形剑气当即向龙羽飞激射而来。柳寻佚和龙羽飞并肩而进，却依旧无法胜过冷幽泉。他先是一拳击中龙羽飞小腹，继而将一只小虫弹进对方的口中。龙羽飞顿时面色铁青，腹下疼痛难忍。
　　柳寻佚见状，剑指幽泉：“浑蛋，你到底给我师弟吃了什么？”
　　说话间，幽泉又向柳寻佚连攻十余剑，柳寻佚不敌，被伤中左肩，倒在了地上。幽泉本想一剑了结对方。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孤月带人赶到，她随即向幽泉扫出一剑，逼退对方。幽泉无奈，只得变换方位，减少掌力，一掌击在孤月的肩头。孤月被震倒在柳寻佚身旁。幽泉见君山大批弟子赶到，不愿多作纠缠，急忙遁去。
　　
[日林中冷、孤]
　　幽泉：“说，昨晚为什么要替柳寻佚挡那一掌？”
　　孤月：“回先生的话，柳寻佚是殷不凡最得意的弟子，若华以为唯有通过他，才能破解‘君山八阵’！”
　　幽泉：“什么‘君山八阵’！本座还不是一样来去自如。他柳寻佚胆敢坏本座的事，本座岂能放过他！”
　　孤月：“先生，恕若华直言，以先生之尊，实在不应该孤身犯险。听说殷不凡的赤焰掌已经练到了第九重，天下只怕无人能敌。先生万一在君山有什么不测，冷月轩岂不危矣！”
　　幽泉：“什么天下第一！只要找到‘天剑诀’，荡平君山，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孤月：“先生是说‘剑神遗物’？”
　　幽泉：“不错，你以为凌风阁的武功何以能独步天下，无非就是因为‘剑神遗物’在殷不凡的手中。”
　　孤月：“那我们怎么可能是殷不凡的对手！”
　　幽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传，这凌风阁的历代掌门，没有一个练成过‘天剑诀’的。”
　　孤月：“这又是为什么呢？”
　　幽泉：“具体什么原因，本座也不清楚，不过以后你要仔细留意，务必帮本座找到‘天剑诀’。”
　　孤月：“是，若华明白。”
　　幽泉：“还有，本座要提醒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殷不凡的信任，那么柳寻佚这个人便没什么用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本座进攻君山之前，殷不凡和柳寻佚这两个人，你务必设法除掉其中一个！”
　　孤月：“是，先生！”
　
　[清晨大殿龙、殷、柳、司、乐、顾、弟子若干]
　　众人齐集大殿。
　　龙羽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色苍白。
　　殷不凡：“羽飞，你怎么了？”
　　羽飞艰难地：“回师父的话，弟子现在腹痛难忍！”
　　柳寻佚：“噢，在昨晚交手的时候，对方偷袭了龙师弟，将一团不明物体送入了师弟的体内！”
　　殷不凡：“羽飞，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羽飞：“好像是一条虫子。”
　　殷不凡急忙上前给龙羽飞把脉，渐渐的，面现沉重之色。
　　司琴：“师父，羽飞他不要紧吧！”
　　殷不凡：“司琴，去把为师书房的药酒拿来！”
　　司琴连忙点头：“哎。”旋即转身而去。
　　殷不凡：“少游、乐奇，最近一段时间，你们要加派人手，必须日夜不停地对君山周围进行巡察！”
　　乐、顾：“是，师父！”
　　不一会儿，司琴拿着一瓶药酒进来：“师父。”
　　殷不凡：“羽飞，快喝下去。”
　　羽飞听罢，接过司琴手中的药酒，猛地灌了几口下去。殷不凡随即在羽飞的胸口连连出手，疏通了他的几处穴位。
　　羽飞：“多谢师父！”
　　殷不凡：“司琴，你先扶羽飞下去吧！”
　　司琴点了点头，便扶着龙羽飞退出了大殿。见众人仍在，殷不凡又道：“除了寻佚，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是。”旋即退去。
　　柳寻佚：“师父，羽飞他不要紧吧？”
　　殷不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药酒只能暂时止住他身上的疼痛。却并不能驱除他体内的毒虫。而且一旦时间久了，毒虫就会对药酒产生免疫，到那时就连药酒也不管用了。”
　　柳寻佚：“那可怎么办？”
　　殷不凡：“所以，我们要尽快弄清楚，敌人送入羽飞体内的究竟是什么虫子！……这样吧，你尽快去一趟江陵，找一下你程师叔，他或许会有办法！”
　　柳寻佚：“好！徒儿马上出发。”
　　[日外]
　　得知柳寻佚赶赴江陵求药。
　　孤月立马飞鸽传书，通知了冷幽泉。
　　
　　[夜冷月轩大殿冷、凌、飞]
　　凌霜：“先生急召，不知所谓何事？”
　　幽泉：“柳寻佚近日将奔赴江陵，去找鬼医程远山，你们务必在他之前找到此人，明白吗？”
　　飞雪：“程远山？……此人不是十多年前就已经隐退江湖了吗？柳寻佚找他干吗？”
　　幽泉：“估计是为龙羽飞的事吧！……噢，你们可以先去和雅苑打探一下消息，因为程远山的师妹就是和雅苑的当家——林月娘。柳寻佚要找程远山，必定要通过这个女人。”
　　凌霜：“和雅苑？属下记得，少主好像就住在那个地方。”
　　幽泉：“怎么，欣儿也在那里？”
　　凌霜点点头：“是的，雁雨风的儿子雁长卿，生前与和雅苑的女大夫林月娘私交甚密。属下以为，少主应该是无处可去，所以才会去投奔她的。”
　　幽泉叹口气：“无处可去，那干嘛不回来呀！”
　　
　　[日和雅苑柳、月娘]
　　月娘正要出门，迎面碰见了柳寻佚。
　　月娘：“柳少侠，你怎么又来了？”
　　柳寻佚：“噢，林姑姑不要误会，晚辈是有要事想求见一下程老先生。我师弟遭人暗算，身中剧毒，目前已经危在旦夕。家师想请程老先生帮个忙！”
　　月娘：“中毒？……”
　　柳寻佚：“林姑姑，救人如救火！您就帮我转达一下吧！”
　　月娘无奈地：“好吧！话我可以转达。但我师兄向来性情古怪，他会不会答应，我可不敢保证。”
　　柳寻佚：“多谢林姑姑！”
　　
[日内月娘、慕]
　　慕欣正拿着一筐药材，准备拿出去晾晒。恰在这时，月娘手持书帖，走了过来。
　　月娘：“慕欣，我正找你呢！”
　　慕欣：“月娘，有什么事吗？”
　　月娘将手中帖子递给慕欣：“噢，是这样的。有人想求见我师兄，可我这里走不开，所以想请你帮我跑一趟！”
　　慕欣点点头：“嗯，好的！”
　　月娘：“记住，只要将帖子塞进门缝即可。”
　　慕欣：“为什么？”
　　月娘：“我师兄他性情古怪，最讨厌的就是有陌生人闯入他的居所。万一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慕欣：“放心吧，月娘，我记住了。”
　　
[日内程、飞、凌]
　　程远山正在屋内拣选药材。忽然，房门却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凌霜和飞雪随即走了进来。
　　程远山怒道：“快把门关上！”
　　凌霜淡淡一笑，未曾理会。
　　程远山：“你们是什么人？”
　　飞雪微笑地：“我们是谁，您老不必计较。主要是我家主人他非常欣赏程老先生您的医术，希望今后您老可以为他做事。”
　　程远山：“你家主人是谁？”
　　飞雪：“噢，我家先生姓冷，人们都叫他冷先生。”
　　程远山：“请我做事，他自己怎么不来？”
　　凌霜：“噢，我家先生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所以只能由我二人代劳。程老先生，请吧！”
　　程远山：“你家主人倒还算聪明，可惜却养了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今天，我就要打断你们的狗腿，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便手持拐杖向凌霜和飞雪袭来。
　　程远山虽然骨瘦如柴，但却步伐轻健。飞雪未将对方放在眼中，结果没走几招，便被对方的孤拐击中胸口。程远山以为对方已被制伏，转而攻击凌霜。熟料飞雪却在背后施放暗器。一根牛毛细针击中了程远山的背部。程远山立时感到脚下不稳，几欲扑倒。
　　凌霜狞声道：“老东西，看你还敢嚣张！”
　　程远山运劲将暗器逼出体外，牛毛针从他的背部弹出，插在了一根柱子上，针的尾部渗着血，已经开始变黑。
　　程远山：“好狠毒的暗器！”随即双掌朝着门扉运功，两扇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凌霜和飞雪见状，微微一怔。
　　程远山怒道：“既然治不了你们，那老夫今天就跟你们同归于尽。”说话间自腰间摸出一颗黑色的小球。
　　凌霜见势不妙，在对方将小球掷出的时候，便已经朝着右侧墙上的一道窗户撞了出去。小球撞击在地上，立时腾起一股浓重的白色烟雾。程远山也随即倒在了地上。
　
　[日小径慕、程、飞、凌]
　　慕欣手持帖子，一路寻到了程远山的屋外。
　　慕欣诧异地：“这个程老先生可真是个怪人，怎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上前欲敲门，想起月娘的叮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即将帖子塞入门缝。可是弯腰时，忽然鼻子被呛了一下。原来，屋里是有烟雾从门底缝里透了出来。
　　慕欣忽然感到头晕，猛然惊醒：“不好，是毒烟！”当即捏紧鼻子，另一只手则用力将门推开。
　　屋内，此时已经一片狼藉。程远山则倒在了地上。
　　慕欣急忙上前：“老先生，您快醒醒，快醒醒啊！”
　　程远山：“你……是谁？”
　　慕欣：“噢，我叫慕欣，是月娘让我来的。请问，您就是程远山程老先生吗？”
　　程远山有气无力：“姑……姑娘，老夫这里有……有件事要拜托你！”手指向慕欣身后的一块墙壁。
　　慕欣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是一堵墙，心中困惑。待转脸想要追问对方时，对方却已经咽气了。
　　慕欣：“欸，老先生……怎么会这样？”抬眼时忽然发现了插在柱子上的牛毛细针。惊诧之余，便用布将其取下。
　　正当慕欣在检视细针之时，背后忽然一股劲风袭来。幸而，慕欣已有警觉，侧身从容避过。紧接着，肩头一矮，右手一掌击向对方的小腹。对方原本可以避开，然而却在看见慕欣的脸时，愣了片刻，这便实实地挨了慕欣一掌。
　　慕欣吃惊地：“凌霜，怎么是你？”
　　这时，飞雪也冲了进来：“少主饶命！”
　　慕欣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程远山，随即明白：“是你们杀了程老先生！连个老人家，你们都不肯放过吗？”
　　飞雪：“不！少主，您误会了。是先生想让他为我们冷月轩做事，所以派我们过来请他。只是没想到，这老头子脾气古怪，不肯答应。一言不合，就跟我们动起手来了。”
　　慕欣怒道：“难道这样，就可以随便害人性命吗？他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凌霜：“少主息怒，少主息怒。这都是冷先生的意思，我们不敢违抗啊！”
　　慕欣怒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