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日院外慕、韩冲一家、童五、杀手若干]
　　这时，慕欣刚刚赶到院子外边，她认了一下周围环境：“好像应该就是这里了！”
　　慕欣继续向前走去，来到韩冲家的篱院外。抬眼向内望去，几个壮汉手持利刃，正围着韩冲，韩冲此时瘫坐在地上，正抱着妻儿失声恸哭。
　　韩冲向天吼道：“陈绶，你不得好死，我韩冲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童五：“韩大人，对不起了！”说话间便要动手。
　　这时，慕欣冲入院中，喝声道：“住手！”
　　众人停手，童五转身：“咦，哪来的娘们儿，不知死活！”说罢便向慕欣走去。
　　不待其靠近，慕欣手中长剑便已出鞘，只一招，便制住了对方。众人惊骇，便一齐扑向慕欣。谁想，不过三招两式，便被慕欣彻底解决。
　　韩冲抱着死去的妻儿，两眼垂泪：“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
　　慕欣：“请问您是工部侍郎韩冲韩大人吗？”
　　韩冲颓丧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慕欣：“噢，实不相瞒，我是专程来找韩大人帮忙的。”
　　韩冲：“帮忙？”
　　慕欣：“是的，开封府尹薛大人要见您，他想请您协助调查一桩多年前的案子！”
　　韩冲：“什么案子？”
　　慕欣：“噢，是有关十多年前铁面御史孙毅被杀一案，皇上下旨要薛大人彻查此案！”
　　韩冲：“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日外慕、韩冲]
　　慕欣帮着韩冲将他的妻儿给埋葬了。
　　荒郊野外，一时请不到匠人，就以木碑取代石碑，两块墓碑上分别写着“亡妻郑氏之墓”和“爱儿韩涛之墓”。
　　慕欣和韩冲对着两块墓碑，默哀良久。
　　韩冲：“孙大人的冤情，韩某确实略知一二。当时，主审孙大人一案的是我的同乡陈绶，也就是如今的刑部右侍郎。”
　　慕欣：“这个我知道，听说韩大人也参加了会审。”
　　韩冲：“是的。不过，在审理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案情有诸多的疑点，正准备深入调查之后，将案情呈报给皇上。可是，陈侍郎却主张尽快了结此案。为此，我还与他大吵了一架。事后不久，我就被调离了刑部。这件案子，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慕欣：“那么后来呢？”
　　韩冲：“孙大人的案子审结以后，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相关的涉案官员，相继离奇死去，没死的也都失踪了。我担心灾祸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就辞官回乡了。没想到，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慕欣：“韩大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韩冲：“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一些怀疑罢了，不过现在我确信，这件事和陈绶脱不了干系！”
　　慕欣：“那韩大人愿意随我入京，去见薛大人吗？”
　　韩冲：“陈绶派人杀了我的妻儿，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慕欣：“那好，我们即刻就动身吧！”
　　
[日开封府孙、薛、慕]
　　慕欣回到开封府。
　　孙浩：“薛大人，慕姑娘回来啦！”
　　薛霖：“噢，是嘛！那肯定是有好消息了！”
　　说话间，慕欣同韩冲走了进来，笑道：“民女慕欣，幸不辱命！”
　　薛霖一眼便认出了韩冲，喜道：“韩大人，可把你给盼来了。”
　　韩冲：“薛大人言重了，韩冲现下只是一介布衣罢了。”
　　孙浩：“薛大人，慕姑娘在韩大人家生擒了一名贼寇。经过提审，那人已经招了，是刑部侍郎陈绶指使他去杀害韩大人一家的。”
　　薛霖击掌道：“这下可好了。孙浩，你立刻带人去陈侍郎府上将他缉拿归案！”
　　孙浩：“是，大人！”
　　
　　[日陈府孙、衙役若干、卫士若干]
　　孙浩带领一班衙役，来到陈府。
　　守门的卫士，见孙浩来势汹汹，全都退了进去。
　　孙浩将手一挥：“都给我围起来！”话声方落，一干衙役便将陈府围了起来。
　　孙浩随即带人冲了进去。
　　
　　[日大厅孙、陈绶、衙役若干、卫士若干]
　　陈绶正在大厅用茶。
　　这时，卫士（甲）匆忙走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陈绶一惊：“什么人这么大胆，带我出去看看！”刚一起身，孙浩便带差役冲了进来。
　　陈绶身边的卫士，纷纷拔刀出鞘。
　　孙浩：“奉开封府薛大人之命，缉拿嫌犯，谁敢阻拦！”见陈绶不肯就范，随即出手制伏了一干卫士。
　　陈绶：“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当朝二品大员，他薛霖有什么资格来拘捕我！我要面见皇上！”
　　孙浩：“走吧，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随即将陈绶押走。
　
　[日开封府内薛、陈绶、韩冲、童五、孙、慕薛、陈绶、韩冲、童五、孙、慕]
　　陈绶被押到了公堂上。
　　薛霖坐在堂上，敲响惊堂木：“陈绶，你可知罪！”
　　陈绶：“薛霖，你可想清楚了，你跟我作对，就是跟右丞大人，还有贵妃娘娘作对。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
　　薛霖：“放肆，本府乃是奉皇上之命，彻查孙大人被害一案，岂敢徇私枉法！……来啊，带上来！”
　　嫌犯童五被押了上来，跪在了堂前。
　　童五：“小人童五，参见大人！”
　　薛霖：“童五，本府问你，你为何要去杀害韩大人一家？”
　　童五：“回大人的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薛霖：“奉谁的命？”
　　童五转脸望了一眼陈绶，随即：“刑部侍郎陈大人！”
　　陈绶冷哼一下：“薛霖，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诬蔑当朝二品大员吗？我告诉你，本官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薛霖：“是吗？……童五，你是怎么认识陈侍郎的？”
　　童五：“回大人的话，小的原是京城南边乱石寨的二当家。去年官府派兵围剿乱石寨，小的被生擒了，就关在刑部的大牢。按照律例，小的原是要被发配充军的。可是，大约在半年前的一个晚上，陈侍郎突然提审小人。”
　　
{切换镜头：
　　[夜衙内童五、陈绶、衙役两名]
　　童五被两个差役押到了堂上。
　　陈绶：“童五，你可知道本官为什么要提审你吗？”
　　童五：“回大人的话，小人不知。”
　　陈绶：“童五啊，本府看过了，你犯的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呢就看你的表现！”
　　童五抬头瞟了陈绶一眼，仿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急道：“只要大人肯给小的一条生路，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陈绶：“这事不难！只要今后，你好好的替本府办事，本府自然亏待不了你！”
　　童五：“多谢大人！”}
　　
　　童五：“之后，小人就一直留在陈侍郎的府上效力！”
　　薛霖：“陈绶，你还有何话说？”
　　陈绶：“空口无凭，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你们休想陷害本官！”
　　童五忽然想起什么，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噢，这些都是陈侍郎赏赐给小人的。”
　　说话间，已有差役将银票呈给了薛霖。
　　薛霖看罢，冷笑道：“大通银铺的本票！……陈大人，像这么大额的银票，银铺应该是有据可查的吧！”
　　陈绶一时无可置辩。
　　薛霖：“陈大人虽然贵为侍郎，但是以陈大人的薪俸，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余财吧！”
　　说话间，韩冲突然冲了进来，他当即拽起陈绶的衣服：“陈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杀了你！”
　　由于事发突然，陈绶一时措手不及：“韩冲……你……你还没死？”
　　韩冲激动地：“让你很失望吧！天不亡我！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要面见皇上，揭露你这恶贼的真面目！你等着吧！”
　　陈绶惊得瘫软在了地上。
　　薛霖见状：“来人，把他们两个带下去。”旋即有差役将童五和陈绶押了下去。
　　
　　[日后衙慕、薛、孙]
　　慕欣：“薛大人，您是要进宫吗？”
　　薛霖：“不错，我要去面见皇上。因为，此案牵涉到了杨右丞，如果没有皇上的首肯，想要查清此案，阻力将会很大。”
　　孙浩：“大人，我陪您一起去。”
　　薛霖点点头：“好！”
　　
　　[日御花园皇帝、杨涉、薛、雨萱、侍卫若干]
　　皇帝正在御花园听雨萱弹琴。
　　杨涉正好赶来：“老臣杨涉参见皇上。”
　　皇帝：“嗯，国舅来得正好。近日，刘婕妤新谱了一支曲子，她邀朕到御园听曲，你也来听听吧！”
　　杨涉：“皇上真是好雅兴啊！”
　　皇帝：“国舅今日进宫，所谓何事啊？”
　　杨涉欠身道：“噢，老臣是听说贵妃娘娘近日凤体欠安，所以特地前来探望一下。”
　　皇帝：“是啊，最近朝中的事太多了。不是国舅提醒，朕都忘了去看看贵妃了。”
　　杨涉：“皇上日理万机，相信贵妃娘娘会理解的。”
　　皇帝想起什么：“噢，昨日吏部尚书田爵告老还乡了。朕想问一下国舅，你觉得谁适合填补他的职缺啊？”
　　杨涉：“吏部主管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这一职位，必须要有稳妥的人选担任才是啊！”
　　皇帝：“国舅所言甚是，所以朕才一直为此事头疼啊！”
　　杨涉：“老臣推荐一人——太常卿钱湘，此人机警干练，办事稳妥，应该是个不二人选。”
　　皇帝：“钱湘？……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和陈绶应该都是你的学生吧！”
　　杨涉笑道：“皇上的记性真好……不过，这正是举贤不避亲嘛！为朝廷举荐人才，臣不敢有任何私心。”
　　“好个举贤不避亲！……臣薛霖参见皇上！”说话间，薛霖已经来到御花园，跪在了皇帝面前。
　　杨涉斥道：“薛霖，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通传，你怎么敢私自进宫见驾，你就不怕惊扰到了圣驾！”
　　皇帝见状，冲杨涉摆了摆手：“好了，这是朕之前允许的……薛霖，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孙毅的案子有进展了？”
　　薛霖：“是的，微臣手中已有确凿的证据。孙大人被害一案，刑部侍郎陈绶和太常卿钱湘都与此难逃干系！”
　　杨涉：“薛霖，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诬陷朝廷忠良！”
　　薛霖：“哼！”随即自怀中掏出一些物什，呈给皇帝，“这些银票都是臣派人从两位大人的府中搜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份是前工部侍郎韩冲的证词，它们都指向了陈侍郎和太常卿钱湘。”
　　皇帝阅毕，将银票和证词摔在了桌上，冲着杨涉冷冷一笑：“难道这就是国舅您给朕举荐的朝廷栋梁吗？”
　　杨涉惊慌跪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老臣一时失察，这才让他们给蒙蔽了。”
　　皇帝：“够了！……薛霖，朕命你继续彻查孙御史被害一案。不管此案牵涉到谁，职位多高，都要给朕一查到底！”
　　薛霖：“微臣领命！”
　　
　　[日杨府杨涉、方俊]
　　杨涉在府中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
　　不一会儿，管事方俊跑了进来：“老爷，大事不好了。相府让禁军给包围了。”
　　杨涉：“什么？那他们有没有闯进来？”
　　方俊：“这倒没有，不过他们把府门给围了。”
　　杨涉：“这么说，皇上还没有下旨？……那老夫就还有机会。看来，只能找他来帮忙了！”
　　方俊：“找谁帮忙？”
　　杨涉冲方俊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方俊会意，依言附耳过去。杨涉冲着对方低语一阵，方俊则频频点头。
　　方俊：“知道了，老爷。”转身而去。
　　
[日府门方俊、禁军若干]
　　方俊只身一人出府。
　　守门禁军头领（甲）：“站住，你要去哪？”
　　方俊：“噢，奉我家老爷之命，出去采办一些物品！”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饼塞到对方手里。
　　禁军头领：“好吧，你去吧！”
　　方俊见状，匆匆离去。
　　
　　[日冷月轩冷、飞、方俊、门人两名]
　　方俊被蒙着眼睛带进了冷月轩，飞雪押着他进了大殿。冷幽泉侧着身子，又低垂着头，像是刚刚醉过一场似的。
　　飞雪随手解开方俊的穴道，并扯掉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随即向前禀报：“先生，人已经带到。”
　　方俊刚刚缓过神来，见殿上坐着一人，仿佛猜到了什么，不由怒道：“你就是冷幽泉，好大的胆子。我是右丞大人的特使，你竟敢如此待我！”
　　飞雪斥道：“放肆！”欲拔剑了结方俊。
　　幽泉头也不抬，冲着飞雪将手一挥：“退下，让他继续说！”
　　飞雪不解地：“先生！——”不得已只好退出了殿外。
　　方俊以为对方被自己的气势吓倒，更加得意忘形，冷笑道：“冷幽泉，杨阁老命我来传令，要你率人即刻前往京师，听候调遣！”
　　幽泉仍然侧坐在那里，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
　　方俊：“姓冷的，你到底听见没有！倘若坏了右丞大人的事，小心……”
　　幽泉听到这里，突然转过身来，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小心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方俊惊得毛骨悚然，放低声音道：“小心，小心右丞……”
　　话犹未完，冷幽泉已然闪身到方俊跟前，迅速探出右手将方俊锁喉，为了加重对方的痛苦，他缓缓增加手上力道，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不一会儿，方俊便口吐鲜血，栽倒在了地上。
　　外面很快有人进来，将方俊的尸体抬了出去。
　　这时，飞雪走了进来：“先生！”
　　幽泉冷哼一下：“杨涉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昏聩，竟然敢把我当成他养的鹰犬，简直是不想活了。”
　　飞雪：“先生，要不要派人给他一点教训？”
　　幽泉沉吟片刻：“算了，他的事，不管还真不行。就当是给他擦屁股吧！你立刻赶去京师，与迟雨汇合！”
　　飞雪：“是，属下遵命。”
　　
[日牢房前]
　　慕欣提着一蓝饭菜，来到牢房。
　　狱卒打开牢门，放慕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