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外乐、顾、柳、周彪]
　　少游打开门走了出来。
　　柳寻佚：“欸，问出结果了吗？”
　　少游：“本少出马，哪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乐奇向屋内瞟了一眼：“少游，你给他吃了什么啊？他不会被你给毒死了吧！”
　　少游：“哪有什么毒？不过是瓶蜂蜜罢了！”
　　乐奇嗤笑道：“蜂蜜！”
　　少游：“是啊，这种人就是表面硬气，骨子里其实怕死得要命！你看吧，三两句话，就被吓成这样！”
　　柳寻佚：“别说这个了，到底是不是雁雨风干的？”
　　少游：“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乐奇：“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还是不是？”
　　少游：“是冷月轩干的。”
　　乐奇：“冷月轩？冷月轩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少游：“孤陋寡闻了吧！冷月轩不是什么东西，它是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一个杀手组织。它的首领叫冷幽泉。听说，他跟龙老爷之间有过节。所以，雁雨风向他通风报信，血洗了龙家。”转冲柳寻佚，“师兄，前段时间，你跟羽飞不是还去调查过他们吗？”
　　乐奇：“切，你还不是从人家嘴里问出来的！”
　　柳寻佚点点头：“嗯，这个情况的确很重要，我们应该马上回去禀告师父他老人家。”
　　少游：“切，你到底还有没有新意啊！我还以为你要揪出凶手，去向师父请功呢！”
　　乐奇：“少游，大师兄他这是为了保险起见！”
　　少游瞟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呆在君山岂不是更加保险？岛上有君山八阵防护，谁也攻不上去！”
　　乐奇：“师姐不在，你就知道跟我抬杠！”
　
　[日落雁山庄周、雁、庄丁二名]
　　周彪被两名庄丁扶进厅内，浑身狼狈。
　　雁雨风见状：“是谁绑了你，看清楚了吗？”
　　周彪：“是殷不凡的那几个徒弟。在属下昨晚回来的路上，他们几个突然出现，把我给打昏了。都怪属下一时大意！”
　　雁雨风：“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周彪：“噢，他们逼我说出是谁制造了龙家的血案。我跟他们说是冷幽泉干的。”
　　雁雨风：“他们信了吗？”
　　周彪：“应该是相信了。”
　　雁雨风笑道：“这就好，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周彪：“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冷月轩的具体位置啊！……属下真后悔没有把这个一并告诉他们！”
　　雁雨风：“不！这样刚刚好，你要是说的太清楚。他们反而会起疑心。就让他们自己去调查吧！凌风阁在江湖上的名头这么响，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查不出来，那还叫什么字号啊！”
　　周彪：“嗯，庄主所言甚是。”
　
　[日君山某屋内司、龙、敏清]
　　龙羽飞正在房间沉思。司琴进来，他也未曾发现。
　　司琴见状：“羽飞，你在想什么呢？”
　　羽飞：“噢，司琴，是你啊！”
　　司琴：“羽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难过也没有用。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
　　羽飞：“我不是难过，我是在想，我爹辛辛苦苦积累了数十年的家业，突然之间就这么没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吧！”
　　司琴：“钱财倒是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只不过，这仇家实在是太凶残了，竟然对你们龙家赶尽杀绝！”
　　羽飞：“你说的不错，这得要多大的仇啊！当然，我爹过去做的生意，也不全都是干净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我也曾经劝过他，可是他从来也没有听进去过。”
　　司琴：“大师兄这次下山，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羽飞：“我家的事，雁雨风他脱不了干系。我迟早是要去找他算账的！”
　　司琴：“但愿大师兄能够带回来好消息吧！”
　　正说话间，敏清赶了过来：“师兄，师姐，大师兄他们回来了！”
　　司琴：“是嘛！羽飞，我们快去看看！”
　　羽飞点点头：“嗯。”
　　
[日华光殿中殷、柳、乐、顾、司、龙]
　　殷不凡坐在殿中的上座。
　　柳寻佚：“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师父！”
　　殷不凡：“是吗？”转冲少游，“少游，为师真没想到，你的身上竟然也有这么多的优点！”
　　少游笑道：“师父，那是之前您没给徒儿表现的机会。其实我身上的优点还多着呢，您以后就会发现了。”
　　恰在这时，司琴和羽飞走了进来。
　　司琴：“想要表现的机会还不容易，只要你多一点大师兄的持重和羽飞的勤勉。以后，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会想着你！”说着便跑到了殷不凡的身边。
　　殷不凡：“是啊，司琴说的对。少游，以后你要跟你大师兄好好学学，练功也要再勤一点。这样，师父每天都会夸你！”
　　少游低垂着头：“这么麻烦，那还是算了吧！”
　　柳寻佚呵呵一笑：“师父。这次确实是师弟机灵，我们才能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查清情况。”
　　殷不凡：“噢，羽飞，你来得正好！你家的事情，寻佚他们已经替你调查清楚了。”
　　羽飞：“是谁干的？”
　　柳寻佚：“是一个叫冷月轩的杀手组织，他的首领名叫冷幽泉。关于这个人的名字，我跟师父都是第一次听说。”
　　羽飞：“他跟我爹有什么仇吗？”
　　柳寻佚：“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除非能够擒住他本人，否则很难搞清楚这当中的事情。”
　　乐奇：“师父，这事跟雁雨风也脱不了干系。我们何不派人将他的落雁山庄给剿了，给龙老爷报仇！”
　　殷不凡：“不！这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它背后牵扯到太多的事情，为师还需要好好斟酌一下。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众人：“是，师父！”
　　殷不凡：“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为师有事，需要单独和寻佚商量一下。”
　　众人：“是！”随即退去。
　　
　　[日华光殿外龙、司、顾、乐]
　　刚走出大殿，羽飞便独自走了。
　　司琴关切地：“诶，羽飞，你干什么去？”
　　羽飞头也不回：“我去练剑！”
　　少游冲着乐奇挤了挤眉：“看吧，师父只留下大师兄，他又不高兴了！”
　　司琴：“别在我面前说羽飞的坏话！”
　　少游两手一摊：“我说了吗？”
　　司琴：“谁说谁烂舌头！”
　　乐奇：“好了，你们别吵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次的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不就是雁雨风买凶杀人嘛！师父他到底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司琴：“我看刚才，师父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乐奇：“少游，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少游斥道：“你们两个啊，就是吃饱了撑的！师父交代的任务，我们完成了不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司琴怒道：“顾少游，你还是不是人啊！羽飞好歹是你师弟，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少游：“切，我又不想当龙家的少奶奶！”
　　司琴：“顾少游，你浑蛋，我杀了你！”
　　乐奇急忙拉开二人，一边推少游，一边劝司琴：“别别别！师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有口无心的。”
　　少游：“不！我说的是实话。整个君山，谁不知道你想嫁去龙家。现在希望泡汤了吧！”说罢一溜烟地跑了。
　　司琴气得脸色铁青：“乐奇，你听见了吧！这个浑蛋，他就是故意要气我，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说着一把推开乐奇，追了上去。
　　乐奇：“哎呀，这是闹哪样啊！才刚回来就杠上了！”
　　
[日室内殷、柳]
　　殷不凡：“寻佚，刚才的事……”
　　柳寻佚：“师父，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是考虑到羽飞的感受，所以才不愿明言的！”
　　殷不凡：“是啊，我们要尽快查清此事。否则的话，恐怕会有更多不必要的伤亡。”
　　柳寻佚：“可是师父，雁雨风这次似乎摆明了要跟我们凌风阁为敌，我们到底该如何应对啊？”
　　殷不凡：“此人阴险狡诈，确实不容易对付。你传令下去，令各处分舵仔细留意落雁山庄的动向。”
　　柳寻佚：“是，师父！”
　　殷不凡见柳寻佚兀立原地，好奇地：“还有其它的事吗？”
　　柳寻佚：“徒儿还有一事要向师父禀报！”说着便拿出了怀中的那条手链。
　　殷不凡接过手链，吃惊地：“这？哪来的？”
　　柳寻佚：“噢，是上次我和羽飞去给龙老爷贺寿的途中，有人从一位姑娘的身上摘下来的。据徒儿所知，这串手链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冷月轩的成员之一。”
　　殷不凡：“她大概多大年纪？”
　　柳寻佚：“噢，徒儿问过当时知情的人。据她的描述，差不多应该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殷不凡：“二十出头？”
　　柳寻佚：“师父，怎么了？”
　　殷不凡凝重地：“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你君姨的女儿。”
　　柳寻佚：“这怎么可能？”
　　殷不凡：“寻佚，你知道吗，这条手链，是你君姨过去最喜欢的一件饰物。从为师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戴着。”
　　柳寻佚：“那怎么会戴在一个杀手的身上呢？”
　　殷不凡：“这为师就不清楚了，也许这是一个误会！”
　　柳寻佚：“是吗？”
　　殷不凡：“不管怎么样？寻佚，万一哪天你遇见她，一定要带她来见为师，千万不能伤害她！”
　　柳寻佚：“是，徒儿明白！”
　　
　　[日林中龙、殷]
　　龙羽飞正在林中练剑。然而心气沉浮不定，始终不得要领。
　　殷不凡突然出现：“怎么，为师教你的流光剑法，你就是这么练的吗？”
　　龙羽飞当即停下：“师父我？”
　　殷不凡：“看清楚了！”不待龙羽飞反应过来，殷不凡身形一晃，便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长剑。
　　殷不凡挥舞着长剑，时而如蛟龙出水，时而如猎鹰扑鼠。步态轻盈，身轻若燕，内合其气，外合其形。
　　龙羽飞看得入神。直到对方收定剑式，演示完毕，他才反应过来。龙羽飞：“师父，这套剑法是？”
　　殷不凡：“流光剑法的第九层。这是近段时间，为师刚刚悟出来的剑道，就连寻佚都不知道。为师现在把它传授给你！”
　　龙羽飞：“师父你？”
　　殷不凡：“为师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在为师心中，你跟寻佚他们是一样的。而且，你沉着冷静，更适合继承为师的剑道。”
　　龙羽飞垂着头：“师父，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嫉妒大师兄。”
　　殷不凡：“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就把为师刚才的剑法重新演示一遍！”
　　龙羽飞：“是，师父！”说罢，他便凭借自己的记忆，将所记招式重新演示了一遍。
　　殷不凡：“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快慢相兼，刚柔并济……好，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领悟了六七层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完全掌握为师的这套剑法。”
　　龙羽飞：“多谢师父！”
　　
　　第五集
　　[日林中冷、宫]
　　幽泉：“这里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宫翔：“噢，前些日子周彪被人给绑了，回来的时候全身狼狈。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幽泉：“那凌风阁呢那边呢？”
　　宫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任何动静！”
　　幽泉：“奇怪！这不应该啊？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凌风阁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宫翔：“现在，山庄四周的布防，可谓滴水不漏。即便殷不凡派人来攻，也未必能够占得了什么便宜。”
　　幽泉：“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原因大概是出在殷不凡的身上？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地等下去，必须主动出击。”
　　宫翔：“主动出击？”
　　冷幽泉冲宫翔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宫翔会意，二人低声密计了一番。
　　宫翔：“先生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日落雁山庄大厅宫、雁]
　　宫翔：“庄主，属下近日探得一个消息。”
　　雁雨风：“什么消息？”
　　宫翔：“噢，是关于冷月轩的。早先，您不是命属下多留意冷月轩的动静吗？属下就在冷月轩安插了一个耳目。据报，冷幽泉身边有个女孩子，而且这个女孩的身份十分特殊。在轩里面，人人都称她为少主。”
　　雁雨风一惊：“女孩子？多大年纪？”
　　宫翔：“二十出头的样子。”
　　雁雨风：“二十出头？”
　　宫翔点点头：“嗯，是的。谁也不知道她的来路，只有冷幽泉跟她十分亲近，名字好像是叫欣儿。”
　　雁雨风又是一惊：“欣儿！”
　　宫翔：“庄主，您怎么啦？”
　　雁雨风：“你确定是叫欣儿吗？”
　　宫翔：“应该没错！”
　　雁雨风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之前他在骗我？”
　　宫翔：“庄主莫非知道她是谁？”
　　雁雨风缓过神来：“噢，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去把周彪找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宫翔：“是，庄主。”转身而去。
　　
[日院中周、雁]
　　周彪从远处走来：“庄主，您找我？”
　　雁雨风点点头：“嗯，坐。”
　　周彪：“谢庄主！”甫一坐下，见雁雨风眉头紧锁，问道“庄主，出什么事了吗？”
　　雁雨风点点头：“嗯，刚刚宫翔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
　　周彪：“重要消息？”
　　雁雨风：“是的，宫翔安插在冷月轩的耳目传回来的，说是冷幽泉的身边有个女孩子，很可能就是我义弟的女儿！”
　　周彪：“您是说慕欣还活着！”
　　雁雨风：“极有可能。当年，我们搜遍了整个候风谷，不是都没有找到欣儿吗？”
　　周彪：“这可糟了，她不会知道是我们害了她父亲吧！”
　　雁雨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此事只有你我和长卿知晓，连龙应人也只是一知半解。其他人断不可能知道。”
　　周彪：“嗯，也对。那庄主打算如何应对？”
　　雁雨风：“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那个女孩是否真的就是欣儿。所以，我们必须亲自前去确认一下。”
　　周彪：“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雁雨风：“怎么，你怕了？”
　　周彪：“不！当然不是，只是有这个必要吗？”
　　雁雨风肯定地：“有！长卿那小子不是一直都不肯原谅我吗？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可真是一箭双雕！”
　　周彪：“一箭双雕？”
　　雁雨风：“是的。长卿和欣儿之间的婚约，是早年我跟云峰一起定下的，这件事长卿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你现在赶紧写封信，派人送去江陵，让长卿即刻回来！”
　　周彪恍悟：“噢，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