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13

12、候车室内，日、内
　　 来喜子撞进来说：“赵站长，不好了，亮岭寺车站来电话，说九井在联队借兵二百，乘装甲车，要血洗凌阳城！”
　　人们顿时慌了，有人站起来要走。
　　这时，陈铁崖和苗涤石推门进来。他们的装束让人们吃了一惊。
　　赵站长介绍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陈铁崖和苗涤石。”
　　孔校长说：“陈铁崖就是孔二爷的儿子。苗涤石就是赵爷的儿子。他们才从阳门沟煤矿逃出来。”
　　 这时陈铁崖站出来说：“大家请留步。你们都是凌阳县的头面人物，怎能丢下凌阳县人民不管呢？”
　　 陈老板一拱手说：“我们是买卖人，办不了这等大事。”

　　 商会会长先站起来，拱手说：“告辞，我有事先走一步。”
　　 接着，那些老板、经理等也站起来一个个地要走。
　　 王县长站起身，摊开两手，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们那个维持会也就是自己挂个牌子，没人承认，说话没人听。还是请陈铁崖和苗涤石两位大英雄来主持吧。”说完也要带着他那帮人走。
　　陈铁崖站出来，手一挥说：“都不要走。没什么了不起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日本人，我们不是没跟他们较量过，他们也曾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更何况现在今非昔比，他们是战俘，手里不该有枪，更不能杀人。这件事又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占理。怕什么？即然要我和苗队长主持，那就要听我们调遣.”
　　陈铁崖布置说：“赵哥，你要做二件事：一，速与亮岭寺车站联系，请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日军，即使拖不住，也要尽量延误时间。“
　　赵站长：“客运老张，快和亮岭寺车站联系。请车站工人兄弟们故意搬错道岔，让日军的装甲车脱轨。妈的，没有一两天，他们动不了。”
　　陈铁崖：“二，要向那些坐敞棚车的劳工、伪军讲明当前形势，愿意和我们一起保卫凌阳的留下，不愿意的，留下枪，各自逃命吧。”
　　赵站长：“来喜子，你去把这里情况和劳工们讲清，劝他们留下。”然后对陈铁崖说：“来喜子头脑灵光，能说会道。你放心吧。”
　　陈铁崖又转向王县长，说：“请你找一辆汽车，以最快的速度送我们三位同志去沈阳，找苏联红军。请他们火速救淩阳。”
　　王县长：“我一个下台县长，上哪找汽车？让我做事，先给我安排个职务吧。”
　　赵站长：“我调个火车头，加快速度，二、三个小时就能到沈阳。”
　　陈铁崖转向苗涤石：“苗队长，请你找两个助手一起到沈阳找苏联红军。”
　　苗涤石：“不！我要和你一起解救淩阳和金银沟。“
　　 陈铁崖：“你在沈阳学习工作多年，地面熟，认识人多。便于寻找我们的队伍。再派抗联的小宋和你一起去，他父亲是沈阳名绅，当年毁家纾难，送子参军，名气大得很。你那边再派一个人。”
　　苗涤石：“好！派耿连长吧。他机智能干。“
　　陈铁崖：“小宋任我队政委。耿连长任我队参谋长。你看行吗？”
　　苗涤石：“很好。我向两人交待任务和要求。”说完苗涤石走了。
　　陈铁崖对王县长和高警尉说：“你们两位和在座的各位名流，要以维持会的名义张贴布告，讲明事情经过，要人们快点出逃。时间很紧，要人们赶紧躲起来。保人不保财。鬼子真的进城，任他们抢，任他们烧，人不受伤害就行。”
　　王县长等人刚要走，陈铁崖止住他们说：“慢！万一亮岭寺那边拖不住日军，我就派人扒铁轨。万一他们乘汽车来，我们就要在鸡呜山公路两侧设伏。我们是临时组建的队伍，没有武器。战斗力不强。恐怕挡不住日军铁甲部队，只能拖延时间。给你们半天时间，要抓紧行动，保住凌阳县百姓。同时还要给我们搞一些武器送到鸡呜山。最好找到他们的军械库，我们手里有了武器，事情就好办了。”
　　陈铁崖又对孔校长说：“三哥，我知道放暑假，学校是空的，但你和令友尽量找些老师和学生，能找到多少找多少。让他们走街窜巷做说服动员工作，告诉人们，财失人在，人财俱在；财在人失，人财俱失。叫人们不要拖拖拉拉的，快点离家藏起来，我们只能争取半天时间。百姓的疏散工作就靠你们了。”

13、车站月台上
　　站前月台上，死了的人已用白布包好放在旁边，那些劳工们和自卫队的队员以及逃跑回来的伪军，正围着来喜子，听他介绍情况：
　　“一百多个鬼子把金银沟的人赶到学校围了个水泄不通，非要人们交出横山，交不出来就全部杀掉。而横山在哪呢？他却领着十几个鬼子坐溜道车去金银沟扒孔家坟取金靴子，拆赵家庙取夜明珠，这不是明摆着杀人灭口抢东西吧？“
　　有人问：“谁说的？“
　　来喜子说：“被我们抓住那个日本兵交待的。“
　　又有人问：“他们为什么不走青翠山，却要去大东房？“
　　来喜子说：“事情明摆着呢，如果走青翠山，就得过锁龙桥，就得和隋口的军队打照面。九井老贼和横山，把隋口也蒙在鼓里哪。他们丧尽天良干这件缺德事，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下起大雨。他们的溜道车撞上了你们的火车。我在铁路上干了这么多年，哪有火车给溜道车让路？他们二话不说就打死司机和司炉，跳上火车头就要开倒车。本来是他们有错杀人在先，我们是自卫，可是九井却带兵讨伐问罪，要血洗凌阳县。……”
　　 说到这人群中喊起：“狗日的小日本，都投降了，还这样耍无赖！”
　　 “太岂有此理啦，让他狗娘养的来，老子跟他们拼了。”
　　“欺负我们中国没爷们呀，跟他们打！”
　　“这十几年可把我们欺负苦了，今天老子不受了！”
　　来喜子说：“劳工们有愿意留下的，就跟着陈铁崖他们干。救出凌阳县的百姓，不能让他们死在战争结束之后。”
　　顿时，一百多个劳工不走啦。
　　陈铁崖前来集合队伍。这支队伍一共有二百多人。
　　这时赵站长和刘黑南跑来说：“不好了！亮岭寺工人兄弟故意搬错道岔，让鬼子装甲车脱了轨。可是他们放弃了装甲车，正张罗着找汽车哪。”
　　陈铁崖问：“刘黑南，你们路警有多少条枪？”
　　刘黑南：“大约十多条吧。”
　　陈铁崖：“把枪全留给我们，你带路警弟兄们找高警尉和维持会，让他们找武器。最好能找到日本人的军械库。搞到武器和弹药到鸡鸣山，我们在那里阻击敌人。黑子。千万搞到武器呀！”
　　赵站长说：“黑子太年轻，我和来喜子也去。”说完带刘黑南和来喜子走了。
　　一辆火车头开来，苗涤石带着小宋和耿连长跳上火车头。火车头长呜一声开走了。
　　陈铁崖站在队伍前边说：“同志们，乡亲们：我们人多枪少。不能和鬼子硬拼。我们的任务是拖他们后腿，延迟他们到淩阳的时间，给城里的乡亲出逃的机会。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也在这里打过游击，地形我熟。离县城二十华里，有座山，叫鸡呜山。那条连接凌阳和亮岭寺的公路越山而过，我们就在公路两边的山包上设伏。“
　　他看了一眼队伍，继续说：“我们要做的事是：一、在路面上挖几条壕沟，挡汽车，需要钢钎、十字镐、铁锨等工具。“然后对机务段段长说：”请帮我们找到这些工具。“
　　机务段段长说：“没问题。“说完，带人走了。
　　陈铁崖接着说：“二、我们要砍伐山上的树木和撬石头块。我们武器少，要依靠这些东西打鬼子。需要斧头、锯、锤子等工具。“
　　电务段段长说：“我去搞。”也带一些人也走了。
　　陈铁崖：“双方交火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子弹少，保证弹不虚发，但不能恋战。目的拖延鬼子进城的时间。同志们：找工具，快点出发，我们要赶在鬼子前边。”

14亮岭寺，日、外
　　二百日寇排列整齐。个个义愤填膺。眼里冒着怒火。
　　九井全付武装站在队前训话：“弟兄们：当你们知道十名小战士在凌阳车站被无端地残酷杀害，早已摩拳擦掌，近不及待。 要杀进凌阳城，报仇雪恨。我作为长官，怎能置之事外，坐视不理！我要为军队荣誉而战，为民族尊严而战。让这些满洲狗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大日本武士都是不能随便欺负的。
　　铁血铮铮的日本军人，跟我上汽车。血洗凌阳城，杀光满洲刁民，为战友报仇！“
　　说完跳上汽车。接着士兵也纷纷上车，车上刀枪林立，还有机枪等重武器。
　　一声汽车喇叭响，四辆汽车开出亮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