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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8——13节

作品名称:那些不该消失的生命      作者:赵志洁      发布时间:2016-12-06 18:41:31      字数:3011

8、库房内,日、内
  孔爷﹑赵爷推门进来。
  几个年轻人从洞里钻出来。
  孔爷嘱咐:“你们都是好孩子,这是关系到全村人性命攸关的大事,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赵爷说:“记住,扛出粮食,孔家一袋,赵家一袋,平均分配,免得有人嫌不公又可着嗓门闹起来。”
  孔爷说:“赵爷提醒得对,在这紧急关头,可不能再生事端。并要严格保密,真正目的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一旦走露风声,这里就尸横一片。”
  祥福﹑连信等人点头称“是”,并劝老人回去休息。

 9、洞内,日、内
  几个人又钻进黑呼呼的洞内,他们用手摸着堆放的各种袋子。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嚷“这是玉米。”“这是大米。”“这是白面”。
  连信问:“孔家大哥,通往蝙蝠洞的暗道口在哪呢?”
  祥福说:“别急,眼是懒蛋,手是好汉,我们见东西就往出运吧。运完了自然就会出现。”
  粮食从地窖里搬出。
  祥昌和另外两人这边一袋,那边一袋地往孔、赵两口锅旁堆放粮食。

10、金龙山上,日、外
   张先生、隋口等人走在去坟茔地的山路上。
   张先生边走边说:孔家先人来到当地,就被这块土地迷住了,不想再走了。他开始招募难民。根据顺治年间发布的《辽东招民开垦条例》里的“招至百者,文授知县,武授守备”的规定,被当朝任命为凌阳县知县。”
   隋口:“孔家的祖上是知县?”
   张先生:“可不能小看这个七品芝麻官,他上任三个月就把没开恳出来的荒地全记录在册,分给难民们耕耘,并规定三年不上税。他自己看中了这块山青水秀,窝风朝阳,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全县最好的地方,起名叫金银沟。然后跑马占荒,把两沟的地都圈起来,成了他的私田。令子孙开荒种地,修坝建桥,那庄稼长得呀!玉米象金豆子,稻米象银豆子,煮出的饭来晶莹剔透,盛在碗里颤颤微微的,入口那个糯呀!那个香呀!
根据张先生讲述,画面同步 (连续出现孔家先人,招募难民,荣任知县,分包荒地,跑马占荒。搭棚建房,放火烧荒,耕耘田地,抬石垒坝,修筑销龙桥,一片片的庄稼长起来了。
  张先生继续说:据说当年连续几年大丰收,富得直流油,连皇帝都知道“凌阳”二字了。他下诏书,要孔家这位先人到朝庭做官。

11,回忆
  (1)凌阳县县衙,日、内
   钦差大人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凌阳县令孔繁申,效贤臣良将,勤于王事。崇孔孟之道,得天地之心。实乃栋梁之臣也。
  孔繁申辖凌阳数载,宵衣旰食,栉风沐雨,开渠引水,铺路建桥,躬亲垅间。至使凌阳变荒蛮为丰胰,化疮痍为繁荣。物阜民丰,粮积千仓。感世道人心,民皆称颂。此乃良吏也。
  孔繁申治县有方,名在当世,今顺应天意,晋升为户部侍郎,速来京都,辅助天子,为民造福。
               钦此!

   (2)县衙书房,夜、内
   孔繁申倒背双手,在室内来回踱步。后毅然坐在书桌前,摊开笔墨急书奏章

  (3)县衙内,日、内
   孔令申将奏章交与钦差,说:“烦大人将我奏折转交圣上。如圣上应允,在下则三生有幸;如陛下不允,臣即刻进京。”

(4)皇帝书房,日、内
   皇帝阅孔令申奏章:“臣辖凌阳数年,踏遍此地山山水水,五双朝靴均已跑烂。今耕耘虽见初效,但荒山尚未开发,望陛下再容臣三年,待群山变绿,牲畜成群,臣再进京,为国效力。”

12、山路上,日西沉、外
   张先生语:“可不幸的是未满三年,他就累死了。皇上嘉奖其勤奋,赐与一双金靴子随葬。这本是一件无尚荣耀的事,谁知为后世子孙招惹了一场横祸。横山就是为了这双金靴子来的。他的心事我了解。隋口先生,您看……”
  张先生手指荞麦地中被几棵杨树环绕着的一座大坟说:“那就是孔家坟,里边睡着孔家先人,也就是那位壮志末酬的令人敬佩的先人。”

3、孔家坟,日西沉、外
  这是一座很大的球形茔冢,底部用砖砌了宽宽的一圈,上边是新填的黄土,看起来每年都要填土扫墓。
坟前竖着一块大石碑,上刻:“清故凌阳县县令孔公繁申府君之墓”。两旁立石虎、石马,云表等
  张先生说:“这片地后来卖给了赵家,孔家将本族的坟地建在大凌河对岸的青翠山。赵家将坟场建在棒槌岭,只有孔家这位先人孤单单地睡在这里。”
  突然张先生张开双手说:“大家都有别动,退到树后边。”
  张先生手指坟顶说:“横山来过了,坟顶上都是你们日本人大马靴子踏的脚印。”
  隋口走过来看了满坟顶的大马靴子脚印,沉思了一会说:“如果他活着,会来找我的,没有我的帮助,一个人怎能拿到金靴子?怎能取到夜明珠?”
  张先生怔住了,说:“隋口先生,您太简单啦。如果找你帮忙,宝物能到他一人手里吗?”
  隋口用脚使劲踢了几下石灰和青砖砌的大坟,说:“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取不出金靴子,何况还有夜明珠?”
  张先生冷笑一下说:“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一伙人哪!横山背后还有个总指挥。”
  隋口:“谁?”
  张先生:“我不说,你想得出。”
  隋口:“不!不可能。我是九井中佐最信任的人,他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我,”
  张先生:“如果是打仗,他当然离不开你;如果是干这种龌龊的事,他绝不会找你。“
  隋口:“为什么?”
  张先生:“因为你有信仰的人。”
  隋口:“是的,我信仰神道教。世界至尊之神为天照大御神,她要实现四海一家,统治全世界。天皇是“现人神”,既是神道的最高祭司,又是日军的大元帅,按神的意志征服劣等民族。”
  张先生问:“哪些民族没有悠久的历史,优良的传统?哪个民族是劣等的?世界这么大,东南亚这么大,你们能征服吗?目前的形势,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们是在别人国土上打了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您也别干错事啦。”
  隋口答:“战争没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作为军人,他的行为也没有对错之别。只要是战死沙场,他的灵魂就能成神,就能进靖国神社。”
  张先生说:“你这叫战死沙场吗?你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滥杀无辜,能进靖国神社吗?“
  隋口怒问:“什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先生说:“情况明摆着呢,横山没在村里,在山上,你让人们怎样交出横山! 就算是横山被金银沟的人杀了,难道四百多口人都是凶手吗?再说。你看这里山连山,岭叠岭,哪里不能藏个横山?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们绑架了横山。”
  隋口:“我是个军人,上司命我这样做,我只有服从,服从上司就是服从天皇,这是神道精神要求的。”
  张先生:“军人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在你们的信仰里有让你们拿人的性命当儿戏这一条吗?”
  翻译也说:“少佐,在这片大深山里藏个人实在是太容易啦。”
  隋口说:“横山要想取宝,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他必定会找我,没必要藏匿起来。我们的长官也绝不会干这样的事。”
  翻译说:“横山家族是做古董生意的,他懂这里边的门道。”
  张先生说:“隋口先生,横山早就对这两件宝物垂涎三尺啦,他要独吞,就不会找你,你不要太天真了。”
  隋口深思一会,喊:“横山君,出来吧!宝物对我们毫无意义,我们已经……”说到这,看了张先生一眼,咽下去了。
  张先生:“别再喊啦,他不会出来的。你若是真想找到横山,就带着你的士兵在柳树林里,在那边的庄稼地里埋伏,不出明天或后天的夜晚,横山会带着他的人马来扒坟拆庙地取宝。“
  隋口:“长官没命令我这样做,我不能擅自行动。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招。“
  张先生又让他看地上的脚印,指着荞麦地说:“荞麦地让他趟出一道沟,看起来他是直奔棒槌岭,去了银龙山。”
  隋口绕着坟又转了一圈,仔细查看脚印,那脚印很深,从底纹上看,确实是日本人大马靴踏的。隋口往远处望了一眼荞麦地,无话可说,长叹一声:“我们再去看看赵家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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