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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办报迎接连队撤回 调到营部喜出望外

作品名称:鸢都兵旅      作者:遇上你是我的缘      发布时间:2016-12-04 21:05:26      字数:3619

  刚分到地爆连五班没几天,有一天晚上,王来福班长叫我们自行在班里休息。彭思林不晓得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说在地爆连学不到技术,边说边竟然哭起了鼻子。胡伟,胡其林等都安慰他说;“你怕啥子嘛,反正你又不是要干好久,三年满了就杀回老家去了。”我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谈话,也不晓得要怎个安慰他才好。
  大约过了快一个钟的样子,王来福班长眯着小眼睛回来了,我们赶紧起立异口同声面向他高声说班长回来了。他就朝我们挥了一下手从高个子中间的间隙插过去,快到床铺了他扭头说你们赶紧去洗漱准备休息了。众人得令都端着黄脸盆,里面放着毛巾,牙膏牙刷和香皂向洗漱间里走去。到了一看,乖乖,不大的洗漱间早已挤满了人,那盏昏黄的灯光照在人脸上或多或少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有的蹲着,有的弯着腰,有的偏着头边刷着牙边还说着话,还有的干脆端盆水在连队门口外边的通道上洗脸刷牙,好后端着盆子往水沟里一泼,污水便翻着白色的泡沫流走了。
  也就是那几天,我的右大臂忽然疼痛起来,正中央长了一个红红的疖子,顶端都快变成乌黑的了。疼得我紧皱眉头,好像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本来我是要参加连队的训练,王班长吩咐我多休息,还叫人替我打来饭菜,并亲自去找营部卫生员弄来一支药膏替我敷上药。至今都还记得他替我敷药的情景来;由于他的个头没有我高,所以我在他面前就只好弯着腰慢慢地把疼痛的右大臂交给他。他慢慢地替我捋起衣袖,哇塞,病灶部位早已红肿,边缘甚至有些乌黑,每动一下都疼得我直冒冷汗。他依旧微笑着对我说,你这胳膊可要抓紧治,我马上先给你挤些脓血出来,再涂上药膏包扎好过几天就没事了。趁我不注意,他突然抓住我的痛臂用力一拧,疼得我收缩了一下,王班长笑了笑说;“革命军人了,就这点痛都受不了,要是在战时,你难道就不上了?”正说着话呢,一小团乌黑的脓血顺着打开了的小眼缓缓而下,他便趁热打铁,反复地抓捏了几次,直到看见殷红的鲜血流出来这才罢手,迅速拧开药膏顶盖,把细长的尖管慢慢往小眼深处插入问我疼不,刚开始我是一点痛觉都没有,他便渐渐往里插,这才感觉道有点疼。他又笑笑说;“你要是再没有感觉那可就麻烦了。你看,这支管都不见了。”接着他就把药挤进去,外面用纱布缠好。
  我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王班长就交给我一项任务,在潍坊发电厂施工的连队马上就要回撤,指导员的意思是要在连队出一期黑板报(墙报)。他给我找来木尺,颜料,粉笔和资料。我自是不好懈怠,马上行动起来;先擦掉以前的,用清水洗净墙面,再排版用粉笔划线成格。等这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差不多过去了一整天。这期间,我都没有去饭堂吃饭,王班长安排战友替我打来饭菜,我的心头热乎乎的。
  经过两三天的努力,墙报终于出炉了,我写的字,河南的蔡森(和我同一年兵)作画。连队大门那里总共是有两块又长又高的黑墙,一块用来写了不多的一点东西,对面的一块才有意思呢。我找不到更多的东西来写,但又不好空闲在那里。蔡森便建议说干脆写几个欢迎他们回来的大字。我觉得也行,就和他合计合计。他眯着小眼睛说;“你去找块抹布来用水打湿润,先在上面写好字再照着轮廓描,那大字不就出来了?”说干就干,我站在桌上,飞快地写下“热烈欢迎老战友凯旋归来”这11个呈S型线条的白描粉笔大字。你还别说,那种视觉冲击效果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连队指导员张润棠经过大门时,很仔细地看了,他边看边笑问是谁写的字?恰巧我从旁边经过,就装作没有听见。不多一会,连队文书史洪亮跑到三班问邹富春是哪个指导员找。张金林班长过来说你跟文书去吧。在墙报前,指导员弯着腰正看呢,见我们上前去了便直起腰来。我赶紧立正向他敬礼报告;“指导员,您找我?”他朝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用一种不言而喻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声音说;“哦,你就是邹富春啦。这上面的字都是你写的?”我连忙说是的,是的,图是蔡森画的。他点了点头说这很好嘛,看来地爆连又有人才了。嗯,不错,不错。小伙子,好好干吧。”他边说还边把手伸过来,我双手接住稍用力握着。发觉他的手是凉凉的。不过,他的身材还好,属于那种既高又偏瘦文弱型的军官。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笔直,合体的上尉军官服衬托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英气。
  1993年3月21日,在山东潍坊发电厂施工的54691部队工兵营地雷爆破连的全体人员胜利完成了上级交给的施工任务后,浩浩荡荡地驾着军车回到了连队,受到了暂留连队人员的热烈欢迎。我万没有想到的是好运竟然突然会降临到我的身上。刚搬完东西正坐下休息的空隙里,连队通信员风一般地飘到班上对张金林班长说;“班长,营教导员要邹富春马上带行李去营部报到。”
  听到这则消息,张金林班长也是十分高兴,连忙叫人帮我收拾东西,他对我笑着说好啊,邹富春,去营部好好干吧,你是我们三班的光荣,也是地爆连的光荣,像这种机会不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干好了是不会吃亏的。等会儿我再叫人送你过去,也热闹热闹。以后有时间,随时欢迎你过来玩哈,这里永远欢迎你。”大家在一起相处了十来天,眼看就要分开,你要说很舍得那是骗人的。
  只记得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暖烘烘地照耀着。部队驻地都还是早春时节,营房里的白杨树都还没有发芽,粗壮高大的树干上再分生出粗细不一的枝条。只有连队门口那一排青松,一直从连队前方的修理所一直延续到筑城连门口,倒是青枝绿叶的,为红墙里的营房增添了一点生气。
  就是在这一天,我一下子从战斗班转入后勤,还是从战友们十分羡慕的目光中离开地雷爆破连三班的,别提我的心里有多高兴了,总觉得不是自己走到工兵营部的,倒像是胡其林,曾凡刚,彭思林他们推着我去的一样。走在路上,我就在心底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一定要争气,千万不要怕吃苦,要为地爆连争光,更为自己和父母争气。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再回去,那样的话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本来我都没有细想,但见过几次指导员张润棠,从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我便若有所悟了。
  从地爆连到营部,中间就隔了一条林荫道,那是一幢单独的二层楼房,由大门进去上二楼右拐到第四道门,在门楣上挂了一块“文书”的小木牌,他们说到了。正要敲门打报告,看见木门开着,里面端坐着两个老兵正聊天;一个肩扛上士军衔,个矮圆脸体胖,名叫栾桐杰,辽宁大连人;另一个则挂下士军衔,瘦高个,刀削脸,高鼻梁,名叫李莹,山东人。我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高声报告,上士老兵朝我们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进来。并指了对面的一张空床说先把行李放在上面,他们三个放好后齐声说班长,我们过去了。
  上士说好。我还站在屋子里,他扫了我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响亮回答叫邹富春,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就招呼我先坐在他和下士老兵的对面,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是我把你要过来的,你一定要替我争口气,一是为我,二也是为你自己。我可以告诉你,先试用你一个星期,合格的话你继续在这里干,不行的话还是回老连队去,不要以为进了营部就打了包票稳定了。”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里充满着热切与希望,便对他说;“老班长,请你严格要求我就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但我更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人。以后就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说话吧。好了,你抓紧把床铺好,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带你去见见营长教导员。”下士老兵在一旁笑着说;“在营部干活,眼睛和手脚都要放勤快点。因为你刚来,什么都不懂,所以你平时就要注意多看多问,要勤动脑筋,只要适应了也就好办了。你不要怕吃苦,你干得咋样,瞒不过首长的眼睛。”听得我连连点头说是。
  那个下午,炫目的太阳光直射进屋子里,叫人简直睁不开眼睛。幸好有一块白色窗帘遮挡,整个屋子依然亮堂堂的。我迅速打开背包,铺上白床垫子,床单,叠好军被,码好解放鞋,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栾班长对我说;“你先去洗一下。”我说是后就端着脸盆朝洗漱间走去。来到水笼头前,我放好一盆清水,弯下腰用两手捧起一捧水往脸上一抹,顿觉一点凉意传来。等我从洗漱间回来,栾班长已经点燃一根香烟,正自我陶醉地吞云吐雾呢。手里攥着一枝笔,斜着眼,弓着腰,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见我回来,他就嘟哝着说;
  “你以后动作一定要放快点,像洗脸刷牙这些,顶多五分钟就足够了。好了,你先看看这些表格,待会儿就要照着画,记着,先把白纸和复写纸用夹子夹好,量好边框的尺寸用笔点几个点,再量里面的分格点上点,最后用线条一一把它们连接起来,就不会走样了。”
  我赶紧说是,便接过笔和纸忙活着,由于过于激动,在中途的时候不小心画错了,他瞟了我一眼,有点生气地说;“你急啥,看好了再动手。画错了返工,我这里有的是纸。还有啊,字尽量写小一些,太大了有可能装不下格子。”
  他边说边飞快地夹好白纸,又递给我叫我重来。我哪敢怠慢,用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定位描点划线,手心里面不晓得好久出汗了都不知道了。好不容易做好了一份表格交给他看,他说:“马马虎虎,你的字还要再小些。有的线条画歪了。你也不要着急,急是没有用的,多用点心在上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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