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全线出击显神威

　　（三月二日阴间小雨）
　　紧随446团之后的是149师的预备队步兵445团。
　　445团是149师中的老部队、主力团，作风顽强。其前身曾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7纵队第20旅58团，团长就是这次对越作战的广西方向南集团总指挥吴忠。在1946年10月发生的巨野战役章缝集大战中，吴忠率58团2个多连协同59团2个营、62团1个营共千余人率先突入章缝集。在突破口被敌人火力封锁，和主力部队隔断后，他们与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编第11师32团鏖战一日一夜，双方包围与反包围，打得惊天动地。59团突入部队伤亡过半后，在团长晋士林带领下先行突围。身负重伤的吴忠带领身边的58团、62团余部300余人顽强坚持战斗，挡住了国民党军队的连续攻击，直到接应主力部队再次攻入章缝集，打垮了守敌，最后只剩180人。战后，二野首长特发嘉奖令，称：“此次章缝集战斗中，以五十八团团长吴忠同志为首的180人，表现了超人的英勇和顽强，在极端困难与敌人包围的情况下，以仅仅百余人的力量，始终坚守章缝集村内阵地，达一日一夜之久，使我军得有可能达到消灭进犯蒋军三十二团大部的胜利。他们不愧为人民的英雄和模范，我们除向他们表示敬意外，特通令全军嘉奖，并号召全军将士向他们学习。
　　在1962年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第一阶段作战中，隶属“藏字419部队”的154团（445团前身）从左翼进攻入侵克节朗地区的印军，猛攻沙则，歼灭印军阿萨姆步兵第5营和近卫联队第4营一部，共歼敌149人，俘获第5营营长拉顿•辛格中校。154团9连打出一个了用双腿堵枪眼的烈士张映鑫，于战后被国防部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154团还成为第一支越过麦克马洪线的部队，进占了重镇达旺，俘获印军第7旅旅长达尔维准将。在第二阶段作战中，154团穿插略马东，直下德让宗，穷追猛打，歼敌1052人，击毙了印军第62旅旅长霍希尔•辛格准将，战绩辉煌。
　　10多年来，445团一直执行生产、营建等任务，军事素质有所减弱。战前突击进行了一个多月的高强度临战训练，临战前这扩编为甲种团，团长是张继申、政委张少松、副政委车仁录。
　　当进攻沙巴战斗进入关键时刻，149师决定拉出预备队，前指命令445团，配属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9连、39师116团100迫击炮连、师防化连喷火和侦察各1个班，在4号桥地区进入战斗，沿10号公路向沙巴进攻，在447团、446团和95团协同下，攻歼4号桥至沙巴公路沿线之敌，攻占沙巴县城。
　　接到149师的命令后，该团的战斗部署是：3营与配属部队为第一梯队，在4号桥南侧进入战斗，沿公路向达果、朱奈、马匝方向进攻。随3营后跟进，随时准备进入战斗。团100迫击炮连和116团100迫击炮连由该团统一指挥，在主攻营后跟进，随时以火力支援主攻营战斗。
　　3月2日7时45分，师炮兵群对4号桥敌阵地火力急袭15分钟，8时50分，445团3营以8连为尖刀连进入战斗。8连沿公路发起进攻，当进至4号桥以南500米的公路附近凹地时，遭到公路西侧3号、4号高地上越军的猛烈射击。尖刀排冲击时进攻受挫。张继申团长接到报告后，判断从正面单一攻击不易成功，于是命令7连从8连右翼进入战斗，7连受命后分成五路，沿山背向4号高地发起进攻，遭遇越军暗堡火力猛烈射击。团侦察参谋李柏林率侦察排4班从3号高地东侧加入战斗，将山背突出部的越军暗堡摧毁。这时，7连3排由北侧向4号高地突出部发起攻击，坦克9连以火力支援步兵战斗。8连从正面向4号高地接近，尖刀5班攀上高地迂回到越军右侧，炸毁地堡，歼灭36名越军。在8连有力配合下，7连于10时35分登上4号高地顶部，立即沿山脊向守敌发起攻击。坦克2排向前推进，根据步兵指示的目标方位，先后摧毁3号、4号高地及外约姆河东山的多个越军地堡和火力点。11时10分，在坦克火力支援下，7连由上而下，8连由下而上向守敌发起勇猛攻击。战至12时55分，攻占了4号高地，并摧毁了3号高地的越军火力点，将高地守敌大部歼灭，少数残敌乘大雾向朱奈方向逃窜。
　　至此，445团配合446团完全控制了4号桥地区，打开了通往沙巴的口子。
　　在公路东侧，32师95团经过战斗，于12时前歼灭外约姆河东山之敌，攻占威龙松，解除了对师主力侧翼的威胁，随后继续向珍珠琳方向发展进攻。
　　师前指，决心于3月2日攻占沙巴。命令445团3营加快进攻速度。为保障团主力右翼安全，团指命令3营9连进入战斗，采取小群多路的队形，沿公路右侧山腰搜索前进。
　　同时，师前指命令32师95团以预备队1营在4号桥地区进入公路向沙巴方向进攻。1营以2连在14时20分，进至5号桥北侧100米处时与敌遭遇，敌人猛烈还击，将1、2班和连主力火力割断，连长非常勇敢，亲自用机枪向敌还击，不幸中弹牺牲。全连一鼓作气，于15时10分占领了东南山背。
　　14时许，师前指接到上级通报：敌316A师上报我军已占领其前沿阵地，该敌准备留下148团1个营、174团在沙巴东北防守。另留122榴炮4门、85加2门、37高炮2门，支援战斗，其余敌人正转移中。
　　14时28分，杨勇副总长传达了华国锋、邓小平、粟裕、耿飙等军委首长对149师的指示：部队不能松劲，要扩大战果，多抓俘虏，注意搜山、搜洞子，严格群众纪律，做好群众工作，开仓济民。
　　15时许，师前指向各团传达了军委的指示，同时命令正面进攻部队乘胜追击，迅速攻占沙巴。
　　此时，445团8连已进至6号桥以北地区，遭到越军火力拦阻。团指立即组织炮兵和坦克进行火力支援。坦克集火猛射，先后消灭多个越军火力点，打得高地上的越军纷纷溃逃。8连趁势发起冲击，直插6号桥；进至公路东侧珍珠琳地域的32师95团3营也加入战斗，沿公路拔点攻击；战至16时许，8连与9连协同攻占了6号桥西侧无名高地，毙敌20余名，这时95团3营也进占珍珠琳，与445团共同控制了6号桥地区。
　　在公路右侧进攻的446团3营歼灭奔西爱地区之敌后，又攻占了蒙先地区。446团主力直插1796高地，向守敌发起猛攻。坦克9连在越过6号桥后，坦克1排前出，协同坦克3排消灭公路两侧高地的越军火力点，重点以火力打击1796高地之敌，引导步兵攻击前进。
　　战至17时40分，446团主力攻占了1796高地。至此，从1796高地至6号桥、珍珠琳地域以北的公路两侧重要制高点已全被攻占，316A师174团1、2营遭到沉重打击，防线全被打烂，残敌逃向7号桥方向。
　　445团指随即命令预备队7连由6号桥东侧进入战斗，超越8连沿公路发展进攻；坦克9连撤出战斗，由坦克8连接替。316A师在防线连遭打击后，留下部分兵力占据要点进行阻击，主力开始收缩西逃。
　　黄昏时，7连攻占了已被越军炸毁的7号桥。
　　在3月2日白天的进攻战斗中，445团3营攻击前进10公里，歼灭了沿线守敌，打开了通往沙巴的大门。在友邻协同下，共毙敌110人，摧毁暗堡16个、60迫击炮1门、火箭筒5具、重机枪2挺，缴获轻重机枪各1挺、火箭筒1具、冲锋枪20支、各种子弹5000余发。3营阵亡11人，负伤21人。战后，8连荣立集体一等功，被昆明军区授予“猛虎红8连”荣誉称号。
　　2日晚19时许，师前指进至6号桥头，继续组织进攻。
　　师前指判断，沙巴之敌已无险可守，可乘胜前进，决心当夜攻占沙巴。命令445团连夜沿公路及其右侧向沙巴进攻；32师95团沿公路左侧向沙巴进攻；446团直插马匝；447团迅速攻占黄连山垭口，切断沙巴越军退路。要求各团全力前进，于当夜攻占沙巴。
　　攻占7号桥后，445团决心以1营从7号桥西侧进入战斗，继续向沙巴方向进攻；3营转为团预备队。
　　19时10分，1营从7号桥出发沿公路搜索前进。22时许，1连尖刀2排进至8号桥北侧约1公里的公路拐弯处，遭到的人阻击，因天黑雾浓，观察受限，分队摸索前进，速度缓慢。
　　23时10分，445团指命令1营以一部兵力牵制敌人，主力抢占公路西侧制高点，待拂晓7时再进行攻击。营指受命后，即令1连以一部兵力就地利用地形与敌对峙，从正面吸引越军，连主力迅速从右翼迂回上山。同时命令2连从1连右翼向守敌侧后迂回。
　　3日6时许，经过40分钟战斗，1连攻占了8号桥北侧高地，毙伤越军40余人，控制了8号桥。
　　在2日夜里，446团3营于11时许进至大平东北侧无名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