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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幽会

作品名称:第二次投胎      作者:一月的小李子      发布时间:2016-11-19 11:37:38      字数:10967

  廖春依住进了新丰市最大的酒店——双晨大酒店。
  她开了一个套房,价格是2888元。
  套房这两个字,让大堂服务员的神情完全不同了。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仰慕,行动也拘谨起来。住套房的女人,而且一住就是一个星期,了得吗?一天2888,七天呢?纤细的手指,要在计算器上摁好几个来回呢!
  其实,廖春依在西城区有一座别墅。
  西城区距离闹市区有8公里路,是新丰市的新城区。开紫花的槐树,大叶子的梧桐,还有满树飘香的皂荚、高大的白蜡,沿着各条大道绵延而去。再加上沟沟坎坎的鲜花、低矮的乔木,把个西城简直扮成了一个植物园。不知道有多少中央和省里的领导,在董事长冯爱军的陪同下,参观过西城区。
  这是冯爱军的心血,也是集团公司的政绩,更是冯爱军的招牌。
  廖春依的别墅就在西城区的上海路1巷。
  那里是个别墅区,上百栋的红顶子小二层,千姿百态,铺开来足有两平方公里。
  整个别墅区被分割成六个大院。
  大院里,一家一个小院,绿树掩映。铁艺栅栏上的爬山虎(一种藤蔓植物),已经绿叶成墙,给人一种透不出一丝光亮的感觉。
  这里的行人更少,俨然是城中的乡村。黑羽黄嘴,额前带着一撮顶子的鸟儿,成对儿交错着飞,叮当、叮当的叫声,把个空气弄得透出了清,渗出了脆。还有成群的红颏麻身子的小雀,轰地一下跃起,轰地一下又落下,哎呀,真成了风的模样。
  这样好的一个去处,廖春依为什么非要在双晨大酒店开个套房呢?
  这座别墅,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冯爱军的战友李鸣桐送给廖春依的。
  李鸣桐是省城春祥房产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廖春依在酒店的套房里洗漱了一翻,然后在床上眯了一会。起身,打扮。她的打扮很简单。头发一挽,素面朝天。她没有结婚,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小媳妇。她不想把自己和冯爱军的年龄距离拉得太大。
  廖春依知道,冯爱军喜欢女人,但却不喜欢有女儿感觉的女人。
  一切收拾停当,天已经麻黑了。
  廖春依打开手机,在已发信息栏里找到这样一条信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她发给了冯爱军。
  冯爱军一看到这条信息,就知道廖春依回来了。
  这条信息,他俩已经用了三年。
  廖春依开上她的宝马车,悄无声息地到了西城区的别墅。
  她停好车,打开房门,房间里的陈设出人意料。什么都有,但什么都很平常。中等收入人家的装修。但有一点谁也比不了,整个房间洁净如初,让人不忍下脚。不知道什么原因,廖春依爱干净,虽然说不上是洁癖,但她就是爱干净,一天至少要洗三次澡,多的时候,可以达到6次以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她也说不上,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不干净,就是要在清水之下拼命地搓洗一番。
  所以,这栋别墅虽然她不经常住,但却每月花5千元,雇了一个自己家的亲戚,每天来打扫房间,打扫完就走人。
  其实,她的亲戚也不亲自打扫,更不天天打扫。隔三岔五,花100块钱,请个家政打扫一下,然后,窗、门一关,回家了事。
  没人监督的事,就是这样。
  自觉两个字的含义,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了。
  走进这个家,廖春依才觉得坦然。
  在省城南湖,她也有一栋别墅,装修比这豪华到那去了。但她只把那儿当作个写字间,从没有家的感觉。到了西城区就不一样了,她想哼着歌开门锁。除了新丰是她的老家以外,更因为这里有冯爱军。
  廖春依爱冯爱军,爱得要命,她可以为冯爱军去死。
  当然,她也像所有的女人一样,要求冯爱军为自己的娘家人谋幸福,但她绝对不让冯爱军为她谋私利。
  冯爱军的钱是冯爱军的,廖春依的钱也是冯爱军的,因为,连她都是冯爱军的。
  廖春依就这么想,从在省城第一次见着冯爱军,廖春依就这么想。
  廖春依知道冯爱军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
  廖春依从来没有向冯爱军提出过什么,她知道,亲情不允许冯爱军离婚,也不允许她堂而皇之地成为董事长的夫人。她是冯爱军的情人,这一点廖春依最清楚,甚至经常感觉到幸福,因为她虽然没有婚姻,但却有爱。
  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才是命,而这个命,冯爱军的老婆王艳芹却没有。
  冯爱军和王艳芹出生在同一个乡——新丰市涸水乡,现在是涸水镇,并且是乡中学的同班同学。
  不错,冯爱军入伍临走前,确实给他的未婚妻王艳芹说过这样的话:“到了部队,我一定好好干,一定一辈子对你好!”当时,王艳芹的父亲是乡农机站的副站长。吃的是商品粮,拿得是国家工资。这对冯家来说,的确是攀了高枝。
  这一点,冯爱军非常清楚。
  因此,相貌平平,身材敦实的王艳芹,在冯爱军的眼睛里,简直就是一枝花,生害怕被别人采了去。
  到了部队以后,冯爱军凭着高中肄业的学历,能说会道的嘴巴和从父亲那儿学来的木工手艺,很快就成为了连队的骨干。什么学习积极分子,技术标兵,革新能手等称号得了一大堆。
  那个年月,还讲究个突击提干。
  冯爱军入伍三年,就当上了工程兵某部的副连长。
  提干以后,驻地附近的许多姑娘,都开始追求他这个军装上有四个口袋的年轻军官,但冯爱军把握得很好。他虽然经常性地怦然心动,但他深知前途的重要。他一如既往,每周给王艳芹写一封信。
  又过了两年,冯爱军在当了连长之后,回家和王艳芹结了婚。
  第二年,冯江出生了。
  那时,王艳芹也在乡农机站工作。下班后就往冯家跑,照顾了老的照顾小的。买上半斤肉,王艳芹一口都舍不得吃,全给了冯家的老老少少。
  慢慢,王艳芹的身体也变得越发粗壮,说话大大咧咧,再脏的话把子她都敢带,再黄的笑话她都敢讲,再下流的玩笑她都敢开。吵起架来,犹如饿虎逐鹿,吼叫着奔过去,插着腰狂骂、狂咒。给人一种勇往直前、战无不胜,召之既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感觉。
  冯爱军第二次探亲,已经升任副营长了。
  仕途上的升迁,使他越发的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可是,王艳芹体形、生理、心理诸多方面的变化,实实在在把冯爱军吓了两大跳。
  天哪,这宽宽的身板,哪里是个女人,分明是一堵流动着的、刻着王艳芹模样的墙嘛。尤其是在晚上,准确地说,是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的晚上,她就催着冯爱军洗脚上床。上床后,光着身子,急不可耐地往冯爱军身上爬。
  这一时刻,冯爱军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而王艳芹却变成了男人,他几次都差点呕吐出来。 女人因为自己的男人有本事而自豪,男人因为自己的女人美丽而骄傲。
  王艳芹很自豪,丈夫在部队连年进步,副营长就是副乡级干部,而且是军队干部,这在涸水方圆几十里也是首屈一指。
  下午刚到家,书记、乡长都来拜访,嘴里的客气话,就像抽水机抽出的水,只管“突突突”地往外喷。
  王艳芹的那个美哟!……她恨不得变成个花喜鹊,跳上每家每户的每一根枝头,“唧唧喳喳”地叫上它个三年两载。
  冯爱军呢?每当听见王艳芹公鸡似的引颈吼出连串的饱嗝;旁若无人地高声放屁;痛快淋漓地“哗啦啦”尿尿,他就像刚出洞的老鼠,惊恐万状地四处张望。
  冯爱军真有一种丢了纯金砖,换了个铜疙瘩的感觉。
  他没等到假期用完,就自己到新丰邮局发了一个假电报,提前归队了。
  矜持和庄重使女人美丽,无论何时都保持应有的矜持和庄重,才是女人永远美丽的秘诀。 王艳芹正好把这一点丢掉了。
  尽管她是个好女人,尽管她和所有的好女人一样,勤劳、孝道、容易满足。但她的爱情,还是像装在漏口袋里的物件,不知不觉地丢掉了。
  从那以后,冯爱军把王艳芹放在了心灵的博物馆里,永久地封存了起来。
  他不能离婚,他想,婚姻已经断送了他作为男人的一半,而另一半,就应该交给事业,让事业上的成功来愉悦他整个的灵魂。他还明白,在中国,尤其是在中国军队,不成理由的离婚会断送男人的全部。
  更何况,王艳芹的确是个好女人,和好女人离婚的下场,陈世美这个戏剧形象,早已昭示天下了。
  一想到这些,冯爱军就不寒而栗。
  他非常痛恨这样一种社会现象,把什么都和人的道德品质联系在一起,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用一种貌似公正,其实是在扼杀公正的方法来处理个人的家庭问题。他觉得,好些是与非的标准,是由一个5岁的老人制定的。5岁的老人,意味着威望很高,但思想天真。
  天真的思想,最容易被天真的人们所接受。
  世人皆醉我独醒,独醒的我难道不是最痛苦的吗?皆醉的世人,难道就没有装醉的吗?慢慢,冯爱军也开始装醉了。
  至于他的小儿子,的的确确是冯爱军的,就是他第二次探亲时留下的。
  虽然,他极不情愿地和王艳芹只“爱”了一次,但结果却产生了,这就是冯河。
  冯河生下来就是个残疾,一条腿发育不全。
  冯爱军始终不相信冯河是他的儿子,王艳芹的表现,已经毫无疑义地证明,她是个肯定压不住骚劲的女人。
  但是,冯爱军什么都不说,屎盆子只能端来坐在屁股下,绝对不能扣在自己的头上,洗得跟新的一样也不行。
  对于冯爱军的变化,王艳芹心里早就有了数。但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原由,她始终认为冯爱军嫌弃她的就是外表。因为,除了外表上的变化,自己没做过一丝对不起冯爱军的事情。 王艳芹虽然身体粗壮,虽然举止粗鲁,但她的心眼却并不粗。她清楚地判断出,她的男人厌旧却没有喜新,厌旧却没有弃旧,他的男人是个有良心的男人。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样,我都不离婚,我要养大他的儿子,我要给他的老人送终。”
  放荡会给女人带来灾难,有时候,忠贞也同样会给女人带来灾难。
  以后的日子,王艳芹就在无月、无星的夜里生活。没有禁锢,没有羁绊,同样,也没有光明和温暖。
  自由应该来自于关爱,自由的基础肯定是爱。
  而任其自生自灭的自由,就是要把人变成荒漠上的独行兽,是对人性的虐待和戕害。
  鲁滨逊那样的自由,有谁会去追求呢?很多的时候,关爱与禁锢、羁绊是很难区分开的,他们经常表现为内容与形式的关系。
  对于王艳芹,冯爱军的父亲冯大力非常喜爱,他把王艳芹当做了不同姓的女儿。他了解艳芹的一切,艳芹十几年如一日地辛勤劳作,无时无刻不记在冯大力的心里。
  没生冯江那会儿,王艳芹碗里拨拉出第一块肉,她就放在公公的碗里,第二块,就放在婆婆的碗里;第三块,则放在小叔子冯爱国的碗里。
  那个年月,王艳芹的碗里又能有几块肉呀!
  生了冯江以后,孩子又成了王艳芹的心头肉。
  有一次,冯江吃鸡蛋,从嘴角掉下一块来。
  王艳芹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吹吧、吹吧撂进了自己的嘴里。
  末了,还说了句“哎呀,这鸡蛋可真香啊”!那憨直、率真的笑容,差点使冯大力老泪纵横。他没有言语,提着菜刀,冲到当院,从窝里抓出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喀嚓”一刀就剁了头。
  晚上,冯大力让老伴把一碗飘着厚厚油花的鸡汤和两个鸡大腿悄悄端进了艳芹的房间,好让她独自享用。
  可是,艳芹死活不吃那两个鸡大腿。
  她说:“鸡腿肉塞牙,嚼不烂,就爱啃个鸡爪爪。”
  冯大力觉得他的大儿媳妇就是这鸡爪爪,一辈子刨食,最后,被人嚼吧嚼吧“呸”地一声给吐了。
  冯大力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当陈世美,他曾经给冯爱军撂过一句狠话:“你要是敢甩了艳芹,我就吊死在你公司的大门上!”
  那时,冯爱军已经退役,用安家费和李鸣桐几个战友成立了新丰市建筑公司。
  冯爱军一辈子怕自己的父亲,敬重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父亲说到做到。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绝对做到。这也是冯爱军没有提出过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廖春依知道这一切,但却从不在冯爱军跟前提起,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一点,冯爱军很感激。但是,他在爱廖春依的美丽贤惠以外,做为董事长,冯爱军也感觉到廖春依太贪婪了,经常为她的哥哥谋没有边际的利益。
  可是,廖春依太美了,那张青春的脸不用化一点妆,就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春心荡漾。
  那双眼睛,真如湖水,永远透着少女的嫩。
  特别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冯爱军身边的时候,他每次都有要窒息的感觉。
  如瀑的头发,白如脂玉的躯体,极具艺术地呈现在冯爱军面前。
  每次,冯爱军每次都要喘着粗气,热吻遍廖春依的全身,然后才笨拙地爬上去。
  过后,廖春依不论说什么,冯爱军都会答应。
  
  冯爱军正在开董事办公会议,研究在他的家乡涸水镇修水库的事情。
  这是个国家项目,水库修好后,可以解决包括涸水在内的20万人口的吃水、种地问题。 项目已经批准,集团公司也已经中标,现在就是实际操作了。
  任何工作都不能耽误,这是冯爱军一贯的作风。所以,他今晚做了不睡觉的准备,要把前期工作全部研究部署下去。其他的人员都知道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作风,心里虽然不满,但也得忍着,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懈怠。头羊善于奔跑,整个羊群只能奔跑,没有别的选择,选择权永远在头羊的手里。
  冯爱军正在讲话。
  这个时候,信息来了,冯爱军一看,是廖春依的。
  冯爱军一口气没憋上来,头一阵昏眩,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去。
  旁边的一群人慌了神,扶的扶,搀的搀,倒水的倒水。
  张桥手足无措,像个看热闹的闲人。
  副董事长张汉却不同,大呼小叫地冲上来,把包括常务副总经理在内的所有人招呼开,板正冯爱军的身体,让他的头自然地靠在椅背上。副董事长张汉缓缓伸出手,闭上眼睛,像大仙那样,在冯爱军的太阳穴和脸部轻轻地搓。
  冯爱军觉得很可笑,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这些人却这样伺候着,这就是权力和金钱的魔力呀。另外,权力本身就是需要化妆的。化妆的目的就是掩盖缺点,突出优点。优秀的人物,无疑都是化妆高手,就像美女都善于施黛抹粉画眉一样。
  人的一生大多都在装扮,只有和喜欢的女人像盖房子的土坯那样粘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才是真实的。
  冯爱军这样想,好的演员无非会在关键的时候转换角色罢了,否则,戏就过了头,一切就真成了戏了。
  冯爱军觉得差不多了,长出一口气,慢慢抬起眼皮,羞涩满面地说:“哎呀,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继续开会!”
  这时候,王立尚深情地说:“董事长,你不能这样工作了。你的身体,不仅仅属于你个人,也属于新丰的150万老百姓。”
  “是啊,是啊,这样长期工作下去,怎么受得了?”
  “不行,董事长,您要还这样,我们就要向董事会抗议!”副总经理刘易显得气愤。
  冯爱军脸一转,呵斥道:“刘易,你想干什么?要闹事?这修水库是小事吗?这事要不抓紧,市政府处理、批评都是小事,老百姓可是要指着你的鼻子操你八辈祖宗,这才是大事!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件事上,谁要是给我懈怠一点,我立马让你光屁股滚蛋!”
  副董事长张汉出来解围:“好了,这次我做回主,都回去休息。我带头走,要处理就先处理我。”说完,副董事长夹着文件包走了。
  冯爱军苦笑一下,说:“怎么办?他在部队当副营长的时候,我连是个排长。好吧,今天休息!”
  其实,这一切都正中冯爱军的下怀。
  冯爱军给司机说不用送他了,他要走回去,顺便透透气,活动活动身体。
  冯爱军带着墨镜,贴着树阴往西城区走。
  人越来越少,走着走着,根本就没有人了。
  这时,一辆宝马车沙沙地开过来,在一棵高大的白蜡树阴影里停下来。
  车门打开,冯爱军跳上去。
  冯爱军的屁股还没有坐稳,廖春依就把热唇贴了上去。
  如此主动的举止,冯爱军不是多么喜欢。
  他觉得女人不能不骚,但也不能太骚。女人的骚,应该在男人的极力挑逗下,带着一丝哀怨地表达出来。
  冯爱军认为,太骚的女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如自己的妻子王艳芹,没什么文化和教养,把自己的本能无遮无拦地表达出来。
  另一种就是妓女,带着一个目的,疯狂地骚,疯狂地要。脱下裤子一丝不挂,穿上裤子什么都没发生。
  廖春依既不完全像王艳芹,也不完全像妓女。但是,廖春依也有像王艳芹的地方,也有如妓女的地方。
  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爱情?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冯爱军渴望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良家妇女。
  因为,和廖春依初相识的情景,冯爱军始终难以释怀。
  三年前,冯爱军有一次到省城出差。
  车刚进阿尔泰路就被拦下了。
  四个人拥上来,频频握手问候。
  这些人都是李鸣桐的手下,李鸣桐要接待一位香港的重要客人,便由他们接待冯爱军。他们把冯爱军带到一个极其高档的会所。
  吃喝完后,便安排冯爱军进了一个豪华套间。这个会所,冯爱军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环境十分幽雅。一进门,其他的人都迅速退出去了。
  这时,进来一位姑娘,也就20岁出头。眼睛却透着十四、五岁小姑娘的羞怯和清纯。白皙俊美的脸庞,又渗着成熟少女独有的嫩。个头中等偏高,杨柳细腰,举手投足犹如舞蹈演员。尤其是微翘的臀部和随呼吸颤动的胸脯,真是让冯爱军要背过气去。
  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看起来,这人算什么?这人也就是由猿到了人,是初级阶段。
  这有钱才是由人成了仙,到了高级阶段。
  有权是为了管人,这有钱是为了玩人,区别大呀。
  容不得冯爱军多感慨,这位姑娘走上来。
  “老板,您要休息吗?我可以帮您沐浴,行吗?”
  这口音,虽然京腔很浓,但也夹杂着似曾相识。
  冯爱军很顺从,嗯一声就开始脱鞋脱袜。
  他正要脱裤子,看那姑娘还站在眼前,忙紧张地说:“你出去,你站这,我怎么洗澡?”
  “好吧!”姑娘脆生生地回答。
  一晃眼,冯爱军没看清姑娘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不在眼前站着了。
  冯爱军有些后悔,干吗要赶人家走呢,陪着睡一觉不也很好吗?
  就这么想着,冯爱军一丝不挂地进了卫生间。一看,他晕了,那小姑娘也一丝不挂,举着个花洒正等着他呢。
  冯爱军不会动了,任凭小姑娘招呼。
  “刷——”热水从头淋下来,冯爱军一哆嗦。
  小姑娘先打上洗头液,把冯爱军的头抱在自己坚挺的胸前,搓过来搓过去。冯爱军幸福的没了骨头。
  小姑娘把沐浴液滴在冯爱军身上,一双嫩嫩的小手就那么上上下下地滑溜了好几遍,然后,在冯爱军的档部像擦灯泡那样地旋转。
  冯爱军控制不住自己了,没等身体完全冲干净,就把那姑娘压在洗脸台上,像动物那样,冲着小姑娘发了威。
  一丝鲜血汩汩流下,冯爱军惊呆了。
  “你是处女?”
  姑娘羞涩地点点头,随即流下了热泪。
  冯爱军惊慌失措,真害怕这姑娘闹腾起来,忙把这姑娘的身子擦干净,扶她上了宽大柔软的床。
  这个姑娘就是廖春依。
  廖春依高中毕业后没有考大学,跟着在建筑工地当工头的哥哥廖春然来到了省城。
  她本想学学美发,挣点钱回新丰开个美容店。
  可谁曾想,都市的生活艰辛异常,同样,吸引力也异常。她慢慢发现,许多长相平平的丫头很快就能致富。于是,她来到这个宾馆,只做按摩不卖身体,收入也不少。今天,老板一出手就给了5万,要求只有一个,把这个人照顾好。
  廖春依动心了,这就是她的初夜。
  廖春依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冯爱军问:“叫什么名字?”
  “……”
  “你怎么带有新丰口音?”
  “我就是新丰人。”
  “啊,我也是新丰人!”
  冯爱军把廖春依紧紧搂在怀里,嗫住她的嘴唇使劲亲。带着浓厚酒精味的舌头,在廖春依的口腔鲤鱼打挺般地扑腾。冯爱军打开灯,先从廖春依的前额亲起,一直亲到脚趾。再把廖春依翻过来,从后脑勺一直亲到脚后跟,这才喘着气说:“我要让其他男人吃我的剩饭!”随后又说,“不,剩饭也不给他吃!你知道我是谁吗?从今天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听到了吗?你是我一个人的!”
  第二天,冯爱军把廖春依交到了春祥房地产董事长兼总经理李鸣桐的手里。
  李鸣桐是冯爱军的战友,冯爱军当连长时培养、提拔李鸣桐当了排长。
  李鸣桐以前在新丰的发展,全靠冯爱军,所以,两人的感情极其深厚。
  冯爱军对李鸣桐说:“这是我的新丰老乡,你安排一下,给找个住处。我回去后,就把广场的改造工程给你。不是很大,7600万的改造项目,别嫌弃。”
  李鸣桐二话没说,当即把廖春依送进一所大学学习了两年,并以冯爱军的名义送给廖春依一套价值300多万的别墅。
  不久,廖春依的哥哥廖春然也由一个建筑工地的砌墙工,变成了春祥房产的项目经理。
  从此以后,廖春依就死心塌地地跟上了冯爱军。她爱冯爱军,爱得要命。
  几年过去了,冯爱军和廖春依相会的日子并不很多。
  冯爱军知道廖春依爱他如命,他也特别疼爱廖春依。但是,冯爱军总觉得廖春依过于贪婪。可是,冯爱军那里知道,廖春依是在为他敛财,或者说为他们俩敛财。更重要的是,廖春依虽然以处女之身和冯爱军睡在了一张床上,但“鸡”这个词,一直从冯爱军的心里难以抹去。他想抹去,但越想越抹不去。
  匆匆忙忙洗完澡,冯爱军急死忙活地蹦上床。一掀开毛巾被,他看见廖春依全裸地躺着。冯爱军不喜欢女人主动,情绪低落了一半。但是,当他看见廖春依初睡时的眉眼,还有那白皙无一块疤痕的身体,特别是那一对翘翘的裸着青色细小血管的乳房,还有微隆的腹部,还有……冯爱军按捺不住了,冯爱军简直要疯了,直到自己烂泥一般瘫软在廖春依身上,嘴巴淌下了口水。
  冯爱军的脑海里映出了一首诗和这首诗的改编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的床前有一位叫着明月的姑娘已经脱光,她的皮肤白嫩的就像地上的霜。抬头望着这位光溜溜的明月姑娘,低下头不禁想起夫人远在故乡。
  冯爱军睡着了,一只手抠着廖春依的大腿根部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一睁眼,看见廖春依正拿着一套米黄色的衣服在那比划。
  “醒了,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一套衣服。这颜色配你1米82的个头和黑黑的眉毛,白白的国字脸,帅死了,人家不叫你明星老板才怪呢!”
  “依依,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别给我买高档衣服。”
  “谁说高档了?这衣服才一千二,带裤子,一套才一千二。”
  “哦,这还差不多。”
  “你不想想,我能害你吗?行,真好看,饭都做好了。起来,我帮你冲个凉。”说着,廖春依脱掉睡衣,把冯爱军拖进了洗澡间。热水均匀地洒下来,冯爱军像个孩子,满身的泡沫,被赤裸的廖春依紧偎着,任由廖春依柔软、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揉搓、滑动、轻抚,不尽的快感就如这水,顺着毛孔渗进每一滴血液,冯爱军处女般颤动。这时,廖春依嘤嘤地说:“把那水库的事给了我哥吧。”
  冯爱军迷离地说:“行,找刘易吧!”
  激情过后,冯爱军有些犹豫,说:“依依,那可是两个亿的工程,你哥行吗?”
  “行呀,李鸣桐的技术实力你也知道呀!”
  “你哥怎么和李鸣桐粘得这么好?他俩不论从那方面讲,差距都很大呀。”
  “有了你,不就没差距了吗?我哥说了,给我们500万。”
  “是给你,不是给我们!”
  廖春依莞尔一笑,说:“行,行,就是给我的。等你老了,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嗳,那个张桥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是个书呆子,不过这人很正派。这两天他爱人出了点事,说是在保胎,这倒好,他忙得团团转,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保胎了。”
  冯爱军哼了一声,说道:“这些都别说,告诉你哥,把事情做漂亮了,马虎不得,那个工程可是水库,是我老家的水库,我要经常去检查。”
  廖春依一撅嘴:“哎呀,上班去吧,吓着我了!”
  冯爱军端详一下廖春依,点点她的额,拥上去,牢牢地亲了两口,这才出了门。
  
  廖春依给他哥打了电话,安排完水库工程的事,又到银行查了自己的帐户,500万确实到了帐上,这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想起了燕紫,便到好家乡超市买了一堆营养品,打的去了医院。
  燕紫脸色苍白,庸懒疲惫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少妇的光鲜。
  张桥不在,燕紫显得形单影只,整个病房充满了可怜兮兮的氛围。
  廖春依用惊诧的眼光看了燕紫好几遍,说:“燕,你怎么这样了?你要亲手对自己下毒手呀!”
  燕紫欠欠身子,说:“这女人呀,一结婚就不是个东西了,成天让男人糟蹋着。他们享受了,我们遭殃了。”
  廖春依嘴角斜斜地一笑:“说什么呢你?”其实,她的心里也不踏实。这种不踏实经常莫名其妙地来,就跟睡意似的,由不得人。
  廖春依把买得营养品一件一件拿出来。
  燕紫很感慨:“你这些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这有钱就是好,想要啥就来啥。”
  廖春依嘴一翘,说:“你要有了钱,第一件事想干啥?”
  “买房呀,买一套特大房,带泳池的那种。”
  廖春依问:“你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值班室里呀?”
  “对呀,不错,还一室一厅呢!”
  廖春依看燕紫一眼,咽口唾沫,说:“有个事你得答应我,不能笑话我!”
  燕紫漂亮的眼睛一翻:“笑话你,凭什么呀?”
  廖春依说:“实话告诉你,我和我哥都是搞工程的,就是靠盖房发起来的。我在富源小区有个两室一厅,是我前几年买来住的。现在我嫌小,早不住了。你住去,水、暖、电你自己交,就算是帮我看房子。什么都有,你把衣服、被褥拿过去就行了。”
  燕紫的眼睛越睁越大,像是看见母鸡下了个狗娃子:“啊,依依,真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天上的馅饼是谁和的面?不会连馅子也是你拌的吧?”
  继而,燕紫眼睛一暗淡:“算了,谢了。我给你说,我们家张桥肯定不答应,人家是读书人呀!”
  其实,燕紫心里也很不舒服。
  同样是女人,而且还是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女人,更何况连开裆裤的花色都是一样的,凭什么我就要住人家不愿住的房子?
  廖春依还在说服。她的目的很明确——对冯爱军不放心。
  这种不放心有两个原因,一是因爱不放心,二是她和冯爱军毕竟是在那样的过程中相识的。这种心态,冯爱军也有,这就注定冯爱军和廖春依不可能有最后的结果,可廖春依却抱有幻想。所以,廖春依需要有一个人能随时报告冯爱军的随时情况。
  她选中了张桥,也选中了燕紫。
  张桥是秘书,是冯爱军身边的人,能够随时掌握冯爱军的情况。但是,廖春依不可能直接去问张桥;张桥呢?也不可能去当廖春依的间谍。
  这就需要燕紫,燕紫能像水管子那样,把水从那头流到这头。
  廖春依说:“张桥是男人,可以为了面子不顾女人和孩子,可你呢?你说说,你那个住处适合养孩子吗?燕,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这么见外,我就不把你当姐妹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从小到大,从老辈到小辈,分过彼此吗?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两口子是大学生……”
  燕紫忙摆手:“你说这话,不是打我的粉脸吗?我,我和张桥算什么呀?要不是你帮忙,张桥不就是个教书的吗?我们天大的事,搁你那,不就是一句话嘛。再说我,机构要改革,这粮食局要并到发改委,我还不知道干啥呢!现在的事,全让人发愁。解放区的天,也不全是明朗的天。”
  两人正聊着,张桥进了门。
  张桥是第一次见廖春依,眼前一亮。
  廖春依也是第一次见张桥,心头一抽。
  经燕紫介绍后,张桥的眼神告诉廖春依自己很美,在张桥眼里有一席之地。
  廖春依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但张桥给她留下的印象是帅气、不俗。
  现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俗很重要,比长相、财富更重要。
  “张桥,依依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想让咱们住。你说,该怎么办?你就大胆地决策一回!”
  张桥眼珠儿一转,说:“哪能白住人家的房子。”
  这话说得好,廖春依一笑:“现在哪有白住的事,你们住了,我也尽了友情,你们也帮我看了房子,交了水电费。你们不知道,现在的热力公司可是牛,你就是关了热阀,也得交钱,说你用了上下左右邻居的热。还有呢,你们每月交我50块钱租费,怎么样?哎哟,你们这两口子,也有点过了吧,哪有这样对待朋友的,而且还是亲人一般的朋友。”
  燕紫拿乞求的眼光看着张桥。
  张桥咽口唾沫,歪过头去说:“不行,说啥都不行,平白无故就住到别人家去,成什么了。别人怎么看我?”
  “怎么看你?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窝囊废。”
  看见这情形,廖春依忙劝道:“哎呀,吵什么?燕,咱俩是亲姐妹,和这张桥有什么关系?他不住,你和孩子去住就行了嘛。你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吵?哎呀,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廖春依走后的事情,自然而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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