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小说】情迷罂粟（四）

　　四、遭遇兽行
　　
　　许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幸福，我忘乎所以了，我对生活放弃了一切警惕性。我天真的以为，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以前，我在养母那里受了那么多的气，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想来，干爹对我实在是太仁义了。我从小就很少体会到亲情，现在一下子被包围在亲情里，简直有说不出的美好。我甚至开始幻想我的未来。干爹老了，我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我们一家快乐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其乐融融。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喝了多少酒，真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我和干爹都想一醉方休两个苦命的人，终于在这一天找到了生活的好滋味。
　　我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后来我就失去了任何记忆。我只记得耳边一直有干爹说话的声音。我只记得我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到底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我是在一种疼痛中醒来的，应该是半醉半醒。当时我还隐约地觉得身上压着很重的东西，因为喝酒，嗓子里火辣辣的难受。我睁开眼时，只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我的胸部的重压叫我难以忍受。接着一种钻心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涌来。等我全部睁开眼时，甩了甩头才发现，有人骑在了我的身上。疼痛又来了，那人还在上上下下地起伏。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是干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而且疼痛越发厉害了。我想挣扎着起来，可是被压得死死的，我的手被干爹死死地掐住，我的腿被干爹死死地卡住，动弹不得。而且我的唇边，时常有一股热的气息袭来，几次亲的我喘不过气来。随着干爹的起伏，床也跟着颤动。我喊不出来，酒劲还没有过，可是疼痛是难以忍受的。我只觉得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而且在不断地搅动。“啊---”我用尽全身力量，我终于喊了出来，可是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我想抬起身子，无奈没有力量。我终于明白了，我完了，我彻底失去了作为女人的宝贵。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干爹在惬意地上下起伏，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他完全不顾我的疼痛，简直疯了一般自顾自的享受着。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这一次，我彻底失望了，曾经的飘在天上的幸福感再一次被残酷的现实击碎，我重又回到深渊，而且比深渊更深。几次几次……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疼痛一阵接着一阵。
　　一阵急促的呼吸开始了，他上下的频率越来越快，然后他紧紧地抱着我，我感觉着有一种力量冲击着我。然后他瘫软在我的身边。而我好像死了一般，僵尸一样躺在那里。我恨不能马上死去。
　　我只有无声地啜泣，我可以起来了，可是我不想起来，我想就这样无声地死去。我的眼泪不停地流着，我已经欲哭无泪了。
　　过了十分钟，干爹开始打扫“战场”了。其实我认为他根本没有喝醉。而我也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但是一切都没用了，我宁可在一种迷醉中幸福地死去，我已经没有任何颜面苟活于世了。
　　我还是缄默不语。干爹在帮我擦拭时，惊呆了：“对不起，怎么出了这么多血，都怪我图……我不是人……”
　　我就那样被陈设在床上，我不想起来，我就想那样死去，我就想用这种方式折磨一下干爹，如果他有良心的话，他怎可以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如此伤害，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以前，在养父家，虽然也有几次，养父在睡觉前我脱衣服时偷看我的身体，但是有养母监视，他也不敢大胆妄为。现在呢，什么起誓，什么养老，都见鬼吧。我觉得我就快死了，我什么也不想要了，我甚至嫌弃我身体的肮脏。我觉得世界上一切都肮脏得臭不可闻。
　　擦拭完后，干爹开始给我穿上衣服。轻轻地挪动了一下我的身体。好痛，还是有隐痛慢慢袭来，我觉得还有一种热热的液体跟着流了出来，裤子里开始一片湿润了。我没有理会，不管怎么样，我就这样僵直地躺着。最好一辈子不起来。
　　干爹可能有点吓坏了，他起初也许没有想到事情的严峻性，现在开始一直给我说好话：“好丫头，干爹错了，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起初我还是很轻的，原谅我吧，好吗？原谅我酒后失态好吗？”
　　可是，无论干爹说什么，我的心都如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任何涟漪。如果说以前我对社会对生活是失望，最起码还存在着一线希望，而这一次，仅有的最后一点儿希望被干爹彻底毁灭了，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绝望。到此为止，我对这个世界彻底丧失了任何留恋。从噩梦中醒来后，我的第一打算就是，从此与这个世界诀别，彻底与这个世界诀别。所以，此刻就算干爹说得天花乱坠，我的心如死灰。
　　我这个样子，简直把干爹吓坏了，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他始料不及的。一想到别人将对我出现的不耻的目光，想到自己那肮脏的身体，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信任干爹，我的心彻底碎了。我仿佛心似雪花般簌簌而下，而我的心也低到零度以下。我没有勇气看我的身体，以前我曾想，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白马王子，和他一起幸福地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有谁肯背负这样的耻辱与我一起生活？
　　这样不吃不喝，我一直闹了三天。第三天我已经进入低度的昏迷。我感觉这世界一切都在隐约地模糊着。我觉得离我想去的天堂越来越近了。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彻底地昏迷了。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多好呀，爱恨情仇，从此一笔勾销。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已经在打点滴。我想，一定是干爹怕我死在这里，摊上人命官司，所以才救我的。尽管他还是陪着笑，言行陪着小心，可是他的嘴脸丑陋得叫我恶心，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吐出来。而且我觉得我的胃里始终被折磨着，随时都会翻江倒海地呕吐。但是我极力说服着自己面对现实。
　　大概输了三天的液体，我的身体渐渐地缓解了。人一有精神，也就不那么沮丧了，既然死不了，总得坚持活下去，可是我的活路在哪里呢？我只觉得四壁是窒息的黑暗，我身在深渊，摆脱不得。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干爹也不断地想出各种各样补偿我的办法。说是要娶我，被我严词拒绝了，那简直是生不如死。我是不会那么糟践自己的。难道我那么轻贱吗？
　　然后还说到了分店铺给我，也被我拒绝了。事已如此，我还能在这里站脚吗，难道等着大家戳脊梁骨吗？我岂不是太过下贱？
　　最后终于说道，要偿还我一大笔钱，要我开口说数目。起初我想拒绝的，但是，想到自己所受的无辜践踏，不要白不要，关键是多少合适呢？如果有了钱，也许我的生活还会有出路的。想想以前因为没钱自己被迫离家出走，钱算什么，我一定要赚钱给养母看看。于是，我狠了狠心，一口价：二十万。这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了，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原以为干爹要讨价还价的，可能是他真的良心发现吧，竟然答应了，而且说马上付款。这正合我意，我一刻也不想再留在店铺了。这个耻辱的地方，我这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
　　当拿到那厚厚的二十万元钱时，我还是哭了。二十万，从此我将污浊的苟活于人世，背负着一生的屈辱，我的未来在哪里？它将会对我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拿着钱直奔车站，虽然我还没有想清楚要去哪里，但是无论如何都得去车站的。
　　望着车站的人来人往，我的心刀割一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为之奋斗的家，可是此刻的我该何去何从呢？虽然有了二十万，可是我对生活并没有明确的方向。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一直还不能也不敢去闯荡了。因为这一次对我的伤害太大了。
　　前思后想，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还是决定回到养母家。我幼稚地认为，以前养母是因为没钱才那样对我，我也应该体谅她的难处。最起码，养父没有对自己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毕竟他们养育了自己十几年，亲生父母还没有消息，养父母就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我希望这一次的回去，能有新的转机。
　　就这样，我忐忑不安的踏上了回养父母家的火车。在一种伤痕累累中惴惴不安地祈祷着。明天，依然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