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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柯玉星妙招牵红线 寒烟翠殉情跳悬崖

作品名称:矛盾奇侠传(小说)      作者:羅大俠      发布时间:2016-10-08 10:46:44      字数:5115

  本回接龙作者:罗大侠
  
  上回说到黄杰听完师妹陈奕娟的际遇,热泪盈眶,单膝跪在柯玉星身前,感谢他对师妹的悉心照顾。柯玉星慌得手足无措,赶紧双手把他扶了起来。两人互施礼仪,然后对酒当歌、促膝长谈、交谈甚欢,不觉已是深夜。
  见月色西沉,柯玉星连忙给黄杰收拾好一间房,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歇息。
  黄杰辗转床上,娟妹的音容笑貌总是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虽近在咫尺,两人却不知该如何相见?炽热的情感如烈火焚身,令他心潮起伏,汹涌澎湃。
  黄杰见无法安睡,遂从床上爬起,驻足窗前,不停地凝神静心做着深呼吸。
  窗外,月色如水,晚风徐徐。偶有凋零的树叶飘落发出沙沙之音;远处,群山云遮雾绕,若隐若现。
  黄杰伫立窗前,极目远望,顿感丝丝凉意。忽然,只见一个细瘦的黑影从窗前掠过,往西厢房方向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黄杰心里一凛,揉了揉眼,以为眼花,但又觉得那黑影似曾相识。倏地记起一年前在峨眉山上的夜晚,那晚寒烟翠趁他内心空虚投怀送抱,正是这黑影突然现身,引他追赶数十里。追赶未果后心情烦躁,烂醉如泥,后来解手掉入茅厕,自此流落九里街、遇上肖辛兄妹⋯⋯
  黄杰想到此,内心一阵亢奋,好奇心顿起。遂急速转身拔开门闩,纵身跃上房顶,四处搜寻。说来也巧,那黑影并没走远,似乎感觉有人追赶,月色中身形一闪,望山顶方向疾速而去。
  黄杰望其背影,岂能错过,身形一掠,急速追赶。两人一前一后,黄杰快,黑影亦快,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待追过两座山峦,上得山顶,前面已是万丈悬崖,黑影就此止步不前。黄杰见状加速向前,很快两人相距十数米,相视而立。
  黄杰驻足一看,黑影不高不矮,身材纤细、身穿黑袍、头戴黑帽、脸裹黑巾,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仔细看,外形与师妹陈奕娟还真有点相似。
  黄杰作揖道:“请问姑娘芳名,为何夜探观音庙?”
  黑影见黄杰施于礼仪,回望一眼,略一迟疑道:“黃盟主少管闲事,老妪只是想寻找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
  黄杰听她说话声音苍老沙哑,知遇前辈,遂又抱拳施礼道:“哦,原来是老前辈!失敬!”转而又疑惑道,“既然前辈寻人,为何多番追寻我的足迹,一年前在峨眉山,今儿我刚驻足观音庙,你又寻来,用意何在?”
  黑影听后哈哈大笑,反问道:“黄少侠有没搞错?我有追你吗?是你自己阴魂不散好不好,老是撵着老妪不放。”
  黄杰听黑影如是一说,右手挠挠脑袋,觉得她说得颇在理,红着脸憨笑道:“人家误认为您是我师妹嘛!”
  黑影双眼露出怜爱之色,道:“老妪都老态龙钟了,哪有你师妺那般苗条标致?”
  黄杰着急道:“有!你的身材真酷似我师妹!”
  黑影听后又哈哈大笑道:“呵呵,死娃儿!把老妪想得那么美好!不过老妪还真挺喜欢你这油嘴滑舌的娃儿!”说完,长叹一声道:“老喽,要是二十年前,老妪与你师妺还真有得一比!”
  黄杰好奇心又起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可否让晚辈一睹尊容?”
  黑影见黄杰不依不饶,道:“名字嘛?相识也算缘分,我可以告诉你!至于尊容嘛,那就免了,老妪奇丑,看了怕吓着你!”
  黄杰道:“那请问前辈大名?”
  黑影道:“老妪名唤影儿!”说完,施个礼道:“好了少侠,不跟你说了,都快天亮了,老妪要走了。保重!”说完施展轻功,纵身就走。
  黄杰望着影儿背影,急道:“影儿前辈,能不能把你要寻之人名姓告诉我,我帮你留意!”黄杰经历过寻人的酸楚,心生善念。
  影儿停一下脚步,回头道:“与你差不多年纪,叫碧云天,有一根随身黄金项链为凭,吊坠上刻有他的名字!”
  黄杰正欲询问如何与她联系,却见影儿已经走远,欲言又止。悻悻然沿着原路返回观音庙。
  回到观音庙时,月已西沉,整个秀山被夜霾笼罩,除了偶尔传来夜莺和昆虫的鸣叫声,山谷静谧而安宁,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黃杰徒步往宿舍走去,路过西厢房时,看见师妹房间正亮着灯,于是驻足窗前。心里既徬徨又激动,站在原地不停地徘徊。但终难掩内心那份炽热的情感,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欲往里偷窥,然窗门蒙着一层纸,模糊不清。他便用右食指沾上涶液,轻轻把纸弄湿抠出一个小窟窿来,眯上左眼,睁着右眼轻轻朝房内张望。
  房内,只见陈奕娟睡眼惺忪地侧坐床沿,撩起了上衣,露出两个硕大的奶子。手里搂着的念杰,蹬着嫩藕似的小腿,“咕叽咕叽”地在吮吸着母乳。
  黄杰眼盯盯地望着娟妹那白晰、久违了的乳房,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怦怦直跳。想起黑风洞时与娟妹的肌肤之亲,心里真恨不得能跟念杰一样亲上一通。
  正寻思间,忽见娟妹恼怒地把念杰的嘴巴脱开乳头,在他肥嫩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边扇边骂道:“死野种,食你屙痢疾啊!敢咬人哪?”骂完又好似不解恨,又轻轻在他屁股上扇了两巴掌。
  只听念杰痛得“呜哇哇”地大哭起来。娟妹见念杰哭,又用手在念杰背上轻拍着,“嗯嗯嗯,啊啊啊”地安抚着。紧接着把念杰头脚换个方向,把另一只乳头塞进他嘴里。
  念杰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一边“呜哇”地哭着,一边“咕叽”地吸着乳汁。
  窗外的黃杰,突然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陈奕娟突然大吃一惊,大叫道:“谁?”
  黄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觉一只大手从肩膀上一下把他从窗前拉开。黄杰回头一望,竟是柯前辈。
  柯玉星竖起只右食指靠在嘴边,“嘘”一下,示意黄杰别出声。然后接声道:“娟儿,是干爹!”
  房内的陈奕娟道:“哦,干爹啊?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柯玉星道:“是哩!昨晚上干爹为你的事,寻思一夜未睡,想跟你说说话。”
  陈奕娟道:“干爹请在门口等会,我把念杰喂好奶先。”
  柯玉星道:“嗯,那好!我待会再来吧!”说完拉着黄杰一起回了房间。
  黄杰不好意思道:“呀!真悬!多谢柯前辈!”
  柯玉星埋怨道:“你呀,你呀!我都叫你别那么莽撞,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得慢慢来!好在我起来屙尿看见你在偷看,不然好事要被你搅黄了!”
  黄杰红着脸嘻嘻笑道:“呵呵,全凭前辈做主了!”
  柯玉星笑道:“等会我们一起过去,你躲门口,我先进去给她说去。我咳嗽一声为号,我没咳,你千万莫进屋!”
  黄杰道:“晚辈记住了!”
  隔一会,两人再次到得西厢房,待黄杰隐藏好,柯玉星便“砰砰砰”地敲起了门。
  陈奕娟道:“干爹,来了!”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她探出头朝门口四处一望,然后敞开着门迎着柯玉星进了房。
  走到茶几旁,陈奕娟端过一条凳子道:“干爹,坐吧!”说完又端了杯水放茶几上。
  柯玉星并没有坐,直接走到摇箩旁。此时,念杰正坐在摇箩里,啃着一小块糕点,见到柯玉星,挥舞着两只粉藕似的小手吚咿呀呀“咯咯”笑。
  柯玉星赶紧把他抱了起来,嘟着嘴唇在念杰的脸蛋上亲了又亲道:“哎呀,小子来,爷爷抱!”说完跛着脚坐在凳子上。
  念杰站在柯玉星腿上欢跳着,柯玉星高兴得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只拔浪鼓,“嘭咚嘭咚”地摇晃着,唱起了儿歌:“抜浪浪,拔浪浪,小念杰,快快长,长大孝敬爹和娘⋯⋯”
  陈奕娟望着他爷俩互逗着,愣愣地出神。听他唱到孝敬爹娘时,忽然触景生情,想起自己身世,泪眼婆娑,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柯玉星见陈奕娟掉泪,便问道:“娟儿,伤心什么呢?”
  陈奕娟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父母,潸然流泪。”
  柯玉星见时机已到,便把念杰放回摇箩独自玩耍,长叹道:“唉,这不是嘛!人心都是肉长的,父母为了小孩,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到头来为了什么呀?”
  陈奕娟问道:“干爹为何如此哀叹?”
  柯玉星叹道:“还有谁?为湖南常德府行善积德的黄善人呗!唉,比我还命苦?”
  陈奕娟急道:“他们怎么了?”
  柯玉星又长叹道:“唉,我都不知该不该跟你说,算了,还是不说吧!免得你难过!”
  陈奕娟带着哭腔大叫道:“干爹,我杰哥哥他怎么了?快说,快说呀!”
  柯玉星道:“昨天他来过这里了,你晓得啵?”
  陈奕娟流着泪,点点头道:“知道!我还以为他会来找我,谁知⋯⋯”陈奕娟欲言又止。
  柯玉星道:“我昨天跟他谈了,他已找你一年了!也知道你的事了!所以我叫他不要再打忧你!你已经不爱他了?”
  陈奕娟大哭道:“那他后来怎么说,他都没来见我!”
  柯玉星道:“还怎么说?他说你心狠,我劝他来看你!他说他知道你的性格,肯定不见!见了也没用,说要去出家当和尚!”说完摇头道,“可惜了,一情痴!我看他这人也犟僵,肯定说到做到!可怜黄善人一世积德行善,好人没好报啊!”
  陈奕娟急道:“干爹,他跟你说去哪里了?要么你照顾好念杰,我找他去!”
  柯玉星摇头叹息道:“唉!找也没有用的,你不愿嫁给他!阻住了初一也阻不住十五!”
  陈奕娟哭喊道:“我的杰哥哥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这就去找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这就嫁给你呀!”
  陈奕娟叫喊着欲往门外走,柯玉星便大声“咳呵”一声,咳了一下嗽。躲在门外的黄杰听到屋内的对话早已泪眼朦胧,如今听到柯玉星号令,便“嗖”一声冲进屋内,一下子把陈奕捐搂在怀里,旋即屈膝一跪,哭着道:“我的娟娟妹呀!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我今生不能没有你呀!我要你做我的娘子啊!”
  黄杰突然进门,陈奕娟既欣喜又难受,轻抚着黄杰的头发,梨花带雨道:“你不是走了么?师妺真配不上你呀!天下好女孩多得是!”
  黄杰刚才听到她与柯前辈的对话,见陈奕娟这样说,便道:“本来是想去出家,但走到半路想到,还是回来向你问清楚,如果你不嫁给我,再出家也不迟!”
  陈奕娟哭着把黄杰拉了起来,嗔道:“你这傻哥哥!⋯⋯”
  黄杰顺势紧紧搂住陈奕娟腰肢,一张嘴巴紧紧地堵住了陈奕娟的樱桃小口,瞬间两人忘情地吮吸着。弄得一旁的柯玉星尴尬不已,掂起脚正欲独自出门,忽见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进入屋内,娇喝一声道:“你们不可以!”
  柯玉星定睛一看,原来是寒烟翠。惊道:“翠儿!”
  正热吻着的黄杰和陈奕娟亦惊得突然松开手,转过头,几乎异口同声道:“寒姑娘!”
  寒烟翠并没理会父亲柯玉星,气呼呼地走到黄杰、陈奕娟身边,怒道:“你们两人不能在一起!”
  寒烟翠这样一说,直弄得黄杰和陈奕娟愣愣站在哪,尴尬不已!
  柯玉星喝斥道:“翠儿,你糊说什么呢?”
  寒烟翠大声说道:“爹,我说陈姑娘都生小孩了配不上杰哥哥!”
  柯玉星怒骂道:“死女子!怎么能这样说你娟姐姐呢?”转而又对黄杰和陈奕娟道,“你俩别理她!都是我从小惯的,自小任性,没教养!”
  寒烟翠嘟着嘴生气道:“爹!你怎么帮着他们呢?”
  柯玉星怒斥道:“娟姐姐也是我认的干闺女,我是帮理不帮亲!”
  寒烟翠跺着脚哭道:“呜呜,我知道我是你捡来的,你们都欺负我!难道我比不上残花败柳!”
  柯玉星见寒烟翠如此放肆,直说得他如鲠刺喉,气得他火不打一处来。抬起手掌晃了晃,大怒道:“你,你再乱说,我打死你这粪箕客!”
  寒烟翠得寸进尺,大哭大闹道:“你有本事打啊!打死我!我就要骂,残花败柳,残花败柳……”
  柯玉星忍无可忍,“啪”一巴掌直扇在寒烟翠脸上。
  寒烟翠挨了一巴掌,手抚着火辣辣的脸,懵懵地怒视着柯玉星,泪如泉涌,呜呜哭道:“你,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都没骂过我,今天为了他们竟然打我。”然后又大吼一声道,“我恨你们!你们都是骗子!”说完气呼呼转身朝门直出。
  刚才一巴掌打在寒烟翠脸上,却痛在柯玉星心里。见寒烟翠负气出走,柯玉星声音哽咽,大喊一声道:“翠儿!”
  一旁尴尬不已的黄杰欲前往追赶,却被柯玉星拦住,道:“她正恼怒你俩呢,还是别去!让老朽去追她,希望你俩不要见怪!”
  陈奕娟道:“那会呢?干爹你速去把翠妺找回!”
  柯玉星出得房门,施展轻功直飞屋顶,见寒烟翠朝后山山顶飞奔,亦加速直追,边追边喊:“翠儿,翠儿呀!是为父不好!不应该打你!你回来,回来⋯⋯”
  正在气头上的寒烟翠那里听得进父亲的话,他越喊,飞奔得越快!怎奈柯玉星左腿残疾,虽然功夫不俗,却怎么也赶不上她。追过两过山头,直至万丈悬崖边。眼看追上,寒烟翠已无路可跑,柯玉星哭喊道:“我的女呀!为父向你道歉呀!回来呀!”
  寒烟翠见父亲已追到山顶,怒喊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跳崖了!”
  柯玉星见寒烟翠近似疯狂,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望着她站在崖边,又不敢近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哭道:“翠儿呀!为父给你下跪了!为父是为你好呀!黄少侠只爱娟儿呀!他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呀!……”
  柯玉星这样边哭边说,内心是想劝慰女儿,没想到一向任性、争强好胜的寒烟翠,被他的话诉落得如万箭穿心,火上加油!失去了爱情,顿感生活失去了希望!
  只见寒烟翠双膝跪地,大哭道:“爹,我没怪你!我只恨自己!我不是个好女儿,也从来没有好好孝敬过你,你的养育之恩待女儿来世再报!”说完,连磕三个响头,站起来转身一纵,直往万丈悬崖飘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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