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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林木千里迢迢奔侄儿,大门不让进——可恶 林

作品名称:人世间      作者:肖彧      发布时间:2016-09-30 01:46:18      字数:6577

  第二十六章
  林木千里迢迢奔侄儿,大门不让进——可恶
  林亲狼心狗肺对亲叔,滴水未能喝——可恨
  不一会儿,大门徐徐打开,林木和王军父子俩听到响声后,纷纷提着大包小包站立在大门外。随着一辆黑色小车缓缓地驶出大门,映入父子俩眼帘的是:一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中年男人,只见他穿着考究、富态十足,怀揣大腹便便的身躯,迈着细碎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一边招手一边慢慢地走出大门。出现在二位脑满肠肥中年男人面前的是:一位是六十来岁的农村老头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外,一张黑黝黝的脸庞,泛着晶晶的亮光,并且颧骨嶙峋。一口黑里泛黄的牙齿,脱落得所剩无几。一身沾满黄泥的污垢衣服,披挂在骨瘦如柴的身上。另一位是个十五六岁、乳气未干的农村小伙,他赤膀露胸,一件涂满黄泥的上衣拧成麻花,一条袖子系着几只沾满黄泥的母鸡,另一条袖子绑着鼓鼓一尼龙袋的花生,斜挂在稚嫩消瘦的肩膀上,双手紧抱着只涂满黄泥的纸箱。四只大小不一,清浊不同,被黄泥涂得成熊猫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从身边缓缓而过的二位中年男人。
  “林兄,你这门口是唱得哪一出?”那位姓钱的包工头坐在小车里,一边不紧不慢地将车驶出大门,一边回过头来,一手指着站在大门外的林木父子俩,带着无比讥讽的口吻大声的说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看,你看他俩的模样,不是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就是乡下流浪而来无家可归的盲流。唉,真晦气,一大早,就有这么两个衣襟褴褛把门将军。”被称为林大哥的人用满腔愤怒的眼光,扫视了一眼从头到脚污垢全身的林木王军父子俩。一边同小车内的人说着话儿,一边怒目狰狞大声喝斥道:“滚、滚、滚。两个扫兴晦气的家伙。”
  “再见了,我的林老哥。”
  “我的钱老弟,路上小心。”
  ……
  “侄儿,侄儿”包工头钱老板开着小车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被称为林大哥的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双脚跨入大门内,双手托着门框,快速地欲将大门关上之时,林木赶紧叮当叮当移动着拐杖,身体一跃而过,对着只留下一条小缝来不及关严的林姓中年男人大声呼喊。
  “侄儿?你是谁,叫我侄儿?”林亲惊讶得目瞪口呆,两只贼眉鼠眼的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拄着拐杖,皮肤黝黑、发白齿落,又浑身涂满黄泥,看上去有六七十年纪,被称我为侄儿的农村老汉。
  “你不是林亲么?我是你小叔林木,小叔林木呀。”林木张开那满是皱纹的嘴脸,高兴若狂地大声说着。随后,林木不知不觉将满是老茧和血泡的双手,紧紧抓住侄儿林亲的双手,左摇右摆。“一眨眼的工夫,咱叔侄俩十多年没见面了,在这十多年中,咱俩都变化了许多。侄儿你身架也发了,体态也胖了,头上也秃顶了,高级衣服穿在身上,十足一个在电视上经常看见的大干部模样。哪像你小时候清瘦干练、尖嘴猴腮,又十分的顽皮的捣蛋鬼。哈哈哈,又不小叔我好一下子都认不出你臭小子来呢。林亲你是变好了,变有钱了,而小叔我也不干落后,也变了,可我,唉,是变老了,怂了,不信侄儿林亲你看,我的须发全白,牙齿脱落得所剩无几。一张沟壑纵横的脸面上,镶嵌两颗浑浊不清的眼球。年轻时挺拔笔直的身子,现在已被射日的一把弯弓所代替。儿时脚下生风、快速矫健的步伐现在已被步履蹒跚、一摇三摆所取代。再加上昨晚为躲避治安队员的盘查,而在墓穴中全身涂满的黄泥,侄儿林亲你没认出小叔我来,情有可原,我不会怪你的,真的。”
  “噢,确实是小叔你,真对不起,真对不起。都怪我刚才没仔细瞧,没认出小叔你来,真的对不起。”林亲边说边用力挣开小叔林木紧握的双手,自己往大门外迈了两步,顺手将大门带上,留下不上一尺来宽的门缝,也被林亲用身体堵住,很明显是不让小叔他们进去。“小叔,你这么大年纪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从老家来找侄儿我,你一定有什么事吧,请说嘛。”
  “林亲,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继子,名叫王军,今年十六岁,去年才刚初中毕业。我们爷儿俩想让侄儿你给我们找份工作。无论是累活脏活,也无论是钱多钱少,只有是份工作,我们都干,我们什么都干。”
  “小叔你别说了。我告诉你们,这是全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一点都不假,可那都是为有雄厚资本的资本家,和高学历的海归人士准备的。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雄姿英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或携带庞大的资金,或凭着尖端的技术在这块广袤的南疆热土上开工厂办公司,大展宏图。要么就如千万万个二三十岁年纪的打工仔打工妹一样,他们倚靠充沛的体力,勤劳苦干的精神,在轰隆隆的工厂里,即使没日没夜的干活,一个月才能挣得那少的可怜的几百千把元的血汗钱。而你俩老的老,小的小,一无点滴的文化,二无健康的身体,三无技术特长的三无人员,要想在这里找到工作很难,如果想找到没有技术的工作那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你们以为这沿海开放城市的天空,每天晚上那一张张馋人的、耀眼的百元大钞如东北三省冬季漫天飞舞的雪花飘然而下,等着你们一觉醒来,地面上,不管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还是在芳香四溢、花草如海的公园里,那万千金钱如一夜春风春雨后破土而出的小草嫩苗——遍地都是,等着你们去捡。现在你们父子俩也看到了,这华南沿海的天空没有一分钱飘下,地上也没有一毛钱捡,这里的天空同我们老家是同一个天空,地球也是同老家一个地球。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不同。我想你们父子二人还是老老实实回到老家,干点实实在在的事,譬如喂鸡养猪、种花栽树什么的,都好。小叔我虽然在部队有一官半职,但部队是个清水衙门,没有一丁半点的工厂公司,所以我们的官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因此也就没有任何的事供外来人员来做。在这座城市住居即使我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可我林亲一贯本本分分、唯唯诺诺,更不善于与人交际,故这一墙之外惊天地泣鬼神、日新月异的伟大壮举,以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并且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厂,与我没有丝毫关系。小叔真对不起,您们一路历经千辛万苦,生平第一次满怀希望找到小侄我,都怪侄儿我没有能力能帮上您们的忙,所以很惭愧,也很内疚。”
  “林亲,你给我们找不到工作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小叔我不会怪你的,请不要自责,如果要怪就怪我们自己没文化没本事。林亲,我是这么想的,我和王军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俗话说得好竟来之,则安之,我们爷俩暂且就住在你们家,打扰你们全家大小,真对不起,这件事还请你和侄媳妇及全家商量并通融一下,敬请原谅。时间很短,以七天为限。在这几天里,白天我们爷儿俩一边到这周围上下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适合咱爷儿俩的工作,一边在路边的摊位或者小吃店解决吃饭问题,免得你们全家等三等四的。至于晚上,真的是对不起了,我和王军只能打扰你们全家了。倘若没有房间和床也没关系,只要能遮风挡雨,哪怕是墙角屋檐下也没关系。在这规定的时间里,如果我们还是找不到工作,第七天我们爷儿俩决不含糊,买车票回老家;如果找到工作,那真是谢天谢地,我们马上搬离你家,搬到工厂或工地上去住,绝不来影响你们全家幸福宁静的生活。侄儿林亲你看好吗?”
  “小叔,倘若我在家这一切都好办,都好办,唉,可惜我……”
  “怎么啦,林亲侄儿?”
  “我,我马上就要去北京开会。”
  “林亲,你要去北京开会?”
  “是呀小叔,我只顾刚才同您们说话,差点耽误了一件大事。唉,小叔您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呀,今天一大早,部队就打电话通知我去北京开会,一会儿我就得去了。”
  “侄儿,那你去北京开会要去多久,几天还是十天?”
  “小叔,至于开会的时间多则个把月,少则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家里就剩下您侄媳妇和侄孙女二位女人,有诸多的不便,所以我就不留您们进屋了,真对不住,真对不住啊,我的小叔,我的亲叔叔。本想侄儿我请你们爷儿俩在家住上一段时间,陪你们到处走走玩玩,就是没有找到工作回到老家,以后回想起来觉得也没白来。唉,天不随人愿呀,天不随人愿呀。小叔,小叔,时间已来不及了,我得关门上楼换衣服准备去机场。真对不起,对不起了我的好叔叔。”林亲一边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狠心地将大门慢慢关上。
  “林亲,这鸡、花生、橘子,都是我们特意从老家给你带来的,你就拿去吧。”继父林木话说着说着,到最后老泪纵横,语气哽咽得近似无声.“侄儿,你有事就去吧,路上小心。我们爷儿俩就不进屋了,过会儿我们就买火车票回老家了。请不要担心我们。”
  “小叔您们拿来的东西都拿回家吧,那些花生橘子什么的,您们俩可以在回家的火车上一边吃一边打花时间。至于那几只鸡,今晚您们父子俩可以找一小饭店加工吃吃也不错。好了,小侄我没有时间送您们坐火车,在此别过,祝二位在回家的路上,一路顺风,再见。”
  “你,你…你……”林亲的话语让王军气得肺都快炸了,于是他瞪大双眼,噘在嘴,满怀怒火,准备大骂林亲这狼心狗肺、不得好死的家伙一阵。刚开了个头,就被继父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老爸呀老爸,你看到你的女儿和女婿回来了,您怎么将大门关上呢?”林亲刚好拉上大门,正欲上锁之际,一辆高端豪华黑色小车疾驶停靠在大门外。紧接着,一个不太漂亮、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走下车来,只见她一边用手乒乒乓乓敲打着大门一边张着那随时同姚晨比大比宽的厚嘴唇,拼命地在呼喊。说实话,即使那凹凸不平的脸蛋上,涂了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即使那既大又塌的鼻梁上架了付熠熠发光的金丝眼镜,但丝毫掩饰不了那丑陋衰老的脸庞。
  “老爸老爸,外面的两个人是谁呀?看上去象是流浪汉什么的,他们一大早就堵住我家的大门,真是可恶,十分的可恶,爸爸对嘛。”林亲听到女儿的喊叫声后,赶紧将刚关上的大门重新打开,小车快速的驶进大门内。尔后两扇冷若冰霜的大门,在林亲的拉扯下又重新合上了。才二十二岁的女婿向树魁干练清瘦,一眼看上去,他就是毫无骨气与尊严,专吃软饭的小白脸。不信你瞧: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小车停好后,一边毕恭毕敬地走出车库,一边向林亲嗲声嗲气、和颜悦色的问道。
  “门外那两个该死的流浪汉,不知从什么地方流浪而来,他们一大早就站在大门外,真是晦气。不过大家不要担心,刚才我将他们大骂了一顿,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离开我家的.”
  “老爸,大门外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耳聪目明林亲女儿林艳娇将向树魁支走后,拉着林亲的双手来到围墙边,悄悄地问道。
  “他们是什么人,当然是流浪者啰。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
  “爸爸,在我未下车前,好像听到你们的对话声。”
  “什么对话声?”
  “您称他为小叔,他叫您为侄儿,这作何解释?我的老爸。”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现在的社会,人人都想称大,个个都想称爷,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这两个流浪汉只要尽快离开我家的大门口,甭说是要我叫小叔,就是要我叫大爷老祖宗我也愿意。”
  “爸爸,这两个人真的不是老家的人么?”
  “林艳娇,你以为我们林氏宗亲会有这么丢人现眼、辱抹门庭的人出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今天,不,现在,此时就明确地告诉你,象这种给祖宗抹黑、不思进取的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一样没有!林艳娇,你跟我好好地听清楚,也跟我好好地记清楚!”
  “老爸,您害我吓了一跳,还好他们俩不是老家的人,真是谢天谢地。如果要是的话,老爸,那我们家从此就惨了,天天听那粗鲁庸俗的乡里下话,时时闻那臭气熏天的污浊气味。还得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屋檐下睡觉,唉,想想都可怕,都可怕呀!嘿嘿嘿,老爸上楼啰。”
  “你这个鬼丫头,尽拿老爸开唰,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大门外的林木与王军父子俩听完林亲父女俩的对话后,心里早就义愤填膺,拧得出水的脸上铁青铁青。尤其是林木被侄儿林亲的一言一行气得肌肉萎缩、浑身乏力,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只手战战抖抖摇摆不定。长满胡须的嘴唇噘了噘,辛酸的鼻子耸了耸,他多么希望将心里的怨恨和委屈对着天空、对着世人大声的哭喊出来,碍于情面,他竭力将快要蹦出喉咙的话语强压下去。而二只浑浊呆滞的眼睛就不那么听话了,只见它将盛满眼眶的泪水倾盆倒出,顷刻间,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就象山洪暴发时两股汹涌的溪流,它们一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横跨凹凸不平、沟壑林林的脸面,片刻工夫,它们横扫荆棘丛生、污垢连连的下巴,然后汇集成一条波澜壮阔、一泻千里的大瀑布,瞬间从下巴的边沿飞流直下九千尺,水泥地面上顿时宛若浩瀚无边、白浪滔天的大海。王军此时横眉竖眼、杀气腾腾,如同只愤怒到了极点的羔羊,只见他鼓着血红的大眼,闭着嘴,一声不吭,将无处可出的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从老家带给林亲的东西上,不信你看:他将挂在身上的几只鸡胡拉撕扯、血流毛飞鲁莽地解下,然后朝着林亲那两扇冰冷的大门狠狠甩去,刚才还活泼乱跳的几只鸡,在一阵乒乒乓乓敲打后,几秒钟时间,一只只都乌呼哀哉,静静地躺在大门下的水泥地面上。随后,他又将从老家历经千辛万苦,很不容易来到此地的橘子以及花生,脚踢手摔,将其全部撒在大门外的水泥路面上,那一个个金光耀眼、香甜可口的雪峰蜜橘,它们不是血流成河,就是肚破肠流。而那一粒粒籽实饱满、落落上口的燥花生,它们不是拦腰折断,就是血肉横飞。好一会而,撒完气后的王军,从地上拉起老泪纵横、全身战抖继父林木的双手,朝着门外的大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大踏步走去。
  王军拉着继父林木的双手,逛东街进西街,穿南巷过北巷,一口气走了三四里路,最后,俩父子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吃店。炒了几个家常菜,要了几瓶啤酒,林木一声也不吱,独自咕噜咕噜狂饮起来。一会儿后,三四瓶冰爽的啤酒下肚,林木有几分醉意,熟透了似的脸面上红扑扑的,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声地哭喊着“爽,真他妈的爽!”
  此时林木的心里似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更似一江翻滚沸腾的江水:自己与侄儿林亲一起咿咿呀呀学说话,蹒蹒跚跚学走路。炎热酷暑,光着屁股的叔侄俩,烂泥田里打滚,浅水滩中摸鱼;数九寒天,衣单裤薄的叔侄俩,水塘边上捞冰块,雪地里面滚雪球。到了上学的年纪,两人背着书包一起进学校。在学校里,为争课桌板凳,叔侄俩互不相让、大打出手;为对抗同学的欺负,叔侄俩又联合抗战、同仇敌忾。总之,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叔侄俩总是形影不离、惺惺相惜。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个子也无出其右,还有几分相似,与其说是叔侄俩,倒不如说是双胞亲兄弟更为贴切。虽然叔叔林木比侄儿林亲还小一岁多,在往后的日常生活中,自己事事维护着侄儿,事事迁就着侄儿。有甜侄儿上,有苦自己尝。就是自己的右腿终身残缺,也是拜侄儿所赐。为了能使林亲顺利参上军,独自将自己养大成人的母亲黄姗,不惜打杀自己抚养十几年感情至深的大黄狗来招待参军路上的领导们。到最后不幸遭爱狗咬伤,终因狂犬病悲惨的死去。所以在对待侄儿林亲的问题上,母亲和自己全家是问心无愧、天地可鉴的!今日之事是侄儿林亲负于小叔林木,而绝非小叔林木负于侄儿林亲也。若神灵再现、老天有眼,希望诸位天兵地将早日将这个忘恩负义、六亲不认的卑鄙小人打入十二层地狱,让他滚油锅、坐水牢,永世不得超生!
  是呀,林亲虽然是个人民军队的军官,是个国家干部,可他那泯灭良心、恩将仇报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人所为,甚至连猪狗这些畜牲都干不出这等缺德的事。不信大家瞧瞧:一个情深似海、恩大如天亲叔叔还亲的叔叔,他拄着拐杖,坐了汽车坐火车,踏遍千山万水,吃遍千辛万苦,不远千里万里,几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徘徊,最后是乌云开,太阳照,满心欢喜终于找到了升官发财后的侄儿林亲,满心希望这个感情深厚,同自己滚打摸爬一起长大的林亲,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助自己和继子王军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父子俩不论累活脏话,哪怕是建筑工地的搬运工,还是马路上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他们都乐意去做。找份这样的一份工作,对于林亲来说,这些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手到擒来的。可他不仅不帮助人生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求助自己的亲叔叔,而是用各种说教式的口吻训斥这个年老体弱、身体残疾有恩于自己的叔叔,甚至用各种瞎编的鬼话,用自己肮脏的躯体,搪塞和阻止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并且如兄弟般情谊的叔叔林木进入大门半步,那就更谈不上在他金碧辉煌的别墅里停留片刻,在舒适的空调房间歇息片刻。以及在装饰豪华的客厅喝他一口茶,吃他一碗饭。至于良心的亏欠,情感的愧疚,以及叔叔一家对自己及家庭无私的照顾和付出,林亲用他自己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而来的亿万金钱的万分之一、万万分之一,哪怕是圆嘟嘟、光亮亮的几个硬币来弥补、来感谢,对于这个贪得无厌、视财如命的林亲来说,那更是天方夜谭,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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