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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品名称:青春并不遥远      作者:李文      发布时间:2016-09-29 16:45:13      字数:4144

  五
  
  李松澜一觉醒来醒来,摇了摇还在疼的头。昨晚胖子喝了不少酒,闹腾了很久才睡,害的他也没睡好。他向胖子的床上望去,被子乱糟糟地窝在床上,人却早没了影。窗外,亮晃晃的一片,刺的人眼痛,天已经大晴了。
  他靠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只觉得浑身乏力的很,骨节也酸疼酸疼的。“怕是昨晚着了风寒了。”他想。在被子里伸展了一下筋骨,慢慢地穿上衣服,准备爬起来,谁知这一阵活动,心里忽然犯了恶心,前额炸炸的疼。看来昨晚上的酒劲还没过去,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他只好在枕头上靠着养神。
  想起昨晚的事,他在心里止不住一阵叹息。这到底是帮了胖子,还是害了他呢?以胖子的性格他肯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让人受不了的事情来。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可见这家伙处在亢奋状态,心里只想着这事。怕是现在已经去找王玲了?胖子嘴那么大,什么事也存不住,万一说出是自己出的主意,王玲问起来岂不是难堪?王玲也是个大嘴婆,疯疯癫癫没轻没重的一个人。她和胖子凑到一块,那以后天下想不乱都不行啊!
  想起柳横烟,他心里一阵子的乱,谁知道她会怎么想呢?哎,他又在心里叹息了一遍。真是越想越乱,脑门疼的更厉害了。“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他在心里对自已说道。
  摸过小闹钟,瞟了一眼,已经8点多了,他昏昏沉沉地靠着,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老大”的叫声将他惊醒。睁开眼,胖子笑盈盈地站在床下,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圆圆的脸冻的通红,正微笑着拿眼睛调皮地看着他。“啊,王玲怎么来了?”他略微惊讶地问道。
  “胖子说带我来参观你们宿舍,顺便欣赏一下你的睡姿,哈…哈…哈,还不快起来啊,太阳晒屁股了都,哈…哈…哈。”王玲望着他大声笑道。
  “呵呵,我们给你带了早点,快下来吃吧。”胖子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朝他晃晃。
  “还早点呢,中饭了都。”王玲接口道。
  他搓了搓冰凉的脸,起身要起来。
  “快,转过身,少儿不宜。”胖子一边嚷嚷,一遍作势让王玲转身。
  “干嘛呀,他又没裸睡,穿着裤子呢!哈、哈。王玲一面假嗔地和胖子推搡,一面笑着说。
  他自顾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胸口的恶心感,稍微好了一些,但头还是昏沉沉地疼。在下铺坐定,看到胖子带回来的早点,觉得肚子空的难受,但胃口却没有一点。
  “你小子动作够快啊”,他一脸深意地,笑着对胖子说。
  “那是。”胖子昂头撩眉一脸得意。
  “说什么呢。”王玲一边翻看胖子的相册一边插嘴道。
  “地球语言,你听不懂。”胖子调侃道。
  洗漱回来,王玲正对贴在自己床边的一副字出神。
  “怎么样?”放下洗漱用具他问道。
  “不错不错,你写的啊?可以嘛,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王玲说道。
  “呵呵,眼拙吧你,老大练了快十年书法哦,真正的颜筋柳骨,羡慕吧。”胖子笑着说。
  “别听他吹,我瞎写的”。他谦虚地说道。
  “天啊,你是诚心让我崇拜你啊,瞎写都写这么好,还让不让人活?”王玲夸张地叫道。
  面对王玲的惊讶,他憨厚地笑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秩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王玲大声地吟道。转过脸问他:“这诗谁写的啊,前面两句熟的很,后面两句第一次看到。”
  “元稹的《离思》”,他答道。
  “元稹?”
  “是的,就是写《莺莺传》的那位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哦。”王玲点点头。“那前面两句什么意思啊?学习委员解释一下!”。
  “这你都不知道啊,亏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胖子叫道。
  “你知道啊,知道就快说,啰里啰嗦的,小心打爆你的头!”王玲对胖子叫道。
  “这个嘛,听好了,这两句的意思是……老大把机会交给你了,哈哈”。
  胖子话刚落音,只听“嗖”的一声,一件物什迎面飞来,“啪”的一声正中胖子的脑袋。“呀,胖子作势一阵尖叫”,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本大学英语。
  “活该”。王玲白了胖子一眼说道。
  “呵呵,爆头的手法。”胖子嘻哈道。
  他拿桌子上的豆浆慢慢喝着,笑盈盈地看着他俩闹的开心。
  “曾经沧海”,多么有张力的诗句啊,那种气魄和情感,让人心灵流转着时空一样的永恒。那个在花丛之中忧伤而过的人,蘧然出现在眼前。身边是春日煦煦,万紫千红,繁花似锦,但这一切却温暖和感动不了那颗孤独的心,失去了心中的最爱,人世间又还有什么值得你去深深的留念呢?他在心里思付道。
  “救命啊老大!”胖子叫道。王玲不知道为什么事正在胖子掐胖子。胖子左右闪躲,忙于招架。
  “在我面前充知识分子,糊弄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王玲一边往胖子身上招呼,一边叫嚷。
  王玲话一出口,他就笑起来。两人顿时收住收,同时问道;“笑什么?”
  他止住笑说道:“笑你刚才说的话啊”。
  胖子突然明白过来,脱口而出:“真是个母老虎”。
  王玲拿眼猛一瞪他。他赶紧指着胖子说到:“我没说,是他说的。”
  结果,可怜的胖子又挨了一顿好掐。
  闹了半天,王玲宣布告辞,临走时对胖子喝道:“胖子,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哦!”胖子点头称是,毕恭毕敬礼送王玲到楼下。王玲一走,宿舍顿时清净。他倒在下铺的被子上,休息休息喧闹崩疼的大脑,想起那句经典台词:“刹那间,整个世界清净了”,在心里一阵暗笑。
  送走王玲,胖子满脸堆笑地回来。“什么事,美成这样?”,他问道。
  “呵呵,美差,王玲和柳横烟,她们晚上的火车,让我去送她们。”胖子看着他开心地说道。
  “哦,她们晚上走?”。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晚上7点40的火车”。胖子答道。
  “王玲和柳横烟一起走?她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吧?”,他问道。
  “正好是一条线上的。”胖子答道。
  “柳横烟说了让你去送吗?”。他又问。
  “反正送王玲,她还能说啥啊。”胖子一脸得意道。
  他掏出烟散了一根给胖子,自己点上一根。点上烟,胖子盘腿坐在了床上,一边吸烟,一边憧憬地望着窗外。时近中午,气温升高,屋顶的积雪已在不断地融化,滴滴答答的,在窗台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他站在窗前,想着晚上要走的柳横烟,心里生出一丝惆怅和不舍。“她是不是因为我,才没有立刻回家的呢?”,他曾在心里有过这样的念头。现在看来不是了,他对自己说道。心里竟然有些难过了。烧完的烟,烫疼了他的手指,他感到莫名地懊恼,随身将烟头摁在窗台上的雪水里,嗤的一声,烟随即而灭,一缕烟缓缓而上,散在依然冰冷的空气中。
  
  “你上午跑到胖子他们寝室去干嘛?”,柳横烟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王玲。
  “还不是为了你。”王玲说道。“为了我?”柳横烟,有些诧异地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王玲问道。
  “是啊,找个苦力呗,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你想我俩这两个大箱子,得多重,光从5楼往下扛就得把人累死,再拖到西门去打的,柳妹妹,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会死人的!哈…哈…哈”,王玲说完一阵大笑。
  “干嘛非得找他?”她有些不情愿地说。
  “你说的好听,不找他找谁?早些天你不走,非要拖到现在,这两天没把我给冻死。再说人都走光了,我到哪去给你找人?你不会是叫我喊李松澜吧,整天一脸深沉的,谁敢喊他。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累死你活该。”王玲假装抱怨道。
  “好啦好啦,中午请你吃煲仔饭,谢谢你还不行吗”,柳横烟笑着对王玲说。
  “这还差不多。”王玲转喜道,“其实,我也知道胖子存心不良,反正让他闲着也是闲着,给他个表现的机会”,王玲接着说。
  “表现你个头啊,你还上嫌次去大吴山的时候不够丢人啊!”,柳横烟说道。
  “啊,哈哈,我可还真没想到呢。”,王玲说道。
  收拾完东西,柳横烟拿出梳子梳理凌乱的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依然是明眸皓齿,依然是美颜如花,可是为什么心境突然感觉到了疲倦。在大学里才刚刚一个学期啊,为什么感觉竟已有了世事沧桑。高中时代,曾经的憧憬与单纯,曾经的苦恼和天真,那些台灯下奋斗的每个夜晚,在记忆中那么的清晰,仿佛只是昨天,却又感觉那么遥远。成长啊,仿佛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就象土壤之中的种子,在大地的怀中孕育着很长的时间,而破土只在一瞬间。变化的不是时间,变化的是我们自己。而在成长的同时,为什么我们的心里总会有淡淡的痛与哀伤?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我上午去胖子寝室的时候,李松澜不也在嘛,我看见他床边上有一幅书法作品,你别说写的还真不错。”,王玲忽然想起来跟她说道。
  她听着心里竟然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这书法作品是不是和自己有关。那又是一幅什么样的作品,写的好吗?一瞬间已转了数个念头。女孩啊,当她爱上了一个人之后,总是那么纤细的敏感,丝丝缕缕的萦绕,一腔的心思如同柳丝,风一拂就动啊。
  “其实李松澜真的怪有才的耶,典型的内秀型,他要是象项云龙那样穿的上档次一点,肯定也帅的不行,就是太老了点,呵呵。”王玲笑道。
  柳横烟笑笑,心想:“你们啊,都是一些肤浅的小女生,只能看看表面的东西,又怎能在他沉默的样子背后,看到深邃的心灵呢?”。
  看着柳横烟若有所思的样子,王玲忽然惊讶地说道:“呀,横烟我觉得你和李松澜真的有些神似呢,一样的有才,一样的爱思考,唉,真的,真的,你自己想想可是。”
  “他写的什么啊?”她没有理会王玲的惊讶,却反问道。
  “就是那个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那个,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王玲一脸困惑地说道。
  “你看你,这都不知道,人家没笑话死你吧?”柳横烟皱皱眉道。
  “他敢!我最烦的就是这些诗词古文了!一听头就大,要不早学文科了。快跟我说说,咱也好歹不能太没面子。”
  “这是元稹的诗啊,你要是看过大海的壮阔,那其他的水你还能再看上眼吗?《庄子.秋水》里不是有这么一个故事嘛,说有一年黄河发大水,两岸不辨牛马,河伯,就是黄河的河神很得意,以为天下的水都汇集到他那了,谁知一路到了大海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水。看样子你还没有曾经沧海过,呵呵。”柳横烟笑着说。
  “才女就是才女啊,知道这么多,看来你肯定是沧海过了啊,老实交代谁是你的海!”王玲一拍桌子叫道。
  “神经啊你,拍的咚咚响,典型的没事找抽型。”她笑着喝道。
  王玲大大咧咧惯了,心无城府,即使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一会也会没心没肺地忘得一干二净。柳横烟喜欢和她在一起时自在的状态,喜欢她单纯的心思和随意的样子,而王玲一来佩服她的才气,二来柳横烟对人真诚。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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