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攻打四平（1）

　　
　　
　　
　　
　　1)四平哨卡，日外。
　　戒备森严的哨卡，最外一层是鹿柴和铁丝网，第二道是护城壕沟，第三道是参差错落的阻拦木桩。金兰珠和王连长乘坐在第一辆押运卡车上。
　　哨卡一位荷枪实弹哨兵来到卡车前，先向王连长敬礼，随后开始验证通行证件，并一一核查车辆，最后开始放行。
　　王连长（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哨兵）：看来四平防护很严。不管怎么说，能进来就好。
　　金兰珠：到地点后，不要管我，我会及时跟车队返回的。
　　
　　2）城区防务地段，日外。
　　快进入城防第一个踞点时，路边一辆军用吉普车旁有俩人招手示意停车。
　　车停下，王连长才看清是张洋，另一位不认识。王连长下车询问有何事，张洋没回答，向车内金兰珠招招手。
　　张洋：金小姐快下来，我给你介绍位朋友。
　　本来车半路被拦，金兰珠预感将要有麻烦，见是张洋，心稍平静下来，并极力将头往司机这边转，谁成想张洋竟放肆直呼名字，这明显暴露女人身份嘛。
　　金兰珠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
　　张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城防作战参谋长郭晓锋。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那位武功了得的金小姐。王连长，你押车先走吧，金小姐留下有要事。
　　此时此刻王连长也只好眼巴巴离开金兰珠押车而去。
　　
　　3）路上，车里，日内。
　　那位郭参谋长坐在前坐，金兰珠与张洋坐在后坐上。
　　金兰珠：张大营长，您这唱的哪一出？
　　张洋：金小姐不必担心，您不是武艺高强吗？郭参谋长除正事外，唯一嗜好就是寻找知音。听我一番介绍后，非要让我带您来切磋切磋，我怕你拒绝，借此机会见一见。
　　金兰珠：直说不就完了，有郭参谋长在还用女扮男装吗？
　　郭晓锋：战况紧张，个人嗜好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免得麻烦。
　　说话间，吉普车已驶进一处隐映僻静处。车停，三人下车后步入一处院落内。
　　
　　4)郭参谋长私人宅邸院落，日外。
　　婆娑浓阴槐树下，八仙桌摆着紫砂茶具，一佣人上前伺候。
　　郭晓锋：金小姐请用茶。听张老弟介绍，金小姐出身满族贵族，武功了得，想必得到过真传？像金小姐这般品行，不知现在哪里高就？
　　金兰珠环顾四周，靠北房檐下，兵器架上摆放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看样子这是个练家。
　　金兰珠：看样子郭参谋长到是个练家。我与郭参谋长有相同的爱好。至于高就谈不上，大清江山改朝换代，满州国随日本投降而消亡，我这位出身满族贵族的后裔，哪还有被人待见的份儿，自持清高，又不愿委屈了自己，靠祖宗留下点体己，过着放荡不羁的自由生活。
　　张洋：金小姐，郭参谋长何止是练家，郭参谋长武功盖世，是孙司令的爱将，这样人你不想比个高下吗？
　　金兰珠：怕是高攀不上？
　　郭晓锋：我是以武论友，不掺和其它名利。
　　说着顺手捏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具，手一扭，紫砂茶杯飞速旋转向金兰珠飘移过来，金兰珠分开玉兰手指稳稳接住。
　　金兰珠：谢参谋长一杯空茶！
　　郭晓锋：张营长喝茶。随声音一只茶杯向金兰珠侧面张营长飞来，但线路却擦着金兰珠鼻尖而来，只见金兰珠右手一举，茶杯被捏在手里，随后递过去。
　　金兰珠：张营长，郭参谋长一向用空杯待客？
　　说着金兰珠双手一抖，两只紫砂茶杯舜间又飞回郭参谋长面前，郭参谋长竟双手接住。
　　郭晓锋：看茶。
　　声音未落，一下人飘然而至，反背长嘴茶壶，准确将茶水倒入杯中。
　　郭晓锋：张营长，我看这样，你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金小姐言过，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就在四平街陪郭某玩两天，金小姐可赏脸否？
　　张洋：这，恐怕对王连长不好交待？
　　金兰珠：没啥，四平街有郭参谋长保驾无大碍，更何况我一个半老徐娘。
　　郭晓锋：就是嘛，芝麻大点小事，就掰不开镊子，何以统兵打仗？
　　听到此言，张营长低头不语出了郭宅。
　　
　　5）长春金家大车店，夜内。
　　王连长沮丧着进了屋内，金国英看他一人回来，边收拾碗筷边往门外望。
　　王连长：别看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真他妈晦气！
　　金国英：到底出了啥差错，姐姐怎么没回来？
　　正说着，有人敲门。王连长赶紧开门，原来是张营长闯了进来。
　　张洋：王连长，今天这事本想随郭的意愿，约金小姐比试比试，谁成想这位郭大参谋长能将其留下。
　　王连长：我不管，反正是你画的魂，解玲还得系玲人。
　　金国英：怎么，你们把我姐姐弄丢了？那我可找你们算账。
　　王连长：是呀，虽说你张营长以权压人，仗着会几套拳脚功夫为所欲为，这回看你如何收场？
　　张营长站了半天也没人让坐，索性自己找个坐坐下，顺手掏出一盒香烟，递给王连长一颗，并点着吸了起来。
　　张洋：原以为让姓郭的压压她的气势，降服这匹烈马，等她驯服了想怎么骑都行。谁成想，偷鸡不成倒舍一把米。他郭参谋可是少有的正人君子，照理说他不该这样做？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6)通往黑河列车上，日内。
　　经“东总”磋商后，责成以朱瑞签头，由关丽华带领俄语翻译丽亚及两位警卫人员，保驾朱司令前往苏联协商苏援助我方大口径火炮事宜，同时护送克拉夫托斯基回国。
　　神秘的二号包箱内，两位警卫轮流值班，警惕包箱内外一切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变故。
　　此时列车包箱里下铺上，丽亚正与克拉夫托斯基用俄语交流，言谈举止流露出年青人的奔放与喜悦来。
　　关丽华（小声对朱司令耳语）：看来张书记说对了，这二位才是有缘份的一对。
　　朱瑞：好事成双，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也预祝此行能得到克拉夫上将鼎力相助。
　　
　　7）长春，国民党守军某团营部，日内。
　　张营长三日寝食不安。清早，他便将王连长叫到营部。
　　王连长：一大早找我来有何公干，难道有金姐姐消息不成？
　　张洋：哪有啊，我这不想问问你，去四平街有没有消息吗？
　　王连长：我道是想得到点消息，可上哪讨教去？你就不会挂个电话问问？
　　张洋：岂有此理，我张某再张狂也不至于四六不懂，那郭鬼子他妈八程是看上金小姐了？此事得动动脑子，想出个两全之策方为上策。
　　王连长：笑话，人家是有家有业的主，怎么能随随便便改轨易辙呢？
　　张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8）四平街，郭宅，夜内。
　　近两日郭晓锋时不时与金兰珠交手切磋武艺，或是带上美人到处走走，查看城防，各部协同情况。
　　夜里郭晓锋辗转反侧，总难入睡，于是下地鬼使神差地来到金兰珠房间，顺手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来到金兰珠卧榻前，两手向纱帐内摸去，帐内是空的。
　　郭晓锋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那间神秘的作战秘室。
　　
　　9）作战秘室，夜内。
　　郭晓锋打开秘室房门后，首先按下电灯开关，室内立刻雪亮。于是在室内快速寻视了一遍，结果没看出任何问题。随后关掉电灯，锁上门，再次向金兰珠卧室走来。
　　
　　10）金兰珠卧室，夜内。
　　正在郭晓锋掀开蚊帐时，背后有人问道：号称正人君子的郭大参谋长却干起偷偷摸摸勾当来。
　　郭晓锋：金小姐，你这是去哪了？
　　金兰珠：怎么，住在郭参谋长处，连上个茅房也得请示不成？
　　郭晓锋：金小姐多虑了，乱世之秋多有惦记，遂过来瞧瞧，在就好，在就好。
　　说着便急冲冲离去。
　　背后传来金兰珠声音：多谢郭参谋长惦记！
　　
　　11）作战秘室，夜内。
　　郭晓锋心有余悸，再次返回秘室，并重新仔细查看自己一些重要文件存放位置。一切都安然无恙后，方长出一口气，随后回卧室入睡。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敏捷从屋顶天窗飘落秘室内。
　　
　　12）第二天一早，郭宅餐厅，日内。
　　餐厅里，佣人早以准备好早餐，郭、金共同晨练后洗漱完就餐。
　　金兰珠：出来已四天了，我也该回去看看，妹妹那还不知多惦记哪。
　　郭晓锋：在我这敬请放心，一只蚊子都不会进来伤害你的。
　　郭晓锋说着又递给金兰珠一杯牛奶。
　　金兰珠：多谢郭参谋长关心与照顾！
　　郭晓锋：郭某独身多年，并非清高，只是从未遇见像金小姐这般让人心动之人。咳，乱世之秋，不合时令季节遇上不该遇上的人。
　　金兰珠：这可不像郭参谋长说的话。
　　
　　13）四平北部哨卡，日外。
　　郭参谋长用吉普车将金兰珠送到哨卡前。
　　郭晓锋下车与金兰珠耳语了几句：昨天夜里你进入我作战秘室，还好，啥也不缺。我也不想知道你是何企图，我更不想因此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送君千里，必有一别。马上长春押运车队就到，我有交待，祝一路顺风！
　　
　　14）返程路上。
　　金兰珠依然乘坐王连长押运的卡车上。
　　王连长当着司机面问及几天内所未知的情况，金兰珠使眼色。
　　王连长：不碍事，自己人。
　　金兰珠：郭参谋长非凡夫俗子，这次较量他技高一筹。我不解他为何不当场揭穿，而是暗示我，难道就因一个“情”字？那可是将帅之大忌。
　　王连长：四平守军近两万人，表面防守就够森严得，据知情者讲，街巷中、楼阁间、上上下下，都配备交叉火力点，可谓壁垒森严，固若金汤啊！
　　金兰珠：这正是我们所要了解之重点，可惜只是了解一些皮毛。
　　
　　15）长春金家大车店，日内。
　　金国英正操持晚饭。金兰珠在教小雪阳背颂“三字经”。
　　这时王连长回来了，后面跟着是张洋，他手中拎个纸包和一瓶白酒。
　　张洋：不好意思，本想带金小姐见见武林中人，可没成想参谋长是个情种，与在下无二，见笑见笑了，今天我特来给金小姐陪个不是，我特带来烧鸡和酱牛肉，大家在一起喝点，先压压惊，择日去馆子再好好招待金小姐。
　　王连长：营长大人关心备至，一见面就探听您的消息。
　　金兰珠：多劳张营长费心。在四平这几日郭参谋长照顾还不错。我们也切磋了武功，郭参谋长名不虚传，值得学习。
　　金国英：老王，你也帮把手，把碗筷摆桌上。张营长大驾光临，那就好好喝点，我这炒几盘菜，马上就好。
　　张营长（主动靠近金兰珠坐下，小声说）：以往他郭某人可不这样，我们是同乡，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他，有多少粉黛佳人主动套近乎都被他拒绝门外，这次太反常了？
　　金兰珠：是呀，我也有所觉察，我个有夫之妇的半老徐娘，不值人家倾慕。
　　张营长：这可不一定，我就不在意有夫没夫的，只要有眼缘就好！
　　金国英：张营长，此话本不该当人面戗吧你，我实在听不下去，在你眼里谁家小媳妇都看上眼，都想插一杠子，这个营长头衔白当了，和街上地痞流氓有何两样？
　　张营长：国英说地对，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有了今儿没明儿，你再正统，明个说不定见阎王了，莫不如今日有酒今日醉，管它明日是与非。
　　王连长：来吧，先喝酒，如今咱们国军就是醉生梦死！
　　张洋一杯酒下肚后，话更多了。并一再和金兰珠碰杯，说郭某不讲义气。最后又唠起国共之间大事大非上。
　　张营长：当初听“小诸葛”的，一鼓作气把共军赶过松花江，围而歼之，局面可就不是现在地局面。虽说四平守备严密，早晚是共军盘中餐。剩下就是沈阳和长春。
　　王连长：那就守呗。
　　张营长：孤城，能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