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攻打四平（2）

　　
　　16）四平，郭参谋长官邸，日内。
　　张洋借到四平公务之机，顺便来和同乡郭晓锋闲聊。
　　郭参谋长也热情招待这位同乡，并将一件铜制九节鞭相赠与张洋。
　　张洋：我说郭大参谋长，这是你心爱之物，当初我软缠硬摩你都舍不得，今个这是为哪般？
　　郭晓锋：看在同乡份上我可提醒你，听说你对下属老婆都耍淫威，作为一名党国中层官员，有失身份事小，造成影响事大。
　　张洋（摆弄九节鞭说道）：您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要批评就直说不就得了，干嘛这么客气？
　　郭晓锋：你想得美，我是念及你这次办了一件好事，这才奖赏与你。
　　张洋（站起抛鞭抬腿，九节铜鞭金龙绕柱，张洋一个弹腿又将鞭弹出，鞭尖准确射向立在墙根的靶心上）：好鞭，我不领情。你郭大参谋长口口声声批评别人，可你见了美人不也极力挽留人家吗？
　　郭晓锋（从张扬手中接过九节铜鞭，一抖手腕，鞭花翻飞，一招定势，金龙入潭，九节铜鞭唰啦一声收入掌心内）：怎么，不服是吗？那就收回承命。
　　张洋：我承认，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大了几级，可此事让我不宾服。
　　郭晓锋：张洋啊张洋，你满恼子除了女人还能装点别的不？我承认，你介绍来的金小姐才貌双全，正因如此我才特别用了心思。
　　张洋：怎么样，不打自招吧，英雄难过美人关。
　　郭晓锋：果不出我所料，此人非满人贵族后裔、世袭大内武学那么简单，她竟然在我戒备森严的作战密室内盗走城区防御图。
　　张洋：她一介武林中人，盗走此图何用？难道她与中共有瓜葛？那可坏了大事。即然你识破了为何还放她出城？
　　郭参谋长品了一小口茶，冷笑了一声：还好，她盗走的是一份初级防御图，那份固若金汤的防御图还安然存放在我的保险柜中。致于我为何放她出城，这叫将计就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不熟我，必遭我害。此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对下属，要体恤安抚。
　　张洋：高，在下五体投地！
　　
　　17）长春国军某营部，日内。
　　接到张营长电话后，王连长便急匆匆赶往营部。
　　王连长（不知这位反复无常的营长又要耍啥心眼，硬着头皮前来应对）：报告营长，一连连长王铁柱奉命前来报到。
　　张洋(非常热情和王连长握手，并拉他坐在自己身旁，一改往日傲慢姿态)：看茶。铁柱啊，今儿个没事，咱就是闲谈，不要拘束。尝尝郭参谋长送的“大红袍”！
　　王连长：张营长，您是无事不待见我这样下属，有何事就直说？
　　张洋：上次给你透露过，副营长缺个位置，没有合适人选一直放着。一连是重点，上方尊重我的意见，我就把你报上去了。命令虽还没到，可这非常时期也不会太迟。听说亲戚走啦？
　　王连长：先谢营座！走啦。
　　张洋：金小姐不但我器重她，郭参谋长更是赞不绝口，那可是人才啊！
　　王连长：女人舞枪弄棒的，有失体面。她掌柜的虽是个打猎出身的粗人，半拉眼不宾服她。
　　张洋：她这种女人，怎么能找个打猎的。
　　王连长：听说她们在旗人从康熙年间就留下个满汉不能噶亲（结亲）之说，是上辈老人在旗人中给定的娃娃亲。
　　张洋：嗷，是这样。最近形势紧张，你回去加紧对全连整训，以防战时拉不上去。
　　王连长（喝了口茶，笑了笑）：怎么，营座不破罐子破摔了？
　　张洋（突然站起，从腰间抽出九节铜鞭，一个金龙绕颈，又一个罗汉摆首，铜鞭唰的一声射向王连长左胸，只差半寸铜鞭骤然而止）：玩笑归玩笑，动真格的要有点真本事。
　　王连长：跟你们这号人在一起，吓也吓死了，快走吧，这要再多一寸，我这条命就没了。
　　张洋：我有数，没这两下子敢舞枪弄棒？
　　
　　18)哈尔滨中共保卫局，日内。
　　陈龙：这张四平防御图是目前我方得到最详细一份城防图。图丢了，敌方一定会改变一些原来的计划。兰珠同志，我看这样，你亲自去双城东总，除这张图外，再把你亲身侦察到地一些情报向东总汇报。
　　金兰珠：陈局长，我这就动身。
　　
　　19)苏远东军区炮兵司令部，日内。
　　克拉夫钦柯中将和久别重逢的儿子见面后，长时间拥抱，喜悦的泪水在父子俩面容上流淌着。
　　随后克拉夫钦柯中将热情摆上俄式奶茶、面包、烤牛肉、格瓦拉、红酒，招待中方宾客及儿子的救命恩人。
　　席间，克拉夫托斯基向父亲说明，他已爱上比自己大五岁的俄侨姑娘丽亚。
　　别人听不懂，丽亚不好意思把脸背过去。懂俄语的朱瑞炮兵司令员听得明白。
　　朱瑞：我在桃山张闻天就说过，这俩位年青人将来应成为一对，果然被他言中。我看这小伙子不错，有股子男子汉气魄。
　　克拉夫钦柯中将侧耳细听，但摇了摇头，摊开双臂，显然听不懂中文。于是朱瑞又用俄语复述了一遍。
　　克拉夫钦柯（立刻站起，拉过儿子失去左手的左臂）：这不公平，会委屈丽亚姑娘。
　　丽亚（一向腼腆的丽亚，此时却红着脸，大着胆子走过去，拉着克垃夫托斯基左臂）：他虽失去左手，可那是为正义而战所负的伤残，值得敬佩，我愿意陪伴他生活战斗下去！
　　听完丽亚的话，克拉夫托斯基立刻将丽亚抱起，原地转了一圈。
　　克拉夫钦柯：好！明天就为你们在索菲亚大教堂请神父为你们婚礼祈祷。
　　随后中将对朱瑞表示，让儿子随丽亚返回东北战场。
　　克拉夫钦柯：他是炮兵学院毕业生，相信他会是一名出色的顾问。
　　朱瑞：恭喜一对新人！中将这种国际共产主义奉献精神值得学习与敬佩！关于苏方援助我方武器一事，请中将谈谈看法？
　　克拉夫钦柯：苏中布尔什维克，大力支援。在我远东炮兵管辖内，除收缴日本各类火炮弹药给予大力支援外，我还将一批苏造大口经火炮及部分捷克造武器送与你们。苏共中央也有这一意图。
　　朱瑞（紧紧握住中将双手）：太谢谢中将！谢谢斯大林元帅！
　　
　　20）一九四七年夏季，东北民主联军在林彪指挥下，除锦州、沈阳、四平、长春外，从山海关一线到松花江流域的广阔战场上，所向披靡，最后一战中，林彪将目标锁定为四平。（镜头转换各战场画面）
　　
　　21）双城堡，东总指挥部，日内。
　　林彪、罗荣桓、刘亚楼正在紧急商讨战前作战部队调配情况。
　　林彪：中长、四桃、四梅交汇处的战略要地，四平这块硬骨头守、战已啃了两次，还是很硬的。
　　刘亚楼：陈明仁指挥近两万人精锐守敌，听说在黄埔军校是林总的师兄？
　　林彪：是的，论打仗，他可不可小觑。我想，这次集中民主联军全部，辽吉纵队全部，六纵十七师，外加东总直属炮兵五个营，我部以七万多兵力与陈明仁两万人争夺四平城，应胜券在握。这次攻城由一纵司令李天佑统一指挥，我负责指挥六个纵队加七个独立师进行阻援作战。大家可交换意见，若没有大的出入，即可下达命令。
　　罗荣桓：我以三倍以上兵力进行围攻，武器又增加重炮，必是胜券在握。
　　刘亚楼：四平城日伪时就构筑坚固的城防体系，这回保卫局又提供四平城设鹿柴、壕沟、铁丝网、绊脚桩，城内地堡暗道密布，这些体系必用猛烈炮火摧毁之。
　　林彪：这点很重要，一定要延时炮火攻击！
　　
　　22)四平，陈明仁守军。
　　和我方掌握的情报一样，陈明仁七十一军加上十三军五十四师，共三个正规师，近两万守军。可不同的是，另外又多了五个保安团及公主岭保安大队的地方武装。陈明仁战前又将城内政府官员、警察、铁路路警、兵站、医院、车站公职人员，加上外地逃进城内的保安队、还乡团等全部编入部队，使参战人员又增加一万伍千多人。
　　
　　23）四平城区，日外。
　　临战前，陈明仁仔细视察了四平全城地形。他发现，全城沙俄时代的哥特式建筑和日本人建筑竟然是按照现代战争的防御体系设计构筑的。也许当年日本人为了对付俄国人，把战略要地四平作为战略据点来设计的。多亏共军没注意这一点，仅仅在外围构筑工事进行传统的阵地战，没有把整个城市作为堡垒来使用。
　　陈明仁（在军用吉普上，对参谋人员大发感慨）：看来我的师弟略逊一筹啊！传令下去，让四平城化为我“陈氏堡垒，让共军尝尝七十一军部队铁拳滋味，给林彪师弟上一堂难忘的城市防御战课程！
　　
　　24）四平城区。
　　在陈明仁严令下，部队及参战人员日夜不停地抢修工事，终于在民主联军攻城之前完成布防。四平全城已经成为一座坚固的防御堡垒。鱼鳞式纵深集团地堡群是钢筋水泥与土木钢板结构，环绕全城同时，又遍布市内四处。而地堡的核心支撑点是各部队的驻防大楼。为便于联络，各核心的支撑点之间以及各地堡群之间，或打通墙壁，或修交通盖沟，以便于输送兵员和弹药。重要核心阵地军、师、团部大楼则筑地道和地下室、弹药库、指挥所及发电照明设备。楼内则遍布火力点，核心阵地前有卫星阵地，卫星阵地前有七道障碍，分别是：陷脚坑、绊脚架、铁丝网、鹿柴、土围、护城河、散兵地堡。五个守备区依高低层次不同配轻、重火炮和各种轻重机枪交叉火力网，全城基本做到每幢建筑都是火力点，形成坚固的防御整体。
　　此外，还考虑到战斗中可能会突破分割，各火力点前做到既要障碍重重，又要射界扫清。各连队步步为营，层层设防，即便某处突破，各支撑点却可以各自为战。
　　
　　25）陈明仁作战指挥部，日内。
　　郭晓锋：陈司令将四平城设防的固若金汤，想必共军连水也泼不进？
　　陈明仁迈着步子：我这套防御体系是从日军那学来的。当年滇西反攻中，中国军队以极其惨重代价攻下了松山和龙陵。我亲自踏勘敌工事，颇受震撼，若非日军全部战死，很可能还攻不下这两座要塞。日军工事的诡秘和实用的完善结合使我终生难忘。
　　
　　26)四平，一九四七年六月十四日晚二十时。
　　民主联军对四平发起总攻。几百门大炮一起怒吼，密集的炮弹向城区飞去。四平国军防线一时山摇地动，火光冲天，城墙被炸出一个个缺口。准备进攻的民主联军战士不得不自觉堵耳张口。如此猛烈炮火攻势，在中共军队史上这是头一次。
　　炮击整整进行十七分钟，随后向前延伸。我部从西南和西北两个方向向城区发起进攻。
　　
　　27）四平西城区，日外。
　　陈明仁城防果然显现它的防御性，虽然被重炮重创后遍体鳞伤，可那地堡暗道、坚户楼房依然交织着浓密的火力网。我军爆破手几乎无法接近被摧毁目标便一个个倒在敌弹雨下。
　　
　　28）一处天桥下，日外。
　　攻城民主联军正勇猛冲到天桥下，谁也没注意悬在高空上的几麻袋包，这时突然解口，如冰雹一般的滚圆黄豆倾泻而下，街面上顿时滚动着钢珠般黄豆。战士们不但立时停止冲击，随后便是东倒西歪摔在街面上。“撒豆成兵”被陈明仁玩得炉火纯青。摔倒的战士立刻又被来自不同方向弹雨洗射，伤亡惨重。
　　面对敌守城部队比原计划又多出一倍情况下，以及不断空投增援部队及物资弹药的新变化，“东总”倾全力以炮火和爆破来打开僵持胶着局面，甚至将高射炮平行射击来摧毁敌碉堡。
　　
　　29）到处弥漫着硝烟的四平街上，日外。
　　近半个月的攻坚战，敌我双方都付出惨重地代价。四平街上尸横遍地，市容市貌荡然无存，到处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30）四平城东区。
　　民主联军虽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以顽强战斗打开防御最坚固的最后堡垒，据悉，离陈明仁挥部只有五百米之遥。胜利指日可待之时，侦察部队传来情报，敌增援部队已向四平开进，先头部队已到达四平南郊。
　　“东总”即可做出全线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