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乍暖还寒（3）

　　31)牡丹江军区司令部，日内。
　　金兰珠留国英母子住了三日，听国英讲述她的遭遇，她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于是把想法向李司令作了汇报。
　　李荆璞：你的想法很好，目前“东总”准备四打四平，鉴于四平郑洞国坚固的防御体系，“东总”也非常重视侦察其内部敌情。你的想法不错，可借亲属这层关系接近那位王连长。
　　金兰珠：那明日我就与国英先去延吉见一见她想见的哥哥，随后送她回长春，借机接触王连长。
　　
　　32)长春金家大车店对过一家饭馆里，日内。
　　听说国英领回个自家姐姐，王铁柱连长专在国英家附近为姐俩接风洗尘。
　　王连长很热情劝酒挟菜，并不断打听一些情况。
　　王铁柱：姐姐初来，和到自家没啥区别，别见外，随便，愿吃啥自己挟。
　　说着给金兰珠挟了块鸡肉放进吃碟里。
　　金兰珠：妹夫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王铁柱：国英呐，以前怎没听说过有这位姐姐？
　　金国英：当真人不说假话，以前不认识，可我们金家族人特殊，见面一攀谈，竟然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这次虽没见到救命恩人金大哥，竟意外遇上自家姐姐，你说奇不奇？
　　王铁柱：奇，来，为国英找到自家姐姐干一杯，祝福你们！
　　金兰珠：同福。你们俩人情况国英大概介绍了，我也回敬一杯，谢谢你对国英的照顾！来共同喝一杯。
　　王铁柱：多谢姐姐。国英心眼实在，我怕她被人欺负，便动了恻隐自心。人哪，特别是男女之间，彼此了解后，她就象一株孤苦伶仃的苦菜花，我无法忍受她被风霜雨雪摧残。
　　显然王连长这条汉子动了感情，他眼泪含着眼圈，一仰脖将一杯酒喝个一干二净。
　　王铁柱：目前上方准备提拔我当副营长，我心知肚明那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我们张洋营长开恩。这老小子依丈他武功和权势，公开让我退出，他看上国英的姿色。但凡有血性汉子，哪会眼睁睁将自己女人让出去，可张洋是个恶魔，又惹不起他，只好让国英出去躲一躲，挨过一时算一时。
　　金国英：这回找姐姐来就是帮咱抱打不平。
　　王铁柱：对付这个恶魔，别说你们女人，就我王铁柱三五个也别想近身。
　　金兰珠：妹夫，今我还就要会会这个恶魔，看他是何许人也？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高声喊道：王连长口福不浅呐，竟然有俩位美人相伴。别人说我还不信，这回亲眼见到果不其然。
　　王铁柱：张营长这是怎么说的，这位是国英姐姐。
　　张洋：王连长，你把她们看得挺重，在我张某眼中女人就是玩物，特别在兵慌马乱地动荡年月。
　　金兰珠：身为党国军人，出口如地痞流氓一样下流。本姑奶奶是有教养的格格，怎忍辱没我一世英名。
　　说着便拎着张营长冲出门外。
　　张洋自持武艺高超，哪里将眼前女流之辈放在眼里。
　　
　　33）大街上，一处僻静地，日外。
　　话说金兰珠拽着张洋出了店门，金兰珠故意在前佯装在前小跑，张营长见一美人挑战自己，自持功夫高强的张洋便紧随其后。二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大院中，金兰珠一回身抓住张洋的手腕。
　　金兰珠：小崽，念及你是一介军夫，在大庭广众面前留一点面子。
　　张洋：给本军爷留面子？别风大闪了口条。怕是给自己留面子吧？
　　话音没落，金兰珠往上一叼对方手腕，左手只一掌，张洋被击出三四步远，可功底扎实的张洋并没倒下，只是摇摆晃了晃身子稳住了阵脚。
　　张洋：哈哈：小娘子还真他妈不白给，有两下子！今儿军爷就陪你玩玩。
　　随后张洋便使出回身解数，左右腾挪，旋风脚，扫堂腿，通臂拳，着着透着凶很杀气。金兰珠只是防御而不进攻，张洋越是招招紧逼，金兰珠越是以柔克刚。
　　大约战了两刻钟后，金兰珠开始主动发起进攻，只几招就直逼其命门，但只是点到为止。
　　这时王连长和国英也赶到这里，一些赶热闹民众也跟随而来。一向目中无人、狂妄之极的张营长，在众人面前威风扫地。他趁金兰珠放手之机，一个鹞子翻身站立起来，同时拔出腰间手枪。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就在其推弹上堂之时，手中之枪已被金兰珠一脚踢飞。
　　彻底失败的张营长，这回算是彻底服了，也不顾及颜面，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向面前这位侠女告饶。
　　张洋：在下张洋，有眼不识金香玉，啊，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金兰珠：以后别以武欺人，以权压人，为人应讲德行。我妹妹，王铁柱妻子，以后你还敢欺她弱小吗？
　　张洋：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了！
　　金兰珠：今儿就放你一马，起来走吧，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多没面子。
　　张洋：无所谓，鄙人脸皮厚，虽说今个丢人现眼，可有一样，我这人最大嗜好就是习武，今儿遇到位美女侠客也算赚了。不知女侠肯与张某交个朋友？也好与其切磋武艺。
　　金兰珠：武者首要讲武久德，连这点起码素质都不具备者，何以佩习武练功？
　　张洋：以观后效，以观后效。
　　
　　34)金家大车店，夜内。
　　金国英与王铁柱心情很愉快，铁柱上班前嘱咐国英上街买鱼买肉，今晚在家做几样可口饭菜，招待这位让他们扬眉吐气的好姐姐。
　　国英忙活着上灶，金兰珠帮助打下手，小雪阳象个小跟屁虫一样围着大人前后。
　　菜饭做好后，王铁柱也回来了，一进屋便兴奋不已。
　　王铁柱：大姐，你和我商量的事不犯愁啦，机会来了！
　　金兰珠：是吗，快说说看。
　　金国英：饭菜好了就等你了，边吃边谈。
　　王铁柱：也好，把那瓶好酒拿来，和姐姐好好喝点！
　　小雪阳跑颠颠去小柜里把一瓶竹叶青抱了出来。
　　王铁柱：好儿子，这瓶给大姨和妈妈喝，爸爸得喝那瓶汾酒。
　　金国英：来，我给姐姐斟满杯，铁柱说这竹叶青是用多种药材泡制出来的，酒劲小，药补大。
　　王铁柱：来我敬姐姐一杯！
　　仨人一碰酒杯齐喝了一大口。
　　金兰珠：这回该说正题了吧。
　　王铁柱（往金兰珠吃碟里挟着菜）：人呐说来也怪，张洋今天主动到我们连，让我们连负责押运一批弹药运往四平，往返得三天。听说你们姐俩要去四平娘家，说可借此机会回去看看。我故意说这么严，女人多有不便。你猜这老小子咋说？说换上两套军服，谁知你是男是女。我一想，也是啊，就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金兰珠：王连长，这次任务你已完成一大半，其它就由我来完成。功劳薄上给你记上一笔。来，共同喝一口，预祝我们此次侦察任务圆满成功！
　　
　　35）桃山主峰东侧，紫云道观，日内。
　　李道长：关首领当初为何不直接来本道观？省去多少麻烦。
　　关丽华：当初以为顺路由西往东逐个排查，没成想一开始就碰上土匪残余势力，险些被其所害。李道长，你说说营救那位苏联年青军人现在近况。
　　李道长：我看道观里人杂，便想起西面主峰那个山洞来，就是关首领当年营救抗联战士所藏之山洞。这样吧，正好也到了该送食物时候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36）桃山主峰西侧一处天然岩洞，日内。
　　显然此岩洞内比炎热的洞外凉爽多了。进洞十多步后往左一拐个弯，便见到一位小道士陪伴一位金发碧眼小伙子坐在干草垫上，见来人后都站了起来。
　　李道长将食物包递给小道士，示意他们先吃饭。于是二人便大口吃了起来。
　　丽亚（用俄语问道）：请问，你是俄国人吗？叫什么名字？
　　金发碧眼小伙子回答：没错，名字是克拉夫托斯基。你也是俄国人？叫什么名字？
　　丽亚：我是俄侨，叫丽亚。你是克垃夫钦柯中将儿子。
　　克拉夫托斯基：没错，你们认识我爸爸？
　　丽亚：对，你爸爸到处寻找你。我们这些人是你爸爸好朋友，这次专来接你回家的。
　　听到此言，克拉夫托斯基兴奋地一把将丽亚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后，又在丽亚额头亲了一口。
　　随后向丽亚讲述他是如何与大部队失联的。
　　
　　37)桃山森林乱石旁，日外。
　　苏远东某旅穿越桃山林区，正向东满挺进。克拉夫托斯基由于连日行军风餐露宿，胃肠道不适，途中时不时要停下方便。这次刚方便完，刚想离开，突然左手被针刺一般疼痛，转头一看，一条灰色长虫蛇盘在小树杈上，正挺着脖子，嘴里吐着信子。克拉夫托斯基一时发丝倒立，他迅速抽出匕首，闪电般向蛇头削去，毒蛇曲卷着身子，身首异处落在地上。克拉夫托斯基此刻两眼视物模糊，两腿以明显无力支撑一百六七十斤的负荷，渐渐倒了下去……
　　此时带领两名弟子采药的李道长正从此处路过，眼前这位“大鼻子”显然被毒蛇所伤，如不尽快采取措施，恐怕性命难保。于是吩咐弟子取水为伤者冲洗伤口，又亲自口吸排毒，将解毒草药敷在伤者左手上。并制作一副简单单架，将伤者抬回道观医治。
　　
　　38紫云道观，日内。
　　三日后，这位苏联军人并没苏醒，伤口红肿，发着高烧。
　　不知桃山匪特哪里得到消息，硬说紫云道观藏匿“大鼻子”，他们要把人带走。李道长暗示弟子将苏联军人从后门转运岩洞里隐藏起来，明里引其查看各房间，结果匪特无功而返。
　　
　　39）岩洞里，日内。
　　李道长用腰刀一碰苏联小伙子左手溃烂的食指，三块关节骨已白花花露了出来，又一碰，三块指关节骨齐唰唰掉了下来。
　　李道长：看来要想保命，必须割掉坏死的左手了。
　　
　　40）岩洞里，日内。
　　苏联军人被绑在岩石旁，俩位道士紧紧握住其左手臂。李道长将腰刀在木炭火上烧了一遍，随后便为这位苏联军人做截肢手术。只见这位苏联军人口中咬着白毛巾，二目圆瞪，充满红红血丝，豆大汗珠顺脸淌下，最后从喉咙里发出闷雷般轰鸣。
　　
　　41岩洞外，日外。
　　三日后，在李道长和弟子们精心护理下，苏联军人已退烧，人也开始有了生气，虽然语言不通，这位被李道长从死神拉了回来的小伙子，向李道长竖起右手大拇指。
　　
　　42）岩洞里，日内。
　　丽亚一口气将克拉夫托斯基所表述的内容，很流利地翻译过来。在场的人们无不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