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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挑水浇菜园、7.下手抓黄鳝

作品名称:老家烔炀河      作者:天高云淡天      发布时间:2016-09-27 13:06:02      字数:6533

  6.挑水浇菜园
  
  烔河在镇东麒麟桥南北各拐了一个大弯,形成两个小小的冲积平原,然后被烔河环绕,成为两个小岛。北边的小岛叫芦柴墩子,有五六十亩面积,都是桥东村农户种菜的自留地。我家的菜园地也在芦柴墩子上面。
  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大人一起上菜园,虽然只是做一些辅助性的活计,但长期耳濡目染,对种菜的套路也就很是熟悉。我十来岁能负重后,家里大人便不再耽误在生产队挣工分,除了品种茬口的安排外,菜园的日常管理基本上就交给了孩子们。所以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到菜园上去,整畦种菜,挑水浇园。菜园收获的菜主要供自己家食用,有时候也有些富余,母亲就会把这些蔬菜拿到市场上,卖钱补贴家用。我们小时候一年四季都以蔬菜为主,荤菜只是偶尔搭配,所以虽然生活清淡,但营养全面,孩子们身体都很健康。不像现在,孩子们以肉食为主,吃蔬菜还要靠动员劝说,所以就经常出现缺少维生素微量元素什么的,让家长伤透脑筋。
  过去农民种菜不像现在分工明细,专业化经营,都是一家一户一杆子到底,从育苗到种植到收获再到销售,全是自己完成。整理菜畦是第一道工序,也是最辛苦的一项精细活。每年一开春,或者一季菜收完后调换茬口,都要整畦子。整畦子的要求也不一样。移栽的菜,畦子就不太讲究,翻过来平整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是从播种开始,那畦子必须精耕细作才行。我们家不以卖菜为主,所以育苗的量不大,播种的品种也不多,需要精耕细作的菜畦子也不多,通常就是一个小畦子就够了。
  精整畦子的工具也多种多样,挖土的铁锹,磕土的镢头,平土的钉耙,各有各的用途。菜畦子一般长七八米,宽一二米,高二三十公分,周围是沥水的浅沟。整畦子首先是翻土,要用铁锹把畦子一锹锹地整个深翻一遍,然后去除杂草和瓦砾,再晾晒到七八成干。接下来就是破碎,要把翻过来的土全部敲成细小的颗粒,细土的厚度至少要不低于十公分,把农家肥跟细土充分搅拌,然后把畦面做成康乐球桌面那样的形状,以利于以后浇水时不会漫出来。整理好的畦子泛着深褐色的光,在周围菜畦一片青绿的包围中,显得超凡脱俗,煞是好看。
  细小的种子是撒播的,用钉耙耘一耘,让种子跟泥土混合;较大的种子,一般要用铲子在畦土里插一个缝,将种子埋进去,叫点播。然后浇上水和肥,气温低的时候还要覆盖薄膜或者稻草保暖,气温高的时候要注意保湿,以后就可以静等出芽了。菠菜小白菜苋菜之类的叶菜,长出来后不用管它,过一段时间就捡大的间收;而象辣椒茄子西红柿等果菜,长出来后必须要移栽,才能更好地生长,才能开好花结好果。菜园育的苗子多的时候,也拿出去卖。
  我曾经和邻居同学祖华康一起,一到礼拜天,就提着装满辣椒秧子茄秧子的竹篮,走街串巷四处叫卖,辣椒秧茄秧子一毛钱一小把,番茄秧子二毛钱一小把,一把有七八棵,一趟走下来,能卖好几块钱。他是为了好玩,我是想要挣钱,为此我多次受到家长表扬鼓励。我们最远曾沿着淮南铁路,挑着两只篮子,步行五六十里地,跑到巢县城里的草城街上叫卖。早上吃饱饭出门,中午不吃饭,晚上回来使劲吃,渴了就随便找人家舀一瓢凉水,周围几十里范围内的村子,都留下了我们年少的足迹。
  华康父亲是生产队会计,能掐会算,人称大先生,祖上就是富裕大户,李鸿章当铺对面的两层楼房就是他家,张治中设宴请客的乐陶轩酒楼就是他家开的,也有说是租给肥东叶姓人家开的。那房子至少有三进,是真正的深宅大院,虽不及当铺壮观,但也堪称气派,解放后被用作供销社烟酒仓库,没怎么受到破坏,到现在都保存得比较好。只是祖家的传人华康老兄,却身体欠佳,无福消受,据说至今还是孤身一人,想来甚是凄凉,不能不教人感叹世事无常。
  撒播的菜相对比较好管,偶尔施施肥,拔拔草,浇浇水,长大一点就铲掉一点,直到铲完为止。但小白菜例外,因为小白菜生长周期短,不仅长得快,而且特别招虫子,一但成熟,就必须要尽快上市,否则很快就老了黄了。所以种小白菜非常辛苦,如果不下雨的话,必须天天浇水。我那时候个子矮,挑起粪桶来,常被人笑话为人和粪桶三个一样长。
  开始时,人小顶不起来粪桶加袢子的高度,我就把粪桶的竹袢子换成绳子,在河边一只桶一只桶地打半桶水上来,把粪桶的绳子在扁担上多挽几道,这样挑起来就方便多了。后来个子逐渐长起来,挑着粪桶到河边,扁担不离肩,一手抓着一个粪桶的竹袢子,往河水里一按一提,满满地一担水就上来了,然后腰板一挺转身就走,到了畦子那里,用粪舀子一舀子一舀子把水舀出来,成扇面地泼洒到菜地里,再去河边挑水,就这样往返反复。如果是炎热的夏季,每天浇几十担水都是平常事。
  辣椒茄子是最家常的蔬菜,种植起来也是最容易的。大椒(烔炀河人把辣椒叫成大椒)茄子的秧苗长到十几公分高的时候,就要移苗栽插了,因为在撒播的环境下单个苗子长不强壮,时间长了移栽的成活率不高。移栽时要注意行间距,太挤了影响以后结果,太稀了经不住风吹雨打。大椒茄子的生命力很强,只要稍加照顾就能很快成活,活过棵来的大椒茄子一天一个样,很快就能开花,大椒的小白花,茄子的紫色小喇叭花,番茄的小黄花,开满枝桠,随风摇曳,美不胜收。不经意间,花落果出,它们的果实越长越大,逐渐逐渐就开始成熟。
  新上市的大椒茄子是真好吃,每天都吃,百吃不厌。基本做法是炒大椒、楂茄子。炒大椒的花样很多很多,我最喜欢的是大椒炒虾子,烔炀河连通巢湖,沟渠河汊很多,鱼虾很便宜,大椒酱爆巢湖白米虾,是家常菜,也是地方特色名菜。楂茄子很简单,就是把洗干净的茄子竖着切个十字刀,分成四块,放在煮饭锅里的米旁边,饭煮好了,茄子也蒸熟了,准备一个小盆子,里面放上捣好的大蒜,加上少许油盐,把蒸熟的茄子搛到盆里,用筷子使劲搅拌均匀,就可以上桌了。这楂茄子看起来不咋样,吃起来可好吃了。最大的特点是清香爽口,跟大椒炒虾子配起来,一个清香,一个浓烈,一碗饭一眨眼功夫呼呼地就下去了。还有一道菜,大椒炒茄子,大椒和茄子都切成丝,油锅烧热了,滋啦啦地就下锅,拨拉几下就出锅,茄子灰白大椒青翠,香辣四溢,实在是好看又好吃。
  种番茄子比种大椒茄子麻烦得多。番茄秧子比大椒茄子秧苗娇贵,移栽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折断,而且成活率很低,因为它的茎叶水分大,一有风吹草动,它就可能中枪。花开了要打茬,到了挂果期,还要给它插竿搭架。也难怪它难服侍,长得好的话,一棵番茄秧子要结一二十个番茄,而且番茄从小到大、从青到红,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竹竿支撑,它是肯定承受不了的。它给人们做出那么大的贡献,主人为它多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番茄是个好东西,它最大的优势,是可以生吃。在菜园上忙乎的时候热了累了渴了,摘个红番茄,在清清的河水里洗一洗,在身上擦一擦,一口咬下去,汁液在嘴巴里面打个滚,就直接滑到肚子里,马上就凉爽起来,人也精神了,转身又能一口气挑他个七八担水。番茄能做很多菜。炒番茄不能用熟透了的,那样一炒就成了烂稀泥,一定要选用半成熟的,加上一点配菜,炒出来很好吃。青番茄也能炒菜,跟青大椒相配,味道别有一番风味。最经典的当然还是做汤,我比较推崇番茄丝瓜鸡蛋汤,番茄红,丝瓜青,鸡蛋黄,汤面上再飘着几点淡淡的油花和葱花,自然是色香味俱佳。
  大椒茄子们的落幕是颇有些悲壮感的。每到秋后,无论是大椒茄子还是番茄子,枝叶都渐渐枯萎,枝干上零星挂着的小果子也都干巴,瑟瑟秋风下,大椒茄子的茎枝摇晃,丝丝作响,全然不见往日花果锦簇、苍翠欲滴的盛景。我们把所有的大椒茄子番茄子的枯枝烂叶,一并连根拔起,或者扔进河沟里沤肥,或者放在田埂上,晒干后一把火烧光了事。只有大椒还在作最后的奉献,薅了籐的大椒枝上最后的小大椒,我们叫它大椒纽子,洗净以后,放到砧板上,用菜刀拍扁,下锅翩炒几下,盖上锅盖闷一会,味道也很特别,叫油闷大椒纽子,跟现在饭店的虎皮椒类型差不多,但口味就不是什么虎皮椒能比的了。正所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椒茄子刚刚薅了籐,马上就要整理畦子,新的一茬蔬菜又要种下去。况且,来年开春,大椒茄子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我小时候发育缓慢,父母很是担心,怕我长僵巴掉了。到初中毕业的时候,个子才蹿了起来,但也比同年龄的孩子矮得多,我最高身高没有超过一米七,现在只有一米六八,这跟我年少时负重出力过早肯定有关。大概挑水浇园把人压住了,不仅长得慢,而且也影响了后来的身体生长。但是挑水浇园也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培养了劳动技能,培育了劳动精神,也锻炼了强健的体格,形成了吃苦耐劳的作风,这些都是终身受益的看家本钱。
  其实,人生也如同蔬菜一样,一岁一枯荣,一茬接一茬,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转眼功夫,挑水浇园已成往事,我都有孙子辈了,不知道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菜园可以浇水?
  
  7.下手抓黄鳝
  
  烔炀河是巢湖麻鸭的重要产地,但上个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北京鸭在烔炀河突然时兴起来。我们家在老街上,门口的出场不大,天井院子也很小,而且已经养着十几只鸡,但在我再三要求下,家长还是同意我养了几只北京鸭。养鸭需要活食,抓黄鳝就是因为这个学起来的,那时我上小学四五年级。
  我学抓黄鳝的第一个师傅,是对门的许二保。许二保的弟弟许三保是我同学,所以我随同学喊他二哥。二哥抓黄鳝功夫了得,每天放学后出去转一圈,回来就是一盘菜。但他抓黄鳝太投入,一到河边田头,一看到黄鳝洞穴,就高度兴奋,只顾着自己去挖洞扒泥抓黄鳝了,根本忘记了身边还有我一个嗷嗷待教的小徒弟。我跟着他出去转悠了多少次,河沟田坎也跑了不少地方,可抓黄鳝的技术一点也没学到,根本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眼疾手快地从水里泥中,把大大小小的黄鳝抓出来了。而且二哥脾气暴躁,经常我还没问几句话,他就把我冲得不敢吭声。不过他每次都给我几条小黄鳝,还教我怎样迟(剖)黄鳝,怎样用鳝血拌饭喂小鸭子,增强小鸭子抵抗力,怎样把黄鳝青蛙螺丝等烀熟,既给小鸭子补充营养,又不让小鸭子拉肚子,等等。正是有了他的辅导,我从孵坊里买来的刚出壳的小鸭子,才能全部成活,这对于第一次养小鸭子的懵懂少年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
  一次偶然的机缘,我跟高我一年级的马青锋同学在学校操场上呱蛋,呱到抓黄鳝的事,他对许二保抓黄鳝的本事很不以为然,并热情邀请我跟他一起抓黄鳝。马青锋长我三二岁,身体特别结实,圆圆的大脑袋,脸上胖呼呼笑嘻嘻的,脾气很温和,我一下子就相信了他。他家住在东街桥头湾烔河边上,父亲是裁缝,好像叫马晓庭,手艺不错,家境也就不错,在河滩上新盖了三间大瓦房,门朝街,房后到烔河沿拉起围墙,成了一个大院子,院墙后门砌了青石台阶,一直下到烔河里,洗涮、用水都十分便利。看着他们家前街后院杨柳依依的,许多人家也只有过过眼瘾淌淌口水的份。
  马青锋抓黄鳝的本事真不是吹牛。第一次是他带我到水田里抓黄鳝。我们走在刚刚春耕耘平的水田埂上,突然马青锋指着田里清浅的水底下两个相邻一米左右的洞口,对我说这就是黄鳝洞,而且里面就有一条黄鳝,有二三两重。见我将信将疑,马青锋又说,小一点的是进口,因为是新田,泥土松软,黄鳝进去后,尾巴在后面搅动,泥土收缩挤压,使得洞口几乎堵住;出口因为黄鳝经常探出头去觅食而变得比较粗大。这边说着,那边马青锋已经下到田里,右手握虚拳,拳心朝上,只伸出中指,从大洞口徐徐进入,忽然他手臂快速向前,同时手掌猛地将泥土犁翻过来,一条黄隆隆的黄鳝立马在泥水里翻腾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马青锋的右手往下一插再提起,那条黄鳝已经乖乖地被夹在他的中指上了。
  马青锋说,一定要迎头探入,一但碰到黄鳝头,它回缩的速度比较慢,你这时要加速跟进,兜底连同黄鳝和泥土一并抄翻过来,让黄鳝暴露在视线之内,然后就容易控制了。如果从小洞进去,你一碰到黄鳝的尾巴,它就快速地钻到烂泥里,让你摸不着方向,你只能无功而返。手抓黄鳝也有窍门,一定要用中指去夹,这样中指和食指无名指形成三点钳制,黄鳝无论如何都滑不掉了。否则你用再大的力气抓它,它都能轻松地从你手里滑逃出去。再看那条黄鳝,有三四十公分长,一百五十克的重量是跑不掉的,你说马青锋神不神?
  更见功夫的是在河里抓黄鳝。那次我们沿着烔河找黄鳝洞,烔河两岸杂草灌木丛生,但水很清,仔细翻看,还是能够发现隐藏在草丛水下的洞口。果然,在一处坡度较缓的河埂边,与水面平齐的地方,有一个老洞口堆着一滩新鲜细软的泥巴,新泥巴形成的洞口有土鸡蛋那么粗,说明洞里的家伙分量不轻。马青锋跳下水,动作麻利地把洞前的淤泥扒开,沿着洞口围了一个一米来长的小圩子,排空里面的水,用脚踩到底下的硬土,确认底下没有其他洞口后,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开始挖洞,不一会就挖了几十公分深,依稀看见洞深之处有动物蠕动。马青锋将整个胳膊都探了进去,却仍然够不着里面的黄鳝。这时候,马青锋往洞里戽了点水。用脚后根踩住洞口,使劲往里面压水,里面的黄鳝果然经不住压力,自己钻了出来,被马青锋逮了个正着。好家伙,这个黄鳝通体黄中泛红,又粗又长,足有一斤多重,是我当时见过的最大的黄鳝,马青锋是用两只手的中指,连夹带捧地才将它搞上岸来。
  看来这河里逮黄鳝,关键是要截断黄鳝逃跑的路线,扒开淤泥,踩实泥土,打好圩堰,都是为了不让洞中的黄鳝有逃跑的缝隙,然后就是瓮中捉鳖了。当然,更关键的是判断准确,这个眼上功力完全靠经验,如果洞里没有黄鳝,那岂不是忙乎半天白费功夫?再就是这可是个强体力活,我当时的小身板根本就干不来,也就是跟着看看长长阅历罢。
  马青锋的言传身教,让我很快掌握了抓黄鳝的基本技巧,不久我就自由活动了。刚开始的时候,严重影响学习,上课的时候心里还想着黄鳝泥鳅,下午一放学,立马就往水田沟渠里跑。好在我三年级以后脑子开了窍,学习成绩一直特别好,生病休学半学期后,成绩仍然是年级前茅,而且真心没怎么用功。自从我学会了抓黄鳝,我养的鸭子都长得膘肥体壮,而且黄鳝也成了我们家的一道家常菜。
  我弄这个非常拿手,用剪刀从黄鳝嘴吻开始剪起,一直迟到尾巴,摘除肠子苦胆,把黄鳝垫在石头上,用砖头将黄鳝脊椎砸扁,洗净切段,热油爆炒,一定要有葱蒜,一定要用自家做的蚕豆酱,对我而言,那个味道已经空前绝后了,因为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尝到过那样鲜美的爆炒黄鳝。
  以后又学了一些抓黄鳝泥鳅的方法。有一阵子风靡斩黄鳝,就是做一个黄泥模子,里面插上密密麻麻的钢针,把熔化的锡牙膏皮倒进模子里,冷却后把锡板绑在竹杆头上,晚上用手电筒往田里水里照,发现黄鳝泥鳅后,用钢针快速斩下去,黄鳝泥鳅就被钉在针板上了。因为黄鳝泥鳅基本上是昼伏夜出,而且在灯光下它一般不会动,所以很容易就成了针下囚。但这种方法获得的黄鳝泥鳅,受伤都很重,一顿吃不完不利于存养,拿到街上也不好卖。
  后来我发明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把针板子换成铁丝圈,绑上纱布缝制的长筒子,发现黄鳝泥鳅之后,将铁丝圈口迎着头,快速将黄鳝泥鳅舀进纱筒子里。这样捉到的黄鳝泥鳅,毫发无损,完整无缺。这个方法很快就被许多人效法模仿。当然对于职业捕鱼者来说,这些方法都太耽误时间,效率低下,他们一般都是下黄鳝笼子插泥鳅钓子,晚上布早上起,以规模和数量取胜。其实他们起早贪黑也很辛苦,那时候人没有现在人黑,从没听说过有通电下药的坏事。
  还有一种法子我很享受,就是用自行车钢条做成锋利的小勾子,穿上骚蛐蟮,往沟渠水田里的洞口试探。如果洞里有黄鳝,它一闻到蛐蟮的骚味,立刻就会冲上来,一口咬住钩子,这时候你一定要沉着镇定,眼疾手快;往上提拽的同时,另一只手就要准备好,待黄鳝一露出水面,立刻将它钳住,然后就大功告成了。这种方法的关键是钳住黄鳝的手要快捷准确有力,缺一不可。
  一次在铁路洋桥底下玩,偶然发现水下的石头缝里有很多黄鳝。原来洋桥下面的烔河常年流水,水流带来大量的浮游生物,黄鳝在这里以逸待劳,正好享用。于是我用上面的办法,在这里钓了无数条黄鳝,不仅大块朵颐,而且酣畅淋漓地享受了钓鳝的过程,那种快乐无与伦比。
  大自然造就了无数生物,生物之间又形成生物链条,人类无可争议地站在了链条的顶端,这是自然法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尽管我现在已经基本不伤生,但也不为过去对蛇鳝一类生物的杀伐而后悔。不过我还是希望以后能天下大同,天人合一,自然和谐,云淡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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