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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作品名称:在人生的背后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6-09-25 17:59:44      字数:12691

  第十六集
  场景,日内。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
  文化局。
  秘书科,办公室几个秘书正在忙于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林楚凡正在写材料。
  肖逸雯带着她的一个女朋友气势汹汹走进办公室。
  秘书科里几个人抬起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两个陌生女人。
  女子:“哪个叫林楚凡,给我站起来。”
  林楚凡(惊愕的望着陌生女子):“你找我什么事?”
  女子(走到林楚凡桌边):“哟呵,你就是林楚凡,你长着一副漂亮的面孔,怎么不做漂亮事呢?”
  林楚凡:“你谁啊?我怎么不做漂亮事了?”
  女子:“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我警告你,你不要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去引诱男人,拿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去夺人之爱。”
  林楚凡:“笑话,我怎么夺人之爱了,你讲话我听不懂?”
  女子:“你是中国人又不是外国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吗?只有畜生才听不懂人话??”
  林楚凡:“因为你就是畜生不会说人话,所以我才听不懂。”
  女子:“哟,还挺横的,我问你,为什么你去勾引林建飞,林建飞可是肖逸雯的男朋友,你竟然充当第三者,你这个贱民,副市长的儿子你也想攀,你也不撒包尿看看,你配吗?”
  林楚凡:“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肖逸雯,更没有去勾引林建飞,我和林建飞已见过一面,我想不通,我怎么就成了第三者了呢?你这个人也不能无中生有的诽谤我吧!”
  肖逸雯:“谁诽谤你了,我亲眼看见你在文化局门口和林建飞亲密交谈,就像一对老情人,还说只见过他一面,你撒谎都不带脸红的,真不要脸。”
  林楚凡:“你才不要脸呢?”
  肖逸雯:“你说谁不要脸,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扇你耳光。”
  林楚凡:“你算什么东西,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打我?”
  肖逸雯:“就凭你是个骚狐狸精,你就欠揍。”
  林楚凡:“你要是动我一个手指头,就休想走出文化局大门?”
  女子(一把抓住林楚凡的衣服推推搡搡):“肖逸雯,你来扇她耳光。”
  肖逸雯咬牙切齿地抬起右手欲去扇林楚凡耳光,马俊楠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一下抓住肖逸雯的手。
  马俊楠:“你们算什么?两个人欺辱一个人。”
  女子:“哟呵,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这儿没你的事,你少掺和?”
  马俊楠:“我就要掺和了你怎么着?”
  女子:“小子,你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肖逸雯是谁吗?”
  马俊楠:“我管她是谁,与我有关系吗?我这是向礼不向人。”
  女子:“小子,我告诉你,她就是你们肖局长的千金,,哪个敢动肖局长的女儿,他就是死路一条,在文化局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马俊楠:“我不相信肖局长会纵容他女儿来闹事。”
  此时,秘书科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科室人员,人们伸头朝里张望,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在议论着。
  韩冷轩(在门外大喊一声):“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的?”
  看热闹人自觉的让开一条路,韩冷轩走进办公室,看见林楚凡正在和人吵架,他的心理顿时生起一团怒火。
  韩冷轩(又大喊一声):“林秘书,你怎么又和人家吵架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林楚凡:“韩科长,你朝我大吼大叫干什么,是她们来找我闹事的,我又没有招惹她们?”
  韩冷轩:“你没有招惹人家,人家为什么找上门来啊?自从你来到秘书科,秘书科里今天不是出现这事就是出现那事,你的行为影响着秘书科的整体形象,上次因为韩墨倾的妈妈来闹,我们科没有评上优秀的科室•••••••”
  林楚凡:“韩科长,上次的事情怎么能怪我呢?”
  韩冷轩:“不怪你怪谁啊?”
  女子:“哦,你就是科长啊!你来给评评理,人家给肖逸雯介绍韩墨倾的时候,被那个姓林给抢走了,人家给介绍林建飞的时候又被姓林的给抢走了,她不就仗着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吗?”
  韩冷轩:“什么抢不抢的,你知道吗这是单位,不是菜市场,你们都来闹什么事啊?”
  女子(指着肖逸雯):“这位科长,你知道肖逸雯是谁吗?她就是你们局长的女儿,你可不能慢待她啊?”
  韩冷轩(顿时脸上堆满了笑容):“噢,原来是肖局长的女儿,我当是谁呢?都散了吧!我们还要办公,小肖,你先把这位女子带走,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肖逸雯:“科长,我今天给你个面子,我们走。”说完她们扬长而去。
  林楚凡受不了肖逸雯对她的侮辱,她恼火地冲出办公室,往局长办公室跑去。
  
  场景,日内。
  文化局。
  局长办公室。
  肖中生正在和人事科秦科长谈话。
  林楚凡连门也没有敲,她气汹汹地冲进办公室。
  肖中生和秦科长吃惊的看着她。
  林楚凡(见办公室有人,她压住火):“肖局长,我找你有事。”
  肖中生:“秦科长,你先回办公室,这个事情就这样办吧!”
  秦科长:“肖局长,我走了。”他走出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
  肖中生:“林秘书,什么事?你坐下说。”
  林楚凡将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肖中生气的猛击着桌子。
  肖中生:“这个逸雯太不像话了,怎么带人来闹事呢?我回家饶不了她。”
  林楚凡:“肖局长,我和林建飞并不熟悉,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在我妈妈医院里,他和我妈妈是一个科室里的,第二次是在文化局门口,我下班出大门的时候看见他正和我打招呼,所以我们就聊了几句,他非要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正好被下班回家的肖逸雯看见了,我跟林建飞一点事也没有,请肖局长相信我。”
  肖中生:“林秘书,我相信你,对于今天肖逸雯羞辱你,你也不要朝心里去,我代表肖逸雯向你赔礼道歉。”
  林楚凡:“肖局长,你是我的上级,我怎么能接受你的赔礼道歉呢?我不会朝心里去的,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只是请肖局长消除对我的误解,我不是抢你家肖逸雯的男朋友,其实,我有男朋友,我们谈了好长时间了。”
  肖中生:“林秘书,我不会怪你的,是我家肖逸雯不该来找你闹事,这件事我会帮你澄清的,你先回办公室上班。”
  林楚凡:“肖局长,那我走了。”
  肖中生:“出去的时候把我的门带上。”
  林楚凡带上门走出办公室。
  
  场景,日内。
  楚翎诗社。
  李亚雯向看大门人笑了笑,走进诗社大门,然后穿过一个走廊上了三楼,进入她自己的办公室。
  李亚雯(朝两位男编辑笑着随后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你们来的真早?”
  一个年轻的男编辑A:“还早啊!都快九点了。”
  李亚雯:“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没到八点钟。”
  男编辑:“是不是你家钟停了,你在抬头看看我们办公室里墙上的挂钟。”
  李亚雯(抬起头望了一眼):“哎呀,还真是的我们家钟停了。”
  另一个男编辑B:“李编辑,林楚凡的诗写得真不错啊?很有水平。”
  李亚雯:“是的,就连柳总编都说林楚凡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诗人,很有发展前途,她的诗集这期能出版吗?”
  男编辑B:“这不我正在整理林楚凡的诗集,柳总编对她写的诗赞叹不已,说完全可以给她出个专辑。林楚凡的诗写的确实感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样的诗作在本市不多见,她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专业的诗人,如果她想在诗方面发展的话,我会从多方面培养她。”
  李亚雯看着他心想:“什么培养,纯属不怀好意。”
  男编辑A:“李诗人,林楚凡诗写得跟她人一样美,上天来找你,我以为天上仙女下凡呢?当时我就被迷住了呢?今晚约她出来,我请她吃饭。”
  李亚雯(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这些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了,简直拿女人穷开心。”
  男编辑A:“我是出于真心的,多认识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吗?”
  李亚雯(挖苦着):“一个已婚的男人对一个未婚女人有想法,就是不怀好意。”
  男编辑A(立即反驳):“没有向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男人也并不是向你想的那么坏,哪怕是爱上她,也不是可耻的隐私,那是一种爱的自然流露。”
  李亚雯(挑战地):“我认为已婚的男人,不该再去占有别的女人,那是不道德的。”
  男编辑A(朝男编辑B诡计的笑笑):“道德,有几个人去遵循道德的,现在的婚外恋很正常。”
  李亚雯(瞅了他一眼):“一些心理不健康的男人,才有婚外恋。”
  男编辑B(中立地):“因人而宜。”
  男编辑A沉默的朝李亚雯送去一个敌意的目光,他心理在说:“一个古板不折不扣的老处女,纯属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没有一个男人会爱上这种女人的。”
  旁白的画外音:
  李亚雯没有答话,也没有注视男编辑的敌视的目光,而她心理早已产生了自卑感,她神经质的怀疑,眼前的两个男人以林楚凡为由故意来贬低她的长相,她坐在那里,两眼注视着窗外,再次陷入孤独之中,直到最后一分钟她都在退缩。今天,她已经想好了,下班后去找朱艺璋谈谈,这一招尚未开始就已告失败,两个男人的的谈话让她心灰意冷,她几乎再也没有勇气去找朱艺璋了,这个男人会爱上她吗?她曾经一万次的问自己,可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要想找到准确的答案,只有再去找他一次,有必要再试一试自己最后的运气了。从得知林楚凡有了男朋友,她就开始嘲笑朱艺璋这个多情的傻瓜,而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去嘲笑他,一个野心家、一个自负的家伙、一个懦夫、一个可怜虫。他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只凭他主观的意识去看待一个人,从不去客观上找原因,因此,他每次的判断都是错误的。
  李亚雯虽然对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为了得到心灵上的一份满足,她从心底里迸发出一种想报复他的欲望,让他也尝尝失恋的痛苦,那就是她应该迅速、果断的把林楚凡和郑天雨的恋爱关系告诉他,让他永远死了这条心,李亚雯实施疯狂复仇的野心,暂时让她痛苦的心消除了许多。
  
  场景,日内。
  文化局。
  秘书科。
  林楚凡回到办公室坐到办公桌边的椅子上。
  韩冷轩:“林秘书,秘书科给你闹腾的乌烟脏气的,今天这个来找你算账,明天那个来找你算账,你拿我们科室当作菜市场啦?”
  林楚凡:“韩科长,今天这事能怪我吗?她们愿意来闹腾,我有什么法子。”
  韩冷轩:“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人家怎么没找蓝梦琪,也没找莫亦水呢?林秘书,你今天的行为影响很坏,你对今天的行为要做深刻检查,你马上写一份捡讨书交给我。”
  林楚凡:“我有错吗?请问我错在那里?你凭什么让我写检讨书?”
  韩冷轩(气急败坏地用手猛击桌面):“林楚凡,你太放肆了,谁给你的威风,竟然顶撞科长。林楚凡,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写这份检讨书,不然我去找肖局长说道说道去。”
  林楚凡向是没有听见一样,她继续在写材料。
  韩冷轩从椅子上站起来忿忿地走出办公室。
  马俊楠:“林秘书,韩科长可能去找肖局长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林楚凡:“马秘书,他就是找到市委,我也没有错啊!”
  马俊楠:“你还是小心点好。”
  林楚凡:“谢谢,马秘书的提醒。”
  蓝梦琪“哼”了一声。
  莫亦水朝蓝梦琪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场景,日内。
  楚翎诗社。
  李亚雯办公室。
  旁白的画外音:
  李亚雯继续想着她的心事,可她的脑子里总是在追随者五年的时光,这五年来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五年来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发在朱艺璋的身上。此刻,李亚雯突然觉得心理一阵长时间的隐痛,她诚心诚意用一颗少女之心默默地等待朱艺璋整整五年零八个月,五年八个月,这个字眼听起来是多么的沉重啊!它像锤子似得敲击着她的灵魂,以前,她从未想过,也没有害怕过,在这漫长的五年多会不会有其它人介入。可是,问题在于她太相信一个人了,她把朱艺璋想得如此的完美,完美的挑不出一点毛病,当她完全彻底的被戏弄了以后,才感到在这五年里,她的全部美好的愿望所存在的感情冲动只是苍白无力的;是没有任何一点价值的;是徒劳无益的;是没有意义的,她所付出的爱只是一张白纸,与朱艺璋的将来根本不可能存在,更不可能与他一起生活,在朱艺璋看来,她只不过是生活在他身边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李亚雯一想到在这漫长的岁月的五年里,她所品尝到的酸、甜、苦、辣,就感到不寒而栗,他们彼此生疏,却命中又注定要认识朱艺璋,仿佛一条黑暗的隧道,必须胡乱地经过它的拐弯抹角之处,这真的不是什么将来,不过是无形的赤裸裸的时间的延伸罢了。
  李亚雯心中的不快使她开始仇恨朱艺璋,为了尽快去发泄复仇之火,求得心灵上的平衡,她急切的想见到他,这种急于想见的心情,除了在自己身上感到一种想报复他失望的欲望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亚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她抓起桌上的话筒拨号,骆胡杂志社的总编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李亚雯放下话筒他会去哪里呢?会不会在家里替林楚凡修改小说呢?为了林楚凡,他连班都不上了,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朱艺璋家,她要真正的看到,他要是知道林楚凡和郑天雨恋爱关系,他会是什么样的一副狼狈相。于是,李亚雯跟总编请了假,快速走出办公室。
  李亚雯到朱艺璋家没有找到人,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的煮碗面吃下,然后睡到床上想睡会午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看书来消磨时间。
  
  场景,中午,日内。
  人民医院家属楼。
  林楚凡家
  赵艳秋(把饭菜盛到桌上后走到林楚凡的卧室):“小凡,出去吃饭。”
  林楚凡:“妈,我不想吃。”
  赵艳秋:“那怎么行,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啊!”
  林楚凡:“妈,你别逼我,我真的吃不下?”
  赵艳秋(看着满脸愁云的林楚凡):“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林楚凡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妈妈,于是她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妈妈说出。
  赵艳秋:“这么说林建飞已经追到你单位向你求婚了。”
  林楚凡:“他说让我和他交朋友。”
  赵艳秋:“使不得,你一定不能答应,你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林楚凡:“妈,我怎么可能跟他谈呢?再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过我今天咽不下这口气,她肖逸雯凭什么带人来骂我,还有肖逸雯竟然还想动手打我,要不是马俊楠护着我,她一巴掌就扇到我脸上了。”
  赵艳秋:“仗着她爸爸是局长欺人太甚,要不我下午去找她爸爸去好好地谈谈。”
  林楚凡:“妈,不用你去了,我已经找过肖局长了,他也替他女儿给我赔礼道歉了,你就不要在掺和了。”
  赵艳秋:“我女儿在外边受人气,作为妈妈能不心疼吗?哎,要是你爸爸在,谁也不敢欺侮你。”
  林楚凡:“妈,现在说那些有用吗?好了,你去吃饭,我想休息一会儿。”
  赵艳秋:“小凡,林建飞还会去找你吗?”
  林楚凡:“我哪里知道?”
  赵艳秋:“要不这样,你今天下午给郑天雨大个电话,让他父母抽个时间来我们家一趟,我想亲自和他们说说把你和郑天雨的婚事给定下来。”
  林楚凡:“妈,为什么这么急呢?”
  赵艳秋:“还不是为了躲避林建飞吗?”
  林楚凡:“叫他父母什么时候过来?”
  赵艳秋:“那么就定在这个星期天吧!”
  林楚凡:“好,我下午就给他打电话。”
  赵艳秋:“小凡,你还是出来吃点饭再睡午觉。”
  林楚凡勉强地跟着妈妈走出卧室。
  
  场景,中午。
  马路上。
  李亚雯骑着自行车往朱艺璋骑去。
  李亚雯在朱艺璋家门前静站有片刻,又把要跟朱艺璋说的话在脑海里筛了一遍,双眼凝视着这扇熟悉的门,她心理又不禁颤栗起来,她甚至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响铛铛的一个诗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绞尽脑汁,值得吗?
  李亚雯在矛盾中徘徊有一刻钟,终于按响门铃,过有好几分钟屋里没有回声,她又按了几下,仍旧没有回声。难道他不在家吗?李亚雯迟疑地下了楼,在底层楼道处,她发现朱艺璋的自行车,他肯定在家,也许睡着了,她再一次上了二楼去按门铃。
  这扇关闭的门,在门铃的催促下,终于打开了,朱艺璋整个身子堵住门。
  朱艺璋(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是你,找我有事吗?”
  李亚雯(强忍朱艺璋对她的冷落态度):“当然有事,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朱艺璋(堵住门口的身躯勉强的让开):“进来吧!”
  李亚雯进门后,发现一位女人坐在客厅的手扶单人沙发上,这个女人相貌一般,穿着讲究,从她那浓妆艳抹的脸上看,便会使人想起夜总会里酒吧间的女人,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脸色微红,不好意思朝李亚雯笑着点点头。
  一瞬间,李亚雯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她敏感的心理在仔细的想,最终她想起了在那一次文学艺术界颁奖会上见过的一个女人,她叫张小蕾,是获了优秀奖。此刻,李亚雯假装不认识她,只是朝她回敬的点点头。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李亚雯顿时明白了一切,难怪他那么长时间才开门,原来如此,“这对狗男女,她内心狠狠地骂道。
  朱艺璋(勉强的笑了笑,他的表情很不自然):“你坐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张小蕾,是来请我帮她修改小说的。”
  李亚雯:“是吗?”
  朱艺璋(又把脸转向张小蕾):“她叫李亚雯,著名诗人。”
  张小蕾:“其实,久闻你的大名,那次颁奖会上终于见到了你的真人,我很崇拜你。”
  朱艺璋说完,去拎暖水瓶顺手倒了两杯开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现在他的心理极不平静,除了偶尔的一句客套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李亚雯的到来,是对他这次冒险偷情的一种诋毁,如果来人不是李亚雯而是林楚凡,那么他今天的行为,不仅会被她作为一种蔑视,还会永远就此失去他与林楚凡的刚刚培育起来的感情。
  李亚雯:“你偏爱写什么?”
  张小蕾:“小说,但是业余时间瞎写的,没有什么价值,只好拿来请教朱老师。”
  李亚雯(冷笑了一声):“要是朱老师真心实意的帮你,那是绝对能出版的。”
  张小蕾(朝朱艺璋一挤眼):“就看他心意了。”
  朱艺璋没有在意他们说话,他偷偷的凝视着李亚雯,心情始终不能平静,突然间他心底涌起一股怒气,真讨厌,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致使他心中沉积起来所未有满足的欲望,她让他怨恨和无聊,她像风似得飘移不定,不论谁要是和她呆上一会儿,定会讨厌下一次。朱艺璋不管怎么讨厌她,他都不敢表露在脸上,倒不是怕得罪李亚雯,而是怕李亚雯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林楚凡。
  李亚雯(端起杯子喝口茶):“张小蕾,你在什么单位上班?”
  张小蕾:“我在••••••”
  朱艺璋(立即打断她的话):“张小蕾,你的短篇小说就放在这儿,我会尽力给你修改的,要是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张小蕾(从沙发上站立起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包,她对朱艺璋当着其它女人的面对她下逐客令很不满意,她没好气地):“就拜托你了。”当她走到门口时,她巧妙的转过头来:“李诗人,再见。”
  李亚雯(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你这样攆人家走,太不礼貌了吧?”
  朱艺璋(殷勤的朝她笑着):“她是个冒失的人,我只是不愿意她的存在,而影响我们之间的谈话。”
  李亚雯:“你很了解她,是不是你们早就认识了?”
  朱艺璋(烦躁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了解她,再说了也不想去了解,对一个人了解的过多,对自己就意味着一种威胁。”
  李亚雯:“对你自己的话,你能肯定吗?”
  朱艺璋(满怀信心地):“当然,我这个人干什么事情都要有意义、有代价,值得奋斗的就去奋斗,不值得奋斗的没有必要去浪费精力。”
  李亚雯(惊讶地):“你的坦率令人吃惊,你算得上是一个诡辩家,而且,你从不欺骗自己。”
  朱艺璋:“对自己我从不妥协的,你上次说的话给我的印象很深,你说我的感情不受时间的左右,为了保证它们的完好,我甚至会对它们的存在漠不关心••••••这样说法不正确!不过,对我自己来说,我的确有点如此;心不在焉,任何特殊的时候都不具有重要的意义。”
  李亚雯(反感的直视着他):“的确,你总认为自己比你所遇见的一切人或事优越。”
  朱艺璋(很有兴趣地):“只有这样,我才能胜任一切事情,我的脑海里萦绕着一个念头;我是一个有所成就的人,人人都看重我、人人都崇拜我。”
  李亚雯(从今天才发现朱艺璋的另一面,张小蕾和他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他隐藏的太深了,李亚雯跟他相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个惊人的秘密。李亚雯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她的情绪愈加烦躁,为了控制这种烦躁,下意识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眼睛毫无表情的看着朱艺璋。):“你帮助林楚凡修改小说,改好了吗?”
  朱艺璋:“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李亚雯:“你们的感情进展的怎么样?”
  朱艺璋:“很好,她真是个叫人感兴致而又令人愉快的女人,她身上那种奇特的女人韵味真让人神魂颠倒。”
  李亚雯(拉住一绺刘海,斜视着朱艺璋,她拉长声音):“这只是你的错觉,你真正的了解她吗?”
  朱艺璋:“人,总是在慢慢的了解和认识的。”
  李亚雯(仍然斜视着他):“你认为她爱你吗?”
  朱艺璋:“当然,我认为不敢正视自己的事情,是人的一大弱点,不过,我会得到她的爱。”
  朱艺璋显出困惑和不适的表情,李亚雯觉得他很可怜,如果,他放下抵抗的思绪,他是如此的渺小,要是他知道林楚凡爱上了郑天雨,他一定会发疯的,他的精神和自信将不击自溃,李亚雯清楚知道,他不过是在保持着他怜悯和虚荣心罢了。
  
  场景,中午。
  文化局家属楼。
  肖中生家。
  肖逸雯吃过饭欲准备往自己的卧室走。
  肖中生:“逸雯,你给我站住。”
  肖逸雯:“爸,什么事啊?我想进去睡一会午觉。”
  肖中生:“你睡什么午觉?你做事太过分了,你身为一位人民教师,怎么能带人去单位闹事呢?影响极为恶劣。”
  李桂兰:“她爸,逸雯带谁去闹事?”
  肖中生:“你问她?”
  李桂兰:“逸雯,怎么回事?”
  肖逸雯:“我带一个女朋友去给林楚凡一个警告而已。”
  肖中生:“难道仅仅是警告吗?你的朋友把人家骂的狗血喷头,你竟然还动手去打人,要不是被小马挡住,你的手就要扇到小林的脸,更可气的是,你的女朋友还扬言说,哪个人敢动肖局长的女儿,他就是死路一条,在文化局永远就没有出头之日。逸雯,你怎么结交这样的朋友,
  
  场景,日内。
  骆湖杂志家属楼。
  朱艺璋家。
  客厅里他们继续在谈话。
  李亚雯(以讥讽的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作的结论不太乐观。”
  朱艺璋(仍然自信着):“放心吧!我和林楚凡的感情发展的很好。”
  李亚雯(怪异的笑出了声):“是吗?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的结局很惨的。”
  朱艺璋吃惊的看着她,她那一张不出众的脸上涌出幸灾乐祸的讥笑。他想:这个女人简直发疯了;醋意,使她变得如此的疯狂;嫉妒,使她变得如此的武断;嫉恨,使她变得不可理喻。
  李亚雯:“怎么不说话,你不敢证实了吧!”
  朱艺璋(不禁狂笑几声):“一定是好的结局,我的判断力历来是不会出错的。”
  李亚雯(看着他那专横的样子极不舒服,简直恼恨到了极点,他太狂妄自大了,真是一个顽固分子。李亚雯不能不压住心底的怒火,她是文坛界的诗人,亦能盲目冲动,有失儒雅呢?她也大笑起来):“太可笑了!我无法相信,你总是很自负的相信任何事情,但是,你从来不去剖析别人的心态。”
  朱艺璋(咬牙切齿地):“你是不是正在解剖我?好,我洗耳恭听!”
  李亚雯:“为什么不呢?不过这是你的个人私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提醒你,要收敛些。”
  朱艺璋(狠狠地斜视了她一眼,他觉得她的话里有某种伤人的意图,始终没有摆脱醋意。):“要是谈论人,就像谈论一块木板似得,那未免太荒唐了!”
  李亚雯(提醒道):“你最好去仔细的品味林楚凡的心态吧!”
  朱艺璋(有些生气):“你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完全带有妒忌的意图。”
  李亚雯(气愤地反唇相讥):“你的措辞太令人作呕了,包括你的言词与你的感情都不太恰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在你的身上还具备的另一大优势,那就是——不自量力。你这样自作多情,一头发热,你现在得到了什么呢?林楚凡完全忽视你的存在,她怎么会爱上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自己满腹经纶、有点名望,林楚凡就会顺理成章的爱上你,你错了,她爱的是郑天雨,你就别浪费你那宝贵时间了!林楚凡根本就不爱你,她只是在利用你的名气和实力。”
  朱艺璋(将绝望的目光投向李亚雯,喃喃地):“不,不可能。”
  李亚雯:“你总就是那么自信。”
  朱艺璋(仿佛陷入被人遗弃的境地,神情恍惚,继而又扑朔迷离,他疯狂地):“这怎么可能,你是听谁说的?”
  李亚雯(加重语气):“林楚凡亲口告诉我的。”
  旁白的画外音:
  朱艺璋坐在椅子里,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低垂着头,没有作声,他紧握成拳头的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扶手椅;他的左手痉挛地扭扯着自己的衣襟。此刻,房间里笼罩着尴尬的气氛;随后,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神经质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手哆嗦地抽出一支烟,漫不经意地点着,猛吸几口。此时,他像一头困兽,不能不压抑对牢笼的愤怒,一种难言之痛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每一个毛孔••••••他的心被疼痛噬咬着,嘴唇也变得苍白。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常在喉头的林楚凡这个名字,也说不出口。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受到这不幸的打击,他想起昨天连夜给林楚凡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求爱信,他想等她来取手稿的时候,亲自交给她,可是现在已经晚了。这时,他真想冲进书房把它撕得粉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和意外了,这个意外使朱艺璋感到自己就像一片可怜的浮萍,被暴风雨恣意吹打和蹂躏。他的睫毛一上一下地跳动,好像眼睛里掉进了沙子,他张着嘴,黑黝的脸上慢慢的丧失素有的色泽,最后变成肮脏的、土灰色的丑陋的苦相。
  他想到了郑天雨,林楚凡怎么会认识郑天雨呢?他哪里比不上郑天雨呢?他只是个不出名的小记者,而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大作家,知名度比他高多了。朱艺璋自愧不如的是,郑天雨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高大。
  经过一番内心的激烈斗争,朱艺璋在一种疯狂的暴怒中渐渐的冷静下来,他理智地想,光靠发火,痛恨、辱骂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现在要考虑的是实际问题,该怎么样去平息这件头疼的事。不过,他内心还在咬着牙发狠地说:“我决不罢休。”
  李亚雯偷偷的观察者朱艺璋的表情,她心理如此的得意,下意识的盯住他握紧的拳头,咧着牙,露出一副奇怪的凶相。她情不自禁的偷笑着,她觉得这正是自己期望得到的真正的快乐。李亚雯深知,她这样的再呆下去,不仅无味,显然还是多余的。她迅速站立起来,没有和朱艺璋打招呼,就走出他的家门。到此为止,她永远不可能再进这个家的,要从记忆里抹去这里,让朱艺璋这个名字,如此缠绵五年的生命里消失吧!
  朱艺璋完全沉浸在一种走不出的阴影中,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惊扰他的思绪,当他从沉思中惊醒的时候,李亚雯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他疲惫的望着静静的、空荡荡的房间,仍不住一阵的惆怅,他拧灭烟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场景,晚上。
  文化馆宿舍。
  韩墨倾房间。
  韩墨倾和李佳佳正在吃晚饭。
  李佳佳:“这些都是我在家里炒来好吃的菜,你多吃些。”
  韩墨倾:“李副科长,你以后不要在给我送饭了,我可以自己去饭店吃。”
  李佳佳:“那怎么行,饭店的菜一个不卫生,而且还死贵,何必发那个钱呢?”
  韩墨倾:“你这样天天给我送饭,我过意不去。”
  李佳佳:“我不希望你这样说,我愿意。”
  韩墨倾:“你这样给我送饭持续有一个月了,李副科长,我怎么感谢你呢?”
  李佳佳:“要想不让我给你送饭,你就回家住,为了那个林楚凡何必跟家里闹翻了,值得吗?”
  韩墨倾:“怎么不值得啊!林楚凡好不容易被我说通要跟我重新合好,被我妈妈一去闹,不仅关系闹僵了,还闹出仇来了,她现在如此低的恨我。”
  李佳佳:“难道你只有在林楚凡这个树上吊死啊!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它一个女人。”
  韩墨倾:“你不知道我和她五年的感情来之不易,因此我十分的珍惜这五年的感情,这五年的感情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它像影子一样将伴随着我的一生。”
  李佳佳:“照你这么说,为了这五年的感情,你就不找女人了?”
  韩墨倾:“是的。”
  李佳佳:“好了,不说了,你快吃饭吧!”
  韩墨倾:“你也吃啊?”
  李佳佳:“我饱了。”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韩墨倾:“门没有锁,自己推门进来。”
  韩雨柔推门进来,她看见这种场面惊讶的看着他们。
  韩墨倾:“雨柔,你怎么来了?”
  韩雨柔:“我是来看看你的,怎么不欢迎我吗?”
  李佳佳(不解地望着韩雨柔压低声音):“墨倾,这位是谁?”
  韩墨倾:“噢,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妹妹,叫韩雨柔。”
  李佳佳(大方地站起来很热情地):“我叫李佳佳,和你哥哥是一个科室的,韩科长,你和妹妹说说话,我先走了。”
  韩墨倾:“好的,谢谢你啊!”
  李佳佳:“不用,我走了。”说着走出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韩雨柔(坐到刚才李佳佳坐的位子上神秘的朝哥哥笑笑):“哥,是不是你女朋友?”
  韩墨倾:“不是的。”
  韩雨柔:“哥,不是的,人家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还在一起吃饭。”
  韩墨倾:“真的不是,她和我是一个科室里的同事,你别多想了。”
  韩雨柔:“哥,她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
  韩墨倾:“可是,我没有。”
  韩雨柔:“哥,我觉得她人不错的,长的也很漂亮。”
  韩墨倾:“你真不会看人,她能有林楚凡漂亮吗?”
  韩雨柔:“你对林楚凡还不死心啊?”
  韩墨倾:“是的,我忘不了她。”
  韩雨柔:“可是人家早就把你给忘了,你知道吗?今天上午林楚凡被肖局长的女儿给打了。”
  韩墨倾(惊愕而心疼地):“就是那个叫肖逸雯的?”
  韩雨柔:“是的,你没看见那个场面,简直太惊险了,特别是肖逸雯的那个女朋友太泼辣了,骂人跟说话似的,那些脏话不堪入耳。”
  韩墨倾:“那个肖逸雯还是人民教师,她凭什么去打林楚凡?林楚凡被她打伤了吗?”
  韩雨柔:“哥,你怎么还心疼林楚凡呢?她被人打和你有关系吗?”
  韩墨倾:“怎么没有关系呢?她毕竟是我心爱的女人?快说,她被打的怎么样?”
  韩雨柔:“林楚凡被肖逸雯那个女朋友搡来搡去的,肖逸雯正准备去打林楚凡的耳光,却被林楚凡科室的一个男同事一把抓住她的手,因此没有打到。”
  韩墨倾:“肖逸雯为什么要去打她呢?”
  韩雨柔:“还不是因为男女那点破事,肖逸雯还把你给扯进去了,说人家给她介绍韩墨倾,林楚凡插了一杠子,现在人家又给她林建飞,林楚凡又插了一杠子,还骂林楚凡就是她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韩墨倾:“我去见她那完全是被妈逼迫的,这怎么能怪林楚凡呢?再说林楚凡又不认识她,那么她说的林建飞又是谁呢?”
  韩雨柔:“我去看热闹的时候,听肖逸雯女朋友骂林楚凡说,你这个贱民,副市长的儿子你也想攀。哥,我们市里有几个副市长?”
  韩墨倾:“好几个呢?就像我爸虽然是人大主任,但是也属于副市长级别,只不过他无实权,几个副市长只有一个姓林的,他叫林立杰,是常务副市长(副厅级,享受正厅级待)一般是市委常委,比一般的副市长权力大。常务副市长就是处理日常问题的,一般市长不在时,可以行使市长的权利。”
  韩雨柔:“那么林建飞就是林立杰的儿子喽?哥,你认识林建飞吗?”
  韩墨倾:“我不认识。雨柔,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韩雨柔:“是妈妈让我来请你回家住,你看看这儿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多不方便。”
  韩墨倾:“怎么没有,对面的那个小屋就是厨房,只是我不想整理而已。你吃了吗?”
  韩雨柔:“我下了班就来的,上哪里去吃啊?”
  韩墨倾:“要不哥带你去饭店吃。”
  韩雨柔(从椅子上站起来):“哥,你就省点钱吧!我要回家了,你给我个准信什么时候搬回家?”
  韩墨倾:“不搬回去。”
  韩雨柔:“哥,难道你就这样和妈妈对抗到底吗?”
  韩墨倾:“好了,你回家吧!我还要写东西。”
  韩雨柔(拉开门):“哥,你想通了还是搬回家吧!我走了。”她轻轻地把门带上。
  
  场景,晚上。
  骆湖杂志社家属楼。
  朱艺璋家。
  朱艺璋知道林楚凡和郑天雨恋爱了,他痛苦了一个下午,连单位都没有去,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六点多钟,他一点食欲也没有,决定去舞厅找熟人跳舞,来镇静一下自己混乱的情绪。
  
  
  (第十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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