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替国家想 憨娃偷偷携妻回故土 泄自己欲 银重公然奸淫

　　第十章　替国家想憨娃偷偷携妻回故土　泄自己欲银重公然奸淫见阎王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一晃眼，憨娃王涛和林婵娟在解放军疗养院一住就是七八年。八年的抗战，英勇顽强的中国人民，终于将日本鬼子赶回了老家；四年的解放战争，渴望自由、渴望当家做主的中国人民，将专制腐败的蒋介石赶去了台湾孤岛。虽然全国解放了，但由于整个中华民族历经数十年狼烟四起、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整个国家早已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为了减少国家的负担，双眼残疾的一级英雄憨娃王涛，与林婵娟一商量，决定回到老家湘西，做一个自食其力普通的劳动者。于是第二天清早，天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人们还在床上熟睡着呢，林婵娟拉着双眼全瞎的憨娃王涛的手，悄悄地离开疗养院。两人高一脚、低一脚来到汽车站坐上了长途汽车。七倒八倒，坐了汽车坐火车，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三点多钟，林婵娟拉着憨叔一同来王涛阔别二十多年的家乡---湘西苗家山寨黄花园。就在林婵娟踏上苗家山寨那一刻起，整个黄花园立即喧闹沸腾起来。每天来山寨看林婵娟的人，真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她到底有多漂亮，你自己瞧清楚看明白了：好看漂亮的脸蛋，修长匀称的身材，白皙细腻的肌肤，两只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大眼，再加上两行排列整齐、洁白如玉的牙齿，还有那人见人爱、既大又深的一对大酒窝，真是美死个人呢。男人见了兽心发，女人见了醋缸翻。而大山的女人，自从她们呱呱落地那一刻起，每天从早到晚双脚踩到的是崇山峻岭，两眼看到的是层峦叠嶂。出门是弯腰驼背翻山越岭，进门是驼背弯腰越岭翻山。于是她们的身体练就成屁股翘、脚腿短、脖子粗、脑袋大、皮肤黑、头发乱，活像只刚从煤堆里滚爬出来，黑不溜秋、汚垢满身的大肥鸭。而林婵娟却是只世间罕有、超凡脱俗、腿长腰细，绝对天生丽质的丹顶鹤。她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乃千差万别，不可相提并论。
　　林婵娟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山寨中一个男人平衡的心里，他是谁呢？那就是大队贫协主席刘二蛋。回想当年忽发洪水，整个山寨的房屋田地顷刻间化为乌有。憨叔这无粮无房，无田无钱的四无小子，凄惨地跟着寡母邓氏离乡背井乞讨度日。二十多年未见，母死眼瞎，他何德何能将一个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女子带回家，并且该女子不但死心塌地跟着他，还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老婆，更何况他自己二十四小时需要人照顾。刘二蛋日思夜想，百思不得其解。而关于他自己，乃祖宗八代都是佃农出身，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自己绝对是根红苗正之人，才能佩有花一样的老婆。至于他自己的出生，那是他老爹半根红薯的艳遇的结果，是真正无产阶级的结果，是真正的根红苗正。曾清楚地记得，那是山寨发洪水那一年的冬天，可恶的鬼天，它一连十几天白天连着黑夜，黑夜连着白天，一条二十四小时，除了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还是鹅毛大雪的铺天盖地。一阵阵冷冽刺骨的寒风吹来，立即为衣单裤薄、饥肠辘辘，躲藏在墙后树下的刘二蛋父亲刘千狗送来——嘴唇乌黑发紫，牙齿咯咯打架，浑身上下发抖。在县城孤孤单单独自乞讨度日已有几个月时间了。忽然，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逃荒而来的女子，不知何故，昏倒在刘千狗面前。你看她脸面不但蜡白无光，而且污垢满是。头发蓬乱无比，堪比鸟窝。单薄的衣服穿得破烂不堪，窟窿连连。一向吝啬小气、斤斤计较的刘千狗那天不知为什么，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他不但快速的走过去将女子搀扶起来，还慷慨大方地把刚乞讨过来，正准备自己吃的半根红薯，塞进女孩的嘴里。几分钟后，女孩逐渐恢复了健康，两人一同坐在路旁冰冷的石头上聊了起来。原来那年经的女子是从北方远道逃荒而来，由于连续几天粒米未进，肚子早已是一个空空的皮囊而已，没有半点制造热能的食物。再加之身上单薄的一件衣服，根本无法抵抗连日来极端的严寒天气，以致于头昏眼发在此昏倒在地。也许是惺惺相惜，但更多的是生活所迫，那女孩就这样跟着比她自己大二十几岁的刘千狗，回到了黄花园苗家山寨，在半根红薯的感召下，免费做了他的老婆。一年后刘二蛋迫不及待地从那东北叫花婆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刘二蛋已长成个浓眉粗眼的大小伙。打土豪，分田地，三反五反，大跃进，一切一切的大小运动，他都活跃在斗争中，行走在群众的前列。批斗会上，刘二蛋第一个走上台去，指着地主老财的鼻梁，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地大声斥骂。诉苦会上，他第一个来到台前，一边眼泪汪汪地控诉旧社会的斑斑血泪，一边吧嗒吧嗒喝着糠巴野菜粥忆苦思甜。生产队上、互助组里累活脏活抢着干。人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觉得他是棵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于是每天远近山寨登门说媒的媒婆媒公络绎不绝、川流不息，似乎非得将他家的门槛踏破不可。那时刚好是大队选干部的关键敏感时期，为了证明自己一心一意紧跟共产党毛主席走，他毅然拒绝众多貌美如花姑娘的求爱，毫不犹豫地同邻村一个叫王牡丹的女人结了婚。众多求过爱姑娘小姐和周围邻居心里都患着嘀咕：为什么刘二蛋非得跟这个女人结婚呢？原来王牡丹的大哥是公社革委会主任，同时她家也是祖宗八代都是无田的佃农，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刘二蛋必须同王牡丹结婚。果然结婚后不久，刘二蛋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大队贫协主席。当黄花园苗家山寨的寨民们见到王牡丹第一眼起，谁都觉得她玷汚了“牡丹”这两个字眼，就更不要说“牡丹花”这个国色天香、花的皇后，祖国的国花了。既短又粗的脖子上，一个圆嘟鼓鼓的大脑袋套在其上。两只既大又肥的肩膀，小山似的耸立于大脑袋左右。在毛毛细雨、雾都茫茫频繁的大山中，好几次傍晚黄昏时，当王牡丹从山上干活回家走在羊肠小道上，寨民们仿佛看到三个小山峰在羊肠小道上袅袅娜娜的海市蜃楼之景。当她迈着稳健、绝不摇摆的脚步，来到眼前时，大家恍然大悟，寨民们纷纷捂着嘴唇嗤嗤一笑，一哄而散。生了两个小孩后，王牡丹更是胖得不得了，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只要一对大象般的粗腿一挪动，两只耷拉下垂、小山似的乳盘上下拍打，就会发出啪嗒啪嗒明亮的响声。那响声在万籁俱寂的高山峡谷中回响，就连远隔十几里山路干活的寨民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又肥又厚的双层下巴，不知隐藏了多少狗蚤臭虫。那墙一般壮实宽阔的身板，在斜风飘雨中，两个小孩依偎在妈妈的身旁，真是星点的雨儿淋不着，半丝的风儿刮不着，这大慨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具体表现吧。
　　至于刘二蛋，其实他不仅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而且是个极其自私的人。自从他当上大队贫协主席后，仗着那一点点火星般大小的权力为所欲为，对本大队、本山寨稍有姿色的年轻女性都曾发生过两性关系。有的是小恩小惠，有的是恩威并举，但更多的是恐吓强奸。男人们对于刘二蛋这个淫虫，个个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人人愿他雨天雷打死、进山蛇咬死。总之刘二蛋怪病缠身，不得好死。在这个山高皇帝远，交通闭塞的僻壤山区，碍于他的淫威，都敢怒不敢言。于是更滋长了刘二蛋这个法盲，这个淫棍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狂妄心理。随即他暗暗下了决心，将自己看的上眼、有上床欲望的女人范围，就是近期目标扩大至全公社的任何一个角落，远期目标就是扩大至全县每一寸土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嚣张气焰真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他不仅严重忧乱淳朴憨厚的社会伦理关系，而且还肆意践踏了神圣庄严的人民法律。
　　自从林婵娟踏上山寨的第一刻起，刘二蛋那颗贪得无厌的兽心，就像小兔子似的无时无刻都在蹦蹦直跳、吵吵闹闹。每天从早到晚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他都绞尽脑汁，想尽阴谋鬼计怎样才能早一点将美若天仙的林婵娟搞到手。林婵娟不但有一颗矢志不移、忠贞不渝的心，而且有一双像孙悟空般的火眼金睛，不管林大兵巧舌如簧、花样百出，她都迎刃而解，永不上当。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的几次偶遇，刘二蛋每次都用下流的语言及卑鄙的动作来调戏林婵娟，都遭到她断然喝斥和严厉谴责。可刘二蛋这个淫虫，似乎达到走火入魔的疯狂程度。他不但不收手死心，反而变本加厉的趋势，怀着一颗不达目的誓不罢手的邪恶心理。于是在一天傍晚，丝丝游雨缥缈在蒙眬夜色的空中，白带一样的雨雾袅袅娜娜缠绕在远山近岭的半腰上。天空中隆隆隆，雷声轰鸣敲响了催命的战鼓；密林中飕飕飕，松涛怒吼拉起了愤怒的琴弦。刘二蛋竟然大摇大摆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趾高气扬地朝着憨叔家走去。半途中几个寨民明知故问地问刘人的的去向，他却恬不知耻、阴阳怪气地炫耀道：“嗨，我能去干啥，当然是去睡瞎子那貌美天仙的老婆啰。嘿嘿嘿。”狡黠的眼神乜斜了老乡一眼后，刘二蛋洋洋得意朝着林婵娟的家大踏步走去。
　　十几分钟后，刘二蛋来到憨叔的大门口，只见憨叔和林婵娟两口子同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边摘豆角准备晚餐的菜肴，一边有说有笑、打情骂俏。站在门口的刘二蛋见此场景，他顿时气得脸青鼻紫，心里掀醋倒酸、火冒三丈。于是他二话没说，怒气冲冲地走到林婵娟的面前，强行拉着她朝着房内奔走。林婵娟用力挣脱他的魔掌，对着禽兽不如刘二蛋的脸上，挥舞着右手，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抽了他几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两颊通红。为此刘二蛋气得浑身发抖、暴跳如雷。他立马箭一般地冲过去，强行将林婵娟按倒在地，当着憨叔的面，野蛮地脱掉她的衣服。在刘二蛋光着屁股爬在林婵娟的身上欲行不轨之时，忍无可忍、肝肠寸断的憨叔顺手拿起身旁手臂粗的木棒，将满腔的怒火化为无穷的力量，对着刘二蛋的脑袋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钟，直打得自己双手发麻、精疲力竭、汗流浃背才肯罢休。然后甩掉血浆淋淋的木棒，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此时刘二蛋的脑袋就像个烂西瓜似的脑浆迸发、血流满地，他的小命早已是呜呼哀哉见阎王去了。有因有果，现世现报，估计刘二蛋现正在阴曹地府滚油锅、过刀山勒。
　　几个小时后，憨叔以嫌疑故意杀人被县公安干警带走。
　　在憨叔被带走的几个月里，林婵娟形单影只，寝食难安，每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日如年。她回想起憨叔为了自己不仅双目失明，成了永远的瞎子，而且现在这一次他还会有丢掉生命的可能。想到这些，林婵娟的心里就像刀割般痛苦不堪，也十分的内疚与自责。寨民们信口雌黄的传言，以及县城大街小巷添油加醋的小道消息，着实吓得林婵娟心惊胆颤。为了探个究竟，林婵娟径直走进县公安局大院内，一问，真是晴天霹雳、六月飘雪，憨叔被判死刑，秋后处决。问及原因和罪行，竟然是仇视社会主义新中国，公然滥杀人民干部。这乌鸦生子的偏远山区，县公安干警肯定是听了刘二蛋的大舅哥---公社革委会主任的一面之词。他们一不走访群众搞调查，二不到案发现场搞勘察。真是闭门造车，胡乱瞎编。这害人害己、草菅人命的冤假错案，难道是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所看到的么？这昔日的抗日英雄，没有在日本鬼子的枪林弹雨中牺牲，难道要倒在社会主义败类蛀虫的屠刀下么？如果是这样，憨娃的死岂不比封建元朝的窦娥还冤么？想到这些，林婵娟义愤填膺，踉踉跄跄地走出县公安局大门。当她来到大街上时，只见她双手张开，仰面直视艳阳高照的青天白日，大声地泣喊：“苍天啊，虽然你日照月明、空旷广大，地球上的任何角落都暴露在你的眼皮底下，然而你助纣为虐、开门揖盗枉为天！”忽然林婵娟用脚猛蹬地面，大声地质问道：“大地啊，虽然你辽阔无疆、春播秋收，养育了千千万万的人民，然而你颠倒黑白、好歹不分何为地?!”
　　回到家中，林婵娟倒在床上蒙着头嚎嚎大哭。辗转反侧、愁肠百结，直至凌晨四五点她才勉强入睡。日上三竿，林婵娟爬起床，哇，荡在眼前黑油油的刘海青丝，一晚上竟然变成白如雪花的银丝。她赶忙跑到镜子面前一照：好家伙，昨日红颜十八，桃花般美丽的姣容，刹那间竟变成八十多岁老太婆，满头白发、皱褶横生。这容颜变化事小，憨娃的性命攸关事大。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怎么办?怎么办呢？林婵娟忽然眼前一亮，茅塞顿开，找领导，对，找部队的老领导张云卿师长去。说干就干，她简单收拾一下，背上挎包匆匆忙忙踏上了出山的唯一道路---既滑溜如鳅又险象丛生的羊肠小道。三个月后，在部队领导的直接干预下，县公安局重新立案调查。最终以判处憨叔两年徒刑，缓期执行结了案。出狱的那一天，张师长，不，现在是军区张司令，亲自和林婵娟到监狱接他，而且有意将其接回部队疗养院继续疗养。憨娃以习惯自由为由婉拒了老领导的好意。并且真诚感谢老首长的救命之恩。其后，县公社大队及山寨的父老乡亲，才知道憨娃与林婵娟抗日打鬼子的英雄事迹。为此，各级部门及乡亲父老，在今后的生活予以很好的照顾与帮助，并且上级政府部门，每个月都发给她两几十块钱生活补贴呢。这也许是这对苦命鸳鸯因祸得福，也是对憨娃与林婵娟二人始终不渝、忠贞不二爱情的最高褒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