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乍暖还寒（2）

　　18)南湖头校园屯，日外。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今日牡丹江炮兵学校和炮兵一师的同志们来此迎接大炮。当他们看到大炮挂着红花，还给炮身披上写有“欢送大炮上前线，消灭蒋匪帮，解放全东北，打到南京去，解放全中国”字样的大红标语。
　　炮校领导激动说：我们没想到你们这样爱护大炮，你们挖炮就够辛苦了，还这么认真保护大炮，你们对炮兵真负责任，我们太感谢你们了，我们要向你们学习！
　　军民高兴唱着歌，打着锣鼓，举行欢送，欢腾声和牵引大炮的汽车马达声连成一片，真是热闹。南湖头男女老少，像赶庙会一样热热闹闹地欢送大炮上前线。
　　这时欢送人群中有人高呼：向炮兵同志学习，用大炮多杀敌人，早日解放全中国！
　　牵引大炮的汽车开动了，炮兵同志们向一营同志和老乡挥手告别！
　　
　　19）电厂附近老榆树下，夜外。
　　三十多个土匪龟缩在老榆树下，焦急等待那一刻惊天的大爆炸。孟兆志手握一块怀表，借着微弱的松明火看着，那秒针正一步步向12点靠近。可秒针又绕了一圈，爆炸声还是没有发生。
　　孟兆志：他妈的，怎么搞的？
　　接着便有三个黑影来到孟兆志跟前，为首一位：报告团长，我们监视他下手按下电门，可就他妈没响。
　　孟兆志（一把抓住阪原脖领）：小崽，跟爷爷玩他妈花心眼子是不是？别忘了，你老婆和女儿还在我们手上，你要是不老实，我就让三十多位弟兄们当着你小日本的面，扒光了她们娘俩，轮个儿糟蹋她们！
　　阪原：土匪恶霸，你以为我会见那几根金条就为你们效力吗？之子、女儿，你们出来让他们看看！
　　随着这一声呐喊，周围响起一片：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接着四周火把通明。
　　孟兆志正想掏枪，已被金兰珠一枪击中手腕，枪掉在地上。
　　被金兰珠押来两个土匪：孟团长，这娘们可厉害，我们俩拳脚功夫也算远近有名，可就是硬被人家给拿下了。
　　金兰珠（看着三十几个土匪已被缴械，便将阪原妻子、女儿推了出来）：孟团长，她们安然无恙，你们的计划泡汤了！
　　孟兆志：我计划败露这没啥好说，可你们利用了小日本我不佩服，他们可是中国人的列强，想当年马司令我们可是杀鬼子的英雄。
　　金兰珠：姓孟的，你也佩说三道四。你们不也想利用日本人毁灭这座电厂吗？可阪原自有一颗试金石，谁好谁坏他会甄别出来的。
　　阪原（跑上前拥抱妻子、女儿）：孟的，你以为那六包是我买来的炸药？那六包炸药有，可山上被我掉换成六包沙子。
　　孟兆志听到此言，头立刻耷拉下来。其余三十多名土匪被我军战士押走。
　　迎接镜泊湖又是个曙光的黎明。
　　
　　20）1947年六月开始的夏季攻势。
　　一场场画面展示，东、西、南满民主联军连续攻克四十多个县城。
　　国民党军队被迫退守在中长路、北宁路各沿线的狭长走廊上，重点守备长春、四平、沈阳。
　　
　　21)牡丹江军区司令部，日内。
　　李司令热情为张闻天和朱瑞亲自倒茶。
　　李荆璞：我接到彭真同志电话后，马上通知二位赶回来。彭书记说朱司令去苏洽谈援助我方重型火炮一事有了眉目。特别是克拉夫钦柯上将，希望我方帮助寻找在东北失踪的儿子克拉夫托斯基。
　　朱瑞：是呀，我去苏，这位克拉夫上将没少帮助，并多次上书最高领导层，为援助我方武器弹药做了大量工作。
　　张闻天：这次我们一定帮助其把儿子找到。为这我把丽亚带来，好为我们做翻译。
　　丽亚：张书记别忘了对我的承诺就行。
　　张闻天：这丫头，放心吧，左骞不适合你，你的姻缘没到，到时我还会做月下老！
　　李荆璞：正是有了这位上将儿子线索，才把“东总”急于重炮援助一事合二为一。
　　朱瑞：要是能把克拉夫上将儿子找到，我带上他日夜思念的儿子，我想他会更加努力把火炮项目搞妥。哈哈，就看你们了。
　　张闻天：朱司令上次说克拉夫上将儿子在铁力桃山林区失踪的，这次北满分局得到消息，猎人在桃山林中发现道士装束的俄国男人。我看此任务就由我带领丽亚和桃山当地人关丽华，外加一个班兵力去完成。
　　李荆璞：我会挑选精干人员组成小分队。张书记就别亲自前往，我要为你们这些大人物安全着想。
　　张闻天：没那么娇气，不就是去找人吗。
　　李荆璞：我是指挥不动你们，官职太小。
　　大家都被李司令逗笑了。
　　
　　22)牡丹江小火车站候车室，日内。
　　一位妇女领着一位八九岁的男孩，胳膊挎个蓝地白色百合花包袱皮，她左顾又盼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来到问事处，见一位女职员。
　　金国英：请问这位大姐，我想找原先苏联红军在时，他们司令部有位中国军人叫金侠的。
　　那位职员（看看眼前这位眉目清秀的女人，手里领个孩子，便这样回答她）：苏联红军早回国了。你找那位金侠不太清楚，我知道军区司令部有位金光侠。
　　金国英：是这样？谢谢您！
　　
　　23）牡丹江军区司令部，日内。
　　警卫员：报告司令员，有位女同志带个孩子，说要找金光侠副政委，这位女同志自称是金政委的妹妹，您看这？
　　李荆璞（正在与金兰珠商讨事情的李司令看了看金队长）：没听说金光侠有妹妹呀？金政委去延吉，那我们就先替金政委接待一下他妹妹吧。
　　金兰珠：人家家事，也许外人不知也不为怪。
　　李荆璞：也是，那就一起见见吧。
　　得到允许，警卫员不一会就将女人和孩子带进司令部，女人又报了姓名。李司令与金兰珠热情让坐倒水。
　　李荆璞：呕，金国英，您汉话说得很纯正，听不出一点鲜族话味道。
　　金国英：李长官，我家是满族正黄旗，哪来鲜族话味道来。
　　李荆璞（好奇站了起来，并惊奇看了看眼前这位妇女，从衣着打扮和容貌，还真看不出哪有鲜族妇女模样来）：金队长，也许你们是一家的？我们金光侠政委可是地道的朝鲜族，你这妹妹是？
　　金国英：说起话长，我祖上是皇亲，到父辈家业沦为长春一家大车店。虽没了昔日辉煌锦簇，家境还算殷实。天有不测风云，头半晌还活蹦乱跳一家人，后半晌鬼子与皇协军来抓我为军妓，面对身怀有孕的女儿，父亲拿出大把银元想赎回女儿，可鬼子哪里肯依，强行将我拉走，被逼父母与鬼子争夺，丈夫轮起铡刀与鬼子拼命，可他们转眼间倒在血泊中。
　　金国英边述说悲惨遭遇边涕不成声。
　　金兰珠(边安慰边想缓解一下气氛)：我属鼠，今年三十八，阴历十月初九生日。在旗人女人不上谱，父亲溥字辈。不知您多大年记？
　　金国英（听金兰珠问，国英果然平静一些）：我小你九岁，该叫您姐姐，我们是同宗同族同辈，也许不出五服？
　　李荆璞：看来你们才是一家子。我想了解金光侠何时成为你的哥哥？
　　金国英：光复那年在牡丹江街面上领孩子要饭，怕“大鼻子”，结果就遇上一位“毛子”，一张口就觉得他不是苏联老“毛子”。我们娘俩遇上贵人，金大哥说他叫金侠，是牡丹江啥司令部的，不但请我们娘俩下了顿馆子，临末了打了回长春火车票送上车。恩人哪能忘了！
　　李荆璞：原来是这样。金队长，既然是一家妹妹到来，你就好好招待陪陪。
　　金兰珠：李司令旨意，那咱就照办吧。
　　随后金兰珠领着国英娘俩去饭馆吃饭。
　　
　　24)桃山林区，云峰道观，日外。
　　森林密布，正值盛夏，关丽华在抗战期间是桃山一带有名的猎手，这一带山林她非常熟悉。根据情报，关丽华与张闻天、丽亚及全副武装的一个班战士，最先来到桃山云峰道观。
　　守山门的小道士听关丽华介绍找人后，便飞奔道观内汇报给吴道长。
　　不一会小道士引来一位长老。
　　弘无道长：贫道吴无，道号弘无。兵戈压境，听说要寻一位苏联失儿，贫道观小，除本观道士外并无闲杂人员到来。
　　关丽华：我们是顺路打听一下，没有无防，只想在本观落脚休息一夜，有食物提供更好，我们会照价付钱。
　　弘无道长：贫道很愿布施，怎奈观陋粥薄，恐怠慢诸位军爷。
　　张闻天：有劳弘无道长，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不怕困难，深山老林能有一处遮风挡雨地方已很幸运了。
　　弘无道长：如不嫌弃请尊便。
　　于是大家跟着弘无道长进了道观。
　　
　　25）云峰道观，日内。
　　大家被领进后院分别安顿在三所厢房内，等待观厨造饭。
　　关丽华：张书记，这回有个落脚地您就在此坐阵，明天我带一部分人马再到其它地方寻找。
　　张闻天：此地你是地主，对各处很熟，听你的。
　　关丽华：这里主持不是原先那位，没见过。
　　
　　26)道观西北角房地下室，夜内。
　　地下室聚集十来个道士，在昏暗的野猪油灯下，开始一场秘谋。
　　弘无道长：外面情况大家都看到了，目前我们虽说处在蛰伏状态，听上方指令行事，可这批小股共产党小分队送到嘴边上，这块肥肉不吃太可惜了。
　　下面一阵唏嘘之声。
　　
　　27)道观后院，日外。
　　关丽华带领小分队进行拉网式访问，日头快落山时才返回道观。一进后院便闻到一股肉香。
　　关丽华：弘无道长，您这是烀狍子肉吗？
　　弘无道长：军爷驾到，斋饭素茶相待本道长于心不忍，于是吩咐弟子套狍子，结果套回两条狼回来，今儿晚上大家可开荤了。
　　张闻天：真得多感谢弘无道长，从中午忙活到现在，又是退毛又是清洗分割，这又烀了半天，香味扑鼻呵。
　　弘无道长：大家一天多有辛苦，快洗洗。弟子们，快盛肉上来，让军爷们好好饱餐一顿！味道和狗肉一样，在夏季里狼肉比狗肉还大补。
　　张闻天：还头次听说，补不补不论，先饱口福解了馋再说。
　　随后众道士开始切肉摆盘，盛汤调料。奔波一天的小分队便大宴起来。
　　关丽华：弘无道长，快让众弟子也来一起开开荤吧。
　　弘无道长：不急，军爷们先用，这一来呐肉少人多恐有不济；二来贫道以食素为主，道家虽不象佛家严规诫律，但也诺守道规。
　　
　　28）道观西北角地下室，夜内。
　　弘无道长：今天我用地是食物相克法，民间早有狗肉鳝鱼合炖赛砒霜。狼与犬同属；鳝与鳅同族，毒性相差无几。大家都准备好，但等他们睡过去人事不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垂手可大获全胜！
　　众道士唏嘘不已。
　　
　　29）西厢房里，夜内。
　　半夜时分，以弘无道长为首众道士举着火把灯烛，大摇大摆进了小分队房间。面对合衣而睡的战士，弘无道长放肆在地上踱了一圈。
　　弘无道长：看看吧，本站长略施小计，这些共党分子便死无葬身之地！缴了他们的枪。
　　话音刚落，只见十二位小分队战士齐刷刷握枪而起。
　　弘无道长一行人惊得目瞪口呆，刚一转身，背后被关丽华、张闻天、丽亚拦住。
　　关丽华：弘无道长，没想到吧？
　　弘无道长：没想到，这招会被破解。败者无言以对，但不知如何识破本计？
　　关丽华：我关丽华自小就生长在桃山，老林子就是家，这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都认得。我一踏进道观门槛，就嗅到一股子血腥味道。主持并非原道长弘无师傅。
　　听到此言，道士中一位小师傅开腔控诉：对，他不是弘无师傅，是这帮国民党匪徒窜进道观内，杀死了弘无师傅及大部分师兄，换上道袍，表面为道，实则无恶不作。
　　张闻天：纸是包不住火的。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弘无道长：言过其词，我炖的狼肉加泥鳅不知者是美味，实则毒性赛砒霜。眼见你们把这些吃得一干二净。
　　关丽华：这点我与父母打猎时就了解，我们鄂伦春人不畏生冷寒毒，我们有奇方妙药破解。进深山老林哪会不想着这些。至于破解之方家传不可外露。
　　丽亚：我说关姐姐待我们回屋后，马上让服一小包粉面，原来那是解药啊？
　　
　　30）云峰道观，日外。
　　旭日东升，森林鸟语花香。云峰道观披上五彩霞光，主持是位真正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