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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刷刷你那两排黄牙

作品名称:住在三里河      作者:夕村      发布时间:2016-09-14 16:27:56      字数:5921

  第八章:刷刷你那两排黄牙
  一九九三年初夏的一个早晨,晨鸡高鸣,一声赛过一声。
  早起的人家,开始生火做饭。布谷鸟的叫声响彻整个田野,它一声一声的叫着,宛如一片片犁铧,深深的插入大地,让人心焦。村里的大路上,几只狗在追逐嬉戏,路上,偶尔有人走过。三里河的河面泛着淡淡的一袭白雾,河岸两边的柳树下,竹林旁,翠绿的水草随处可见。已是初夏,百花见败,在三里河村的田间地头,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还在如火如荼的开着。来自乡间和田野的气息混合着,一旦谁吸入鼻孔,心就该暖了。对于热爱这片土地的人们,这样清新宜人的空气是对他们最好的馈赠。
  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暖暖的,好比一个风情万种的娇媚女子,正向她的情郎撩开纱帐,秋水涟涟,媚态扶骨。老酒抬着一套犁铧,赶着两条水牛上了大路。两条水牛慢条斯理地走着,嘴里还在咀嚼着从路边捡拾起来的麦秸秆。白色的雾气从它们的鼻孔里喷出来,鼻孔处湿湿的一片。
  “烂肠瘟!”老酒骂了一句,朝牛背甩一牛鞭。两头牛紧走两步,又停下来。老酒又朝牛背猛抽两牛鞭,两条水牛一扬头,撒开蹄子跑起来。
  秀芹背着一捆干柴从山上下来,与老酒迎面走来。
  “背柴?”老酒问。
  “去犁田?”秀芹以问代答。
  “咋这样早,大清早就把柴背回来,”老酒说。
  “我天不亮就上山了,”秀芹说。
  “马上就要栽秧,赶紧去犁犁田,”老酒说着,耸了耸肩膀。
  “大兄弟,等你家的犁完,麻烦你把我家的田也犁犁,”秀芹说。
  “好,没问题,你一个女人家,乡里乡亲的,”老酒说。
  两条水牛跑出了老远。老酒又骂一声:“烂肠瘟!站!”水牛停下来,秀芹嘿嘿的笑起来。
  田野里,已有几家人在干活,他们在自家的田里,挥舞着锄头挖田,几匹马在田埂上吃着浅浅的青草。
  秀芹把柴背回家,家里的一条白狗欢蹦乱跳地在她身上,大腿上撒欢。“死狗,滚过去,”秀芹骂了一句。白狗依然在秀芹身上撒欢。秀芹抬脚朝白狗轻踹一下,白狗又双手抱住秀芹的脚,尾巴欢快的摇。“死狗!”秀芹突然飞起一脚,照着狗头猛踹下去。狗凄声嗷嗷叫着跑开,直到撞在院墙上,才停下来。狗的两只眼睛顿时流出两股血,两只狗眼鼓胀着。狗血不断的往下滴,在地上汇聚起来。从此以后不管谁来秀芹家,瞎了眼睛的狗只会汪汪叫。秀芹有时看着傻笑,有时她跟来人说:“不怕,不怕,它不会咬。”
  秀芹放下背上的柴捆,在堂屋门口休息一会儿,便抬着锄头来到秧田。青翠的小秧苗挂满露珠,露珠在阳光中闪烁。秀芹惊叫起来:“咋这样好!”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秧苗,很是高兴。杨家二嫂在自家秧田里,她听到秀芹的呼声。答了秀芹一句:“你今年的小秧才好呢。”秀芹傲气十足地自夸道:“我的小秧呢,那年不比别人家的好。”杨家二嫂没在搭理她,她把秧田里的杂草拔掉。秀芹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小秧苗,嘴里不断地说:“太好啦,太好啦。”
  村里的大脚猫抬着锄头来到秧田里,她看到秀芹的小秧苗长势良好,脱口夸道:“咋这样好。”秀芹嘿嘿的笑着,她热情洋溢地问大脚猫。
  “你家那天栽秧?到时我来挨你家栽。”
  “还没想好,那天栽秧,我来叫你,你家栽时,我又来帮你家栽,到时,杨二嫂也来帮帮忙,”大脚猫说。
  “你只管叫,我一定会来,”杨家二嫂说。
  “秀芹,你这几天给有(有没有)上山背柴?”大脚猫问。
  “我刚刚才从山上回来,我天不亮就上山了,”秀芹说。
  “哪天再去背柴来叫我,你到是有本事呢,天刚亮就把柴背回来,”大脚猫夸赞道。
  “嘿嘿!”秀芹开怀笑起来。秀芹笑着,又将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小秧苗。
  “朵梅给来跟你栽秧?”大脚猫问。
  “这个烂短命鬼,能指望她干那样,老子养千养万,会养着这个短命鬼。”
  “走,到我家整饭吃。”
  “我咋得闲,我还有好些活计呢,”秀芹不快地说。
  眼见秀芹动了怒容,大脚猫赶快转变话题,起身离开,她怕秀芹骂个没完。
  在村子中间的大路旁,有个火堆。
  火堆旁除杨家银和喜妹外,还有五个小孩在烧洋芋,洋芋是他们到别人家地里刨来的。在这样的一个村子,村里的小孩经常会到别人家的田地里刨洋芋,摘豆角,有时他们会结伴在某一家人的蚕豆田里,躲上一整天不出来。几乎家家有小孩,家家田地里都被打捞过,所以村里的大人们也就不怎么管。
  几个小孩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在村子里叫,山上的布谷鸟就不叫了。他们把洋芋放到火堆里,不到两分钟,便把洋芋刨出来。拿在手里颠了颠,发现洋芋还没熟,又把洋芋放到火堆里,眼巴巴的看着火堆。不到两分钟,他们又把洋芋从火堆里刨出来,拍拍灰,用嘴啃起来,烫了,就用嘴不断的朝洋芋吹气。他们的脸上,手上,全是黑乎乎的。
  吃完洋芋后,他们嬉闹着一溜烟的走了。随后,他们抬出一张用木板和轴承做的小车在路上玩。喜妹和另外一个与她同龄的小女孩嚷嚷着也要坐小车。五个小男孩异口同声地说:“行,不过你俩得先答应,必须先把你俩关在茅厕里几分钟。”为了坐小木车,两个女孩欣然答应。五个小男孩便把两个女孩抓起来,送到路边的一处茅厕里关起来,派一人看守着。其余的四人折回路上,继续玩小木车。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们把喜妹从茅厕里放出来,另一个女孩还得继续关在茅厕里。喜妹高兴的坐上小木车,几个男孩用力推着她在大路上跑,见那儿有牛粪,他们就把小车朝牛粪推去。喜妹吓得失声大叫,小男孩们就欢舞蹈足。第二个女孩从茅厕里放出来,他们又把喜妹关进去,茅厕门旁又留下一人把守。
  在茅厕里关着的是喜妹,把守在门外的是杨家银。两个小孩门外门里隔着一道破木门嘿嘿地笑着。喜妹嘿嘿的笑着是想出去的讨好,杨家银嘿嘿的笑着是一个操控者的得意。
  秀芹从秧田出来,路上,她遇见几个小孩正玩得乐不可支。她一眼就看到喜妹,她朝喜妹恶瞅一眼。回到家,被她踢瞎眼的白狗,坐在院子的墙脚下。白狗朝她扬了扬头,摆了摆尾。狗眼下方,两道血迹已干涸凝固,狗眼鼓突出来,像是随时都会掉下一样。地上有几个带着血迹的狗脚印,成了苍蝇们的乐园。两只苍蝇落到白狗头上,试图爬到那干涸了的血迹上,白狗痛苦的晃动着脑袋,它不让苍蝇落到自己的头上。尽管白狗极不情愿,最后,苍蝇还是爬上了那两道干涸的血迹上。苍蝇嗡嗡的在上面交合,白狗把头扬起,朝向秀芹的老屋汪汪的叫了几声。在厨房里忙活的秀芹,还以为来了客人,她把头探出厨房门,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便朝白狗狠狠的骂了一声:“瞎眼了,再叫!”
  老酒犁好田,赶着牛回家。回到家,老酒跟大妹说,他早上出门时遇到秀芹背柴回来。秀芹要请他帮忙犁田。大妹说:“不准去,那种人你还挨她去犁田,她在村里嚼了我多少烂舌头。”
  “算了,她一个老女人家,左邻右舍的,看在库明忠和小库的份上。”
  吃过早饭,秀芹抬着一把锄头出门,她把吃剩的饭菜倒在狗盆里。白狗朝她扬了扬头,艰难的站起来,打着趑趄,朝狗盆挪来。
  院子里的鸡,一齐涌向狗盆,在狗盆里争夺食物。瞎眼的白狗无力地汪汪叫两声。七八只鸡,围在狗盆盘,一齐把脖子伸向狗盆,不一会儿,就把食物吃个精光。
  中午,在山沟子村,在朵梅家的菜地里,朵梅背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孩,挑着一副粪桶,在给菜地里的各种时鲜蔬菜浇肥。朵梅手里拿着一把水瓢,从粪桶里舀起粪水来,泼向菜地。水桶里的粪水泼完后,朵梅又到菜地附近的茅厕里挑来,继续给菜地施肥。她的男人李酒钱,正躺在家门前的一棵柿子树下乘凉,李酒钱身下垫着一件蓑衣。
  这一年,李酒钱三十五岁,朵梅二十一岁,她唇红齿白,脸上的稚气还没完全褪去。李酒钱整日衣履不整,喜欢在中午的时候睡在自家房前门口的一棵柿子树下。三十五岁的李酒钱,乍一看,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李酒钱满口黄牙,从不漱口,蓬松的长发卷曲着,偶尔会用一根枯树枝剔牙逢里的秽物。有几次,朵梅劝他,让他洗洗澡,理理发,簌簌口,李酒钱置若罔闻,全然没当一回事。朵梅再要说时,李酒钱就会沉下脸来,不高兴。有时甚至反唇相讥:“当个烂农民,穷讲究,吃得饱,穿得暖就行了,穿得再干净还是要下地干活。你就是个当农民的命,就得有个农民的样子。”
  朵梅把菜地里的菜全部浇了一遍,当她回到家时,李酒钱还在柿子树下睡觉。朵梅冲李酒钱生气地说:“一天就会睡在柿子树下,自己不会换洗一下自己的衣服。”李酒钱没搭理朵梅,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着,那只晃荡着的脚,脚尖上套着一只塑料凉鞋。从塑料凉鞋的缝隙处可以窥见李酒钱脚丫处的污垢。
  朵梅放下背脊上幼儿,在门前的一个凳子上坐下,埋怨道:“一个大男人,一点卫生不讲,脸不洗,口不漱。”
  李酒钱笑起来,朝着朵梅龇牙咧嘴做了一个鬼脸,两排黄牙露出来。
  朵梅继续埋怨:“我一看见你这嘴黄齿,这蓬卷毛,我就心烦。”
  “都三十五六的人了,还穷讲究,我这嘴黄牙咋个?我这嘴黄牙还不是和你睡了三年,咬了你三年,咋个?”李酒钱不耐烦地说,朵梅抱着娃娃走开,没有理会李酒钱。
  朵梅走后,李酒钱又晃荡起二郎腿,他随手从地上抓过一把枯枝杂草,从中抽出一棵细小的树枝,剔起牙缝来。
  “呸!”
  李酒钱呸的一声,把从牙缝中剔出的污秽吹出,接着又把树枝插进牙缝里。
  “呸!”
  李酒钱又呸的一声,又从嘴里吹出一点污秽。
  朵梅抱着娃娃走到村口来,村口站着几个小婆娘。几个小婆娘的浪声笑语不断响起,朵梅走近,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她们在讲村里施小梅结婚三年,这如今连屁都没看见放一个出来,肯定是男人不行。几个小婆娘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家男人身上,朵梅听着,脸就臊红起来。朵梅抱着娃娃离开,在她离开后,几个小婆娘又浪声笑语起来。
  朵梅回到家,柿子树下的李酒钱已打起呼噜。一只苍蝇在李酒钱的脚趾间爬行着,不一会儿,苍蝇飞起,落在李酒钱的鼻头上。苍蝇顺着李酒钱的鼻头,一路下爬,试图钻进李酒钱的鼻孔。
  “啊……嘁……,李酒钱打了一个喷嚏,并没有醒。
  苍蝇从李酒钱的鼻孔爬到李酒钱的上下嘴齿间,嗡嗡叫着,求索进入。李酒钱呼吸急促,粗重的气息从他的两排黄牙间一进一出,一些食物的碎屑还粘在牙龈上。朵梅看了一眼,浑身难受,她感到恶心,想吐。朵梅心里想,一定要让李酒钱漱口刷牙,一定要让李酒钱洗澡。朵梅心里想着,便到村里的小卖部给李酒钱买回来一把牙刷。
  秀芹来到刚收割完麦子的田里,挥舞着锄头,一锄一锄的挖着麦田。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一切。在这个时候,村里人是很少到田里干活的。秀芹挖着麦田,头上渐渐沁出一层汗水来。秀芹还在挖着麦田,在她身后,是一些潮湿的土坯。阳光把秀芹的身影慢慢拉长,挨近晌午,一块麦田被她挖了一半。秀芹走出麦田,坐在田埂上休息了片刻,猛吃几口,又回到田里。
  村里的人陆续来到田里,他们已躲过正午毒辣的太阳。他们看到秀芹独自一人在火辣的太阳下面挖田,都啧啧称赞。
  太阳把秀芹的身影拉到田头,散乱的铺在麦田里。夕阳落尽,秀芹抬头看看天,看看田野,偌大的田野里,只有她还在挖着麦田。
  天黑定的时候,秀芹抬着锄头离开了田野。回到家后,秀芹拉开厨房电灯的瞬间,一些苍蝇像炸开一样,密密麻麻,嘤嘤嗡嗡,落在她身上,落在锅台上,落在饭桌上。
  秀芹划着一根火柴,点燃着手中干枯的树叶。噼噼啪啪,树叶很快燃烧起来,燃烧的树叶,把她疲惫的脸膛照得红彤彤的。秀芹把手伸进炉膛,往炉膛里加了些干柴,开始做晚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朵梅口气生硬地说:“我今天跟你买了把牙刷,刷刷你那两排黄牙,我看了就恶心。”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李酒钱的心口燃烧。李酒钱大声骂起来:“左一个刷刷你的黄牙,右一个刷刷你的黄牙,嫌弃老子老了,故意刁难老子,这几年你见老子什么时候刷过牙?”
  李酒钱大声斥责着朵梅,在他内心深处突然萌生出一个离奇古怪的想法来。
  李酒钱想:“朵梅今年才二十一岁,完全还像个小姑娘,而且又长得水灵好看。我今年三十五岁,她完全有理由嫌弃一个一无所有,大他十四岁的男人。”李酒钱这样想着,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内心世界。
  李酒钱恼怒了,在他脆弱的内心世界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轻蔑地告诉他:“像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你守不住,迟早会上别人的床。”李酒钱仿佛掉进一个痛苦的深渊,他越是往上挣扎,反而陷得更深。
  李酒钱像受到极大的羞辱,他没有漱口刷牙,他把两排黄牙死死的咬合在朵梅的嘴唇上,任凭朵梅怎样挣扎和反抗。他看到朵梅在拼命的挣扎中释放出来的痛苦,感到自身的无比强大,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李酒钱又萌生出一个更加荒谬和无耻的想法来。李酒钱像个恶毒的淫魔,一次次在朵梅的身上施暴,他用他塞满污垢的黄牙,在朵梅的身上各处撕咬开来。李酒钱想,他要把朵梅的身体弄脏、弄烂,让她没有一块干净的肌肤,只有这样,朵梅才会羞于见外人,对其他男人无非分之想;才会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跟自己过日子。
  朵梅没有再挣扎,她像一具冰冷的死体,渐渐趋向于僵硬。李酒钱很是恼火,他在想,朵梅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要不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他这样的折磨。李酒钱这样想着,感到极大的羞辱。李酒钱从朵梅身上爬起来,他极度厌恨眼前这个不干净的女人。
  “啊!……”
  李酒钱仰头咆哮一声,脸上交织着厌恨、愤怒和悲戚。
  李酒钱离开卧房,走到厨房,从橱柜里翻弄出一瓶酒,把酒一口气喝下。
  灯下,李酒钱凄楚的站立着,他又悲愤又茫然无措。
  李酒钱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让他整个人一下矮下一截来。窗外黑黢黢的,窗外的柿子树,树叶轻轻晃悠着,树下是他经常睡觉用的那件蓑衣。李酒钱缓慢的回转过头来,他蓬乱的卷发被灯光梳理着,头发丛中细小的灰尘一览无余暴露出来。李酒钱弯腰坐到一个凳子上,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头上。二十几分钟的沉默后,李酒钱双眼鼓胀充血,像被重拳击打过一样,他青筋涨脸,杀气腾腾的走到另一个房间,提出一个装有汽油的铁皮桶。李酒钱大步跨出房门,走到院子中心,迟疑片刻,然后像狼哭一样的哀嚎。李酒钱提起汽油朝头上自上而下浇灌,直到全身淋油。李酒钱又提着汽油摇摇摆摆走上木楼,当李酒钱晃荡着来到朵梅的睡房里,他两岁多的女儿霞菲在他鬼哭狼嚎的时候惊醒,此刻正在朵梅的床上爬行。李酒钱提起铁皮桶将汽油倒到楼板上,他的女儿霞菲从床上站起来,朝着他天真无邪的笑着,拍着小手,颤颤巍巍地站立着,稚嫩地说:“爸爸,酒……酒,哦……,爸爸吃酒酒。”
  李酒钱的双手僵滞在半空中,他转身出门,冲到院子中心,把衣服剥下,赤身裸体的躺在院子中心很久很久。
  对于李酒钱的种种劣迹,朵梅想到了离开。可她又能到哪儿去呢,去父亲库明忠哪儿,当初是父亲把她从李酒钱家连拖带打的拉回家,拉回家后,父亲又狠狠的打了她一顿,不准她再跟李酒钱有来往。去母亲秀芹哪儿,她无脸回去,当初是她悄悄离家出走,未婚先孕,在村里,她抬不起头做人,再者,她不想和秀芹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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