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决战在即

　　早晨，雾气还未散尽。在第一缕晚冬的晨曦中，我们做完早课，就提着木桶，奔山下的小河边，挑水上山，开始一天的生活。这样的体力活，得干到九点多钟才完成。虽然辛苦，但是我们很开心，因为能够帮助到别人，又能充实到自己。这几天，在空闲的时候，我们就在屋前的院子里，用一根大圆木和一个铁圆框，弄了一个简易的球架，专门用来练习投篮。现在，除去上午去感应寺里帮忙，下午的时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一般都会在家里的院子，训练篮球。
　　李海来的次数多了一些，有时也会和我们一起玩几回。但是当名捕们劝他加入我们的球队时，他总是皮笑肉不笑地婉然拒绝我们的请求。他说昐望着晓玉的到来，我顺势就问他，和晓玉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听了，愕然了，然后有点苦笑，回道：“还行！”
　　其实心中一直很是疑惑的，我见他神情诡异，加之我和晓玉相处的时间较长，但是很少听她提到她跟李海的事，一直就纳闷。乘现在这个机会，就问道：“李海，你最近半年里，很少来G城哦。”
　　李海点燃一根烟，然后吸了一口，眼神有些失色地望着远方，许久不作声。我看着三大名捕在活力非凡相互投着篮，再看看身边这个死气沉沉的李海，就说道：“李海，其实，路是自己的，该怎么走，自己总是有选择的权利。不要轻易去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不要放更多的压力放到自己的身上。生活嘛，平淡就是幸福。”
　　李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弄出一脸莫名的微笑，然后说道：“叶展，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我没有你那么容易，也没有你那么命好，可以把平淡看成幸福。”
　　我摇摇头，不甚认同他的话，说道：“我有命好吗？你起码有父母尚在，我连这个都没有。我之所以能把平淡看成幸福，那是因为，我认为，人生，只要是拥有的，就可以很美好，当你失去了，就会成为一生的遗憾。我的意思很简单，珍惜你现在的拥有，别妄想未来的一切。晓玉是个好女孩，用心去珍惜她，爱她！”
　　我说完，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起身去和三大名捕一起练习投篮。李海的确发生了变化，但是我希望他能够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害怕他伤害到晓玉，也害怕他伤害到自己。他真的很不容易，家里像我一样，是S城农村的，不富有。老父老母在家中种地，有个弟弟在县城念初二。他呢高中还未念完就被迫缀学出来打工，在社会打滚几年，好不容易成为当地的大公司伟盛集团的生产车间主任，听说就要升入办公室里去当经理了。现在的收入还不错，家里人对他的寄望很大，希望他能在城市里打拼出一番事业，好回去光宗耀祖。不仅家里的祈求，他自己也是如此希望的，并为之努力的在通往成功之路上奋斗，所以给自己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我这次回家，看到他，就好像《故乡》的迅哥儿看到了闰土一样。我也有这般的联想，当年的李海和现在的李海差别，就仿如少年时代的闰土和中年时代的闰土一样。
　　这时，乔晓两大美女也来到了。当时去家里找我们，但是找不着。李阿姨告知她们，四大名捕上午是不在家的，问去哪儿，答说上山去练功了。乔晓两大美女的神情别提有多惊讶，李阿姨后来都没法给我们形容。
　　小乔晓玉就一起拉着手上山去找我们，可是来到感应寺后，又被告知：我们刚下山去挑水，还没有回来。晓玉就别提有多火，当时就骂道：“真是岂有此理，上家里找不到，说上山练功了，上山又说是挑水，这群特种人到底去哪儿啦”。小乔只得在一旁好言相劝！
　　没办法，她们就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一条弯曲的石阶小道，等候着我们。当时，小乔穿得十分韩版时尚，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马花朵雪纺衫，一条蓝色的一步包臀半身裙，一双黑色的丝袜，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晓玉则穿了一条宝蓝色的韩版长袖娃娃领连衣裙，一双黑色的丝袜，一双淡粉色的高粗跟圆头单鞋。两个美女就这身打扮，就这样呆呆地站在石阶旁。
　　听到“嘿喝——嘿喝”的声音时，小乔就问晓玉：“晓玉，你有听到啥奇怪的声音吗？”
　　晓玉认真一听，点点头，回答道：“我不仅听到声音，还能感觉一股神气在靠近，那感觉相当熟悉，就好像在哪里有过这样的感觉呢！”
　　话才刚说完，声音越来越近。我们远远就看见上山的石阶旁今天怎么有两个这么美的女孩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候着她们的意中人呢！正在纳闷着，等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两个美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小乔和晓玉。小乔和晓玉发现我们的眼神之吃惊，不亚于我们看到她们。她们一看到我们的造型——四个人都光着头，穿着寺里发给的灰色僧袍，大冷的天还裸露着半肩，不知什么东西扎在小腿上，脚踏一双布鞋，那行头就跟一个苦行僧无异。她们立即用手捂住嘴，拼命地笑，笑得身体都动了。我们一手摁住挑水桶的扁担，然后一手挥动，向美女们打招呼，动作十分一致整齐，她们笑得更厉害，同时也向我们回礼招手。我们看到她们的一身打扮，配上她们这么美的面貌和身材，都忍不住回头去多看几眼。然后继续一嘿一喝，跑步上山。
　　后来，她们就一直在寺外的林地里玩耍聊天，说是不便入寺打扰法师们的休息。等我们劈完柴，就跟着我们一起下山。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们，小乔用手纸帕帮我擦汗，然后心疼地说道：“叶展，你瘦了，黑了，我很心疼！”说完就捂着自己的心口。晓玉却淡淡地说道：“那李海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去打败那些流氓呢！”我们都面面相觑，仿佛嘴里都塞了棉花。晓玉好像有点生气了，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或许走得太快了，差点叉错脚，幸好龙王急忙把她扶住。
　　回到家后，李海已经来了。一看到晓玉，就笑脸迎上来，拉住晓玉的手，说道：“晓玉，你终于来了，我可想你了！”
　　晓玉一开始是没有表情看着李海，我连忙走上去，在后面捏了她的腰一把，她一扭，回头瞪了我一眼，才笑起来，但是皮笑肉不笑。李海没注意到，一把把晓玉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但是晓玉的手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人偶似的任李海搂着。虽然是欢喜的见面，但我看得状况怎么这么别扭。
　　李海最后松开了晓玉，大家都分别坐下。李海拉着晓玉坐在她身边，拼命赞晓玉今天穿得美。晓玉只是频频用微笑作回应，而且笑得非常腼腆。哇靠，我是越看越冷汗直流，这不是小乔版的晓玉吗？小乔为了催化气氛的凝固，一拍双手，说道：“啊哈哈，很难得呀，我们今天能这么齐人聚在一起。小乔建议，为了鼓舞我们名捕队的士气，预祝我们后天的比赛胜利。今晚，就做一桌好吃，我们喝好吃饱，众位以为可好吗？”
　　但是哪知道晓玉跟着一拍双手，“啊哈哈，好呀，小乔，那么让我们一起下厨吧！”说着便起身去拉小乔，要去厨房帮忙。但是令我出冷汗的是，在走出屋子的同时，晓玉回过头来，居然做了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动作，就是左手放在下巴下边，然后媚然一笑。天呀，这是怎么啦，我们四大名捕都百思不得其解。
　　两位美女走后，猪肉荣一拍大腿，说道：“既然如此，趁现在空闲，二弟，三弟，我们去院子里打篮球吧，大战在即呀，再不训练就来不及了。”
　　这时，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李海两个人。我已注意到他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其时，我并不知道晓玉为什么会对李海这么冷淡，后来还是小乔告诉我的。原来李海在这半年里，不曾来过G城不说，连电话也极少，每次都是晓玉主动打过去，但是说不了几句李海就以工作忙挂掉。除此之外，短信少发，QQ也不聊，他说嫌麻烦。晓玉在跟小乔诉苦时，都不停在哭。她说：为什么他变成这样沉默寡言，又胆小怕事，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晓玉只想好好爱一回，用心爱一回，可是他却常常对晓玉说，等他有了事业，再谈这些也不迟。当小乔再重复这些话给我听的时候，我的心也不是滋味。
　　晚上，吃饭的时候，晓玉看起来没啥事。她还十分兴奋地和我们聊天说笑呢，可是看到她那天真烂漫的脸时，我何尝想不到她自己独自哭泣伤悲的场景。李海呢，饭都还没有开就走了，说是公司的领导请吃饭，不能缺席的。我不勉强他，但是三大名捕却拦住他，说：你的女朋友今天才来，你也不留下来吃顿饭，太不够意思了？
　　李海笑笑说：“不了，下次吧，有的是机会，这次的饭局真的很重要。”说完就走了。三大名捕很生气，猪肉荣一跺脚，一拍桌子，骂道：“四弟，你的朋友太不够意思了，不加入我们的球队，还冷落了晓玉妹妹，真是太不够意思。”
　　龙王叹道：“对呀，我们现在才四个人，马上就要比赛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哪里再找一个人来顶替呀！”
　　说到这里，我们才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球队人数不够呀，这可如何是好。五人篮球赛，得够五个人才能进行比赛，否则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正当我们四大名捕苦恼万分，在屋子里踱进踱出想方设法的时候。小乔和晓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举手，说道：“哥哥们别急，你们看我们两个行不行，在我们当中选一个吧。”
　　猪肉荣一听，一拍后脑勺，大梦若醒地叫道：“我咋就没想到呢，这个成，四弟，你帮忙过去看看，她们哪个能成。”
　　我领命走上前去，对两个美女打量了又打量，正面看又侧面看，然后转过身去对大家说：“今日仔细一查看，两个都很有分量，但是经过我的研究决定，晓玉妹子加入我们名捕，小乔妹子当替补和啦啦队，”又回身去问她们，“两位妹子，你们没意见吧。”
　　晓玉瞪着我，只冲出这么一句：“没意见！”
　　小乔似笑非笑地说：“嗯，我没意见。叶展，猪大哥，猛二哥，龙三哥，晓玉妹妹，我们一起加油嘛。”
　　说着，两个美女都站起来，然后一蹦而起，单手指天，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仿佛我们都在为胜利欢呼，大家的热情很高。
　　第二天，我们去寺院里帮忙回来时，就看到小乔和晓玉两个人都换上了运动服。在院子里练球。我们都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看两个美女长得娇滴滴的，特别小乔，平时说话都细声柔语的。但是运动起来，真不是一个女人样。于是，我们四大名捕也加入了训练当中。三个对三个，来一场模拟赛。我和小乔，加上龙王是一组，猪肉荣和猛男，加上晓玉为二组。我们找来李阿姨为我们记分。
　　在比赛中，我们双方组队都配合得很好。第一节下来，我们领先。第二节开始，猪肉荣专为防我的，使我一直处于下风状态，发挥不了应有的水准，所以，第二节我们被反超，只好想着在最后一节把比分反回来。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第三节中，我的几次犯规，让对手获得几次罚球的机会。最终，我们还是小败下来。
　　不过，无疑，这一次模拟赛，让我们看到自己的力量。因为这个没有篮板的球架，加上我们反复训练，投篮比以前更加精准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况且有小乔和晓玉的加入，让我们的队伍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我们是有信心打赢比赛的。
　　比赛的当天，我们都起了一个大早。李阿姨给我们煮早餐，我们六个人一起用餐。吃过之后，就收拾好行当，准备出发。这一次篮球赛，轰动了整个镇子，那是因为杜威那个家伙虚荣心猛上，说什么要在全镇人面前打败我们，让我们死得很难看。所以对外宣传的力度很高，比赛的当天，篮球场四周是挤满了人。我们六个人整装出发，四大名捕统一穿着感应寺赠送的灰色布衣布鞋，小乔和晓玉都穿着很好看的天蓝色运动服，显得十分清纯。
　　我们来到镇子上的篮球场，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十分热闹，都等着看球赛呢。当看到我们进场，全场轰动，十分高潮，可能是我们的衣着打扮加上两位清纯的妹子吧。这场球赛的裁判是请了当地一所中学的一个体育老师。我们五人进入球场，流氓队也是五人进入球场，双方对站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就开始。
　　刚开始，我们都十分小心打着，谁也不敢大意。但是很明显的是，我们的命中率要远远高于流氓队，这就要归功那个无板球架。流氓们气得要命，更要命的是，我们名捕队的队花晓玉姑娘一身清纯靓丽的天蓝色运动服，脑勺后扎起一条马尾，那形象马上走红。不仅聪明美丽，而且动作敏捷，身手非凡，穿梭于球场中，传球，投篮，抢篮板，无一不做到生动准确，赢场上很多人的喝彩和吹口哨。
　　小乔在观众席上看得是连连叫好，忘我地举起鲜花球为我们加油。这时，李海不知何时坐过来，小乔也没发觉。他喊了一声，全神贯注的小乔被吓得够呛的，鲜花球也掉在地上了，连连抚摸自己的胸口。李海看着她的动作。
　　“你吓死我啦！”小乔埋怨道。
　　“但我有喊你的，是你没听见！”李海笑了，解释道。
　　小乔继续看球赛，但也说道：“李海，今晚去我们那儿吃饭吧。”
　　李海不作声，只是点点头。他深有所思地问：“小乔，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叶展？”
　　正在看球赛的小乔“啊？”了一声，转过脸看了看他，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便不自然地笑了笑，回答道：“这个——”
　　“其实，我是知道的，”李海自个儿回答道：“当年读高中时，你可是班花，美得不像话。不要说你们班的男生，就是其他班的男生，比如我，对你也是有着爱慕之心的。结果，你是左挑右挑，挑了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我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你，你这么美，这么优秀，家境又这么好，何必这样作贱自己？小乔，你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吗？”
　　小乔停手拍动的手掌，把它们放到大腿上，望着李海，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她轻轻摇摇头，有些生气地嘟着嘴，瞪着李海，李海心中想着：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可爱！她说道：“你怎能这样说呢！叶展说你变了，我还不是很相信。晓玉说你冷落了她，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是现在的话，我想我能相信了。李海，你跟我突然说这么多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晓玉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好好用心去对她，不要惹她伤心。我知道晓玉很爱你，她为你改变了许多，你难道都没感觉到吗——”
　　“可是，她不如你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和她在一起，我找不到成熟的感觉，更感觉不到爱的感觉。”李海打断小乔的话，抢说道。
　　小乔有点吃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看见李海看她的眼神，心中一慌，往后一退，感觉有些坐不稳。李海立忙伸出双手扶她的腰，吓得小乔立马站起身，退了几步，差点踩旁人的脚步。她回过身去连忙说对不起。她惊慌而逃，跑到别的地方去坐。但是心依然定不下来，不安四周观望，仿佛李海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她一样。她想不明白，李海为什么还这么做。但她很快就有些明白了，她为自己当年年少轻佻而感到后悔。可是，当年，她和李海假恋爱的时候，连嘴都不让他亲，仅仅让他碰过一次手。可是一想到这里，她猛然甩头，想甩到大脑里那些不好的过往之事。
　　比赛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最终名捕队以86比62的绝对比分大胜流氓队。在胜利的欢呼，我们抱在一团，喜极泣下。猪肉荣大呼此仇终于得以报矣！把上衣都脱了，露出一身的结实的肥猪肉，环着场地跑。晓玉整个人跳我的怀里，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哥哥，太好啦，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小乔跑到球场上，我松开晓玉，去抱小乔，小乔把头都埋入我的胸口处，我感觉她有些发冷的颤抖，当时没问什么。这时，李海出现了。他笑着走过来，我松开小乔，走过去，他伸出右手，和我握手，说了声：“祝贺你们赢了。”我邀他今晚去我家吃晚饭，他笑着说，不了，还要回家呢。然后他走到晓玉面前，晓玉正在和龙王猛男他们兴奋地跳着。
　　李海让她安静下来，叫她注意一下形象，他说：“你看人家小乔，多淑女。”晓玉不开心地嘟着嘴，他拉着晓玉的手，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把父母都接到城里来了，弟弟也来了，你也来吧。”
　　晓玉兴奋的表情慢慢沉下来，她看看四周，有些纠结地说：“一定要今晚吗？改天不成吗？”
　　李海摇摇头，说道：“不成，一定要今晚，我都跟家里人说了，你不去，怎能像话呢！”
　　晓玉没办法，只好点点头，答应了，“那我去和伙伴们说一声吧。”
　　她无精打采地走到我们面前，嘟着小嘴，看见这样的晓玉，我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大家！我参加不了今晚的庆功宴了，李海要带我去他家吃饭，说是他父母也来了。”
　　我们一听，都有些泄气。三大名捕愤愤不平，说这李海兄弟早不选晚不选，偏偏选这个日子。我虽然和三大名捕的想法几乎一样，但还是安慰她说：“你放心去吧，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小乔似乎有些迟疑，她张口想对晓玉说什么，却又咽回去。最后只是走上前去，给晓玉一个深深的拥抱。
　　但是，正当此时，流氓的队长杜威带着一群小流氓走过来，他不耻地说道：“听好了，这个结果，我是不会承认的。我们打球从没有失手过，你们一定是耍了什么花样，才能赢。有本事的，我们再比一场。”说完，他就看着晓玉，然后又指着她说：“这个小妞不准上场，影响我们队员的情绪。俗话说得好，好男不同女斗。”
　　晓玉用手打开他的手，大声说道：“你们想耍赖吧，我们赢的事实，不是我们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是全场观众和裁判说了算的。现在在场的观众有目共睹的，裁判也宣布我们的胜利，你们还在这里瞎扯个鬼呀！”
　　“呀，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他说着扬起手，要打晓玉，却被我一手拿住，杜威怒视着我，吼道：“放手，”他想用力挣扎，却是徒劳，“你丫的还不放手。”
　　最后我一甩手，差点把他绊倒。一大堆的流氓就涌上来，猛男向前一挺，努起肌肉，横颜怒目吼道：“咋地咋地，要打架吗？打球打不过，就要用蛮力吗？来呀来呀，我们大战三百回合，难不成我们还怕你们不成！”四周还没有离去的人们听到争吵，都围上来，对那些流氓们指指点点，人们对这些流氓早就心有怨言，拼命说他们的不是。那些流氓们皆不敢向前。
　　杜威看此情形，一气之下，甩下一句：“算你们狠，我们走着瞧。”就领着流氓队在人群的指骂声中，狼狈而逃。
　　晓玉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你，展哥哥，”然后对大伙儿鞠了一个躬，眼里含着泪花说了一声：“对不起，晓玉不能奉陪，你们玩得开心一些！”
　　看着晓玉跟着李海离开的背影，我们大家的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特别是小乔，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我们都吓坏了，因为从不曾见过小乔这么伤心的，忙问怎么了。小乔擦擦眼泪，摇摇头，啥也不说。其实，从刚才起，我就一直觉得小乔有点怪怪的，但是或许她不想现在说，我也不多问。
　　最后，球场变成如往前一样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们五个人，和一些零星星停坐在观众席的老人。
　　在寒风中的傍晚，我们一起走路回家。三大名捕走在最前面，我和小乔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回到家里，李阿姨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候着我们的归来。她问我们的战绩如何，知道是大胜后，她别提有多高兴，连说“那帮东西是要挫挫他们锐气。”后来听说晓玉跟李海回家，没能参加庆功宴时，李阿姨有些失望。
　　李阿姨知道我们四大名捕都爱喝酒，就把多年珍藏的自酿米酒拿出来。猪肉荣一闻到酒香，就像神仙跳墙一样，兴奋的第一个冲去拿着大碗先斟满，然后一口干掉，大呼香死了，爽死了。我们都笑了，抱拳佩服猪大哥的酒量和豪气。然后我们三大名捕都学猪大哥那样，换起大碗，全部斟满。小乔就用小酒杯吧，李阿姨用茶代酒。我们围成一桌，先为我们努力而取得的胜利，干一杯。
　　坐下来吃菜，边吃边聊。说起李海，李阿姨就告诉我们说，现在的李海可是了不得。伟盛公司的主干职工，董事长十分看得起他，经常带着他一起去见客户，谈生意，签单什么的。出入很多高级的场面，整个人变得十分厉害。跟两年前的李海，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听李阿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李海为啥变得这么厉害，原来都成接班人的货了，难怪不和我们这些人混一块耍。
　　小乔听得若有所思，只是低头吃东西，不去理会。猪肉荣则很不耐劳，举起大碗，酒都荡了一半出来，喷道：“来来，我们别叨这些，他爱咋咋地，我们喝我们的酒。”
　　说完，大家都举起碗呀，酒杯呀之类的。是呀，猪大哥说得对，他飞黄腾达是他的事，与我们何干！现在我们只管喝酒，享受我们的胜利果实。
　　这一晚上，我们喝到很晚，喝得都晕晕沌沌的，鬼知道我们喝了多少。三大名捕连澡都没洗就进房去睡了。我被小乔扶着进了另一个房间里，然后躺在床上就不醒人事了。剩下的东西都由小乔和李阿姨来收拾。
　　小乔问了李阿姨一些问题。她一边洗着碗，一边问的，“李阿姨，你觉得李海这个人怎么样？”
　　李阿姨对小乔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她，“一个十分好强的人，特别是在事业上。”
　　“那在感情上呢？”小乔继续问道。
　　“这个嘛，不好说，小乔，你为啥会这样问呢？”李阿姨停下手中的活，奇怪地回问道。
　　小乔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晓玉嘛，她的男朋友，就是李海。对她是越来越冷淡，半年居然不曾找过她一次，连电话都不主动打一次给晓玉。而且——今天——”至此，她低头只是洗着碗，就不再说下去了。
　　李阿姨是个明白人，她没有追问小乔，只是说道：“李海现在在城里供房子，把父母都接到城里来了，所以对物质方面，肯定是比以前要更加需求。不是说阿姨多事，我觉得晓玉不是很适合李海这个人。李海的事业心太强，晓玉不是能受这种生活压力的女孩。”
　　小乔听后，点点头，就不再言语。夜已深，小乔只想着专心把碗洗完，快些进房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