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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世间罕见痴情女之三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09-07 15:46:59      字数:3668

  战乱之秋,夜绝行人。贺振一时兴起,有心在这绝佳之“练武场”,试一试自己身手火候深浅……这一试,张弛之功施展至淋漓尽致处;贺振顿觉四肢百骸通畅灵透随心所欲,形态神志似已溶入大千世界,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秣陵城下。
  贺振“逍遥游”因势利导使出“凤舞九天”“鹰击长空”“雁落平沙”一气呵成。高城深池在他贺振面前似乎只是一道门槛。
  秣陵城里自然是戒备森严,明岗暗哨巡夜兵丁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
  要说倒也怪不得新任骁骑将军安泰弄得个秣陵城草木皆兵,只因收拾刘遵考那“藏山乾坤剑”自称是为都督谢公讨还公道。他安泰虽说曾是谢公手下,然而早已背叛谢公,在那“藏山乾坤剑”眼中,他安泰只恐比刘遵考尤为可恨。
  这安泰当年随谢晦、傅亮,心狠手辣,竟然于姑苏金昌亭砍杀少帝刘义符。刘义隆登基后,安泰自然成了有“功”之臣,跟随领军将军、授荆州刺史谢晦,都督荆襄七州,一时里春风得意。
  只可叹烈火烹油,虚火不久。那刘义隆虽说年方弱冠,却知以屈求伸。傅亮等人弑逆君主恰似屠狗宰猪,刘义隆身居帝位,焉能不暗存猜忌?恰巧边务不宁,刘义隆遂托词伐魏,调兵遣将其实是为了削减谢晦兵力。到了元嘉三年,刘义隆自分胜算可操,便施展雷霆手段,先将朝中谢晦羽翼一一剪除,逼得谢晦不得不索性起兵反叛刘宋。然而,谢晦枉为名将之后,既不知刘义隆后生可畏,更不知有备无患,一战虽获小胜,再战则遭惨败。
  安泰本是个不忠不义凉薄小人,见谢晦大势已去,遂故伎重演率部背谢投刘。这一来,谢晦气势愈加衰竭,有心潜逃,最终犹然被擒。
  要说他老谢家,淝水之战威震天下,这传至他谢晦手中,非但落了个背晋之名,最终还自食恶果,惨遭灭门之祸;而安泰倒是又占了一回变节的便宜——刘义隆见边事紧急,他安泰充其量为鹰犬之流,正当用人之际,不用白不用……这用来用去,那刘遵考一了账,安泰便又拾着了个便宜。
  然而,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安泰拾着个便宜是福是祸,且不说刘遵考死状惨不忍睹已叫安泰物伤其类。尤其那“藏山乾坤剑”扬言是为谢公报仇,难保这索命高手不会冲着他安泰再次光顾将军府。安泰拾着这便宜能不惶惶然?
  这安泰接任骁骑将军,起初倒是住进兵营。却因不便于逍遥快活,再说兵营大账看似戒备森严,其实更易偷袭。安泰权衡再三,似乎将军府里房多院深,只须自己行止小心居无定所,再多调精兵健卒日夜巡卫,并延揽江湖上武林高手充当护卫。只要那“藏山乾坤剑”不聚众谋反,即便他剑仙一个,也还有得一拼。遂索性入住了将军府,看来安泰拾着这便宜并不必然因福得祸,那刘遵考前车之鉴,叫安泰未雨绸缪岂非天大之福?
  贺振越过城池,轻车熟路尤其他逍遥游“矫若游龙”……一路上,虽说也有明岗暗哨觉察到他一闪而过。然而,贺振翩若惊鸿,觉察者莫不以为要么是夜鸟惊飞,要么是自己看花了眼。况且刘遵考死得难看,早已令秣陵城里将士人心惶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哲保身岂非要比大惊小怪自找麻烦合算多了?
  贺振如入无人之境进了将军府。然而,他进了将军府后反倒犯了难——想来这安泰即便胆大包天,似乎也不会夜宿刘遵考变成缩头乌龟的那处卧房。
  贺振这一犯难,遂觉着自己这夜闯将军府似乎太过鲁莽了些许,将军府庭院深深,如许房屋,何处方为安泰卧房?正犹豫是进是退,一队兵丁巡夜过来。贺振意欲藏身暗处,忽又灵光一闪:与其漫无头绪胡乱搜寻安泰那厮,还不如来他个敲山震虎。即便那厮不敢现身,却也能自混乱中看出些许端倪。
  贺振心动身动,迎着巡夜兵丁,上前去一伸手点倒领头者,旋即逍遥游“凤舞九天”,人已上了屋面。巡夜兵丁自然大声示警:“有刺客……”更有眼明手快兵丁,乱箭朝屋面上纷纷射去。
  然而,屋面上刺客已不见了踪影,众射手顿失矢的未免不知所措。好在示警之声一起即惊动了将军府,整个将军府已沸反盈天乱得个不可开交,草木皆兵处,此起彼伏尽是“有刺客”的惊呼。
  将军府乱哄哄闹哄哄恰似一锅滚开的粥,又若惊了窝的马蜂倾巢出动。然而却有一处——风平浪静。更有一人——好整以暇。这风平浪静处那叫“藏书阁”。而好整以暇者,则是司马振。
  要说刘宋王朝,八帝勉强一个甲子,着实叫人没法恭维。倒是“元嘉”一朝,便占了一半有余,这元嘉皇帝刘义隆虽说末了丧命于儿子之手,不过相比其余,应该算是个熬得长久的皇帝。
  这刘宋沿袭两汉魏晋之风,那刘裕虽是行伍出身,却也晓得文治武功并重。而刘义隆更比其父少了些许霸道,尽管也常用兵,其实重文治甚于重武功。
  这世上拍皇帝老子的马屁方为一本万利之交易,骁骑将军府原来的主人刘遵考则是个中高手。虽说他连“洛神赋”出自曹子建抑或曹孟德手笔、《太史公书》为司马迁还是司马昭所著……一概不知,偏还于将军府高处建了这藏书阁,自然是内行人指点其“秣陵春夏季节潮湿闷热,低矮处不宜藏书”;并四处搜罗了来字画书简权充门面,刘义隆得知后“龙心大悦”,不问就里竟然称其为“饱学阿蒙”。
  刘遵考沽名钓誉,实则对这藏书阁毫无兴趣。而后来的安泰,更是粗鄙之徒。这藏书阁久经鼠啃虫蛀无人过问,早已破败不堪。反倒便宜了贺振,他敲山震虎后,本就打算藏身于高处,暗中察看乱起来的将军府安泰如何现身。这藏书阁居高临下,四面有窗,阁门紧锁。贺振由窗而入,稳稳当当好整以暇,环视将军府一目了然。
  只是那安泰,似乎老奸巨猾远胜刘遵考,任由将军府乱成一锅粥,他高低宁可忍着伸缩自如的缩头之耻,也不肯伸出头来,犯一犯刘遵考那叫藏山乾坤剑弄得能缩不能伸的缩头之险。
  这安泰龟缩不出,贺振一时里似乎奈何其不得。好在贺振张弛之功已然炉火纯青,心如止水,并不急功近利。安泰他既有提防,即便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也会护卫严谨。贺振淡然一笑:我何不先去晋阳找着宁儿,叫这安泰提心吊胆多受受寝食难安之罪,未尝不是其另处一种报应。
  贺振敲山震虎虎未出,自然是来日方长我且去。就地逍遥游“大鹏展翅”……正欲穿窗而出,蓦地察觉对面房舍屋面上有条黑影一晃。贺振心动、功收、身静。这张弛之功收发自如处,连屋角荡尘都纹丝未动。
  贺振凝望过去,只见对面屋面上另一头也有个身影,这两个身影定然藏于那屋面上阴暗处已久,不耐烦了这才露头并打起了手势,似乎在互通消息。
  贺振虽说看不清这二人长相如何,却已看出其身手矫捷,为武林中人。
  这般人自然不会是寻常士卒,更不像也是来找安泰麻烦之人。既然如此,那应是安泰请来护院的武林高手。要说这也在情理之中,有道是蝼蚁尚且惜命,而这世上斤斤计较者虽不个个凶残,不过凶残者必定个个斤斤计较。这安泰生性狡诈凶残,能不格外介意自己性命?
  贺振只一忖度,心中便已有数——这一伙看似狡诈,却无智慧。明明玩的是狡兔三窟,偏又画蛇添足,弄几个看家护院的守卫于屋面,“此地无银三百两”岂不是欲益反损?倘若凭仗这等甘愿看家护院之“武林高手”便能保他安泰长生不老,又何苦躲在乌龟壳里不敢伸头?
  贺振料定安泰十有八九藏身于此处。只是他戒备得如此之严,今夜若想取其狗命,只恐难了。好在贺振这一回夜闯将军府,原本仅只打算试一试深浅,见机行事。倘能一蹴而得,宰了安泰固然最好;若是不得如愿,敲山震虎也好,打草惊蛇也罢,震一震他,惊一惊他,叫他惶惶不可终日去。等自己晋阳事妥,回转来再收拾他也不嫌迟。
  贺振既有定见,遂割了一块帏幔扎住口鼻,脚下逍遥游“大鹏展翅”穿窗而出。看来将军府里这阵势由不得他贺振兵不血刃退出,索性会一会对面屋面上两个看家护院者,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回再来,方能事半功倍。
  贺振这里“大鹏展翅”出了藏书阁,顺势变招“翩若惊鸿”,一无顾忌。
  对面屋面上安泰请来的两个武林高手,自然也已看见一轻功绝佳之人翩然而来,不约而同惊呼道:“刺客!”既知会室内安泰小心,又招集府中兵士过来护卫。一旦刺客破门毁窗欲不利于将军,他二人便居高临下左右夹击,即便刺客武功高强,也叫他左支右绌独木难支。
  如此看来,安泰这一伙似乎深谋远虑。只是人世间不如意事常十有八九,他二人惊呼之声未落,这刺客竟翩若惊鸿上了屋面。他二人始料不及,岂敢大意?一个手中软鞭挥起呼呼风声,一个单刀舞出白光罩身……夹击之势不变且还咋咋呼呼道:“胆大刺客,敢捋虎须?”“不想活,何苦这般心急!”话不中听胆生恶念。尤其使刀之人,一见刺客已在自己刀风之内,立变护身之招“月黑风高”为必杀之招“空穴来风”,刀尖电光石火般朝刺客胸胁间刺去。
  他二人先声夺人,先发制人,尽皆占了。一个软鞭远抽,一个单刀近攻,竟然相辅相成出了些许兵法味道,尽管虚张声势居多,却也不可等闲视之。
  只是他二人流年不利,又犯了不自量力之大忌,连这刺客是何来头亦未曾弄清,更不想想敢找骁骑将军府麻烦之人,岂是等闲武士?即便看家护院为谋生计,也该谋“生”才是。而舍生忘死,本应为了舍生取义。如此龌龊的骁骑将军府,要么是一丘之貉,要么臭味相投者,方不知进退来蹚浑水。他二人这一蹚偏还冤家路窄,他二人看不出刺客为谁,可蒙面的贺振却认得他俩——使软鞭者缺了一耳,持单刀者豁了鼻,不是“阳不阳”与“郎不郎”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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