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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作品名称:随手牵来的传说      作者:南江子      发布时间:2016-09-01 20:24:37      字数:5040

  绿莲驾起风团,送阿胆向博州方向飞去。在天之下,地之上,鸟儿飞鸣,彩霞起舞,云朵拂面,风花掠衣,甚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观赏这难得的美景,真感到天上地下,奇妙无穷。人心似天又似地,一会儿万紫千红,一会万物凋零,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乌云密布。
  绿莲问道:“博兄,刚才你找玄真背地里说什么呀?”
  阿胆这时的心里已经如天地之宽,他像兄长似的拍拍绿莲的肩膀,说道:“这是男人的事,你小女子就不要问了吧?”
  绿莲故意噘着嘴巴,不悦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不过我想听你亲自说说而已。”
  阿胆见她不高兴,伸出食指,在她嘴唇上刮了一下,说道:“瞧,可以挂只油瓶了……我怕他对你逢场作戏,告诫他不得欺负我们绿莲,否则,我可饶不了他。”
  绿莲为难地说道:“博兄,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女子。但是我明白,这不是我能随意所想的,而是天意如此……不过,为我们的兄妹情份,我愿意为兄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阿胆感动不已,他轻轻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就不枉费为兄一番心意。……这次回到博王山,一定有许多为难事摆在我的面前,但我还没想好应当怎样对付。想来真让人操心。”
  绿莲马上问道:“是不是因为阿汉的事,抑或是嫂子对将来阿霞执意嫁你之事?”
  阿胆点点头,说:“还有……”
  绿莲抢过去说:“还有就是你担心阿霞嫁给你……”
  阿胆又点点头。绿莲说:“你别担心,首先你得明白自己想不想当博王。如果想当,你就得按博人习俗来办,只要阿霞嫁你,你就娶;如果阿姗不高兴,也按博人的习俗办,不理她!如果你不想当博王,那就更好办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当博王……”
  阿胆听了绿莲一席话,不断点头。绿莲又说道:“至于阿汉,你也不要内疚。阿汉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他出卖族人,勾结外人杀死大博王,本来就应遭到天诛。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说他是被野兽咬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后在在阿姗面前千万别说走了嘴……”
  听罢绿莲一席话,阿胆阴云即扫,高兴起来,张开双臂,大声欢呼道:“博王山,我回来了……”喊罢,下意识地一把抱住绿莲,差点没踩稳风团,吓得绿莲忙把他拉住。
  也许真是缘份,玄真绿蟾山上将那绿蟾石一吻,成就了一对幸福鸳鸯;阿胆和绿莲坦诚相待,成就了一对兄妹之情。男女之间的感情并非只有风月,还有兄妹,同样不是一段江湖快意?虽然“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男女之间,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应该的还是不应该的情感,都是弥足珍贵的,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玄真见绿莲还没回来,便在观前向空中张望。主动关心一个已经和自己肌肤相亲的女人,这是玄真从来没有的行为。刚才博王阿胆说的话,对他来说,不啻是敲了一个警钟。如果阿胆不说,他还真不以为意。他只知道爱,却还不懂得应当怎样去爱。现在他知道了,既然深爱绿莲,就要为她付出,想她所想,做她所做,这才叫夫妻……
  玄真向天上望去,默念道:“绿莲,我的后半生里只有你一个……”
  正在这时,绿莲落下风团,盈盈上前,扑进他的怀里。玄真激情涌动,全身像火烧一样不能自持,他紧紧抱着绿莲,生怕她从身边溜掉似的。绿莲感到玄真对她的热烈和激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张开嘴,等待玄真的回应,而玄真故意侧过头去不理她。她便使劲一扳,把他的嘴抢过来似的,忘情地吮吸着,吮吸着,就像久旱的雨露……激情过去,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片刻。玄真温声细语地问道:“阿胆可一切顺利?”
  绿莲柔声柔气答道:“有我为他助力,他肯定顺利。”
  玄真又在绿莲耳边悄悄说道:“他可向你说过他爱你爱得要命?”
  绿莲打了他一下笑着说道:“他要我只爱你一个……”
  玄真听了,万分高兴地说道:“你愿意永远跟随我浪迹天涯吗?”
  绿莲又轻轻地吻了他的脸,地说道:“夫君只要愿意,妾一定夫唱妇随……不过,天师可说过,待我们夺回夜明珠,荡平美月宫后,安排好一切,你得随我去绿蟾山归位……”
  “归位?归什么位?”
  “你不是看见过绿蟾山摩崖上,还有一个空位吗?那是给你留着的。”
  “果真如此?”
  “岂能胡说八道?以后我们就可以不再分开了。”
  “那我走后,两个徒儿怎么办?”
  “天师也做了安排,荡平美月宫后,让他俩做地方官,一定能把叙州治理好……”
  两人又深情拥抱止不住亲吻。正好元觉方觉前来,看见两人如此干柴烈火,不由得伸了伸脖子,咳了一声,极不自然地对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和期待。
  玄真一个人从另一条路急匆匆下山,赶着去办一件到现在他自己都感到十分不解的事。
  前几天夜里,天并不热,但他总是觉着身上刺痒,挠了这边,那边又痒,那边不痒了,这边又痒。这种情况在南江子来说,是从来没有的。他以为是自己的皮肤出问题了,但是灯下仔细看看,皮肤尽管痒,而且痒得难受,但是皮肤上却一点不见有任何异常。因为痒,心里也不静,老盼望着发生什么事情。他以为自己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在想绿莲。
  绿莲回绿蟾山后,好多天都没来了。她说过回去后把事情办完,就会过来多住一段时间,好好享受享受夫妻之爱,要不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岁月,有多不值得?玄真虽然没有这样认为,但是他真的特别思念绿莲。他喜欢绿莲佼好的面容,优美的身体曲线,细腻发亮的胴体,喜欢她行事方式。绿莲并不温顺,也不小鸟依人,更没有柔得像水,软得像糖,甜得像蜜,但和她呆在一起,玄真感到格外的宁静和踏实,一种说不出的纯真和甜蜜。
  他终于体会出,绿莲属于那种热烈奔放仙风袭人的神空媚娘,她该柔则柔,该软则软;同样,她柔中带刚,软中带力,恨得像铁,爱得像火。她并不一切都随玄真,一切表现出更多的自我。
  但是,绿莲却还没有来!他只好忍受空寞之苦。不料,昨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玄真来到皇东门外一座破庙前,几棵大树上忽地飞出一群鸟儿,吱吱喳喳地飞远了,顿时,一片安静。树下有一片空地,扫得干干净净,却不见一个人。玄真好不奇怪,忽然见红润鲜艳的红莲从庙里面走出来。玄真好惊讶!而红莲却没有半点惊讶,她手里端着一个盖碗茶笑盈盈地递给他。他急忙接过盖碗茶。
  红莲收回笑容悲切地说:“玄真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等你多时了。”
  玄真到处看看,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我儿子早在这里了。”
  “你的儿子?”
  “玄真大哥,你是应当知道的。”红莲点点头,“我儿子还小,但是我却希望你带着他狠狠对付美月宫!”
  说完,她飘飘然走进了破庙。
  玄真正要追进去,却见从里走出一个老婆婆,长得慈眉善目。见玄真愕然,就说:“师傅,你别奇怪了,她的儿子却是我养大的……”
  玄真问:“你老是谁?”
  老婆婆说:“我姓张,当年红莲生儿子时,是我给接生的。想想当年的情景,真是难为红莲了……要不是当年有个中年男人给了我们一包银子,可能我们活不到今天……我想他一定是个神仙!”
  玄真还想说什么,忽然老婆婆不见了。
  玄真正要离去,后面有人说话:“玄真,她的儿子就在这破庙里住,现在已经十五岁了,此娃将来必定风生水起,成为一代豪杰。你只能帮他摧毁古月宫,不能告诉他真相,否则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玄真得好熟悉,急忙回头叫道“天师”,却不见人影……
  醒来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
  一路走得急,玄真全身都是汗水,他擦擦额上的汗水,整整道帽道袍,手持拂尘,加快步子,准备从埂子上下去到皇东门……
  果然,玄真看到,眼前果真有几棵大树,虽然没有一群鸟儿飞出,但树下确有一片空地,扫得干干净净。果然有座破庙立在那儿,门是烂的,窗是烂的,墙壁上到处露出深深的坑洞,看样这个破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所不同的是里面并没有红莲走出来,也没有老婆婆。玄真向庙门走去,探头向庙里看看,见房梁下绸幔飘拂,看到一张条桌,桌上有一碗一筷,桌下一凳,一个草铺,铺上一床破被,一只破枕,草铺一侧立一尊石菩萨,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这就是红莲的儿子住的地方?”
  玄真心里有些心酸,但是他并没有难过。他知道,如今红莲的儿子只能在这样的地方,经受磨练,才能有所出息……
  “不知那些绸幔有什么用处?”玄真猜测着走出来,走到破庙前面的空地上,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看看四周……
  正在这时,从坡下走上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个子很高,身体很壮实,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角上翘,棱角分明,唇上居然有些许绒绒纤毛。穿着单层青布褂裤,腰上扎着一条不知什么颜色的绳子,光着一双大脚,十个脚趾张得开开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不出他有半点痛苦……看他虽年龄不大,却少年老成,是一个经过甚多磨难而能自立的小男子汉。
  看着眼前的男孩,玄真眼前不觉出现了红莲的身影——这个男孩脸上果真有红莲的痕迹!玄真眼里有些潮湿,不觉向前移动两步。男孩见了玄真微微吃惊,他不知道这个道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个道人,但他感到一点亲切。玄真做出问路的样子走上前去亲切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后东门?”
  男孩没有听明白,他说:“师傅,我没听说过有‘后东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搞错了?”
  玄真本来想问“皇都门”,没想心里一时激动,居然把“皇都门”说成“后东门”,也好,干脆就将错就错,他说:“是吗?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孩说:“这里是‘皇都门’,不是‘后东门’,你要找谁?我带你去。”
  玄真高兴地说:“行啊,不过,得让我歇歇脚,我都快走不动了。”
  小男孩马上拍了一下手,欢呼着说:“好啊,我带你进去。”
  一老一少进了破庙,小家伙一蹦一跳地,拿起桌上的碗,钻到绸幔里面,一会儿就端出一碗冷水,递给玄真,说道:“师傅,你渴了吧?喝碗水吧。”说完就坐到石菩萨跟前,两只手压在大腿下面,看着南江子把水喝完了才罢。
  玄真关心地问他:“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说道:“以前人家叫我‘张叫花’,现在叫我‘黄鳝’。”
  “黄鳝?”玄真吃惊了,这也叫名字?男孩见玄真不明白,就说:“我现在少有出去讨饭了,而是天天出去抠黄鳝泥鳅,然后卖得银子来买米,买菜……”
  玄真看不出他有什么介意,又问道:“你的父母亲呢?”
  没想这可触到小家伙的心病,他黯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记得我从小就跟张奶奶讨饭,后来张奶奶就没有回来,我就到处要饭,才来到这里……”
  玄真见他难过了,安慰他道:“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对了,这些绸幔是你挂的吗?有什么用呢?”
  听玄真这么一问,小家伙高兴起来,说道:“是我挣钱买的。这些绸幔用处可大了,我可以用它们来练功夫……”
  没等玄真说话,小家伙将裤带重新扎紧,在两只手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两手搓搓,向上一蹬,紧紧抓住一条绸幔,悬在空中;随着两手向上一次次交替,矫健的身体像梭子一样一会儿就窜到梁上,然后“滋溜”一声下来了。他还不尽意,又将一条绸幔扎在腰上,斜着身体,就着绸幔,一下一下地往上裹,完全悬空,不借任何外力,就像有人在房梁上将他一下下提上去似的……
  玄真看呆了,不觉叫道:“好!好!有种!”
  小家伙又像刚才那样迅速地着了地,看着玄真,自豪地笑起来。玄真问他道:“你这是无师自通?还是有人相帮?”
  小家伙便把“街头师傅”又如何教他的事讲了一遍。然后他特别向往地说:“好久没见过‘街头师傅’了,要是能碰到他,我一定要做给他看!”
  玄真并不知道小家伙说的“街头师傅”就是铁头,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尽快地通知铁头,要他前来再帮一帮这个有志气的孩子。
  玄真不知道该同孩子说些什么,但他很想给孩子一点什么。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身上除了有一点碎银以外,别无他物。他有些遗憾,只能相见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谁,难道为人就是这样么?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定孩子了解一切的话,那会发生什么样的不幸?唉,为了孩子,只好忍了吧。
  忽然,小家伙说:“师傅,你在家等我好不好,我到外面去买点吃的,我招待你!”
  玄真真有些难过了。想想以前在宫里的那些孩子,哪一个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经受磨难?但哪一个又像他那样懂事?玄真不由得感叹起来:“人生无常呀。”
  小家伙一听,问:“师傅,你说什么?”
  玄真连忙掩饰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小家伙,今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家伙两眼发亮,说道:“好啊,好啊……”
  玄真问他:“我们哪里去吃呢?”
  小家伙说道:“到街上……”
  玄真本想领着他到观音寺旁的豆花店去,这样好避开更多人的视线,免得被美月宫发现。但想到他一定很久没有吃荤了,吃豆花心里会更闹的,所以便领着小家伙出了破庙,朝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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