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韬光养晦 第七十四章 谈话

　　第七十三章韬光养晦
　　张小午和孝慈回到驻地，马上召集大家开会。会上，大家的情绪很是低沉。虽然大家喝了血酒，但是大家并不从心里佩服张小午，这势必要影响今后的行动计划。所以，这次会议，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就是去了南京，张小午也会放心不下。
　　会议室是在大厅里召开的，除了总部的几个人不在，各地的负责人都在。孝慈作会议记录，也算是压着场子。
　　张小午咳嗽了一声，说道：“各位辛苦了，咱们遭逢大难，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是一样，心里压抑，不吐不快。可是眼前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所以还是要振作精神，勇往直前。好在有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告诉各位，这一定会让大家惊喜万分。这个消息就是，孝慈怀孕了，是克藩公子的。老太太让我跟孝慈结婚，就是为了掩饰一下。”
　　广东的负责人蔡如云说道：“张公子的意思是说，袁公子有后了？”
　　张小午点点头：“是的。我们今后的任务就是，为小公子或者小公主创造一片属于袁家的天空，希望大家尽心尽力。”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听了，一阵欢呼，有几个大男人还拥抱在一起，一些女人眼睛里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孝慈小声说：“小午，我们的团队，始终摆脱不了袁总统的影子，家天下的思想，根深蒂固。”
　　张小午说：“只要赶跑日本人，至于是谁的天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孝慈握住张小五的手，张小午感到一股暖流涌过来，心里暖暖的。过了一个会，孝慈让大家安静。河北的负责人张银娜问道：“张公子，不知道今后有什么计划？”
　　张小午说：“今后的任务，我们主要是积蓄财富，发展队员。我从南京带回来五亿美元，就是为了准备这次计划的启动资金。袁公子的财富，我们不能动，留给小公子。”
　　大家听了，轰然叫好。张小午说：“具体任务有三点，第一，创办实业，争取做成跨国公司。第二，发展报业，掌握媒体宣传。第三，发展间谍组织，掌握世界上最新最有价值的情报。具体计划，我一会发给大家。你们可以在原计划的基础上，进行合理修正，争取计划最符合当地情况。”
　　蔡如云说道：“张公子，您还去南京吗？”
　　张小午说：“一定去。假如能够实现公子的计划，自然是上上吉，至少，我要跟日本有个了结。”
　　张银娜说道：“希望公子保重身体，我们需要您的领导。”
　　张小午说：“谢谢诸位关心。我准备投资三个亿，把总部建在武汉，徐策已经在那里了。宣布一条纪律，我们要对袁公子绝对忠诚，一经发现犹豫彷徨背叛出卖的行径，必处以极刑。”
　　大家举手表示赞同。孝慈说：“目前形势复杂，国统区，敌占区，解放区，鱼龙混杂，希望大家搞好各方面的关系，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一举成功。”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目标明确了，任务确定了，大家也就把心定了下来。送走各地负责人，张小午也要出发了。孝慈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说了一句：“珍重。”张小午握了她的手，孝慈拥抱了她。张小午嘱咐于怀光和童柏青，一定要保护好孝慈。两人知道事关重大，郑重地点点头。张小午这才开车来到山里，他要从这开飞机直接飞回南京。
　　张小午、段冲、金溪三人上了飞机，张小午负责驾驶。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孝慈、于怀光、童柏青三人看着张小午的飞机冲天而起，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
　　张小午驾驶的飞机，是朝香宫借给他的。目的是为了巡视江浙地区，没想到成了张小午省亲的交通工具。飞机在天空中飞了三个小时，忽然发动机停火了。张小午一阵慌乱，这要是坠毁了，三人没有生还的可能，小日本的飞机真不牢靠。飞机开始向下倾斜，他试着点火，没想到一下子又着了。张小午急忙找到一块平整的地方，把飞机降了下来。金溪问道：“公子，怎么了？”张小午说：“飞机刚才熄了火，我怕还出故障，就降落了。”
　　段冲说：“这样好，陆地多安全。”
　　三人整理装备，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山区，四周都是莽莽苍苍的山林。张小午拿出地图看了看，大概判断出应该是江苏境内，离南京不算太远。他们判断方向，开始向着南面行进。
　　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除了几只野兔，也不见人影，倒也安全。走到中午，三人来到一个小山村。因为腹中饥饿，干粮也吃完了，就想到村子里找点吃的。一进村子，就发现这个村子有点与众不同。那里不一样，也说不清楚。看到墙上贴的标语，写着“保卫黄河”，段冲说：“黄河需要保卫吗？真好笑。”
　　金溪说：“段队长，你是真不懂，还是搞笑？黄河是你们中国的象征，保卫黄河，就是保卫中国的意思。”
　　段冲恍然大悟，原来是语法修辞呀。张小午说：“这是共产党的腔调，看来，咱们闯到人家的底盘上来了。”
　　这时，过来两个小战士，上前说道：“你们好，我们司令想见你。”
　　金溪说：“什么司令？”
　　一个战士说道：“新四军第一支队王成司令员，恭请三位去司令部做客。”
　　段冲以前是国军，参加过剿灭过共产党的战役，他好像很害怕。
　　“我们不认识你们司令，我们只是想弄点吃的，没事就不打扰了。”段冲说。
　　这是，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不认识我们司令员，可是我认识你们公子。”大家顺着话音看去，只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大方的走过来，不是荀兰还能是谁？
　　“张公子，你好。”荀兰伸出手，跟张小午握手。
　　张小午说：“你怎么在这？难道你是共产党？”
　　荀兰说：“从抗战的角度说，我们是朋友，所以也不瞒着你，我的党龄，已经六年了。张公子，你可是我们这最尊贵的客人，走吧，司令员还在等着。”
　　张小午看到荀兰咄咄逼人的架势，而自己也没有很好的理由拒绝，干脆就大大方方的接受邀请，跟着荀兰来到司令部。
　　司令部就是一大间泥坯房，只是宽敞一点。如果不是桌子上有一张地图，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个作战指挥部。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王成司令员，一个是政委廖光。他们一走进屋，两位首长就站起身，笑哈哈的迎接三人。荀兰介绍以后，张小午说：“司令政委好。袁藩这次路过宝地，真是打扰了。”
　　王成说道：“张公子，咱们不客气。知道你们饿了，先吃饭，吃了饭我给你介绍一个人，相信你会高兴认识此人。警卫员，上菜。”
　　警卫员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一会，盘子碗的就上来了。张小午一看，四个菜，荠菜野鸽子、炒竹笋、凉拌鲜藕，还有一个蛇羹。酒是剑南春，主食有馒头米饭，还有桂花糕。廖光说道：“这是我们最好的饭菜了，请张公子笑纳。不怕您笑话，我们也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才吃过一次的。”
　　张小午说：“我明白了。司令，政委，你们的盛情，袁藩承受不起呀。金溪，把咱们的路费送给司令一点，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两位首长听了，也不阻拦。金溪只好拿出包裹，从里面找出二十根金条，放到桌上。王成说：“真是出手大方啊。想来公子一定是个豪爽之人，我喜欢。”荀兰说：“他是南京市长，一点散碎银子，那是小菜一碟。想当年我们修铁路的经费，还是袁公子赞助的呢。”
　　廖光说：“来，咱们干一杯。”
　　张小午觉得眼前的人们心胸开朗，不拘小节，很好相处。于是，心情大好，就端起酒杯，跟他们你来我往的喝起来了。
　　酒过三巡，张小午说：“司令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不知是何许人也，请出来呀。”廖光说：“不急。咱们先吃，一会你就见到了。”
　　张小午心中好奇，但也只好忍着。金溪说：“荀兰姐，这里好像也没什么防守呀，难道你们不怕敌人偷袭？”
　　荀兰说：“妹妹有所不知，我们的眼线多了。”
　　段冲说：“我怎么没看见？”
　　荀兰说：“你是视而不见。我们的眼线就是老百姓，没想到吧？”
　　张小午夹着一口菜，停在半空，好像若有所悟。就在这时，敌工部的曾海峰走进来，凑到王成的耳边，想说点悄悄话。王成皱着眉头说道：“老曾，你他娘的怎么搞的？做特务做到我身边来了？这都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曾海峰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报告司令，徐州军统站的王木天来了。”
　　廖光说：“他来干什么？”
　　曾海峰说：“他们是来要人的。”
　　廖光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抓住了山本一郎和千代子？”
　　王成说：“我们抓他们的时候，军统的行动队长刚走不远。”
　　张小午说：“你们抓住了山本和千代子？”
　　荀兰说：“是司令抓的。我知道你们认识，也算是老对手了。在重庆，你们刚交过手。”
　　王成说：“让王木天进来吧。张公子，你要不要回避？”
　　张小午说：“他不认识我。”
　　荀兰说：“我有办法，给你弄身新四军的军装，就没人注意你了。”张小午笑着说：“好呀。你就去弄三身，我们也体会一下新四军的威风。”
　　张小午三人刚刚装扮齐整，王木天带着一个副官走进来。王成说道：“哎吆，我们刚吃过，这残羹剩饭，可比不了王站长的大鱼大肉。”
　　王木天说：“王司令不必客气。我们不是蹭饭来了，我们是来提犯人的。据查你们抓住了日本特务山本，这可是重庆劫案的要犯，总统亲自过问，要求我们押解到重庆，请王司令配合。”
　　王成看着廖光，请他拿主意。廖光说：“可以。现在是统一战线，情报共享。”
　　王木天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不由的大喜过望，急忙说道：“谢谢司令政委。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到我徐州站，那是一句话的事。”
　　几个人来到看押房，一走到近前，就看到两个警卫员倒在门口，那房门大开，显然犯人已经逃跑了。曾海峰俯下身查看，好像还有心跳，就说道：“司令，只是昏迷，还活着。”这时，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跑过来，急促地说道：“司令，不好了，我们缴获的武器，被人偷走了，还打伤了警卫。”
　　廖光说：“都是哪些武器？”
　　秘书说：“就是日本人的战刀和铁圈。”
　　王木天说道：“王司令，这真是太巧了。不是你们的障眼法吧？”
　　王成司令冷冷的说道：“随你怎么想。”
　　曾海峰说：“要不要追？”
　　王司令说：“追什么追？你们是人家的对手吗？”
　　荀兰说：“看来，他们还留了情，没有伤人性命。”
　　王司令点点头，沮丧的往司令部走。王木天尴尬的不知道是跟去还是回去？站在那，进退两难。
　　
　　第七十四章谈话
　　
　　张小午跟着王司令回到司令部，看到王木天带人走了，就笑着说：“山本跑的还真是时候。”
　　王成说：“挺可惜的。本来我们是准备把他们送到延安的，反战同盟还缺这样武艺高强的战士。”
　　张小午说：“山本是求道者，恐怕对政治没有热情。”
　　廖光说：“张公子有所不知呀，延安，是个神奇的地方，只要你去了，你就会脱胎换骨。这可不是我吹，有机会你去了，就体会到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好好跟他谈谈。”廖光带着张小午走进里屋，王成陪着段冲和金溪聊天。
　　一走进里屋，张小午就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桌子前看报纸。只见此人肤色健康，脸庞周正，略厚嘴唇，鼻子巍峨，安详沉静，睿智中现出亲近，很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气质。张小午在自己掌握的中共资料里搜索，马上对号入座，才发现此人着实了得。
　　那人说：“张公子，请坐。我叫刘少奇，中共党员。”
　　张小午说：“刘书记，您好。”
　　刘少奇，湖南宁乡县人，1920年参加中共革命，多年从事工人运动，参加了长征。在延安任中央书记处书记，抗战爆发，任北方局书记，开创华北游击战争的新格局。现在是中原局书记，领导华中的抗日斗争。
　　在毛泽东的手下，人们都知道武有朱德，文有周恩来。其实大家都忽略了另一个人，就是刘少奇。若果说毛泽东是农民运动专家，那么刘少奇就是工人运动专家；若果说周恩来对党有着绝对的忠诚，那么刘少奇就对毛泽东个人，有着绝对的忠诚。长征开始，是红军最艰难的时刻，也是毛泽东最艰难的时刻。关键的遵义会议上，生死关头，就是刘少奇坚决支持第一个提出了毛泽东名字的王稼祥，从此，红军才在润之先生的带领下，奇迹般的复活了。就像郭沫若说的，是真正的凤凰涅槃。刘少奇是理论家，谋而后动，战略大大的厉害。
　　张小午认为，自己能见到刘少奇，是一种真荣幸。
　　廖光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刘少奇和张小午。刘少奇看到张小午坐下了，就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张公子是要回南京吗？”
　　张小午说：“是呀。南京沦陷后，日本人开始大屠杀，南京市民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我要回去。”
　　刘少奇说：“张公子悲天悯人，走的是人间大道呀。”
　　张小午说：“我对共产党不是很了解。最初印象就是蒋介石口中的‘赤匪’两个字，不过蒋介石反对的，一定是好的。因为老蒋腐败呀，经济军事一塌糊涂。”
　　刘少奇说：“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的产物，是老百姓的党。”
　　张小午说：“这点我相信。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给新四军站岗放哨，那是什么交情？”刘少奇一听，就笑了。他耐心地说道：“小午，我们共产党，是以工人阶级为主导，以农民阶级为主体，建立自己的武装和政府，为老百姓说话办事。”
　　张小午是第一次上政治课，听得很新奇。刘少奇说：“是这样。阶级，是毛主席研究出来的学问。也就是说有相同需求的一群人，容易团结在一起。那么，在中国哪一群人最多呢？穷人，也就是受压迫的人群。毛主席专门研究普通老百姓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我们竭尽全力给他们那种幸福生活，咱们跟老百姓就是一家人。”
　　张小午说：“我明白了，共产党的宗旨就是为老百姓谋福利，不计代价。”
　　刘少奇说：“张公子真是聪明！我们就是这样，为了老百姓，不怕牺牲，不怕困难。共产党人，没有自己。我们只为一件事情睡不着觉，就是老百姓过得怎么样！”
　　张小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具体的办法，共产党真是人才呀。刘书记，我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好长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请教？”
　　刘少奇倒掉了壶中的茶，重新沏上一壶，倒了两碗，递给张小午一碗，等着张小五的问题。茶是龙井，张小午喝了一口，说道：“狮虎龙云黄金芽，好茶呀。刘书记，共产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真的是了不起，也很不容易。你们对国军的作战，一些著名的战役，我都研究过。那是朱毛的杰作，技战术特点很明显。现在日本人来了，中国沦陷了。国军肯定要退走大西南，共产党没地方去，要怎么在敌后生存？陕北可是不毛之地呀。”
　　刘少奇说：“你真该见见毛泽东主席，有一些问题，他很有一些真知灼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张公子对中国问题是真的动过脑子。这些问题，很有针对性。毛主席有一种游击战的理论，你听说过吗？”
　　张小午想了想，说道：“概念不是很清楚。”
　　刘少奇说：“游击战是一种以弱对强的战法。不能否认，我们的装备给养各方面都不如日方，我们唯一的优势条件就是有老百姓的支持。所以，主席提出了一种人民战争的理论。全民为战，全民参战。这跟战争是靠军人的理论不尽相同。具体到战法，可以有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破坏战，袭扰战，等等。”
　　张小午说：“那不是草木皆兵吗？有趣。不过，这能对付日本人的飞机大炮还有细菌战吗？”
　　刘少奇说：“张公子，有一句话，我直说。你对战争有误解，决定战争胜负的，是民心所向，不是任何其他因素。精神意志，民族精神，是不可磨灭的。张公子你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可听说了，你一个人，就让松井石根这个刽子手回了老家，还让朝香宫寝食不安呀。”
　　张小午说：“你不认为我是汉奸吗？”
　　刘少奇说：“评价一种行为或者一个人，要慎重。张公子在南京的事业还没结束，毛主席的意思是暂不下结论，以观后效。”
　　张小午听了，闷着头喝茶。刘少奇说：“我们有一个队长，跟你有过接触，我听他说你对我们很是照顾，我还没感谢你呢。”
　　张小午说：“你说的是王凤山队长？那是很勇敢的一个战士。叶挺项英陈毅粟裕这些人物，我都很仰慕。新四军，了不起呀。”
　　刘少奇说：“我们共产党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经验方法都是用烈士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知道张公子秉承袁家的家训，资源殷实。希望咱们一起努力，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张小午说：“共产党心仪孙中山先生，贬斥袁大总统。刘书记以为公平吗？”
　　刘少奇喝了一口茶，郑重地说道：“政治，是一种游戏，一种决定历史走向的游戏。以我的水平，只能这样说，孙中山代表的是资产阶级革命，比袁世凯代表的封建皇朝，要进步一个时代。”
　　张小午心里想了想，说道：“褒孙贬袁，是战斗的需要。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刘少奇说：“张公子此去南京，风雨飘摇，异常凶险。我们有一支地下力量，必要的时候，可以辅佐帮助公子。”
　　张小午说：“久闻贵党的地下组织独树一帜，世上无人可比。就是克格勃中情局盖世太保都是望尘莫及，没想到我张小午有幸见识。”他想了一下，说道，“刘书记如此慷慨，是有目的的吧？”
　　刘少奇说：“张公子认为我是想收编你吧？你放心，只要你想生存，最后都是要参加共产党，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张小午说：“不知道刘书记的滔天自信是哪里来的？鄙人很不理解。”
　　刘少奇豪气干云的说道：“共产党代表着最先进的时代潮流，这是当今任何一个党派都不可比拟的。谁让老百姓吃饱饭，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张小午说：“说心里话，在这一点上，不论是袁世凯、孙中山还是蒋介石，都比不得共产党。就说眼下吧，国府的高级官员们在国外的存款，都能码一座万里长城了。这样要是还不完蛋，真是没天理了。”
　　刘少奇说：“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中国有多少这个四大那个四大该消除呀，都是蠹虫。”
　　张小午说：“不知道刘书记有多少存款？”
　　刘少奇一时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存款？”
　　张小午说：“是呀。刘书记是中共组织的最高层，一定是家财万贯呀。”
　　刘少奇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笑够了，才说道：“我前天还有二百多的存款，这都是从伙食费里省出来的。这不，今天捐给了保育院的孩子们。现在，我的存款数是零。”
　　张小午说：“是穷鬼呀。不知道毛泽东有多少存款？”
　　刘少奇说：“毛泽东的存款？我还真不知道。”
　　张小午说：“他有房有车吗？”
　　刘少奇饶有趣味的跟张小午讨论道：“车子嘛，是政治局的。有时候是吉普，有时候是卡车，有时候是轿车。没有自行车，主席喜欢步行；房子吗？他的窑洞还是很大的。算是延安的别墅吧。”
　　张小午说：“我听出来了，你们都很廉洁。那么，你们的儿子，也没有存款吗？”
　　刘少奇说：“毛主席的儿子，正在苏联参加战斗，是一个苏军上尉。其他人的，不用一一汇报了吧？至于我的儿子，还在上学。”
　　张小午说：“我知道周恩来没有儿女，这个人很纯洁。威望很高，很有外交能力。”
　　刘少奇说：“张公子，你的爱国热情，我很欣赏。但是你如此简单直白的评价我们共产党人，是草率了一点点。”
　　张小午站起来，抱拳说道：“对不起，刘书记，冒昧了。”
　　刘少奇正色说道：“小午呀，今天咱们谈的很愉快。今后我也希望咱们互相帮助，共抗强敌。只是关于共产党人存款的问题，就不要再提了。因为你口中说的存款，都是指那些贪污受贿的钱财。我们现在讲的是抗战，至于发家致富，不是共产党人眼下考虑的。就是建立了新中国，共产党人也不会贪污受贿，永远不会。”
　　张小午说：“是呀，我理解为一旦腐败了，就不配称作共产党员。”
　　刘少奇说：“据我所知，你在南京的款项亏空很大，不知道怎么解决？”
　　张小午说：“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谢谢刘书记关心。”
　　刘少奇说：“我们行事做事，讲究光明磊落；跟朋友交往，讲究真诚守信。希望张公子不要忘记，在华中，还有一位朋友，叫刘少奇，共产党人刘少奇。”
　　张小午握住刘少奇的手，说道：“得识尊颜，三生有幸。”刘少奇说：“时机成熟了，到延安去。毛主席的人格魅力，不是我辈能够比拟的。周恩来也不行，朱德也是稍逊几筹啊。”
　　张小午说：“要是在南京留得命在，我一定去延安看看。‘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歌里是这么唱的。”
　　刘少奇无限向往地说道：“是呀，晴朗的天空只有在延安才能看到呀。”深思远翔，深情外露。张小午不由得想起项城，还有自己的名誉妻子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