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做自己 第七十二章 螃蟹就酒
作品名称:特种兵在南京 作者:古槐四少 发布时间:2016-08-28 12:09:59 字数:7378
第七十一章做自己
项城驻地。
段冲的伤势经过了医生的治疗,没有危险了。大家现在关注的,是铁武禅师的伤势。铁武禅师先中枪,后中刀,虽然毒性解了,但是外伤还是很重的。回到项城,他始终是昏迷的。袁藩看着自己的恩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家看着眼前的惨淡光景,都没有怨言,也没有特意的指责袁藩。可是,袁藩却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就是他的犹豫不决,久不决断,才造成了现在的被动局面。让这一班精英无所适从,英雄无用武之地。
孝慈过来,招呼大家吃饭。大家谁也不挪窝,看来是没胃口。孝慈说:“袁藩,命令所有队员吃饭。”
袁藩看了一眼自己的教官,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回屋去了。大家看着昏迷的铁武禅师,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躁动与不安开始蔓延,没有人能够止住。
傍晚时分,孝慈告诉袁藩,禅师醒了。袁藩冲进病房,就看见禅师半坐半靠在床头,精神还不错。莫非是回光返照?袁藩想。
铁武禅师看到袁藩进来了,嘴角一笑,说道:“袁藩,你来了。大家就等你了,快过来让为师看看。”
袁藩说:“禅师,都是我的错,让局面变得复杂了。”
禅师说:“袁藩呀,我们教了你琴棋书画星象占卜,天文地理射击武功,就是没教你什么是政治!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们这次行动,显然成了人家的炮灰。在错综复杂的政治局面下,我们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虽然没有惊慌失措,但是谋而不断,错过了很多机会。”
袁藩不说话,等着禅师的下文。
孝慈说:“这本来是孤立蒋介石政府的大好机会,我们却白白的浪费了,反而让蒋介石利用了。论辈分,袁藩你应该是蒋介石的同辈,可是我们在政治上太幼稚了。”
铁武禅师说:“在和蒋政府的斗法中,共产党就聪明多了。他们的战略战术政策法规,都是那么的恰如其分。现在的民心,已经向着延安倾斜。延安,成了中国青年心中的圣地,而项城,还是默默无闻。”
袁藩鼓起余勇,说道:“事情还有可为。禅师先养好伤,我们从头再来。”
禅师摇摇头,说道:“日本人不会给我们机会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袁藩,你的父母都是日本人杀害的,让你做他们的傀儡,是难为你了。从今往后,你做回你自己。你就是张小午,不再是任何人。我们的团队,仍然接受你的领导。我们的宗旨,就是抗日!KANGRI!”
铁武禅师说完,泯然长逝!死后仍是双拳紧握,二目圆睁,甚是不甘。
袁藩做过和尚,知道佛家死去就是圆寂,是生命的升华。禅师最后的话,也给他甩掉了包裹。袁藩感到一身轻松,他似乎看到了朝香宫谷寿夫中岛这班刽子手在他的脚下哀嚎。此时的他信心百倍,他有信心有决心战胜任何敌人。他指挥大家火化了禅师的遗体,大火烧了三个小时,在灰烬中,他发现了七颗像牙齿一样的东西,他知道那是舍利子,是禅师的生命精华。孝慈捧起那七颗舍利子,走回屋里。她编制了丝绳,做成了一串项链,然后捧着项链,仿佛在做一种庄重的仪式。
屋外,大家在铁悟禅师的骨灰前,歃血为盟,誓死效忠张小午公子。
晚上,孝慈把张小午叫到自己的屋子。孝慈的身子已经有了一点孕妇的迹象,张小午不知道她是怎么杀死桃子的。孝慈说道:“小午,进来坐下。”张小午坐到床边,孝慈扶着他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小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太自责。”
小午说:“孝慈姐,我没事。比起南京的市民,我受的委屈,算个什么?我现在的心里,只有国恨,没有家仇!”
孝慈忽然说:“有没有想起姐姐?”
张小午点点头。
孝慈说:“这辈子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好在师傅给你找了林小姐,你还有了胡组长,没想到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
张小午说:“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两人的说笑,并没有缓解压抑的气氛。就在这时,忽然于怀光在门外说道:“少夫人,老太太来了。”
袁藩和孝慈听了,急忙开门迎接。刘太太已经来到了门口,两人一见,急忙跪在地上,给老太太请安。刘氏说道:“起来吧。孝慈,你身子不方便,免礼吧。藩儿,你们两人跟我进来,老于在门外守着。”
于怀光答应一声,垂手站在门外,老太太的两个丫鬟也站在门外。三人走进屋,孝慈给老太太奉了茶水。老太太喝了一口,说道:“你们也坐下。藩儿,听你姐姐说,你在南京吃了不少苦,还被他们毒刑拷打?你身体没问题吧?”
袁藩说:“多谢母亲大人挂念。藩儿皮糙肉厚,没关系。”
刘氏说道:“这个责任,是我们家给你的,委屈了你。克藩没了,秦歌也去了,现在老禅师居然也圆寂了,这叫人没了主意。”说着,眼圈就红了。
孝慈说:“母亲,你节哀呀,身子要紧。”
刘氏说:“我十几岁就被你父亲收了,其实没跟大总统团圆多少日子。女人呀,天生命薄。”她说着,长叹一声,然后说道,“明天咱们一起把禅师送到大觉寺。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孝慈和袁藩急忙相送。到了门口,老太太停下身子,说道:“藩儿,孝慈身子不方便,你注意点,别妨碍了孩子。”
说完,迈步出去了。孝慈和袁藩犀利无比的惊异,老太太的话是在暗示什么吗?很明显,老太太不愿意孝慈独守空房一辈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袁藩。孝慈说:“看来,老太太也与时俱进了。我马孝慈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小徒弟。”
袁藩说:“我可不敢亵渎姐姐。”
孝慈关好门,说道:“休息吧。以后有的是功夫。”
袁藩说:“要是我有命从南京回来,一定好好照顾姐姐。”孝慈叹息了一声,第一次允许袁藩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大家在老太太的主持下,把禅师遗蜕送到了大觉寺。监司领着众僧接了,诵经超度。两个时辰后,禅师被安葬在寺后边的佛塔里。
老太太烧了香,许了愿,才带着丫鬟侍卫,离开了大觉寺。张小午让大家先回基地,他和孝慈留下来,面对着禅师的塔罐,张小午摘下脖子上的长命锁,放到禅师的塔罐里。孝慈把舍利子做的项链挂到袁藩的脖子上。袁藩说:“恭祝大师得道升天,弟子必不负众望,誓与倭寇周旋到底。禅师安息!”
两人完成了仪式,下了山,直接来到袁克藩的坟前,孝慈烧了纸钱,供了干鲜果品。张小午也行了礼,献了鲜花。孝慈默默祝告,希望袁克藩能够原谅她和张小午的行为。两人在坟前逗留到下午,孝慈说:“既然都祭奠了,索性到你父母的坟前,也祭奠一番,了了心愿吧。”
张小午说:“你提醒的是。我已经多年没有祭拜父母了,真是不孝子孙。”
孝慈说:“忠孝难两全,自古有之。”
张小午说:“也算是一种推脱吧。”
两人驱车来到张小午的家乡兔子窝,他们没有进村,直接来到祖坟,开始祭奠张小五的父母。孝慈走到近前,忽然发现坟前有新烧的纸钱,不由纳罕的指给张小午看。
张小午说:“是张小晚来过。”
孝慈说:“就是你说的千代子吗?”
张小午说:“是。”
孝慈说:“你怎么判断一定是她?”
张小午说:“你没看到她的长命锁在坟前吗?”
孝慈仔细查看,终于在坟头的顶端看到了一串闪闪发光的长命锁。孝慈说:“你看,跟你在一起,我的警惕性变弱了,我都有点依赖你了。”
张小午说:“为什么会这样?”
孝慈忽然羞涩的说道:“你在战场上受到了洗礼,气质变了。”
张小午说:“变了吗?我没发现。”
孝慈说:“变化很大的。你变得更加有男子汉的气概了,让人觉得可以依赖了。”
张小午说:“她还是走了,长命锁也不要了。”
孝慈说:“小午,你别难过。我相信,小晚一定会回到祖国的怀抱,你放心吧。”
张小午说:“孝慈,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要不我都不敢面对。”
孝慈也不搭腔,只是在坟前烧纸钱。张小午给父母磕了头,孝慈也鞠躬祭拜,两人完成了祭奠,就在旁边的一个土丘上坐下来,聊着一些闲话。孝慈好像对张小午童年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一个劲的追问。张小午就有的没的乱说一气,有时候孝慈听出来张小午是糊弄她,不由得大发娇嗔,张小午就拙劣的自己圆谎。
不知不觉天到黄昏,两人就到附近的小镇上,买些吃的。他们刚刚离开,一丛灌木里,张小晚就站了起来。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左手扶着右手腕上的金钢圈,忽然就想起,自己到中国来的时候,师傅天香椿的嘱托。师傅一贯认为,国籍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道”,这也是中国人最讲究的。但是,张小晚看到父母的坟茔,又看到哥哥来祭奠,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总是盼着父亲打猎带回来的野味。那时候,父亲一出山,家里就像过节一样。就是在缺钱的时候,父母也不会去卖掉他们兄妹喜欢的野味。自己终究是中国人,虽然日本人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但是自己的双亲都是死于日本人之手。虽然杀死自己双亲的人早就死掉了,但是自己现在的选择,到底对还是不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国家,真的那么重要吗?但是,民族呢?张小晚后悔自己又回到了中国,要是就在日本跟着师傅,眼不见心不烦,什么民族大义国恨家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现在,哥哥肯定会原凉自己吗?要不,就帮哥哥一把?
真是命运弄人。你本来就是一个贫家子弟,怎么鬼使神差的成了民族的象征?一个没有根基的家庭,怎么能够承受得了这么沉重的历史担子呢?
这时,山本一郎走过来,抚住她的肩头,说道:“师妹,你还在纠结国籍的问题吗?你的父母是我父亲杀的,你要是想报仇,就来吧,我不会怪你。”
张小晚说:“我也是山本先生带回日本的。再说,你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师傅家规处置了。但是,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望父母了。”
山本说:“我们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既然这样了,就任其自然吧,这就是大道,是人生的本质意义。做自己喜欢的自己,就好了。”
张小晚说:“谢谢师哥,我们走吧。”
第七十二章螃蟹就酒
山本和千代子离开了张家祖坟,在县城摸了一辆小汽车,就上路了。一路上都是日战区,两人也不惊动驻防的部队,往南疾进,奔赴南京。他们越走,心里越是不安。原因很简单,路上到处都是逃荒的老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显然,这是战争造成的。山本皱着眉头说:“这是圣战吗?怎么看不出共荣的样子?”
千代子没接茬,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撸子。山本开着车,经过河南,进入安徽,然后奔向江苏。因为李宗仁的武汉会战即将打响,所以越走形势越紧张。前面要经过国统区,因此两人换了便装,准备白天隐蔽,晚上行军。
两人把车子停在一个山坳里,拿出干粮,就着泉水,填饱肚子。山本看着日渐憔悴的师妹,心里忽生怜悯。只见千代子脸上原有的光泽,已经不见了,头发也是干枯发黄。一个女孩子,面对着精神肉体的双重煎熬,自然是没有好脸色。自从千代子失去了一只耳朵,他就试图把头发养起来,这样可以遮住丑陋的地方。爱美之心,谁没有呢?
山本说:“我很怀念跟着师傅的日子,每天就是练功,功课完了,可以看看山间的景色。想法单纯,过得就悠闲。”
千代子说:“师哥,你还记得咱们住处旁边,有一个山泉吗?”
山本说:“记得。泉水特别清冽,还有小鱼游来游去。有一次我抓了两条,还挨了师傅的训斥。”
千代子说:“是呀,师傅不让我们毁坏那里的一草一木。”
山本说:“师傅认为那里的山水灵气,自成体系,如果破坏了,在日本就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地方了。”
千代子说:“师哥,你去过山泉的上游吗?”
山本说:“上游?特别的好玩吗?”
千代子说:“那里有一个山洞,我进去过,里面有水晶矿脉,就像仙宫一样。我曾经想着用那里的水晶炼制一件武器,你说中不中?”
山本笑着说:“中。为什么没练成?”
千代子说:“师傅说水晶不适合女子。”
山本忽然竖起指头,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千代子知道有情况,急忙闭了嘴,身体迅速隐蔽在一个洼处,她紧握手枪,眼睛巡视着。山本已经调整好狙击枪,他暗自埋怨,怎么这么大意?要是师妹有一点损伤,就再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等待了大约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两人都不言不动,连手势也没有,就像两座雕塑,长在了上坡上。
终于,那边的沉不住气了。只听一个声音说道:“赵队长,怎么光有汽车,不见人呀?”
那个赵队长说:“大概是哪个款爷,带着小蜜来打野战。走,咱哥几个去看看,没准还有惊喜。”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七个人出现在视野里,都是国军军装,一看就是素质不高的士兵。千代子说:“我来吧,小菜一碟。”山本摇摇头,说道:“这里是国统区,可是并不太平,这些士兵怎么这么大胆,不怕丢了性命吗?”
千代子说:“你是说他们是诱饵,后边还有大队人马?”
山本说:“应该有狙击手。国军的枪手还是很好的,不能大意。”千代子说:“咱们先解决狙击手吧。这几个人,好打发。”
山本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开始观察地形,希望尽快找出理想的狙击位置,解除危险。
几分钟后,两人锁定了五处有可能的狙击位置,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配合默契,不用语言交流,就各自爬出掩体,摸向那几个位置。千代子在第一个位置没有找到人,第二个也没有。她看向山本,只见山本在第一个没找到,在第二个就消灭了一个国军少尉。在第三个,遇到了麻烦。那个狙击手身手很好,跟山本进行格斗,不落下风。最后,山本被逼无奈,终于抽出了隐藏在背部的斩仙刀。
那个上尉一看到山本的战刀,就停下手,然后说道:“阁下是梅机关的人?”山本不说话,只是用刀对着那个人。
那人说:“我听说过你,也知道你的本事。想杀我不容易,我也没有把握杀你。”山本说:“你的意思是讲和?”说着,一瞥眼,发现千代子不见了。他马上判断出,千代子一定是去对付那些士兵了。他有一种不好预感,希望尽早脱身,去支援师妹。好在那人听了山本的话,转身大步而去。山本急忙下了山坡,来到他们的车旁,一看千代子已经结束战斗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整理装备,刚要上车,忽然后边有人低声说道:“别动,举起手来。”山本听了后边的声音,心就往下沉,因为后边的声音充满自信,这绝对不是国民党的军队。难道是共产党的游击队?
山本示意千代子,放下武器。千代子也没有做无谓的反抗,放下了手中的枪。山本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身后有多少敌人。这是最可怕,因为你在明,敌在暗。想扭转劣势,还要等机会。
后边的人说道:“你的本领我已经看到了。一招没用,只是抽出兵器,就吓跑了军统徐州站的行动队长。我不会大意的,只要你们有一点异动,你们就会听到刺耳的枪声。”
山本说:“阁下是游击队吧?”
那人说:“猜对了。我是粟裕将军手下的,我叫王成,目前是支队司令。我喜欢新式武器,我手里拿的就是科尔步枪,也能做狙击用,是不错的单兵武器。还有高爆手雷,美国货,你懂的。”
山本说:“好了,你可以说下一步了。”话音刚落,一条绳子抛到脚下,后边有另一个声音说道:“女的把男的捆起来,不许回头哦。”
千代子有些犹豫,山本说:“照做吧。”千代子没办法,只好把山本捆了起来。后边的王成说道:“你打的结是渔民常用的泥鳅结,看来你是北海道人吧?”
山本一听,瞬间就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一个人走上来,几下就把千代子捆了起来,他用的是水牛结。两人转过身,才发现活捉他们的也是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一个才十七八岁,大概是一个首长,一个警卫员。手里也没什么新式武器,就是一人一把驳壳枪。山本心里并没有不服气,因为人家在战场上的那份镇定,就是最好的武器。
他们被王成两人押着上了汽车,警卫员说不会开车,王成骂道:“小次郎,车也不会开,警卫员是怎么当的嘛!”说着坐上驾驶座位,熟练地发动车子,崎岖不平的山路,硬是给他走的很平稳。半个小时后,逶迤来到一个山村。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秀美山村,如果不是满大街来来往往背枪的人,真的不会以为是战争时代。土墙上的大红标语,写着“保卫黄河,保卫华北,包保卫全中国。”的字样,还有一条标语,写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让山本和千代子看了,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这千代子心里不是滋味,山本也跟着不是滋味。中国人,受着无比的屈辱,但是这里的人们洋溢着无比的热情,仿佛胜利马上就要来临了一样。
一些老百姓,看到两人被绑着,就认定是坏人,于是眼神就不对了。一个小孩指他们说:“狗特务,臭汉奸。”
山本只装作听不见,千代子也是有气没处撒。两人被带到一个写着“保卫处”的房间,大概是要接受审讯了。
一会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女的二十出头。那男的说:“我叫曾海峰,是保卫处长。我们需要了解你们的情况,希望你们老实回答。”
山本用日语说:“我叫山本一郎,是南京特高课的情报组长,千代子是我的助手。”
那个女的听了,马上用日语说道:“我叫荀兰,是翻译。请山本先生配合我们的调查。新四军是共产党的队伍,优待俘虏。”
千代子说:“我们饿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审讯吗?你们共产党不是最讲人道吗?”
那个男的说道:“饭菜正在准备。只是两位都是高手,我们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用餐肯定不方便了。”
山本说:“我们可以交出武器,只是希望贵军不要损坏或者丢失;另外,我师妹的耳朵有伤,需要换药,请贵军行个方便。”
荀兰说:“没问题。”她对卫兵示意,那卫兵出去,一会就带来了一个军医。那军医一说话,山本一听,那军医居然是日本人。
千代子大惑不解。山本说:“他们是日本反战同盟的,算是日本的共产党。”千代子听了,若有所思。
军医处理了千代子的伤口,曾海峰还是给两人松了绑,大家一起到餐厅用饭。说是餐厅,其实就是一个大敞棚,放了几张桌子,一些穿着破烂的新四军士兵,捧着碗,蹲在地上,吃着米饭。
四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围着白围裙的炊事员端上来几个大盆,千代子一看,还挺丰盛。一盆螃蟹,一盆大虾,一盆草鱼,一盆蛤蜊,都是水产品。还有一个大盆,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饭。
荀兰给千代子装一碗饭,摆到她面前。山本回头一看,发现士兵们的米饭不是纯白的,大概是掺了杂粮。千代子看了,说道:“你们新四军不是官兵一致吗?怎么士兵们吃的饭是杂粮?”她刚一说完,就看到王成司令也端着一碗花花绿绿的米饭,就着大葱蘸酱,吃的虎虎生风。于是,接下来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山本看了,觉得有意思,就说道:“有酒吗?最好是日本的清酒。这样的好菜,没酒可惜了。”
曾海峰刚要说话,王成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说道:“昨儿我们跟小鬼子干了一仗,正好缴获了一箱子酒,战士们嫌没味道,就没喝。你们来个人,跟我去搬吧。”
一会酒来了,山本一看,是奈良的清酿,绝对的正宗呀。心里忽然高兴起来,他倒满了一大碗,一下子就喝了一半。他忽然发现,这一刻居然是他这些日子最快乐的时光,原来当俘虏也很爽呀。
千代子抿了一小口,眼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