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峙

　　
　　经过疯丫头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睡意，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咕咕”在叫。牡丹本想安排小青四人烧火做饭，大家伙大半天没吃东西，尤其老黑他们一定又冷又饿。
　　可是，她们不能去外面取柴火和冰窖的食品，只好等等再说。牡丹又安排小媚和小菊，去了被打开的那间屋子里收拾收拾，她和四公主芙蓉，还有毛柳也钻进那间屋子。拾掇好屋子，几个人合计，她们女人不能这样干耗着，现在十一位女人，除了疯丫头不会武功，其余都是练家子，何不帮帮他们。其实，她们还不知道疯丫头会武功，而且功夫不在她们之下。大公主牡丹把吕鍮和老黑叫进房间，说出她们的想法，老黑听后一直摇头，大家都不解。
　　吕鍮问他：“老黑，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老黑抬起头，瞅着她们说：“大公主，恕老黑直言，现在你们有几个身上带血？”
　　“带血？”牡丹和几位姑娘没听明白。
　　“嗨！就是你们每个都月来的那个。”老黑低下头嘟囔着。
　　“哦，你是说有几个人来身上吧？”见老黑点头，牡丹盯住她们三人问：“你们谁来身上了？”
　　“我们身上没那玩艺。”小媚笑嘻嘻的说。
　　“对呀！我咋把这儿茬忘了。”老黑咧着大嘴笑着说：“你们二位和小青四人可以出门，其它姑娘必须严格检查，绝不能让来身上的人出门。”
　　“为什么呀？你总要把原因说明白吧！”快嘴的芙蓉插话问道。
　　老黑也是听毛人郡的老郡主讲过，他并没真正经历过此事。相传，狼群的头狼，都是由一条母狼担任，几代头狼才能产下一条前腿极短的狼崽，这个短腿的狼就是狈，它一生都依靠头狼托着行动。
　　也许，狼狈为奸一词，就是从它们的行为中衍生出来的。生来就有残缺的狈，非常聪明狡诈，它能教会头狼如何掌控狼群，如何发现集体捕食的时机，部署捕猎的方案。所以，凡是有狈的狼群都是数量超大的群体，而且整个群体的分工有条不紊。最可怕的是狈的嗅觉非常灵敏，它能通过味道，分辨出捕食对手的强弱，不象头狼只能分出对手的数量。在整个狼群发现目标时，都要听狈传递的指令，就像一位统领三军的军师，排兵布阵，施发号令，都在狈与头狼之间产生。由于狈的狡诈，所以它非常多疑，渐渐养成一种忍耐性。经常遇到强敌的时候，靠比耐心来取胜，很少打无把握之战。
　　如果，我们这里有人来身上，让狈嗅到这种气味，它能判断出我们有弱势的群体，一定会想方设法攻击弱势的这个点，造成我们阵脚大乱，狼群趁机取胜。另外，让来身上的人往身体上抹一些松烟灰，防止那种血腥味道从门缝传出去。老黑讲述完，抬头看着大公主牡丹，好像在等待她的决定。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开始检查每个姑娘，老黑，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大家都会感激你的。”牡丹叫吕鍮和老黑先出去，她开始检查每一个女人。
　　牡丹不但仔细检查每个人，还详细问清她们上次来的时间，以防备突发事情的发生。芙蓉与芍药没问题，三公主按日子计算，应该就在这两天。牡丹命令三公主杜鹃，只能待在屋子里，不得出门。
　　当检查到疯丫头时，牡丹茫然了。看情形她不象来身上，可是那地方有血迹，就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疯丫头说，刚走了没几天。
　　这就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牡丹急忙出去和吕鍮，老黑商量，这事儿怎么办。
　　老黑咧嘴傻笑着说：“她一定是骑马时颠裂屁股沟，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借此理由禁止她出门，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嘿嘿……”
　　“是啊！她疯疯癫癫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为了大家的生命，先委屈她几天再说。”吕鍮非常赞同老黑的看法。
　　一晃天已经大亮，大家大半天加一夜还没吃饭，牡丹急忙招呼姐妹们烧火做饭。
　　老黑让多烤一些肉，烤肉的味道对狼来说，又馋又怕，它们既对肉香垂涎三尺，又怕火烤的烟味儿。这样，也能大乱狼群的阵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果然，按老黑的分析，狼群出现焦躁不安的情况，头狼托着狈在四处走动。
　　老黑叫吕鍮和大公主出去查看，一条最大的灰色狼的屁股上，有一条比其它狼都小一号的短腿狼，它的前腿搭在头狼的屁股上，不停发出一种呼呼的声音。而且声音的高低频率不同，长短也不同，或许就像老黑所说，它在发号指令。狼群所有的狼，距离驿站都在二百米以外，没有一条向前一步，从这点上不难判断，这群野狼具有极高的组织纪律性，是一个非常缠手的对手。
　　“开饭啦！”毛柳把头探出门，对他们二人喊道。
　　“不说吃饭还不觉得饿，现在才发现肚子在给我提意见，咕咕的叫。”吕鍮有意把气氛搞清松一些，他咧嘴嬉笑着说。
　　“可不是吗，老黑的肚子也在叫呢。”
　　他们二人走进屋子，看到毛柳把饭菜分成两个炕桌，一边全是女人，一边是几位毛人。毛人这边的烤肉明显比女人那边多的多，几乎多出数倍。吕鍮问毛柳：“这种安排是你的主意？”
　　“我提议，大家一致通过，解决眼下的危机全靠你们，多吃点烤肉有力气对付狼群，这是必须地。嘻嘻……”毛柳瞟一眼那帮女人，笑嘻嘻地说。
　　其实，毛柳去储藏食物的冰窖走了一遭，主要清点储藏的食物，到底能够他们一伙人吃多少日子。食物的储备多少非常重要，外面有众多野狼围困，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狼群的包围。需要时间来寻找突破被狼群围困的包围圈。每到春夏两季，毛人郡的所有毛人，会去往金银沟运送金银和煤炭，这些驿站就是他们毛人为运输途中有个歇脚处，自己建造的打肩场所。由于贵妃国距离金银沟三百多里，道路又不平坦，遇到连阴雨道路泥泞的根本无法行走。必须在驿站多准备一些食物，供几百人几天或十几天的食用。
　　雪域林海有个地质特点，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三四米以下的土层是永冻层，永久封冻的底层。只要建造厚度超过四米以上深度的冰窖，一年四季都可以冷冻保存食品。选择修建驿站的首要条件，可以修造冰窖的地方。驿站储藏的食品，都是毛人自己狩猎或种地所收获的肉食和粮食，还有山野菜干品和自酿的野果酒。
　　经过仔细清点冰窖的食物，毛柳发现储藏的肉食很少，他们每天的主食就是烤肉，按照正常食用肉食，储藏的肉只能供他们吃十来天。毛柳建议给吕鍮等大老爷们儿吃烤肉，女性都以粮食为主，她的建议得到所有女性的认可，这样才出现了分开吃饭的现象。
　　“官人，看你这位大夫人对你有多好，还不赶快表示表示喏。嘻嘻……”牡丹难得一见的嬉笑，透出无尽的柔情与抚媚。
　　“我说过，我现在还是单身，没有什么大夫人小夫人，希望大公主以后不要这样称呼，好吗？”吕鍮听到牡丹有提及大夫人，很是恼火，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发作，只能采用柔和的口吻告诫她罢了。他心想：不论四位公主出啥幺蛾子，我军岿然不动，你有你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死主意。反正不能跟牡丹她们姐妹妥协，我吕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冯亚桃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绝不再进狼窝。
　　“官人，我们姐妹已经商量好，柳姐姐为大，我们姐妹按顺序排列，怎样？嘻嘻……”三公主杜鹃也嬉笑地说。
　　“我呢？我和驴头相处三年多，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你们把我放在哪儿？”疯丫头嘴里喷着烤肉沫，瞄着吕鍮说。
　　“哎！那是在你们那儿，这是贵妃国，如果官人愿意，你可以排第六。官人，你说呢？”芙蓉也插话说道。
　　“不论是现在，还是回到我们那里，你的疯劲儿我受够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没那层男女关系。”吕鍮很绝情地说。
　　“你……你以前不这样，啥事儿都听我的，现在我这么做还不是被你气的。我今生都会记住你驴头，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疯丫头又摆出以前和他处朋友的架势，狠狠的瞪着他说。
　　“吃饭，别扯用不着的。黑头，你敢娶她吗？”吕鍮把苗头转向黑头。
　　只见黑头把脑袋摇的像拨楞鼓似的，却什么也没说。他打心里喜欢疯丫头不假，他百般任由疯丫头作，是有原因的，因为疯丫头是异域净身娘子，他又是毛人郡第一位毛人享有这种高等待遇。直到疯丫头在路上不管他的死活，这才使他才下决心不再任由她摆布。
　　大嘴咧开嘴说：“头人，赶紧吃饭，那些都是屁丁点的小事儿，别和疯丫头一般计较。”
　　在大嘴的眼里，男女之事就是狗屁事儿。他很少被毛娘子招去侍候，即使被招去也是发泄一通了事儿。他总是觉得当时痛快了，完事就后悔，累得晕头转向，图啥。有吃有喝比啥都好，寻思那些玩艺没劲儿。
　　叫大耳的毛人通过两天的观察，感觉吕鍮为人直率，不斗心眼儿，是位可信之人。所以，他双手抱拳对吕鍮说道：“我跟着吕鍮这样的头人我放心，尤其四位公主和姑娘们都把头人视为座上宾。我这个毛人没说的。吕鍮头人，大耳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您的，您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
　　“我大掌也和大耳一样，头人指到哪儿，我们就打到哪儿，绝无二话。”叫大掌的毛人也说道。
　　“我大腿没说的，跟着头人走就是了。”
　　“头人，您做事公道，老黑敢断言，去了金银沟，头人不久就会成为那里的总头领。”
　　“有众弟兄相助，吕鍮倍感荣幸，我们同心协力，一定打败围困我们的狼群，辛苦大家了。”吕鍮也双手抱拳给以还礼。
　　吃完早饭，吕鍮安排老黑和五位毛人睡觉歇息，白天由他带领四位石女，注视狼群的动向，夜晚由老黑和黑头五人守护驿站，保护大家的安全。
　　大公主牡丹安排老黑六人到另外一个屋子歇息，以免大家吵闹影响他们睡眠。她提醒姐妹们，晚上守护非常辛苦，大家白天做事说话都轻一些。
　　大腿向牡丹竖起大拇指，不停地点头道谢。
　　整个白天，吕鍮一直观察狼群的动向，他发现所有的狼都卧在雪地闭目休息，包括头狼和狈。看来，狼有夜间活动的习惯，只要掌握它们这个习惯，白天不愁搞不到烧火的干柴，栅栏附近有许多散落的木头，把木头弄回来应该问题不大。
　　毛柳走过来问道：“官人，在想什么？神情如此严肃？”
　　“想栅栏外那些干柴，我想把它弄回来。”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说干就干，现在就去。”
　　吕鍮说着已经把栅栏门打开，他一边捡木头往院子里扔，一边注视着狼群的动向。毛柳也快速往院子里扔木头，根本没去关注狼群的动向，她对吕鍮有百倍的信心，只要他在，自己就最安全。
　　牡丹看到他们二人出栅栏捡干柴，她马上叫芍药和芙蓉，还有小青四位一起出来拾柴火，正当大家拾的兴起之时，听到吕鍮大声喊道：“快跑，快回院子，把院门关好。”
　　她们快速跑回院子，在关门之际，发现十几只野狼已经把吕鍮团团围住了。大公主牡丹和毛柳不管不顾的要冲出去救他，被小青四人死死抱住，并让四公主芙蓉把院门锁上。
　　就在锁上门的那一刻，四只狼张开血盆大口，向吕鍮一起冲去。大公主牡丹和毛柳看到此情形，“哎呀”一声，双双瘫坐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