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状元楼 第六十二章 捉鱼

　　第六十一章状元楼
　　
　　张小午带着孙长久回到驻地，经过大家评定后，成绩合格。薛思明说：“公子，我有一个题目，请大家参阅。”
　　徐策说：“洗耳恭听。”
　　薛思明说：“咱们城里有一家馆子，叫状元楼，远近闻名。他们最拿手的一道菜，叫做鲤鱼跃龙门，就请张公子去酒楼炒了这道菜，端过来让大家品尝，如何？”
　　袁克藩听了，笑着说：“好题目。”
　　金溪等人不解，问道：“炒菜？这算什么难事？”
　　徐策说：“天机不可泄露，薛叔叔自有妙处。就是它了，请张公子动身吧。”
　　张小午说：“好吧。”说着起身就走。袁克藩说：“小午，任务顺利，不等于小鬼子无能，不要怀着侥幸心理，鬼子是输在傲慢，输在目中无人。我看，让孙英雄跟你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孙长久说：“这样最好。我刚来，没什么功劳，不好说话。我就陪着小和尚走一趟。”两人动身去状元楼。只见大街上面南背北好一座三层小楼，檐崖高耸，勾心斗角。魏碑的楷书，气势恢宏。门前车水马龙，生意好不兴旺。
　　两人走进酒楼，有伙计上前照应。张小午和孙长久找了一副座头，上了茶，那伙计问道：“两位可以点菜了吗？”
　　张小午说：“我们就要一个菜，鲤鱼跃龙门。”
　　伙计听了，看了两人几眼，说道：“请二位到贵宾间，我们掌柜的会亲自接待您二位。”两人听了，不免诧异，没办法，只好来到楼上。在雅间坐定，伙计沏了好茶，一会，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老帅哥，伙计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秋掌柜。大家寒暄完了，伙计出去了。掌柜的说道：“两位点这鲤鱼跃龙门，可知道这道菜的来历特色？”
　　张小午摇摇头，孙长久说：“不就是一道菜吗？哪有这么多的讲究？”
　　秋掌柜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鲤鱼跃龙门，虽说是我们酒店的招牌菜，可是一年也卖不出两盘。”
　　张小午说：“请教秋掌柜。”
　　秋掌柜说：“这道菜是明朝万历状元陆春漾衣锦还乡的时候，路过此地，留下来的。我们一直保留着，也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纪念状元省亲。这道菜有两个特点，很出人意料，所以不好卖出去。”
　　孙长久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秋掌柜说：“一是价钱高。一盘菜，三千两纹银。”
　　张小午说：“价钱不是问题，今天我们就要吃这道菜，请秋掌柜接着说。”
　　秋掌柜说：“另一个特点是这道菜的原料，需要客人自己准备。”
　　张小午说：“这也可以。请掌柜的告诉我们需要什么食材，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秋掌柜说：“作料我们这齐全，不用客人准备，主要材料有两样，一个是做龙门的鲤鱼，这个也着落在我们酒店。另一样做鲤鱼的，叫万年庚，就要客人自己准备了。”
　　孙长久说：“什么是万年庚？没听说过。”
　　秋掌柜说：“万年庚是一种古生物，只有在三百米深的矿坑里才能找到。这是难了点，所以不好做出来。”
　　张小午说：“请掌柜的告诉我们，咱们附近有这样的矿吗？”
　　秋掌柜说：“据此不到五十里的江川煤矿，就产此物。我们以前做菜用的万年庚，就是那里出产的。”张小午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取了万年庚，掌柜的等我们的消息。”秋掌柜说：“两位小心行事，别为了一口吃的，出了岔子。我这有万年庚的画影图形，可以给两位参考。”说着，递给张小午一张纸片。张小午接了，放到怀里，然后就跟孙长久奔着南面走下去了。
　　官道上，大批的流民，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疲惫的行走在煎熬中，也不知道要逃往何地。是呀，在日本鬼子的铁蹄下，中国，已经没有乐土。
　　张小午和孙长久为了行动方便，换了农民的衣服。张小午找了一块毛巾，包在头上，遮掩了戒疤。他们到达江川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挂在远方的山峰上，就像一个出浴的美人，可惜，黑暗降临，美人转眼就不见了。他们根据一个老农的指示，找到了江川煤矿。摸到近前，才发现煤矿已经被日本人占领。四周围着铁丝网，上边还挂着很多的炸药包手雷。南北两个岗楼，各有两名士兵，还有探照灯和机枪。院子里有两队巡逻兵，每队八个人。一排办公用的屋子，窗户敞着，可是听不见动静。大门口有六个卫兵，还有七八个伪军特务，溜溜达达，眼睛斜视，大有吊死鬼的风范。
　　孙长久说：“当初以为是个简单任务，没想到日本人插了一手。”
　　张小午说：“怕了？”
　　孙长久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张小午说：“你可以在外面接应，我自己进去。”他刚说完，孙长久忽然大哭起来。张小午诧异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孙长久却是越哭声音越大，后来干脆嚎啕大哭，就像死了亲娘老子。
　　过了一会，孙长久哭声渐小。他抖动着肩膀，鼻子里发出难听的响声。张小午不理他，任着他折腾。又过了一会，孙长久终于不哭了。张小午刚要开口，就看见六七个伪军端着枪过来了，大概是哭声惊动了这些汉奸。来到近前，领头的伪军喝问：“什么的干活？”张小午双手抱头，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了。孙长久也是抽抽搭搭，没有一句完整话。领头的伪军举起手里的步枪，就给了孙长久一枪托。张小午抬起头，说道：“他老婆刚进门三天，就死了，这不他正给媳妇烧纸吗。”
　　领头的伪军说：“烧完了吗？烧完就赶紧走。要是让太君发现了，小心你们的狗命。走吧。”
　　张小午站起来，看到孙长久还赖着不走，就去拉他。这时，一个伪军说：“队长，我看这俩小子二十郎当岁，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咱们矿上不是缺人吗，干脆拉去挖煤。没准，咱们还能立功受奖。”
　　伪军队长听了，笑着说：“小六子，还是你小子脑筋活泛，就这么定了。哎，我说你们哥俩，想不想挣钱？想就跟着爷走，吃香的喝辣的。”
　　孙长久说：“队长大人，使不得呀。我家里还有八十的老父亲，我进了矿，谁养活我爹呀？”
　　伪军队长说：“我就是你爹。走不走？不走毙了你。”
　　孙长久还想说什么，张小午说：“我们愿意去挖煤。可你老人家说话要算话，工钱可不能少。”
　　小六子说：“少废话。管你饭就不错了，你以为日本人是冤大头龟孙子呀。”
　　两人被押送到江川煤矿。到了门前，伪军队长跟守门的日本小队长一说，那小队长竖着大拇指，表扬了伪军队长一番，就把张小午二人带进了煤场大院。
　　旷工们睡觉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大敞篷，三十几人通铺。他们进去的时候，矿工们刚刚躺下，大概是换班刚回来。看到来了新人，他们没有任何表示，就像刚进来的人是空气。张小午和孙长久被推进来，就蹲在炕边，也不敢去炕上躺下，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孙长久嘴里嘟嘟囔囔的，大概是发泄着不满。想来也是一方霸主，没想到混到了睡地板的份上，心里自然不痛快。好不容易捱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两人吃了两个窝头就咸菜，还没咽下最后一口，就被押着下矿井。他们一组共六个人，站在简易升降机上，顺着矿井往下滑，五分钟后，就来到矿坑的作业面。小组长姓李，叫李刚，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是老手。他是负责安装炸药的，等炸下来，张小午等人就装上小矿车，然后从升降机上运出去。孙长久说：“不是矿井里有铁轨吗？怎么还用升降机？”其余的几人看了他一眼，没人搭腔。李刚安装好炸药，大家避到拐弯的地方，随后传来一声轻响，黑色的灰尘弥漫了矿洞。孙长久急忙衣袖捂住嘴，张小午笑着掏出口罩，呆在嘴上。孙长久骂了一句，也带上口罩。
　　等到能看见对面的人了，李刚就指挥大家装车。这样干了大半天，中间吃了带来的干粮，就又接着干。一来二去，大家熟了，也就可以搭话了。
　　张小午说：“李组长，您是老手了吧？”
　　李刚点点头。张小午说：“日本人来了多久了？”
　　李刚说：“半个月了。”
　　孙长久说：“你们甘心给日本人干活？”
　　另一个旷工王小虫说：“有什么办法？没饭吃呀。”
　　李刚说：“干了十几年了。唉，没想到要给日本人出煤，真是晦气。”
　　张小午说：“李师傅，你听过一种鱼吗？叫万年庚。”
　　李刚说：“地下河里有。长着四条腿，眼睛早就退化了，跟娃娃鱼差不多。听说贼好吃，可惜没吃过。”
　　孙长久说：“那还不简单，咱们去捉几条，炖了就可以吃了。”
　　王小虫说：“你以为是菜市场呀？几年也碰不到一条。咱们这里只有六号矿井有，可惜那里早就不出煤了。”
　　张小午说：“怎么不出了？断了脉吗？”
　　李刚说：“被水淹了。听说请了日本工程师，正在整修。”
　　张小午说：“李头，日本人不来检查呀？”
　　李刚说：“不用检查，咱们是三班倒，一班不够十五吨，就要挨打。”
　　张小午说：“这里有几个矿井？”
　　李刚说：“二十三个。”
　　张小午心里一惊，日本人对中国的掠夺，真是太疯狂了。他忽然就明白了，薛思明出了这道题，根本不是要吃什么鲤鱼跃龙门，而是要他炸了煤场，阻止日本的掠夺速度。想通这一点，张小午开始盘算炸矿的步骤。
　　
　　第六十二章捉鱼
　　
　　到了倒班的时间，第二组下来了，他们就坐着升降机上去了。搜查完了，他们被带到饭堂。吃饭的时候，张小午说：“李组长，能不能介绍我去六号井？”
　　李刚说：“原来你们是来抓鱼的。好，我帮你。”
　　张小午说：“谢谢李大哥。”
　　吃过饭，正好一个日本少尉走了过来，李刚站起身，向那招呼道：“山田少尉，这里有两个人，说自己是个技术工，专门修理水管子。”
　　那少尉看了李刚一眼，又看了看张小午，觉得他还清秀，充满的书生气，不知不觉就信了。于是说道：“你们跟我来。”
　　山田少尉带着张小午和孙长久，来到值班室。进了屋，张小午看到屋里有两个人，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大尉，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日本人，因为穿着便装，张小午判断他可能是工程师。
　　椅子后边的人问道：“山田君，什么事请？他们两个除了什么岔子？”
　　山田说：“报告新宇大尉，这两个人自称是水利方面的专家。”
　　新宇大尉听了，脸上浮现在出笑容，他转头对便装人说道：“中村君，你要的人来了。”
　　中村问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张小午说：“报告太君，我叫张小午，这是我的同事孙长久。我们以前在自来水公司工作，因为打仗了，才跑出来。”
　　新宇大尉说：“很好。一会，你们就跟着中村先生下井，排除故障。”
　　孙长久说：“太君，我们的工资，你看是不是涨点？”
　　新宇大尉笑着说：“你很有趣。是个财迷，对，就是财迷。我喜欢爱钱的人，以后你们的工资翻倍。”
　　孙长久说：“谢谢太君栽培。”
　　中村说：“你们跟我来。”说完，跟新宇告辞。他们来到工具房，中村的助手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们拿了管钳扳手双节等工具材料，就来到六号井。下井的时候，中村说：“张先生，孙先生，到了下面，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出状况，生命是宝贵的。”
　　张小午说：“谢谢先生提醒，发现问题，我们会及时报告，请示解决办法。”
　　中村说：“很好。”
　　他们往下滑了大约一百米，就感到湿漉漉的。过了二百米，四处都有水渗出来。来到井底，只见矿道里到处都是水坑，矿井的顶部也有水渗下来。张小午说：“中村先生，这个井还能用吗？”
　　孙长久说道：“干嘛非要上这，其他的地方照样采煤。”
　　中村说：“本来不能够告诉你们，可你们是文化人，说了也无妨。这里的煤，跟其他井里的不一样。你们知道煤精吗？”
　　张小午说：“中村先生，这些专业的名词，我们不懂，咱们还是干活吧。”
　　中村说：“你很聪明。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中国，真是个富饶的国家呀。不像我们日本，资源匮乏，到处是地震海啸，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孙长久说：“那你就来中国抢，是不是？”
　　中村听了这话，抬起头，说道：“孙先生，你什么意思？”
　　孙长久说：“什么意思？老子的意思就是要你的命。你白披着一张文化人的皮，干的都是强盗勾当。”他忘了自己才是正牌的强盗。说到这里，张小午也就不再犹豫，上去就把中村打昏了。他的助手一看，转身想跑，被孙长久一脚揣在地上，再补上一脚，随着骨头断裂声响起，那名助手就去了西天。孙长久说：“留着也是垃圾。”说完，拿起管钳，就敲碎了中村的头。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
　　张小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你，要坚持下去。”
　　孙长久说：“做好人，爽！”说着话，把一些大石块扔到中村和助手的尸体上，大概是想做成塌方致死的假象。
　　张小午说：“别弄了，鬼子不会上当的。”
　　孙长久说：“上去之后，你先走，我掩护你。”
　　张小午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谁也不要走，因为我们要炸了煤矿再走。”
　　孙长久听了，愣了一会，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好，痛快。跟着你干，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炸了狗日的，保护咱们国家的财产。”
　　张小午说：“我没看错你。以后，咱们就一起打鬼子。”
　　孙长久说：“这次能活着离开再说吧。据我观察，煤矿的守卫有一百多人，要炸煤矿，不容易。”
　　张小午说：“是一个中队，有一百三十三人。另外还有伪军，三十五个。其中有五挺歪把子，两挺重机枪，探照灯六个，短枪九把，剩下的是三八大盖。每个伪军有两颗手榴弹，每个鬼子配四颗手雷。”
　　孙长久说：“了不起，不愧是专家。好在炸药不愁，无论生死，也要炸了煤矿。”
　　张小午说：“有人下来了。天黑了，他们大概是不放心，找下来了。快，把尸体掩埋了，咱们往深处走，找万年庚去。”
　　他们掩埋了中村和助手的尸体，也不理会下来的鬼子和伪军，一直往深处走。一个鬼子喊道：“中村君，勘察结束了吗？一木少佐来了，请你到办公室。”一边喊，一边往里走。
　　张小午二人往里走了大概一千米，就发现一条地下河，从坑道侧壁流出来。大概这就是造成坑道走水的原因。孙长久拿着手电照了照河面，说道：“咱们往里走吧，水还挺清亮的。”
　　张小午点点头，示意孙长久别出声。孙长久小声说：“军用手势，我也懂。我当过三年兵，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沿着河岸走进去，里面潮湿黑暗，除了水声，就是一片寂静。忽然，水里有了响动。孙长久一打手电，说道：“有了。”张小午跑过来，用手电一照，发现一条半米长的万年庚，正在水里游来游去。外形跟娃娃鱼很像，眼睛已经退化。孙长久慢慢下水，一点一点靠近万年庚，等到足够近了，一下子扑在水里，终于还是抓住了万年庚。孙长久抱着大鱼，哈哈哈大笑起来。张小午刚要出声警告，鬼子伪军已经循着声音找过来。
　　来的是山田少尉。他看见张小午，就问道：“你们在干嘛？中村先生呢？”
　　张小午暗暗观察，发现下来的是三个鬼子，三个伪军。他心里有数了，就从容地说道：“我们在抓鱼。至于中村君，很不幸，他已经去见你们的天皇了。”
　　山田听了，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中村君死了？”
　　张小午说：“是呀。你要是怕那孙子寂寞，就下去陪他吧。”说着，一挥匕首，就划开了山田的咽喉。他动作不停，瞬间就消灭了三个鬼子。领头的伪军队长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好汉饶命，我们都听你的。只要不杀我们，干什么都行。”另外两个伪军一看，急忙也跪下来，说道：“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大爷就留我一条狗命吧。”
　　孙长久抱着鱼走上岸，说道：“咱们要炸了煤矿，你们必须跟我们一起完成任务。”伪军队长一听，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俩小子也太胆大了，两个人就想端了煤矿，这不是找死吗？眼下先应着，上去就由不得你们了。
　　想好对策，急忙满口答应。张小午说：“抱着鱼，咱们上去吧。”一个伪军接过孙长久怀里的万年庚，几个人整理了武器，然后向着井口走去。
　　来到井口，张小午说：“先等一等，尽量拖到熄灯后。”于是，五个人就在井口蹲下来，等着时间溜走。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上边终于传来呼叫声，张小午用日语回答了，大家走上升降机。终于出了井口，孙长久先出了升降机，随后三个伪军走出来，张小午走在最后。本来那个小队长一上来就要喊的，看到张小午跟在后边，只好先忍着。
　　井口有三个日本兵，一个日本兵询问中村和山田，张小午说：“他们还在下面勘察，我们是上来拿工具的，大概今天要加夜班。”
　　那日本兵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是大鲵吗？”
　　张小午说：“对，是中国娃娃鱼，孝敬太君的。”
　　日本兵说：“正好一木少佐来了，他有口福了。快，拿到厨房去。”那个伪军迈步就走，孙长久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一走开，院子里的巡逻队就过来了。伪军小队长以为时机来了，忽然跑到日本兵身后，指着张小午说：“太君，他们是坏人，他们杀死了中村太君和山田少尉。”
　　那个日本名刚要掏枪，张小午一甩手，三个日本兵就倒下了，随后，伪军小队长也送了命。另一个伪军看到张小午奔他来了，急忙说道：“大哥，我是真反正，你千万别误会。”张小午说：“好吧，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
　　这时候，巡逻的日本兵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紧忙端着枪跑过来。那个伪军一看，举起枪就打。枪声一响，院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孙长久一看，也别装了，动手吧。于是，见鬼子就杀，不一会，就清理干净了厨房的敌人。那个抱着万年庚的伪军聪明的蹲在墙角，说什么也不出来了。孙长久说：“看好咱们的鱼。”说完，冲出了厨房。
　　张小午一枪击毙了开枪的伪军，嘴里骂道：“一个好东西也没有，都是人渣。”他展开身法，冲进巡逻队，开始消灭敌人。因为他明白，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消灭探照灯和机枪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