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伏 牛 第六十章 云朵

　　第五十九章伏牛
　　
　　徐策说：“我有一道，请大家斟酌。”
　　袁克藩说：“军师有了题目，那是再好不过，请说出来，大家参详。”
　　徐策说：“据此数百里地，有一座大山，叫伏牛山。山中有一伙强人，打家劫舍，为害一方。不如就请张兄弟一人，单枪匹马，挑了贼窝，为民除害，大家以为如何？”
　　群雄听了，纷纷点头称是。袁克藩说：“这道题很好，可是稍有瑕疵。”
　　徐策说：“请公子明示。”
　　袁克藩说：“军师说的这伙强人，我也有耳闻。他们危害百姓，自是臭名昭著。可是我听说他们的头领，不但本领高强，却也是一位侠士，因生活所迫，才落草的。不如把考题的剿灭变成收服，这样，即增加了难度，也算是添了一个左膀右臂，人尽其才，大家以为如何？”
　　屋里人轰然叫好。于是，以三天为限，着即张小午带着山寨首领来降，就是解答正确，否则算是失败，下面的考题也不用出了。为了稳妥起见，让金溪陪着张小午去，只照应，不插手，是为万全之策。
　　此时正是下午，张小午用了饭菜，带了一把七发手枪，就上路了。一路打听，在第二天的早上，就抵达了伏牛山的脚下。观望此山，幅员辽阔，势如卧牛，莽莽苍苍，不可尽览。他走进一家路边茶馆，要了茶水，边喝边打量周围的茶客，希望能拣点舌漏，得了信息，才好动手。
　　张小午出来，是做了和尚的打扮，因此，喝茶水也是不给钱的。并且，那个茶博士还恭恭敬敬的，大概是个积德行善的人家。张小午四下考虑，如果伏牛山里的大王是个真货，必然会在外面布置了眼线，没准眼前的小茶馆就是。可是观看眼下的伙计，似乎不很像。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继续观察。
　　该当有事。忽然从土路的另一头传来吵闹的声音，茶馆里的人纷纷欠起身子，朝外张望。张小午也伸着脖子看，就像一个完全没有道行的蹩脚小僧。
　　只见道路上尘土飞扬，一行人马，翻滚而来。为首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衣衫鲜亮，骑着高头大马。手下七八个打手，托着一个梨花带雪的二八佳人。后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哭喊着坠在后边，嘴里不断叫着“还我女儿”的声音。
　　大家七嘴八舌的胡乱猜测，好像是王老虎抢亲呀。一个知情的人说：“你们不知道吧？这个财主，是城里有名的绸缎庄老板，叫胡万成。那可是家有良田千顷，买卖无数，房产遍地，光是老婆，就有十三房，儿子姑爷二十几个，警察局长也有，还是总督呢。”
　　一个茶客问道：“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这家是他的远房亲戚，借了钱治病，还不上，胡老板就提出用女儿抵债。那女子叫云朵，十里八乡的花妹子。”
　　又一个茶客说道：“这老财主看着都七八十了，还娶人家的二八佳人，也不怕折在女人肚皮上。”
　　知情人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胡老财要这个云朵，不是自己娶姨太太，是献给日本人的。听说那个大佐叫什么狼，专一好色，还就是喜欢中国女人。这胡老财为了巴结日本人，就想了这个主意。”
　　一个茶客说：“人家不愧是老财主，眼光看得远呀。眼下日本人势力大，投靠了日本人，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惜了，咱没路子，要不也跨把枪，威风一下子。”
　　那个茶博士说：“没路子，认干爹也行啊。”
　　那人说：“咱就是没有认干爹的路子。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跟看见似的，莫非你跟胡老财是亲戚？”
　　知情人说：“我老婆是胡家的奶妈，这才知道一点。现在，胡家上下，正忙着迎接新人呢。”
　　说话间，抢亲的一行人来到近前。张小午看着那个骑马的老财，果然是肥头大耳，腹阔腰圆。又看了云朵的爹爹，瘦骨嶙峋，禁不得四两风吹。他那个女儿还真是小家碧玉，绝对是村花级别的。他寻思着，该不该管一管。就在这时，一阵呼啸之声传来，随后，一哨人马冲下山来，转眼就到了近前。为首的一人，三十来岁，彪悍精壮，手拿双把二十响，相距还有三十来米，双枪齐发，两个驾着云朵的打手，眉心中弹，瞬间就死去了。云朵一下子摔在地上，弄了一脸的尘土。
　　一个茶客小声说：“孙大王来了，有好戏看了。”
　　张小午听了，知道这是正主来了，今天自己的目标就是他呀。还别说，这孙大王的枪法真不赖，是自己喜欢的人。
　　只见那孙大王说道：“胡万成，老子前几天给你的信看到了吗？”
　　胡万成本来是不怕孙大王的，可是今天带的人少，只好先忍着。他带马上前，说道：“孙司令，信我收到了。你要的三千大洋，我已经准备好了，正想着这几天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就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派人跟我回去拿，要不你就在这稍等一会，喝杯茶，我派人回去取。”
　　孙大王说：“胡老财，你真他娘的啰嗦。钱我不要了，大爷没那个功夫。你就把这小妞送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胡万成说：“孙司令，这可使不得。云朵侄女，是我早就定下的了。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两千，五千大洋，怎么样？”
　　孙大王脸一沉，说道：“小的们，还愣着干嘛？快把人给我抬上马。”底下的喽啰轰然一声，就要上前抢人。胡万成手下的人不由自主的闪到一边，大家都不想糊里糊涂的伤了性命。山大王，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呀。
　　云朵的老爹一看，才出狼窝，又如虎穴，一下子就急眼了。他哀声嘶喊道：“谁来救救老汉呀。我家世代良善，落草为寇，那是想也不敢想呀。胡老哥，还是你把云儿带走吧，我可不要她做压寨夫人呀。老祖宗会罚我的，你救救我吧。”
　　孙大王看着云朵的老爹，说道：“老丈人，你可别想歪了。我孙长久是山大王不假，可好歹也是个中国人。你的女儿跟了胡万成，那是要献给日本人的。怎么，你想你的外孙子是个杂种吗？”
　　那老爹听了，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把眼睛看向胡万成。胡万成说：“跟了日本人怎么了？吃香的喝辣的。杂种？孙大王，这你可说的不对了。那日本人是秦朝时候中国人过去的，算起来，也是中国的种子。这是万宗归一，不是杂种。”
　　云朵的老爹这才明白，他的女儿，要不就做山大王的压寨夫人，要不就做日本人的玩物。一时之间，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
　　忽然，云朵说：“孙司令，我跟你走。”
　　孙长久说：“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宁可做山贼，也不做汉奸。我孙长久占据山寨，也算是危害一方，我知道老百姓天天骂我。可是，我这个山贼，谁也看得起，就是看不起汉奸。”说完，一打马，转头直奔山寨。
　　大家一声呼啸，带着云朵往山里退去。张小午站起身，掏出手枪，对着还在咬牙切齿的胡万成就是一枪，胡万成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张小午窜上前，割了胡的人头，纵身上马，直追孙长久而去。剩下一干人等，张着大嘴，久久没有合拢。这也太吓人了吧？都是什么年代呀，杀人如屠狗，真是造孽呀。
　　孙长久带着人马，回到山寨，刚要关寨门，忽然看到后边跟了一个和尚，不由得一阵疑惑。待到近前，看了胡万成的人头，才明白，原来是入伙的。
　　孙长久说：“小和尚，你这投名状缴的好。走，回大厅，老子一定好好赏你。”
　　来到大厅，大家分等级落座。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个山洞。家具倒是好木头做的，不知道是从谁家抢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进来，大家纷纷叫大嫂，看来是孙长久的老婆。那妇人说：“司令，我带着小丫头打扮打扮，一会好进洞房。”
　　孙长久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我老婆还真贤惠。打扮不用了，摆上宴席，咱们干他三百碗，今天双喜临门，得了美人，添了良将。你们都陪着，大家不醉不休。”
　　山洞里马上响起一片逢迎之声。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大家先是端起碗，敬了山神，然后就一起敬大哥大嫂。那云朵好像也想开了，居然也喝了起来。一碗下去，人就醉得坐不住了。于是，被丫头扶下去了。
　　三碗过后，孙长久说：“小和尚，报一下家门吧，也让兄弟们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今后也好讨生活。”
　　张小五站起来，说道：“孙司令，今天我专程来到山寨，是来剿灭你们的。”
　　众山贼一时没明白，随后就反应过来了，纷纷拔出枪。孙长久倒很镇定，他盯着张小午说：“你一个人？”
　　张小午说：“是呀，就一个人。”
　　孙长久说：“好胆识。”
　　张小午说：“孙司令，我本来是要剿灭你们的。可是刚才看你跟胡万成说的那番高论，觉得你还可以利用，因此，我准备收服你们去打日本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孙长久还没说话，一个喽啰喊道：“胡说八道。我们兄弟在山寨过得好好地，干嘛去打日本人？活腻歪了？”
　　张小午一甩手，一颗子弹就钻进了那喽啰的眉心。随后，就是一场恶战。张小午身法灵活，借着桌椅板凳，闪转腾挪，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六十几个山贼就被消灭了五十多个。张小午扔掉一把驳壳枪，捡起桌子下的另一把，消灭了最后几个山贼，只剩下了孙长久和他的大老婆，这才住手，注视着孙家夫妻，等他表态。
　　在刚才的战斗中，孙长久一共开了十二枪，都没打中，有一枪还伤了自己的弟兄。他很佩服张小五的能耐，可是要是这样就让他屈服，那也太衰了。
　　他眨眨眼，说道：“你是谁？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张小午说：“等上了战场，你就知道了。”
　　孙长久说：“咱们单挑，你赢了，我就跟你走。”
　　这时，孙长久的老婆说道：“长久，别跟他走。咱们在这山上，打家劫舍，吃喝不愁，干嘛去跟日本人作对？”
　　孙长久刚要说话，张小午抬手一枪，就让那个女人回了老家。孙长久怒火满腔，瞪着双眼，再也不离开张小午了。
　　张小午说：“放下枪，跟我走。”
　　孙长久不说话，慢慢地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小午。张小午说：“要不你就打死我，要不你就跟我去抗日。你自己选择吧？”
　　孙长久说：“我干啥非要跟你去抗日？我打死你，然后自己去抗日，不行吗？”
　　张小午说：“死而瞑目。”说完，闭起了双眼。
　　
　　第六十章云朵
　　
　　孙长久面对着自己的仇人张小午，忍无可忍。刚要开枪，就在此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孙司令，你跟着化屠小和尚去抗日，我做你老婆。”
　　两人一回头，只见云朵从洞口走进来，脸色嫣红，但却是神采奕奕，明艳动人。她走到近前，对着张小午说：“谢谢你，张公子。”
　　孙长久看着眼前漂亮的美人，口水都流出来了。他的手枪“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嘴里说道：“我打日本，一辈子打日本。只要你跟着我，我的小宝贝。”
　　云朵走上前，挽起孙长久，然后对张小午说：“走吧，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
　　张小午说：“中国的一个弱女子尚且如此，看来中国是不会亡国了。”
　　孙长久说：“小和尚，我们跟了你，你可要管饭呀，没肉没酒可不行。”话音刚落。云朵一下子揪住孙长久的耳朵，咬着牙说道：“你是个酒囊饭袋呀？就知道吃喝。快，给我找把枪，然后教我打枪，我要是打不准，小心你的狗脑袋。”
　　孙长久可怜巴巴地说：“好好好，姑奶奶。我这哪是找婆娘，干脆喊你大娘算了。”随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哀嚎，看来云朵下手真不轻。
　　张小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背转身，免得被小两口的打情骂俏恶心吐了。谁知道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事情出现了可怕的变化。只见孙长久忽然窜上来，用枪把子一下子就敲在张小五的头上，张小午瞬间就昏迷了。一旁的云朵大吃一惊，问道：“你干啥？”
　　孙长久冷笑一声，说道：“这小子单枪匹马挑了我的山寨，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我要用这小子的人头，祭奠我的弟兄们。你看我的弟兄，都是中毒死的，他们就是下到了阴间，也不能超生。小和尚，够他妈狠。”
　　云朵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要是这样，我可不嫁给你了。”
　　孙长久狞笑一声，说道：“小妞，这件事还由的你吗？来吧，咱们该进洞房了。你没看我的裤裆都支起帐篷来了吗？”说着，一把抄起云朵，就要往洞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说道：“不行，这小子放在这不安全，一会醒了，还是个麻烦。”说着，就放下云朵，拿了绳子，走到张小午跟前，想把他捆起来。就在他弯下腰要捆人的时候，后边传来云朵的声音：“你住手，要不我就开枪了。”孙长久回头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开吧，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个风流鬼。”说完，继续自己的事情。云朵看见孙长久不理会自己，知道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想着，要是小和尚被治服了，自己就成了案板上的一块肉。她一狠心，就闭了眼睛，扣动了扳机。但是，两只耳朵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枪声。她不知道开枪是要开保险的，可是孙长久知道。
　　云朵连开几枪，都没有子弹射出去，一生气，就把手枪扔到了地上。这时，孙长久已经捆好了张小午，把他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随后，就拉着云朵来到自己的卧室。云朵知道躲不过去了，索性也不反抗了，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孙长久。孙司令不在乎云朵的反应，他要的是女人，不是感情。当初把自己的老婆抢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后来还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孙长久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脱了云朵的衣服，稍加挑逗，就开始摧残。云朵是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就碰到个土匪头子，这样的粗人，刀头舔血，哪知道怜香惜玉，一下子就把云朵弄疼了。饶是云朵坚强刚毅，也不由得流出了眼泪。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孙长久刚要高潮，忽然脑后挨了一击，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云朵正在饱受欺凌，感到孙长久的家伙空前的坚挺，知道他要完了。正在她哀叹自己命运不济的时候，忽然感到孙长久蔫了，一睁眼，就看到几个穿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面前，其中还有一个日本军官，都拿着枪，杀气腾腾的。再一看孙长久，昏倒在了土炕上，脑后有一摊鲜血。
　　他知道，这是人家胡万成的人来报仇了。
　　只听领头的警察说道：“大佐，这就是那个云朵。请大佐笑纳。”
　　那日本军官听了，说道：“胡局长，你对大日本皇军的忠心，我一定向将军阁下汇报，提拔重用。”说着，对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胡局长点头哈腰地说道：“谢谢太君，请大佐慢用。”说完，就退了出去。
　　张小午被打昏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被捆起来了，于是，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小刀，割断了绳索，钻出土洞。外面一片寂静，不知道山寨还有没有人。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大厅，看到满地的土匪尸体，没有一个活口。忽然，他发现每具尸体上都有刺刀捅过的伤口。他心里一惊：日本人来了？他坐在虎皮交椅上，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看来，孙长久和云朵是被抓到县城去了。他不敢怠慢，急忙整理了武器，顺着山道下山，直奔县城而去。
　　金旭县是一个坐落在河边上的小县城，因为临着黄河又是黄山铁路的站点，因此战略地位相对来说比较重要，才让日本人侵占了。张小午对县城情况并不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具体计划。金溪大概已经返回不了，因为当时他好像是控制了局面，后来的变故也许金溪根本没看到。张小午不去多想这件事情，他趁着夜色，来到县城郊外，发现城门已经关闭了。怎么办？要不直接叫门进去，就像回到家的游子一样，大摇大摆的。可是，那样就会发生冲突，对于救人不利。正在没有理会处，忽然从远处开来了三辆吉普车。车灯一闪，张小午就知道机会来了。他潜到城门边，等着车子在城门前停下来。
　　车子终于来到近前，停了下来。最前面的车里下来一个日本少尉，开始叫门。一会，就有两个伪军开了城门。少尉没有啰嗦，上车直接进了城。张小午趴在车下，因为空间太小，因此很不舒服。一进城，他就从车底滚了出来。他悄悄地跟着车子，来到日军的临时司令部，趁着混乱，跳进院子里，开始搜索。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就跳出院子。在一个街角，遇到了一个小乞丐，他给了小乞丐一块大洋，小乞丐就带着他找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基本没有防守，他很容易就潜了进去。在一间破屋子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孙长久。从表面的情况看，孙长久已经被动了大刑。是呀，你杀人家的老子，人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门口没有守卫，也没必要客气，他扭开门锁，走进屋子。孙长久并没睡着，也没昏过去。他很清醒，看到张小午进来，勉强笑着说：“你这人一根筋，妈的好像少了我孙长久日本人就打不死了。”
　　张小午说：“能走吗？”孙长久点点头。两人出了门，院子里很静。他们溜出警察局的大门，张小午想出城，孙长久却要去救云朵。
　　张小午说：“你害了人家，现在又去救，怎么，良心发现了？”
　　孙长久咬着牙，没有说话，脸色却是铁青。张小午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孙长久直奔关西大街。看来，孙长久是有情报的，这样长驱直入，是早就打算好的。
　　他们来到一个四合院，院门是朱红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门口没有岗哨，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
　　孙长久说：“这是胡家的产业，那个大佐就住在这。我也是听他们谈话说到的，具体情况，要进去才知道。”
　　两人撬开院门，猫着腰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人，只有一地的月光，均匀柔和。他们挨这屋子找，终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端倪。孙长久看着屋子里的情境，钢牙都快压碎了。原来屋子里有两个人，赤裸裸的，一个是那个日本大佐，另一个就是云朵。那个大佐好像睡着了，云朵也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样了。
　　张小午说：“我对付日本人，你救那位姑娘。”
　　孙长久点点头。两人刚要进屋，忽然里面有了动静。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中国的姑娘，大大的好。来，宝贝，再来。今后，你就是我佐治郎的女人了。”
　　只听云朵说道：“你就是个畜生。”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孙长久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冲进去，佐治郎刚要行凶，没想到外面冲进来的是杀星，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孙长久控制了佐治郎，张小午说：“云朵，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还能走吗？”
　　云朵说：“走？往哪走？一切都晚了。”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颗手雷，拔了引信，用眼睛盯着，就等着爆炸了。孙长久一看，举手打昏了佐治郎，转身就跑。张小午看着狼狈的孙长久，说道：“别怕，她貌似不会用。日本的小甜瓜，不磕不响。”孙长久听了，停下脚步，靠在门槛上，一脚里一脚外，说道：“我不是怕死，我是不想陪着小鬼子死。留着我的命，好好打鬼子，不好吗？”话音刚落，云朵把手雷往头上一磕，只见鲜血长流中，云朵把手雷塞到了佐治郎的身下。孙长久一见，抱头鼠窜而去。张小午一个箭步，窜出窗外。
　　随后的爆炸声，让一切都化作了尘埃。
　　爆炸过后，孙长久还想进屋去，这时，左右厢房有了动静。张小午一拉孙长久，两人出了院子，直奔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