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激战木叶岗

　　这个女刺客一落地就被扑上来的张飞等人死死地擒住，那刺客虽有功夫但也动弹不得，只好束手就擒了。此时在屋里的那个刺客也被战士们合力捉住了。等大家点亮灯一瞧，发现周吉山已倒桌子下，阿清“哇”地一声扑到周吉山身上，萧纪英连忙伏下身子来查看周吉山的伤情。当李光锁听到枪声赶来时，刺客已被绑在正间里。他紧张地命令把刺客带到学校的西边的一间教室里。
　　“连长怎么样？怎么样？”所有的干部和战士都万分惊恐，纷纷低声问着周吉山的情况，屋里屋外一阵急躁而惊恐的骚动。“不要紧！同志们！大家放心吧！只在衣服上穿了个小洞，没关系。我们的敌人还是失败了……”周吉山的回答声，是那样的坦然而镇静，和往常一点也没有区别。全体同志们才轻松地喘了一口气，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相互对视着，屋里的空气和缓了。
　　这时战士们都奔到教室，把那刺客围了起来。只听得那教室里吵骂成一团。周吉山披上了大衣走出门去。对李文龙说：“走,我们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刺客，敢这样猖狂！”李文龙应了一声“是”，跟着周吉山来到那间关押刺客的教室里。
　　一进那间教室，李文龙就认出那个一脸横肉的家伙，就是天池山落网的匪首马玉天，那个二十来岁的女凶手正是蝴蝶兰的保镖阿英。李文龙此时哈哈一笑地对周吉山说：“连长，想不到我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没费多大功夫啊！”接着他又对周吉山道：“连长，这个男刺客就是天池山的匪首马玉天。”
　　周吉山一听，也感到很是意外，想不到这是个意外的收获。于是泰然而沉静地走到两个凶手前面，用他那锐利的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们。马玉天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服，那女凶手装束也和他一样。周吉山看了一会，心中一沉思，把李光锁喊到面前说：“李队长，你把这个女刺客带到别的房间去审，我来对付这个马玉天。”于是李光锁就把那女刺客带了出去。
　　这时，房里只剩下马玉天了。周吉山严肃地重新回到审问桌前，用严厉的眼光盯了马玉天有一分多种，然后厉声说道：“马玉天，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们也会把你抓到的，只是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在严厉的政策攻势下，马玉天终于交代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原来，马玉天受向楚才的派遣，和胡蝶兰的女保镖阿英一起到木叶岗去和龙于新联络，好一起去围打来凤县城。于是他们在昨天到了兴隆坪，刚走到这里正好周吉山的剿匪队伍就到了，而且在镇上的各个路口设了岗哨，他们就无法出去了。
　　这时他们侦察到解放军领头的是周吉山，于是临时决定既然出不去，何不去暗杀掉周吉山，借机搞乱解放军的队伍让他们去不了木叶岗，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周吉山又问：“那为什么没用电台联络，而派你们来？”马玉天交代道：“先是准备用电台联络的，但向司令认为有些事要当面说说，所以就派我们来的。”
　　一会在另一房里审问的李光锁来了，据阿英交代的情况和马玉天一样。根据马玉天和阿英的交代，周吉山与李光锁一核计，觉得应该马上出发，等不得明天了。因为今天晚上经过马玉天这样一闹腾，部队的行动很可能要走漏风声，于是决定马上出发，趁土匪还没觉察到部队的行动时，就赶到木叶岗前去剿匪。
　　凌晨三、四时，队伍趁着浓雾夜色，于黎明前夕顺利抵达木叶岗山麓。赶到时天还没亮，木叶岗上的大部分土匪还在睡梦中，周吉山命令队伍稍事休息一会。
　　在木叶岗几里范围内土匪分驻在十多个山头，周吉山分析了此时的土匪状况，决定李光锁的县大队在山下担任警戒任务，卡住敌人向山下逃跑的道路。他自己率领一连的战士，顺山沟隐蔽上山，直插龙于新的巢穴。
　　木叶岗山高林密，道路崎岖，很不好走。并且此时天还没亮，前面十米处都看不见人，战士们一个跟着一个，艰难地行进着。在周吉山的带领下，迅速沿木叶岗山麓向南绕去，对敌实施侧翼阻击。
　　龙于新的巢穴设在后山的一个悬崖峭壁上，前面是一个45度的坡，巢穴前有一挺重机枪把守。而在其他几个山头上各有轻重火力护卫着龙于新的巢穴。因此此时要消灭龙于新一伙土匪，还是出其不意的攻占巢穴的好。
　　从前面进攻，显然要受到敌人强大火力的阻击，前面又是一个没有什么遮挡的山坡地，要强攻，必然要受到很大的损失，这样太不划算了。于是他们又向西绕去来到土匪巢穴的后山，决定对匪巢进行偷袭。
　　抬头一望，乖乖，这后山的悬崖有十丈多高，怎么上去？周吉山头脑里在紧张的思索着。此时李文龙望了望悬崖，对周吉山说：“连长，看来现在只能搭人梯了，我们现在没有梯子，这附近也找不着。”周吉山也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他选了十几个身材高大的战士，去搭人梯。
　　张飞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他立即蹲下身子说：“快踩着我的肩膀，一个一个上去。田亮由于身子矮小，顺着人梯飞快地爬上了崖顶。一上去，他就把带来的攀越绳牢牢地系在一棵大树上，然后把绳子抛了下来。于是，全连的战士们迅速地攀上崖顶，越过险隘杨家溪，扑向龙匪主阵地桐木坳和后山槽。
　　此时，天已大亮，拂晓时笼罩着的大雾已渐渐散去，杂草与灌木发出沙沙的声音遮掩了连队行进的脚步声。自从进入木叶岗山麓，周吉山带着一连的战士一路上小心翼翼，先锋班接连解决了三处暗哨，土匪狡猾得很，刘星武的嘱咐仿佛响在耳边：“这是第一次跨省作战，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周吉山暗想。先锋班是从连里挑选出最机警、身手最利索的士兵组成的，出发前周吉山依然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
　　周吉山又派李文龙前去侦察，李文龙侦察回来说，匪巢就在前面二公里处，中间有个碉堡。周吉山把手一挥，战士们连忙猫起身子向匪巢靠近。
　　话说在龙于新的匪巢里，此时龙于新还在搂着他的姨太太睡觉，完全不知道解放军已来到了跟前。这时他的副官魏拓却起来了，因为他今天值日，要早点到各个山头去巡山。
　　副官魏拓走到碉堡处，见几个匪兵站在哪儿打瞌睡，不由火起，骂道：“你们这些龟儿子，格杂的还在睡觉，不好好站岗，共军来了怎么办？”正说着，周吉山他们已来到跟前。
　　匪兵被魏拓骂醒了过来，立刻提起精神注视着山坡下。周吉山和战士们走到离碉堡只有一百米处时，被土匪的暗哨发现了。
　　暗哨见从坡下来了一支队伍，慌忙报告给魏拓。魏拓连忙从碉堡中走出来，警觉地问道：“谁！什么人？”周吉山答道：“巡山的。”那知这一回答，更引起了魏拓的怀疑，心想：“他妈的，这今天是我值日，那还有巡山的队伍。”于是断定前面来的人定是共军了。于是大叫道：“共军来了，快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
　　原来这个暗哨藏在一个地堡里，先锋班忽略了地面以下的目标。魏拓见有共军偷袭，忙命匪兵们点燃了示警用的淋着豆油的柴草堆，草堆里还藏有花炮，火一点燃花炮也随之炸响，鞭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厉。先锋班的士兵见已暴露直接用枪干掉了这个暗哨，但是已无法挽回局面。周吉山当机立断，命令连队立即向龙于新的匪巢里冲锋，偷袭改成了强攻
　　木叶岗上的土匪炸了锅，操着各种火器胡乱向山下开火。木叶岗上众多火星一闪一闪，是出膛的子弹带出的枪火，枪声如洒豆入锅般密集。周吉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叫土匪逃窜了。他紧握战刀冲在队伍最前面，一连的战士们呐喊着快步向前冲。
　　此时龙于新已经醒了过来，他从被窝里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慌忙把魏拓喊来，问道：“是共军来了吗？有多少人？”魏拓说：“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啊！”龙于新一听忙说：“快，给各个山头发信号，让他们组织火力反击！”于是布设在后山的几个山头的轻重火力一起向一连倾泄而来。
　　此时连队攻击受阻，周吉山马上调整攻击方向，决定集中火力，首先拿下敌人设有重机枪的前沿阵地。牛柱和班长张飞冒着敌人机枪的密集扫射，冲到敌阵地前，把一枚枚手榴弹扔上去，敌人阵地上顿时火光冲天，敌重机枪顿时被炸哑。
　　战士们的战斗力随着闪烁的火光爆发了，战士们如出闸的猛虎吼叫着扑了上去。迅速占领了敌机枪阵地。距离如此之近，土匪吓得忘记了开枪，掉头就跑。虽然没有不许开枪的命令，但战士们心念相通，冲到山顶时不约而同上好刺刀刺杀土匪。走投无路的土匪也急红了眼，阵地上展开了肉搏。土匪中有许多会武艺的跟战士们比划起来，土匪们杀人越货时很凶恶，现在却被这些更勇猛的解放军战士吓住了。
　　木叶岗上的土匪，见机枪阵地丢失，阵脚大乱，纷纷向坳西桐木岭和后山坳两个山头阵地逃去。周吉山见状，命令李文龙和张飞说：“你们俩各带一个排的战士，去把桐木岭和后山坳那两个山头拿下来！要快，抓住这个机会！”张飞和李文龙得令，立即组织向两个山头发起猛攻。
　　很快张飞带的一个排，攻下了土匪西边山头的一个阵地后山坳，土匪立即都跑向了东边山头桐木岭的阵地上去了。这个山头是土匪护卫匪巢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这里的地势也最险要，因此，匪首龙于新在此亲自督战，妄图阻止解放军的进攻。
　　李文龙带领一个排的战士来到土匪东头桐木岭的山下，隐蔽在一个岩石的背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土匪的阵地。发现土匪的机枪藏在一个地堡内，机枪的火力把要进攻的人压制在山凹处抬不起头来。并且从山下向上进攻的路，前面的树木完全被土匪砍光，露出的完全是毫无遮挡的光秃秃的山坡地，战士们要进攻，必然被土匪当作活靶子打。
　　此时，李文龙调来几门六零炮，命令战士架好炮位，向山上土匪的地堡瞄准。轰隆隆、轰隆隆，一发发炮弹飞向土匪阵地的地堡上，瞬间地堡就被炸飞了天。土匪阵地也被炸的尘土飞扬，土匪死伤了大半，毫无招架之力了。
　　这时紧随其后的周吉山也跟了过来，他见此，立即命令田亮吹起了冲锋号。顿时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彻山谷，惊破了敌胆，纷纷逃窜。战士们紧追不舍，向敌主阵地发起猛攻。一阵猛打猛冲，很快拿下山头。龙于新见势不妙，慌忙带着魏拓和他的手下退回到巢穴龙云洞里。龙于新回到洞中，立即命令魏拓带人组织反扑，妄想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战斗只持续了数分钟，桐木岭上百十个土匪虽被歼灭，但龙于新还有一千多土匪没有动。周吉山来不及清查战果，立即命令在原有防御工事的基础上进行修整。龙云洞里的土匪已经在准备组织反扑，肯定要夺回桐木岭的。
　　三挺重机枪已架在了阵地上，战士们正在正飞快地运动着，做着战斗前的准备。一连每个战士的腰上都装着百十发机枪子弹，此刻已全部汇集到机枪阵地；战士们带着满身血迹在加深着战壕；受伤的士兵在战友的帮助下包扎着伤口……周吉山命令田亮发射了三颗信号弹——攻击得手！前来增援。
　　李光锁看见天幕高挂的信号弹，命令县大队的一部分战士，在副队长的带领下立即赶去，自己留下来继续准备阻击下山逃跑的土匪。县大队一来到桐木岭，就迅速进入了作战位置。刚做好战斗准备，群匪就开始围攻桐木岭了。
　　龙于新知道，桐木岭落入共军手中，从那里观察龙云洞，那是一览无余，从桐木岭上炮击龙云洞前的防守工事，命中率会大大提高；躲无可躲，龙云洞将很快被攻破，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桐木岭要拼死夺回！
　　于是把他搜罗土匪六百多人，向桐木岭阵地发起一次次猛攻，妄图转败为胜。土匪们蜂拥着向上冲来，三挺机枪一阵怒吼，轻重武器一齐开火，顿时扫倒一片，土匪哀嚎着退了下去。魏拓让人推来几辆手推车，上面绑上十几袋子夯实的沙土，土匪躲在车子后面推着车子向上冲。步枪子弹打在沙袋上蹦出几点火星却不能穿透，重机枪的子弹虽然能打穿沙袋但也失了准头和威力。土匪们离防御阵地越来越近，周吉山大声喊着：“预备手榴弹！”
　　土匪推着车前行到手榴弹投掷距离时，战士们的手榴弹如冰雹一般砸了下来。手榴弹炸出朵朵彩色的火焰，伴着硝烟升腾着。几辆“防弹车”都被炸碎，土匪暴露在火网中，密集的子弹曳着桔色的弹道如同死神的割刀，割倒了一片土匪。三挺重机枪的子弹追着狼狈逃窜的土匪，打得他们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龙于新不甘心失败，弹压手下惊恐的土匪，又找来几辆“防弹车”威逼着他们继续冲锋。战士的手榴弹已经告罄，这些有限的手榴弹是连队的全部家底，手榴弹是军队里的奢侈品，本来就不多，为了增强部队的火力，李文龙已倾尽所有，才为他们凑了不到五十颗。土匪们翘着手推车的车把向前一点点蹭着，子弹打到沙袋上无奈地陷在里面。周吉山心里有些焦急，不是怕死，而是担心部队还没有完成消灭土匪的任务，才夺取的阵地就会失陷。
　　“停止射击！”周吉山沉声命令道，“准备反冲锋！”战士们放下枪，将刺刀上在了枪头上……
　　这时，山上的匪巢忽然燃起了大火，随后枪声大作。龙于新猛然警醒，原来这是共军的诡计，自己被抄了老窝。他命令土匪停止进攻，马上撤下来，看来木叶岗已失守，要保存力量，要马上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龙于新要逃，为时已晚。一连和县大队的战士已在他们身后筑起了火网，将他们压缩在围绕桐木岭的环形地带。桐木岭上又响起了重机枪的怒吼，土匪上不得走不得，龟缩在山下，两面还击。
　　此时一连利用小股部队穿插匪群，将土匪分割成几个各自为战相互不能联系的区块。周吉山冒着枪林弹雨只带了几名警卫上了桐木岭。
　　天已大亮，一轮火红的太阳从山顶升起。从桐木岭上向下望去，土匪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六部分，小一些的正逐渐被消灭。到天到正午时，只剩下两大部分，每部分约有几百名土匪，仍在负隅顽抗，枪声激烈地持续着。
　　此时，战士发出排山倒海般地呐喊，冒着纷飞的弹雨，奋不顾身迅猛冲锋，一举突破了土匪的防线！击毙、砍杀死不少的土匪。剩下的残匪见势不妙，在龙于新的带领下纷纷向岗南奔逃。
　　当溃敌潮水般涌向岗南时，守候在此的李光锁和县大队战士正严阵已待。随着李光锁一声令下，轻重火力一齐射向敌群。龙于新见前有解放军阻击，后有追兵，为免全军覆灭命运，把他的看家部队加强营也了拉出来，向我李光锁的县大队发起一次次猛攻，妄图杀开一条生路。
　　此时李光锁在阵地上高声地对战士们说：“同志们！决不能让土匪从我们的面前逃脱了，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战士们听了队长的喊话，一个个的战斗意志更加高昂起来，严正以待地准备阻击猛烈进攻的土匪。
　　土匪的反扑被一次次粉碎，龙于新此时像一只困兽犹斗的豺狼，发狂地组织手下的匪兵向县大队战士们进攻。他喊来魏拓命令道：“魏老大，今天就看你的了。”魏拓把枪拔出来，一手提枪一手提着一只酒瓶，嚎叫道：“弟兄们，共军今天挡着我们的生路，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和他们拼了。”说完猛灌了一通酒，只到把整瓶酒喝光为止。就见他把酒瓶往地下一摔，举起手中的枪敞开胸膛，像野兽一样朝阻击阵地上冲来。
　　龙于新也从一个匪兵手里夺过一把牛角号亲自吹了起来，好声似鬼叫一般在山谷中荡起。顿时黑压压的匪兵嗷嗷叫着开始了又一次冲锋。
　　土匪渐渐逼近阵地。五十米、三十米、还没见解放军开枪，龙于新挥舞着手枪在督战，不断地吼叫着：“弟兄们，别怕他们，只不过是几个民兵。冲啊！谁能第一个冲出去我赏大洋五十，杀死一个当兵的赏大洋一百，杀死李光锁赏大洋五百！”
　　土匪以为县大队已经失去了阻击能力，正大胆地往上冲。忽然，李光锁把手一挥：“打！”轻重武器一起朝土匪倾射过来，土匪顿时倒下了一大片。魏拓也被战士们命中了他那敞开的胸膛，血水咕嘟咕嘟直冒，猝然倒地毙了命。
　　龙于新见状，顿时急得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不顾一切地组织匪兵，朝县大队的阻击阵地上冲来。土匪此时仗着他们人多，冲锋更加猛烈。县大队的战士此时只有一个排，李光锁眼看土匪就要从自己的阵地前逃走，心中焦急起来。
　　突然在土匪们的身后响起了高昂的冲锋号声，同时密集的子弹从土匪的身后射来，土匪像割稻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这是周吉山带着部队及时的追了上来，于是两面一夹攻，土匪又被消灭了不少。
　　老奸巨滑的龙于新，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慌忙丢下剩下的土匪，带着他的姨太太和几个亲信，凭借熟悉地形，逃往龙山而去。剩下的残匪见匪首都逃跑了，于是纷纷作鸟飞兽散，各自逃命。周吉山见状，也命令战士们分散追击逃跑的土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土匪，随着战士们“缴枪不杀”的喊声，一个个跪地求饶。
　　李文龙带着田亮和一个班的战士紧追残敌。李文龙由于人高腿长，距敌人越来越近，距战士们越拉越远，最后一个人追上二十多个土匪。当逃敌要越过一条小河钻进密林时，李文龙抢先过河，埋伏在河岸边。土匪一过河，李文龙跳出来大吼一声：“缴枪不杀！”失魂落魄的土匪以为又被解放军包围，于是一个个反戴帽子，枪口向内，跪地求饶。就这样李文龙只身一个，俘敌20多人，缴枪十多支。等到打扫战场时，李文龙才发觉手枪里已没有子弹……
　　话说龙于新从木叶岗上侥幸逃脱后，一路狂奔十几里，来到一个山顶上才停住脚步。他回头看了看跟来的人，发现只剩下五六个人了，他的姨太太更是一副狼狈的样子，不是有几个亲信在旁边扶着，怕是早就被解放军活捉了去。
　　龙于新此时心情很是沮丧，这次在木叶岗被解放军围剿，他损失了副官以下土匪头目107人，损失轻重机枪四挺，步枪578支。他站起身来拿起望远镜朝木叶岗望去，只见刚才还是属于自己的人马被解放军赶的满山飞跑，而解放军仅有300多人，心中更加沮丧。想不到共军只用区区300多人的部队，竟然一下子打败了他拥有1000多人枪的队伍，尤其打垮了他苦心经营的加强营，顿时伤心不已，一下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龙于新的一个副官问道：“司令，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龙于新长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们的队伍已被解放军打的只剩下你我这几个人了，你说咋办？”副官说：“我看还是去搜拢一些逃出来的弟兄，准备东山再起吧。”龙于新摇了摇头道：“不，我认为还是去投奔瞿波平司令去，现在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和解放军干，我要借助瞿波平的队伍报今日之仇。”副官说：“就我们这几个人，瞿波平能收留吗？”龙于新用肯定的口气道：“我和他喝过血酒。拜过把子，又是儿女亲家，这点交情还是有的。”于是龙于新带着他的姨太太和几个亲信仓皇地向龙山八面山逃去。
　　这次木叶岗上的战斗消灭了土匪1000多人，光俘虏就装了几卡车。回到来凤县城，刘星武专门在县委里的大院里开了一个庆功会，此时王天英正好也从恩施来到来凤检查工作。他高兴地拉着周吉山和李光锁的手说：“周连长，李队长，你们这一仗打得好，打得漂亮。”临回恩施那天，王天英和一连与县大队的干部和战士们挥手告别，并亲切地鼓励他们继续前进，争取功上加功，并说回恩施后马上向他们的家属送立功喜报。战士们喜欢得跳起来。
　　萧纪英把从土匪手里缴获的珍贵药材，交给王天英带回，并再三嘱托让他回去交给城里部队的医院里，说是这些珍贵药材是当前最用得着的。周吉山和王天英紧紧地握手后，汽车长鸣有声，载着大宗的战利品，荣耀地奔出来凤县城，声音是那样清晰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