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毒针 第五十六章 军中赵子龙
作品名称:特种兵在南京 作者:古槐四少 发布时间:2016-08-20 15:28:16 字数:6104
第五十五章毒针
张小午见两人并没有受刑,身体状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心里就踏实了。他对二人说道:“你们受苦了。”说完,就对着田代皖说:“将军,请允许我带走这两个人。”
田代皖说:“我们的合作呢?”
张小午说:“这是你们应有的诚意。”
河边说:“你们的诚意呢?”
张小午说:“弱者不需要表明诚意。”
田代皖听了,哈哈大笑:“你承认自己是弱者?真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年。可惜,还是太嫩了。袁公子,你就别装了。论起令尊袁大总统,咱们不是外人。这样吧,你答应做溥仪第二,咱们就开宴庆祝,北平是你的。你要是说半个不字,那就在这住下来,直到你答应为止。”
张小午说:“今天我要带他们走。明天我们正式约见会谈,礼仪不可废。”
河边说道:“你们中国人,即使跟我们合作,也是支那猪。讲礼仪?我们日本人什么时候讲过礼仪?真是可笑。告诉你,我们鞠躬,是在祈祷神明赐给力量,快点消灭眼前的人。哈哈哈……”
田代皖说:“我一贯主张不扩大,可是,中国实在是太诱人了。比如说我的部下清水节郎,就有点按不住寂寞了。”
张小午说:“我也耐不住寂寞了。”说完,一抬手臂,十枝毒针激射而出。河边看到张小午对秦歌使眼色,就预感到不妙,下意识的躲闪,才避开了毒针。田代皖一郎还在得意,一支毒针射中了他的额头,随后他就失去了知觉。后来他被送到天津,死在了这个华北重工业城市。接替他的,是香月清司中将,他跟田代皖不同,是一个典型的好战分子。
秦歌和金溪看到张小午动手了,也不甘落后,空手就扭断了身后两个参谋的脖子。房间里除了河边从桌子底下直接越出了窗子,其余的都没有了知觉。张小午说:“走吧。”金溪说:“是公子派你来的吗?”秦歌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张小午说:“你们两口子就别斗嘴了,等出去了,你们怎么打情骂俏,我都不管。”秦歌和金溪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张小午从一个参谋身上搜出了自己的手枪,幸亏子弹还在。秦歌和金溪拿了日本人的王八盒子,秦歌还顺手拿了田代皖的将军刀。三人冲出门,向着大门奔跑。
还没出院子,后边就传来拉枪栓的声音。张小午俯下身,转身射击。秦歌和金溪冲到门口,解决了哨兵,大声呼喊张小午撤退,并且开枪掩护。秦歌的枪法没的说,一枪一个,弹不虚发。金溪当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交替掩护,张小午退到院门前,阻击敌人。
秦歌说:“后边的敌人也上来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一起撤退已经不可能,你们先走,我掩护。”
张小午说:“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安全带回去。别争了,你们撤。这是命令,必须服从。”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飞过来,击中墙壁,反弹射中了秦歌的大腿。顿时,鲜血顺着裤腿流出来。金溪一见,眼泪就下来了。张小午毫不犹豫地说道:“秦大哥,我和金溪走了。你多保重,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秦歌说:“得其所愿,死亦无憾。”
金溪上前,吻了秦歌的嘴唇。然后,和张下午冲进一条小巷,瞬间就不见了。秦歌整理弹药,开始对着敌人射击。后来弹药用尽,就跟敌人肉搏。直到将军刀卷了口,秦歌的血流尽,日军司令部才沉静下来。
这时,早晨的光辉才初露端倪。一轮红日,正欲喷薄而出!
金溪和张小午来到一个胡同,金溪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弯着腰倒气。张小午走到近前,关切地问道:“金溪,你没事吧?”金溪抬起头,怨恨地说道:“都是你,害了秦歌。”张小午说:“我不明白,请你说清楚。”金溪说:“你太莽撞了。我真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派你来执行任务?本来,我们可以跟日本人合作,利用日本人的势力,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公子的宏图伟业,就可以在北平实现了。可是,你杀死了田代皖,因为你的莽撞,不但毁了公子的伟业,也害了秦歌。你说,是不是你的责任?”
张小午说:“金溪,你是说我们可以做汉奸吗?”
金溪说:“公子没跟你说吗?这不是做汉奸,这是合作,借鸡下蛋。”
张小午没说话,心里很是不以为然。金溪说:“你别跟着我,我不想见到你。”说完,自己向着南面走过去。张小午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你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他看着金溪走远了,就掏出胡子,戴在嘴唇上。又脱了军服,露出里面的农民装,然后,准备撤退。忽然,他想到敌人都认识金溪,她会很危险。自己是来解救他们的,现在秦歌牺牲了,金溪不能再有危险。想到这,他摘了胡子,重新穿上军服。正好看到一对日军朝这边搜索过来,张小午毫不犹豫的开了枪。一个日军士兵倒在地上,顿时枪声大作。张小午甩开双腿,朝着西面逃命。
枪声不断,后边的日军越来越多。张小午不敢过多的开枪,怕没了子弹,陷入更大的被动。他穿胡同,走小巷,哪没人往哪跑。子弹在耳边飞过,张小午忽然感到很害怕,他的双腿也开始发软,竟然有跑不动的感觉了。
行人看到发生了枪战,慌忙闪避。瞬间,大街上就没了人影。忽然,张小午感到绝大的危险蔓延过来。这是一种预感,张小午知道,有一个强劲的对手追过来了。他不再奔跑,躲在墙角,看着追过来的敌军。一会,出现在视线里的敌人当中,有一个人,身体强壮,军衔是大佐,目光犀利。特别是手腕上,带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环。
张小午忘不了这个金环。因为杀死自己父母的三个人里,就有一个戴着金环。还有两个,一个拿着匕首,一个握着短刀。
张小午心跳加快,他想报仇又担心不成功。患得患失,一时显得六神无主。就在这时,张小午的身后传来枪声,几个日军中枪倒下。张小午回头一看,就看到金溪在另一个墙角掩护他。
张小午忽然很感动,觉得金溪是个了不起的女性。这时,敌人向着金溪追过去。就在敌人靠近的时候,张小午伸出手臂,十支毒针射出,务求一击必中。毒针在阳光下闪着死亡的光芒,射向那个带着金环的人。只不过瞬间,那个人就被击中,倒在了地上。在他倒地的瞬间,金环里爆出一些黄豆样子的暗器,身边一个日军被射中,立刻皮肤变黑,瞬间死掉了。趁着敌人混乱,张小午会合了金溪,向着南面飞奔。
在敌人的追击下,两人来到一个大门前。匆匆一撇间,看到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大红门木材公司。两人闯进去,迎面碰上一个老者,看样子是老板。张小午说:“大爷,敌人在追我们,能找个地方躲躲吗?”
那老者毫不犹豫地说:“跟我来。”张小午和金溪被带到一个木材垛前,老人把他们带进柴垛里,自己出去应付日本人。
带队的日军军官是第三大队的一木清直少佐,他眼见着二人逃进了木材公司。等到追进来,却没了人影,心里怀疑是眼前的老头作假。于是,他一把抓住老头的衣服,恶狠狠的问道:“老头,有人跑进来了,在哪?快说。”
老者看着眼前的凶神恶煞,一时害怕的不行,哆哆嗦嗦地说道:“太君,没看到。”中佐拔出指挥刀,对着老者问道:“说不说?”老头很害怕,但是还是摇头。一木中佐心里很急,因为青木大佐死在他的面前,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要是抓不到人,自己只好剖腹自杀了。想到这,他挥起战刀,就砍在老者的身上,一刀不解气,又连砍几刀。老者倒在地上,看着就要断气。
一木命令士兵搜索,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也没找到人。一木只好带人走了。张小午看到敌人退了,就跟金溪走出来。他们来到老者身前,看到老者伤势严重。如果不送医院,可能会很危险。这时,一个年轻人过来。张小午问道:“你是他儿子吗?”年轻人说:“我是我爹的三儿子,我叫王清华。你们快跑吧,我会送我爹去医院。”张小午说:“清华,你可以吗?”王清华肯定的点点头。张小午说:“谢谢你们父子。”然后拉着金溪转身逃命去了。
老者叫王春堂,是北京大红门木材公司的老板,他没有死,在医院被救活了。他的三儿子叫王清华,他们是河北人氏。王清华的儿子,正是笔者。后来听父亲讲起这件事情,遂记录下事情经过。只希望大家明白,爱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不可推卸。
第五十六章军中赵子龙
宋哲元是山东乐陵人。北洋武备学堂毕业,早年从军,跟着冯玉祥将军,是为西北军五虎上将之赵子龙。英勇善战,沉稳老练。后划归东北军,受张学良节制。但是,他对冯玉祥将军的忠心,始终没有改变。在国民党的将领中,跟日本人正面开战的,当是第一人。在喜峰口,他的大刀队,威震八方。因此而产生的《大刀进行曲》,也是恒久传唱。他也因此战功晋升为二级上将。
可是,宋将军流年不利,好像日本人专门跟他作对,他到哪,日军到哪。这不,他荣升北平主席,日本人就来一个卢沟桥事变。宋哲元面对不利局面,进退两难。本来可以利用日本人的势力,进行军事割据,协议也形成了。但是,蒋介石不答应,想派兵支援。家中老母,也是责罚儿子,坚决不做亡国奴,坚决不跟日本人合作。没办法,宋哲元只好据守卢沟桥,跟日军决战。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失败是早晚的事。
宋哲元开始考虑后路了。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两个人找上门来。一个是陷在敌营的谍报科长金溪,另一个姓张,自称是公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来战场上凑热闹。
张小午和金溪走进宋哲元的司令部时,宋哲元正在冥思苦想。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因此也没有知心朋友可以倾诉。他的心,就在军阀、汉奸、民族英雄之间徘徊。
看到副官带着两个人进来,宋哲元说道:“金溪,你回来了。秦歌呢?”
金溪说:“秦歌跟田代皖同归于尽了。”
宋哲元一听,就站了起来,大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金溪不言语。宋哲元现在才意识到,做自己的军阀梦,那真是大白天睡觉了。他坐下来,说道:“现在,我们跟日本人战事正酣,你回到军营正好为国效力。这位先生是干什么的?”
张小午说:“我姓张,是来带走薛思明和徐策的。”
宋哲元说:“这两个人是汉奸,要上军事法庭,想带走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小午说:“宋将军,你的谋略我清楚,跟蒋介石合作,你没有出路。蒋介石对嫡系的偏袒,那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想实现梦想,就要借助日本人的势力。薛思明和徐策是为你卖命,你却是杨二郎的刀,前后逢源,左右运用,这太不仗义了。”
宋哲元脸一沉,说道:“姓张的,你以为这是哪里?不想回去了吗?”
张小午听了,就要动手。金溪使眼色,劝他不可鲁莽。张小午不以为然,觉得跟大兵讲理,那是对牛弹琴。
就在此时,宋哲元拿起兔毫笔,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写完了,扔掉笔,哈哈哈大笑起来。声振屋瓦,满室壅塞。
张小午悄悄收起了暗器,说道:“宋将军,北平已不是留恋之地。人我带走了,你多保重。”说完,转身走出去。
宋哲元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语道:“冯将军,你的命令,我执行了。但是,不知道他们背后是怎样的一股势力?所谋为何?唉,是该退隐了。母亲,儿子自幼聆听您人家教诲,绝不会做亡国奴的。”
宋哲元此时感到回天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迟暮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唤来副官,说道:“全线撤退。”
金溪和张小午,离开了宋哲元的司令部,会合了薛思明和徐策,开始撤退。
走到城郊,正好碰上一队国军巡逻兵。只见带头的挂着将军衔,一看就是级别很高的。薛思明悄悄对张小午说:“张公子,过来的是132师的师长赵登禹。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张小午说:“什么麻烦?”
徐策说:“赵将军最厌恶议和派。平时他对我们就恨之入骨,估计今天不能善了。”说话间,赵登禹带着他的警卫营走过来。一个士兵指着张小午说:“师长,就是他,挑了我们的哨卡。这个人心狠手辣,当时,要不是我解手,也要遭了他的毒手。”
赵登禹稳住身形,渊渟岳峙,冷冷地问道:“薛参谋,你们这是去哪?那个人是谁?”
薛思明说:“我们奉军长之命,到河南公干。至于这位,是咱们军长的客人。”
赵登禹说:“客人?我看是刺客。你们搞议和,搞得北平丢了,华北也岌岌可危。像你们这样的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薛思明说:“赵将军,我们敬你是喜峰口的抗战英雄,不跟你言语计较。对于日本人,我们也是恨之入骨。我们所不同的,是抗战的形式不一样。”
赵登禹说:“是呀。汉奸和二鬼子,跟我们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来人,给我绑了。”
张小午上前一步,说道:“赵将军,我们在抗击日寇的立场上,没有本质区别。今天我们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赵登禹说:“你是谁?”
张小午说:“我是化屠和尚,山门地觉寺。”
赵登禹听了,甚感诧异:“和尚?和尚来干啥?”
张小午说:“抗日。”
赵登禹说:“那就师部再说吧。”
张小午说:“这就是没商量了?请赵将军划道吧。”
赵登禹说:“你倒是爽快。好,咱们一对一。”
张小午说:“一对一太麻烦,我一对十,胜了,我们走。输了,我们任凭处置。”
赵登禹看着张小午,好一会才说:“我跟你打,一对一。”这时,一个少尉走过来,说道:“师长,让我李金声会会他。”
赵登禹看了李金声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国字脸上泛出光芒。李金声是喜峰口的战斗英雄,大刀耍的溜,招招不离咽喉太阳。张小午看到李金声的手掌布满老茧,就知道他不好对付,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李金声对峙。
李金声说:“我是主人,你就别客气了,出手吧。”
张小午说:“得罪。”话声一落,欺身直进,手中的匕首刺向李金声的手腕。李金声反转大刀,斜着劈下来;张小午身子旋转,顺着刀势,裹进李金声的怀里,匕首指住了他的咽喉。
一招制敌,是铁武禅师的绝技。
李金声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赵登禹说:“好身手,我来会会你。”说着,走进场中。张小午放开李金声,刚要说话,金溪说道:“我来跟赵师长过招。”说着,走上前。赵登禹说:“久闻师部的情报科组长金溪小姐文武双全,今天正好领教。”
赵登禹手下的警卫连长李厚宗走出来,说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来。”赵登禹其实觉得好男不跟女斗,现在有人圆场子,何乐不为?于是,李厚宗和金溪就战在一起。两人一个灵巧,一个力足,正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局面。李厚宗心里越来越焦急,因为跟一个女子斗,本来就是胜之不武,现在居然还是平手,这军人的脸往哪放?他情急生智,一个趔趄,卖出破绽。金溪以为是机会,欺身上前,李厚宗的大刀偷偷从肋下刺过来,眼看着金溪就要开膛破肚。赵登禹不由得惊呼出声,薛思明也是脸色大变。说时迟,那时快,李厚宗的刀尖刺进金溪的肋骨,鲜血马上就流出来了。大家都在绝望的时候,李厚宗的脸上却是闪现出得意的光芒。随后,他的得意就凝固了。那是他最后的表情,因为他死了。
张小午本不想杀人,可是没办法。秦歌死了,他不能让金溪再重蹈覆辙。要是那样,他就没脸活着回去见袁公子,也没脸死了去见秦歌。只好毒针毙命。
大家刚觉得悲剧就要发生在金溪身上,忽然看到金溪从李厚宗的身前走了出来,虽然有一点伤,但是显然无大碍。而李厚宗却是轰然倒地,失去了生命。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赵登禹看着张小午说:“化屠和尚,你是出家人吗?不但杀生,而且不讲信用。今天,你不给我爱将偿命,我就给你偿命。”
大家这才知道是张小午出手救了金溪。张小午说:“赵将军,你真的想血流成河,自相残杀?”说着,眼中的寒光直射过去。赵登禹挺直的鼻梁也泛出亮光,他说道:“不死不休,不讲章法。”
眼看形势已经不可控制,大家都端起枪,子弹上膛,一场搏杀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在中国人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