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

　　65、网里大哥
　　
　　早在2003年，湖北省开始实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要求县级图书馆建立基层工作站。因为我在县文化主管部门的文化艺术专业股室工作，还是老鼠拍手——小股（鼓）长（掌），要传达、贯彻实施省里的文件，那文件上经常出现“pc”两个英文字母——只读了个小学毕业的我，念到pc就打顿、发懵，倒也能照着英文读法念出声，却不晓得那该死的俩字母代表什么意思，只得有耻的上下左右问别人。啊，原来那俩字母就代表电脑——妈的，就这么简单还不知道，惹得别人见笑，不如自己通窍、开窍。于是我就发誓要掌握电脑的基本知识，并且要尽快学会玩电脑。
　　也正好县人事局要搞公务员培训，我就强烈要求参训，混迹于年轻男女之中。半个月下来，倒也懂得了电脑的一些基本知识和常识。于是就理直的要老妻把积蓄拿出来几千元买了电脑，气壮地命儿子去电信局申请上了宽带网号码和密码。
　　哈哈！打开电脑，一拨号上网，就打开了整个世界的五彩缤纷，“好123网址之家”就闪烁在那里，随便你挑选哪个网站的精彩，真正实现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说道。一个月过后，我这个写了一辈子文章的人已经不满足于只看别人的文章，心说我也是写文章的人哪，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文章弄到网上去也让别人看看，交流交流？！
　　我于2004年6月14日麻着胆子注册了本县《今日竹山》网站的文学论坛，把我创作的歌颂县域经济建设的快板《一主三化大步跨》、歌颂十六大报告的花鼓说唱《四位老汉话小康》等朝上贴，哈哈！居然还受到了青年男女的欢迎；那么就一发而不可遏止，接着就把我写的长篇小说《王三圣传奇》、杂文系列《闲谈西游记》使劲朝上贴；两个月后我就大胆登上了《车城热线》，相继登上了《东风论坛》、《荆楚网站》的“东湖社区”论坛——没有了把稿件寄到编辑部泥牛入海无消息漫长等待之苦，就有了一写就发表的“快感”！再加上男女青年朋友门的及时跟帖、回帖——哪怕是一个“晕”字，一个“顶”字，也都让我即时了解了读者对我所写文字的反应；还有的回帖或幽默、或调侃，都让我其乐无穷，都让我兴致大增！
　　令人欣喜的是，我的平实的文字，溢于言表的坦诚心态得到了青年人的热情鼓励和赞扬。慢慢的，大家都在网络空间里熟悉了，相知了，相与析了，由跟帖发展到短信息的心灵交流。青年男女朋友都亲切的称我为“大哥”或“哥哥”，更有美眉亲切地称呼简化为——“哥”。虽然人老“诸”（珠）黄，心理上仍然有甜美感，心里也就十分的惬意。他（她）们热情的帮助我这个大哥制作签名图和“签言”，有什么难题了都愿意帮助解决，还不要我说谢谢；甚至不是电脑上的问题，只要给他（她）们讲了，也都乐意相帮。
　　不过，我毕竟是年近花甲的人呀，让小年轻叫“大哥”，心理上觉得降了辈分降了级别，仔细想来就觉得有些委屈。便明白的告诉大家，不要叫我大哥，应该叫我大叔、大爷啊——可是网上的朋友不管我的声明，照样的是叫得“大哥”长，“哥哥”短，一个“哥”字情深远！就这样，年轻人把我这个人叫年轻了，更重要的是把我的心态叫年轻了，有严重冠心病的我，被网友们活泼泼叫成了三十岁的心脏！
　　2004年年12月5日，居然有四名青年男女网友结伴来到了竹山，光临我家，一个目的，前来看看“三宽居士”是真老是假老？当从网里走出真实的我，站到他们面前，惹得他们捂着嘴巴窃笑一回：“还真是个老爷子啊！”可是，他们照样不改其口，理由是叫习惯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表深情，置薄酒，同举杯，同开口，曰：“大哥——干！”
　　66、愤然辞职
　　文体合并后的局长，对我有好几种称呼，仅有我和他地时候，他称呼我老师；机关外人员多的时候，称呼我为老陈；文体系统人坐拢时候，称呼我为陈老；在文体二级单位同志面前把我叫国宝，一是因我的身材肥胖像熊猫，二是说全县三十七万人口仅有我这样一个搞专业文艺创作的，很宝贵，文体局要作重点保护。
　　所谓重点保护的措施也只有一样，因为我是文艺股长，创作组长，群众文化活动审查节目必须带上我，我就很荣光的坐上了局长的小车。按照竹山地方礼节，小车子副驾驶座一定是尊者坐，单位上的头儿坐，因此我就享受外地礼节坐后排座座位。但是，他喜欢的那个花瓶来创作组后，还有调来一个分管文艺的女局长以后，从此局长出行，就吩咐我坐前面副驾驶座，他要坐后排座；嘴上还说，应该让我坐前面风光，其实他要坐后排座中间位置，拥戴花瓶和年轻女局长。这些伎俩我都心知肚明，知趣地笑笑，没有实话捅穿他。但他心里面总防着我在人前说穿，对我起了很大的戒心，工作上就处处设置障碍。
　　2005年五一期间，省文化厅下发专门文件，要举办为时一个月的戏剧研修班，明言参训对象就是我这样写了半辈子剧本的老作者，一个月住宿费、伙食费连资料费拢共只要1000元钱。局长开始是封锁这个消息，专门给十堰市文体局文艺科打电话嘱咐，不要告诉我省里举办戏剧研修班的事情，待我得到了准确消息，请求参训的时候，局长却说局里经费困难得很，还说我这样的行家里手压根不需要学习了。局长多个理由不让参训，也就只好作罢。
　　偏是省文化厅接着下发了省艺术学校招生的文件，局长不仅及时安排并确保他喜欢的花瓶秦华（化名）去入学，制作了文体局和党总支的联合文件，明言要培训青年戏剧人才，特安排秦华同志带薪前往学习。
　　我看到了这份文件，气愤得浑身发抖，上三楼质问局长。为什么我一个月学习一千元费用局里没有，为什么秦华带薪入学三年局里就有经费？局长回答说，那是工作需要。
　　没办法与这样的局长讲理了，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局长手下工作了，也不指望在这样的局长领导下干出什么工作成绩了，就愤然提出了辞职。悲哀的是局长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欣然同意：“从今天下午起，你陈老就可以不来上班了；不过，工资机构的后两块得扣下，就按照病退拿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吧。”听到只给百分之七十工资，心里有点失悔，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是啊，我早就应该走了，在这样的如西门庆般的局长面前是几多碍眼、碍事呢。
　　
　　67、三喜临门
　　农历乙酉年（公元2005），按照周易八卦、命理四柱、（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理论和常规，是我们家的克星克运之年。因为我和老妻、儿子都是肖兔的属相，在五行中属于东方木，活该今年的乙酉（在五行中属金）“太岁”之金来克我们，道理是金克木也。同时也犯了“卯——酉”大六冲。所谓冲，就是矛盾重重交织，让人不得安宁，或者是有意外的飞来横祸。还有我和老妻的岁数都正在54岁，既逢“暗六”，也逢“暗九”，也即“铁门槛”、“绝庚头”占全了！按照竹山的土话是“哈鸟”（坏了的意思）——是个该背时该倒霉的年份。
　　因为在下对周易八卦、命理四柱、阴阳五行略懂一二。早在年初我就郑重叮嘱家人，今年的一切行动举止都要谨慎小心，以防不测。不过，我内心还存在一点侥幸的心理和希望，那是八卦和命理书中都还有一条“逢冲则起”的说道。于是，就在不尽的日子里小心着、担忧着。生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还好——当我们快乐着洋人快乐的圣诞节以后，2006年元旦即将到来。按照农历，还有一个月就要辞别乙酉旧岁，迎接丙戌新年。回首预先害怕的乙酉年，万幸的是我的家不仅没有招徕什么横祸，而且是有真正的三喜临门——
　　一喜是：我创作的儿童剧《分酒》在北京和武汉两地获奖。我创作了大半辈子剧本和其他演唱作品，虽然为配合县委、政府各个历史时期的中心工作，尤其是讴歌县域经济建设，起到了鼓舞人心激励斗志的良好宣传作用；但是从文艺评奖上来看，基本是几十年一贯制，在原郧阳地区和现在的市级稳稳拿个二等奖就算皆大欢喜。也就是说，几十年是在踏步走，上不了高层次和高档次。而今年，我创作的儿童剧《分酒》，由武汉市小梅花艺术团排演，首先是于“五.一”黄金周期间（5月3日夜晚），登上了中央电视台举办的“今麦郎杯”全国电视小品大赛，经实况转播演出，入围获得优秀奖；又于11月份在湖北省群众文化领域最高评奖赛事中，获得了“楚天群星”金奖！
　　虽然省市县以及所在单位没有给我这个作者一分钱的奖励，但是我的内心却是喜悦着、快乐着。因为，从转播实况来看，我所创作的作品毕竟得到了高层次的认可，尤其是观众的热情欢迎。
　　二喜是：儿子调到了武当山经济特区公安分局工作。说来，我的儿子已经在县公安系统工作了13年。由于他和我一样只知道干事情，不善于人际交往，只能在乡镇打转圈，就是回不了县城工作。尤其是我只追求作品不追求人缘，也就没有背景没有脸面没有办法帮助儿子。
　　公安人员是省控指标，来十堰市那是瞎子钻磨——不消启得齿。没有算到，于苦恼中却得到了振奋人心的信息，武当山变为特区，需要新增加警员力量！于是就豁出老脸请当了县委副书记的文学朋友帮忙，再托当年文化主管部门领导的情分——居然没有花钱、没有送礼、没有请吃就如愿以偿！此事再一次证明了文学朋友比金钱、酒肉朋友讲交情讲友情。同时也证明了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以后，党风、官风和社会风气都有了基本的好转。
　　三喜是：举家乔迁居十堰。在竹山，托国家房改政策对干部职工的优惠，托所在单位的关照，使我拥有半福利性的很宽敞、明亮的也还算时髦的住房；一家老幼5口人中，有三人拿国家工资。虽然比十堰拿得低，毕竟够了吃穿还有小节余。比劳作的农民强，比下岗的工人强，也就没有迁居的念头。偏是不满5岁的小孙子来了几趟十堰的亲戚朋友家，便日夜吵嚷着要把竹山的房子用大吊车“叼”起来到十堰住。再加上儿子的工作已经调动有望；老妻已经先我几年“病退”，我今年也办了“内退”，迁居十堰就成了必然趋势。咬咬牙，老妻倾情奉献，拿出了几十年来从我们牙齿缝里抠出又积攒起来的10万元钱，横下心在银行“按揭”整十年，于2005年的国庆节前夕，我的一家定居在了十堰市朝阳路四堰巷的“泰山•阳光庭院”。
　　——在这个预先害怕的乙酉年，我想获得的文艺高层次奖项——已有了；儿子的理想工作处所——已有了；更宽敞、更洋气的房子，已有了；小孙子的愿望很快就落实了。我现在想，如果硬是要按照八卦、命里所说的“逢冲则起”，那么，也只能说我们家今年的三喜临门是被言中的巧合。而关紧的是托了伟大英明共产党的福气，托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福气——国运昌则家运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