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里有个村——古井旁边的老树在学校门口伫立
作品名称:山旮旯背后 作者:姚世雄 发布时间:2016-08-07 04:51:31 字数:7110
在村里边,有个东西一直陪伴我们家族走了很多年,就是那口矗立在村口的那件破破烂烂的学校。
那时候,大概应该是我四五岁的样子。
这个村子很小,全村只有十八户人家,就是我大老祖的几个儿子和我二老祖的几个儿子加上我三老祖的几个儿子,就这样有了我们村的十八户人家。所以出门随便遇到一个都是自己人,也因为如此,整个村子显得非常安宁和清静。那时候,我们一个学校的学生就是我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我,一共五个人,我去学校的时候才四岁多,那时候我上一年级,因为我错过了这次我就得再等六年才能上一年级了。
我最开始记得的时候,村子里的学校有四十来平米,老师的宿舍十平米,老师的厨房十平米,教师二十多平米,这就是整个学校。学校是土坯房四周都是张开的打裂,上着课老鼠等等还在里面窜,最糟糕的应该属于下雨天,因为平时猫咪松鼠等一些小动物都会在上面打闹,所以有些瓦片就会被移动,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教室里就是小雨。
我们的地上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很难得才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把凳子放稳的角落。有时候同桌动一下,凳子就会往一边偏过去。上着课,随之听得到叽叽喳喳的移动凳子的声音。有时候在上课,老师也不得不停下来,和我们一起挪凳子。
我们的老师,三十岁不到,一个男的,有些帅气,那时候我记得老师下课后就会和我们一起到山上割两捆柴(我们那边天干,土薄,没什么树,我们的柴就是一般的飞机草,所以用割)。更有趣的就是制作一个弹弓,下课后老师带队,我们就开始跑到周边,开始打鸟。那时候除了用弹弓以外,我们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捉到鸟的,比如我们会做一个扎板,放上诱饵,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去,就有一只鸟关在里面。
那年,好像是镇上给了一点钱,买了一些砖,让我们村里出义务,那学校给从新弄一下。那时候是我们的骄傲,马上就可以住上砖房了,另外也是全村人民的激动,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村里大大小小的都去了,因为从我们学校到公路边,是全部下坡,大概二十分钟,但是当我们背着砖上坡的时候,一般都是五十分钟。
那时候我六岁多一点,没多少力气,换作现在的孩子,走那一坡路都还哭呢,但是我们那时候,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我们几个学生也是劳动力,我们每个人拿一个砖,一天从早到晚跑六趟,全班学生五个人加起来还是相当于一个汉子了。群众力量大,没几天我们学校的砖头就够了,然后是师傅们开始砌砖。还真快,因为不用装修,不用什么像现在的筑基洞等等,什么都没有,把地铲平了,砖就直接砌上去。结束之后就把以前拆下来的木头和瓦片盖上去就好了,这就是新学校,当然这个时候地上可是混泥土打,那可是光滑。
虽然新学校弄好以后,外面下大雨,里面依旧下小雨,但是光滑的地面再也不用我们一天随时去挪凳子了。那时候我们最期待的就是下雨了。只要一下雨,我们的老师就会拿着他的渔网跑到很远的河边去下河去打鱼,然后我们就不用上课了。几个伙伴们在教室里,拿上几个玻璃瓶放在地上,把凳子给翻过来,蹬在玻璃瓶上,两个人坐在上边,在教室里来回滑动,别说,和坐车一样,潇洒着呢。
老师打鱼回来之后,我们一般就是几个人一排地站在老师厨房门口,伸着手等着。老师从锅里用油炸出的鱼稍微冷了以后,就会每个人赏一小条,我学习比较好,所以我的那条一般会大一点点。(我们那条小河里面,都是那种江鳅鱼,类似泥鳅,但是比泥鳅稍微短一些)。
因为我们村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得到我们,那时候都不知道有什么教育局,有什么中心校,就知道有个老师,一年四季也没有人去我们学校一趟。我们每天的上课时间是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一点到三点。所以我们一般早上起床之后,先去割一背箩牛草,然后回家做饭等爸妈从地里回来,我是从五岁开始做饭的。
一般等到我们把这些事情做好之后去到学校都是十点钟左右,所以早上也就上一节课就到休息了。到了中午的休息,因为时间多,我们会几个约着去山上找点什么野果或者鸟窝什么的,有时候玩的起劲,一回来都三点了,也就放学回家了,就这样,一天就上了一节课。
那时候,在学校里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休息的时候,几兄弟每个人去捡一根春树的枝丫,再到芭蕉树上撕一根皮下来拴在腰间。把枝丫憋在腰间,然后开始一场血洗武林的大战。我两个姐姐一般的身份就是我们保护的对象,为了保护姐姐而大开杀戒,当然了那时候姐姐的身份就不是姐姐了。我记得又一次,我哥哥的那根枝丫,他用了两个多星期,我们都换了好几次他的还没换(说明质量很好),那天被他不小心弄断了,他就在学校门口哭了一下午。
放学之后,我们要干的事情,就是捡一捆干柴,拾一篮子猪草,这个是每天的任务,所以放学后,没有人敢在路上逗留,当然了,那时候学校就在村里,离着也不远,我家还算是比较远的,因为我家在村尾,学校在村头。
如果第一天太累,第二天我们一般就会逃学,但是我们逃学不是在家里不去,而是去到学校门口几个约着就往其他地方奔去了。这样一来,家里以为我们去了,所以不会追究,老师以为家里留我们在家里干农活,所以老师也不好追究,那时候,就算不去学校,留在家里干农活也是很正常的。
这所学校,几乎涵盖了我童年的百分之六七十,所以这里是我们最童真的地方,后来在二零零四年的时候被拆除了。自学校搬迁之后,我一直没去看过,直到二零一五年夏天,我再一次回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废墟。当时我在那里留下了一段寄语“你是我拿到第一本书的地方,是我励志改变命运的地方,是我童真起步的地方,我的母校,如今却是这一片再也无人问津的废墟。
半山腰上,梦回当年。是谁苍白了你的岁月,枯萎了你的容颜?所有的丰功伟绩,都已经是昨日辉煌;所有的宏伟壮丽,都已经是风烛残念。
那一道古香古色的大门只剩下了一半,砖瓦占据着道路的两端,踏上八百台石阶,便是一望无际的断壁残垣。
在这里已寻不到那两颗大白杨,曾经却承载了我多少的梦想,偶尔我也还记得为它写下的诗篇。
无人涉足的草地上枯枝落叶堆成的小山,碎了一地的花瓣,更碎了学子多年回归的心。紧闭的教室铁门内,已分不清自己坐过的是哪一张桌子。
荆棘丛生的庭院外,锈迹斑斑的旗杆上红旗半卷,风中摇曳的教学楼门窗斜掩。当年的辉煌何在?崛起往往要数十载,而落寞只在一瞬间。
想不到曾经恨之入骨的你,却是我一生的眷恋。翻开破旧的书卷,点上枯灯半盏,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只是,我再也听不到学子的朗朗书声,再也看不到那股神圣的力量。成了一座古楼,一座孤楼,都走了……我们走了,村民也走了,只是落叶堆堆陪在你的身旁,野草丛生,伴你左右。
曾看到一片片落叶,我感叹落叶无情,也感叹野草无义,但是如今的景象,我感叹自己的无能,却感谢野草和落叶替我们莘莘学子伴你终老。你曾经的辉煌,怎敌得过无痕的岁月?
一片片砖瓦,从你身上滑落,看到你遍体凌伤,却孤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就等待着曾经你的学子,再回来见你一面。母校,久违了!我们离开的十余年,让你寂寥半生。
我心酸,酸……因为我知道,下一秒钟,你只会被岁月折磨的伤痕累累,但我却束手无策,当你渐渐的落下,成为一丝丝灰尘,随风飘走,变成一缕灰烟,这里将成为杂草猖獗的沃土,但我会记得,这片废墟的曾经,是你的伟大!
我想你,废墟中曾经的母校……”以此来纪念那座曾经培育我的母校。
(五)
在学校的背后,有着一个小小的地方,这里是我们家族的生命之源。
村子里的自来水之所以四季长流,是因为我们村里有一口大大的古井。
古井位于村头的一处小树林和乱石中间,据说最开始是我太祖来到这里的时候,两口子挖的,那时候主要是靠雨水积水,然后保存起来慢慢的使用,因为就她们两个人,所以一年的雨水够他们用到来年的雨季。
到了后来,因为家里人口增多,所以水也就不够喝了,太祖带着老祖们去另一座山上找到了一个出水口。太祖带着家人们,砍了几百颗竹子划成两半,当做管道来用,就这样,把自来水从十几里的大山里引流了出来。从那时候开始,也就吃上了每天新鲜的自来水,那种清澈和甘甜,才是水最原本的味道。
因为条件有限,那口古井就是几块大大的石板围城,中间用一些泥巴围着,只要天不是很干,就没有问题,随时都有水吃着。据说有一年,天干旱,水源变小了,然后古井里也开始大量吸水,由此就导致了水不够喝。根据爷爷回忆,那时候爷爷他们都还小,老祖他们就不干喝水,都让孩子们先喝,自己只是沾一下嘴,然后就得赶往很远的地方挑水回来。
后来爷爷他们大了一些,就开始去外面买来了大号的钢管,架起了调水的大渠道,这才使得水源稳定。然后他们还在那时候,把这口古井改大了一些,看着绿油油的水,全村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爷爷回忆说,每天都听到那个水哗啦啦的声音,人们忙了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水池旁边看看水。在古井的旁边随时都有一堆人站着,那种喜悦和兴奋,至今爷爷说起来都还是激动的坐不住。
古井的旁边是一片小树林,有几颗不大不小的春树和虮子树,树下一下杂草丛生,蚂蚱和蟋蟀也有些疯狂,每当树叶落下的时候,就会飘在水面上。爷爷说那个叶子不要拿开,不然水中的杂质就多了。有叶子在水面上飘着,很多杂质就会靠拢树叶,这样还能保持水质的干净,所以叶子就都堆在水面上,实在太多就会打捞一下。
走到古井旁边,躺在野草上,一丝丝阳光从树叶中间照下来,几只青蛙呱呱的叫声悦耳动听,知了在树上不停的欢唱,像催眠曲一般,这样的夏天可能是村里最舒适的日子了。偶尔古井的水汽夹杂在风中,朝着自己扑面而来,那一种凉爽,是最自然的,也是最舒服的。
小时候,坐在家门口,看着爷爷在敲打石头,制作水缸,爷爷就说,有水的地方都有水神,也就是龙。他说不要随时去水边,小心被龙抬走了,还给我讲了好多溺水的事故,说那些都是龙饿了,所以被吃了。他还说,如果长时间不去水边也是不行的,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去一下水边,感受一下龙气,那样才能够健康成长,人才会聪明。
村里边每家门口都会摆上一个大大的水缸,都是用大石头雕出来的,非常天然。然后会在水缸的旁边种一颗大树或者是把水缸放在大树下。这样,不仅可以保证大树一年四季都有足够的水分,可以长得很蒡葧,同时当树叶落的时候,也会落在水缸里,那一种水喝起来口感就会更纯净更甘甜。每天当你口渴的时候从石头水缸里窊出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知道其他村落有没有这样的大水缸,但是我的印象里,最好喝的水就是从石头做的水缸里,还有几张树叶,那种水喝着,有些像冰箱里的那种冰凉,但更多的是石头里本身的那种纯甘的味道。村里的水,首先来到那口古井里沉淀然后过滤,之后又接到家里的水缸中,经过两道的这种天然镇定,味道可见不一般。
之前我在老房子的旧址里偶然看到一块以前石缸的碎片,那种手工雕刻的花纹还是那么清晰漂亮。这个应该算是一种文化,只是被我们亲手埋没了而已,现在也很少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情了。那口古井在我儿时,记得有一次进行很彻底的维修过,那时候就是把它用混泥土围起来,让他万古千修。
那次维修也是我们家的一次厄运。
混泥土维修古井,需要一些沙子和水泥,村里也是出义务和拼钱。那天早上,爸爸和往常一样,背着沙子准备去修古井,但是刚背起来,背篮的带子断了,就这样爸爸的腰被闪了。这个事情让爸爸在家里躺了三个月,那时正值秋天,地里的庄稼要收了,村里又要修井,家里还有猪牛鸡鸭,妹妹还走不稳路。
因为爸爸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叔叔结婚后,爸爸妈妈就搬出来住了。那个秋天是妈妈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每天早上凌晨四点多就要起来把该打理的家务打理好。五点钟准时出门割牛草,回来之后做饭,然后伺候爸爸起来,吃了饭之后又要把爸爸扶到床上去躺着。然后才是背着一个大背箩,去到地里收庄稼,庄稼一般都是一背箩加上一口袋,大概就是一百斤左右的重量。因为家里还有猪,所以妈妈还要抱一捆猪菜在咯吱窝下回来,一天四五个来回,还不敢休息担心庄稼坏在地里。中午间要及时为村里带去沙子,就这样,每天从早上四点到晚上十二点,妈妈从未停下脚步。
这段日子坚持了三个月,爸爸开始康复,自己可以下地,在家里为妈妈做做饭了,妈妈才慢慢的轻松一下。那个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一个苦难的季节,因为这一口古井。
后来那口古井就一直用了十多年,都没有维修过,也没坏过。二零一二年的时候,村里的人很多都搬迁了,所以那口古井也就开始慢慢的被闲置在那,有些苍老而孤独。那年,爸爸是村长,爸爸带着村民们又把这个古井和这条最古来的水渠维护了起来,爸爸说,这不只是一口井,他是我们家族多少年的血脉,也是见证我们家族起起落落的东西。
至今,这口古井里的水,已经没人在饮用了,但是唰唰的水声依旧清脆嘹亮,趴在古井旁边往下看,清澈见底的井水偶尔加上几片树叶,让人痴迷心醉。而这口古井,依然伫立在那里,孤独但坚守着,或许他就是这个村里的最忠实的守护神。
(六)
古井的右前方,是七棵老树,几百年的老树,至今估计有超过两百年的树龄。
在村口,一块被人们走走停停,上上下下,搓搓揉揉,变得光滑亮丽的土地上,是一片耿立的树根。这里有七棵老树,最大的一棵是我们村里祭拜的“龙树”,大概可以有六七个成年人手牵手围起来那么大,一棵老树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树杂草和药材。其他六棵树也如它一般,伫立在这里,看着我们去全村人民,近百年了,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
第一次对这棵树有记忆,是在那年除夕,按照村里的习俗,到了除夕都要去这可大树下朝拜和祭奠天神以及先人,那年我跟着爸爸屁颠屁颠的就去了。爸爸和叔叔们以及各位爷爷伯伯们都在那里磕头跪拜,我在旁边看着,有些震惊也有些好奇,但是我感觉那里好神圣,所以不敢多说半句话,也不敢靠近。
因为村里边很少有人家里有大的木头柴火,所以大家对这样的大树枝都很感兴趣,但是我感觉奇怪的是,这几颗大树下落满了干枝丫,也没人拾回家。我从小就胆小,不敢随便乱碰。这里离我们学校不远,就在学校偏左一点。
那年,我老师有一天在门口捡柴火的时候,顺手捡到了一根这棵老树的枝丫,他也不是故意的,后来就无缘无故的病了。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我们五兄妹,看到老师病了睡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听见老师在呻吟着。我们几个吓坏了,赶紧跑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爷爷家,叫上一个小爷爷过去学校看望我们的老师。这个爷爷是后来来我们村里倒插门的,那时候就是因为经常来村里驱鬼,所以认识了我奶奶,后来我这个爷爷刚好去世了,所以他就来了。这个爷爷去到学校后,看到老师躺在床上,他也束手无策,就开始在那里念咒语,说是撞鬼了,要我们赶快去通知老师的家人。
我们的老师,家住我们对面村,要去他家那路程可远着呢。要从我们村往下走差不多半小时,到了河边,跨过小河,再爬一个小时的坡才能够到我老师家那个村子,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是他家,所以只能问着去。
那时候,还小,接到这个任务,感觉身上有种很神圣的使命感,碰到路人问我们干嘛去,每个人都抢着说。经过一个多小时额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老师家人,然后我们几个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的,但是见到家人后,还是争先恐后的说情况,让老师就他们带着会驱鬼的人去,老师是撞鬼了。
因为老师家里是苗族,驱鬼那可是他们民族的特色,所以确实叫上了一个驱鬼的师傅跟着,老师的额老婆,爸爸,兄弟姐妹等等来了十几个人,最后那个驱鬼的巫师说我们老师烧了龙王的腿,所以龙王发怒,老师就病了。那时候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那可是一个头条新闻,跑到村里见一个人就说我们老师撞鬼了,被龙王弄病了,见一个人说一遍见一个人说一遍,最后全村人都不约而同的来到学校,这个时候无时正在驱鬼。
他在那里比划几下,念念咒语,说这个龙的脚只烧了一点点,没烧完,所以我老师没有生命危险。后来去厨房找了一番,找到一根没有烧完的柴,确实是那棵龙树的。家里还有几根,最后全部拿了丢掉,还搞了一些肉啊酒啊什么的,去这个龙树下做了一场法事。过了两三天的样子,别说,我老师还真的恢复了,有精神,气色好。还真是有点神了,这个事情至今在村里也是一个谜底……
从那以后,这棵龙时更是被人们保护起来,本来就不敢触碰的龙树,这样一来,更是没人敢碰,我们一帮孩子更是可怕,根本不敢从那旁边过,说是龙有尾巴,怕是不小心踩到龙的尾巴,惹祸上身,所以那时候,我们就把这棵树看作是一条龙。大人们也有很多人相信,这里是龙在的地方。
老树上,我们记忆最深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这棵树上有几个树洞,很大很大,所以每年都有猫头鹰在里面繁殖,到了猫头鹰将要出洞的时候,那些幼崽总是会在洞口看着外面。因为猫头鹰白天视力不好,所以它们经常白天都是在休息。当又在们刚刚学会飞翔的时候,一般都是飞在这里的几棵大树上。
我们每次看到猫头鹰飞出来,就会去追,摇晃树枝或者竹子,等它飞累了,非得矮些的时候,我们就会趁机围捕一只,就这样,我们每年都会捉到两只猫头鹰回来,一直给我们的老师养着,以致我们几个同学养着。因为猫头鹰是肉食动物,而且食量还很大,那个时候我们做的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去掏鸟窝,把刚孵出来的小鸟撕成两半喂给猫头鹰吃,现在想想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那时候每天中午我们的任务就多了一个,要去捉足够多的蚂蚱,青蛙,小鸟回来为这两只猫头鹰。大一些之后,我们会听老师的话,把它带到这棵大树这里来,在傍晚的时候,放开它,因为猫头鹰和一般的鸟不一样,母鹰对幼崽的寻找可长达半年之久都不会放弃,所以几个月后放开它,它的妈妈还是会回来带走它们。
这棵老树,成了我们村里的一个谜,也成了我们村里许愿颗祭拜的地方,在这个村里,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有见证历史的资格,可谓是村里真正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