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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情窦初开 3、4

作品名称:我的爱情笔记      作者:徐少林      发布时间:2016-08-06 10:08:24      字数:4459

  三
  我为什么14岁就进厂当工人了?为什么不上学而上班了?说起来有三个原因:一是文革的事,66年以来文革,学校就停课闹革命了,俺所在的金郝庄完小,把老师都批斗了,挂上牌子,戴上高帽子,学生斗老师,有些捣蛋的学生就打老师。我们班就有一个叫老狗的学生,往老师嘴里抹屎,教室的窗户都给砸了,冬天取暖把桌椅都烧了,学校不能上学了干啥去呢?说起上学,我真是少的可怜,说来你都不会相信,没上过学咋就后来当了记者和作家呢?没上过学咋就会在这儿写小说呢?要不说稀罕吗。我真的上学很少,一年级二年级是跟着爸爸妈妈在代湾念的,3年级是在姥姥家大十二里念的,四年级中期1966年邢台大地震时才来金郝庄完小。来到就兴起“文革”,虽然到1968年进厂当工人时已是6年级,可实际上就是上了4年级学。你说是不是文盲?起码也得算半个文盲吧。本来这部书的名字想叫《从文盲到文人》,可老觉着太直白,这才叫了这个名字。二是因为家里穷,我兄弟4个,爸爸在公社里当时叫区里当财政助理,一个月的工资是23级36元;妈妈本来是有正式工作的,她是1958年参加工作的,那时候爸爸在代湾区的粮管所当会计,妈妈在代湾邮电所里当话务员。可后来被下放了,1958年参加工作的一律下放,妈妈就失去了工作。失去工作后的妈妈就到代湾粮所里干临时工,当过过磅员,缝过麻袋,爸爸调到金郝庄区后她就跟着到金郝庄区的野村寨村小学当了一名代课老师,月工资20元钱。我兄弟4个加上奶奶共7口人,一个月的收入就这56元钱。我们家属于那种乡下的非农业人口,叫做吃节余的非农业人口。可以这么说,吃饭就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虽然比当时的农民要好一些,但也好不那里去。我是老大,基本上没记得穿过自己的新衣服,我穿的大都是爸爸妈妈的衣服改做的,我穿完了让二弟穿,二弟穿了再让三弟穿。家里穷,所以一有招工的机会爸妈就让我上班了。14岁不够招工的年龄呀,咳,啥年龄不年龄的,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户口本,所有的户口都在区民政助理那儿的一个集体户口册上,民政助理给你开多大就是多大。爸爸是财政助理,和民政助理在一个屋里办公,爸爸给那姓杨的大伯一说就办了,所以,我的真实年龄是14岁而参加工作的年龄就是18岁。这不,我就早退了3年的休。
  那时候招工都是有名额的,名额下达到各区和街道。那年金郝庄区下了三个指标,一个给了区革委会主任,一个给了造反派的头头,我这一个指标是戴帽下来的,也就是县劳动局直接给的指标。怎么这么牛屁?这得说我爸爸厉害。我爸爸是个朋友人,爱交朋友,为朋友舍得了。他当财政助理,经常来往于县财政局和区之间,在县财政局交了好多朋友,通过朋友交朋友又交了不少县里的朋友,那时候就一个县革委会,什么劳动局、物资局、商业局、城建局、人事局等,爸爸几乎哪儿都有朋友。劳动局这个朋友是劳动局的一个副局长叫张庆山,爸爸为跟他交朋友没少送了小礼,就是妈妈刚给他做的新布鞋他都送给他,只要进城爸爸就到人家家里去,每次去都不会空手,求人不容易呀。那时候招工只招非农业人口,我们虽然是非农业人口,可是是那种在乡下的比不了人家城里的,张庆山大爷给我一个指标那可是很有面子的。有了张大爷给的这个指标我才结束了我的孩童时代,我才走向了社会,我才提前成了工人,我才提前成了大人,我才提前挣上了钱,我才提前结束了穿父母剩衣服的生活。本来,我这个招工指标是上印刷厂的,因为一中炮轰派的头头们高中毕业分配占了指标,我才又被分到中药厂的。
  四
  
  不好理解,真得不好理解。这个胖闺女咋问了句“李师傅在吗?”之后就不再问了呢?我原有害怕,在看清了她不是狐狸变的,也不是从墙上的美人画下来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之后就不再害怕了,就无比的欣慰,就无比的幸福。一个真实的女孩子来到我的身旁,对一个小小子来说,对一个正在害怕的小小子来说是多么的欣慰和幸福?我站在她的身边,嗅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嗅到了她身上的浪味。不,不是浪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让我心旗摇摆的味,说不清道不白的味,是小小子对小闺女固有的味,一种男女、一种少男少女之间才能嗅的味。我壮起极大的胆子,但还是有些颤抖地说:“李师傅上班去了。”她像是没听到,继续拨拉着琴;一曲《在北京的金山上》拨拉完,又拨拉起一曲《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节奏非常强,她一边拨拉一边唱起来:“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唱着的中间冲我吼一声:“你也跟着唱嘛。”于是,我抱着一种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跟着唱。当然我的声音是较小的,是颤抖的,是断断续续的。她不高兴了,干脆停下唱词对我说:“你咋这么胆小呢?唱嘛,大声唱嘛。真是农民。”当我听到这样的话,我的脸红了,我的心难受了。这是怎么说话呢?农民?谁是农民?是农民又怎么了?她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她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她一副别人不如她的自我欣偿。我那一会儿就觉着自己在她面前矮了一块,就觉着自尊心亏了一块。我站在原地默默不语。
  “哒哒哒哒……”外面,在那老城墙的外面,那个外面好远的地方传来鞭炮声,都快半夜了谁家放炮呢?
  听到鞭炮声她不再拨拉琴了,她跑到门口揭开那个脏的分不清色的棉帘子听了一会儿,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响吗?”我说:“鞭炮。”她放下那脏的分不清色的棉帘子对我说:“傻帽,哪是鞭炮,是枪,是打枪呢。临西的老保也就是古渡的老保跑到临西去占领了临西火柴厂,在火柴厂的岗楼上架上机枪往这边打枪呢。古渡临西隔着一条漳卫河,河西边是河北省的临西县,河东边是咱山东省的古渡市,一河之隔,这边的炮轰派也就是造反派把老保派也就是保皇派赶到临西去了,临西是老保当家,古渡是炮轰的当家。咱这边就在大桥的桥头小楼上架了机枪和那边对着打,你听,是不是两边在对打?咱厂里的老保都跟着药材公司的原经理刘俊贵跑到临西去了,说不定哪天打回来呢。”
  刚才随着她的出现,我一时退下去的恐惧又袭击了我,又一股恐惧冲到我的身上,好害怕呀,怎么还打仗呢?胆小可能是天生的,14岁的小孩子胆还没长全呢。她表现的非常镇静,站在那儿只是侧耳细听而不言语。过了一阵枪声停了,她又回到琴那儿拨拉起琴来。这次她拨拉的是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是在这个院里住呢还是上班呢?如果说住的话,不可能呀?厂里没宿舍呀?如果是上班的话,我们都是一批来的学员,我没上班她怎么上班了呢?
  从她进了这个屋到这一会儿也有一会儿了,我渐渐地也从惊讶不解到平静适应了,由起初的不好意思跟她说话,开始愿意和她说话了,特别是觉着她的到来给我了安慰,她要是马上走我还怕她走,她是来跟我做伴的吧?突然间我特别想跟她说话,虽然有些害羞,壮了壮胆我对她说:“李师傅上班去了。”她听到后,一边拨拉着琴一边回答我:“他不上班我还不来呢。”啥意思?噢,这意思是说她是趁着李师傅上班去的空而来的,这其中奥妙就有点那个了……
  五
  
  真得让人羡慕。她的情况真得让我羡慕。
  她是在上班,在水丸车间上班。她怎么能上班呢?新进厂的学员都还没分车间呢,人家都没上班她怎么能上班呢?噢,她原是中药厂的家属工,啥叫家属工?就是中药厂的家属,她爸她妈或者她爷爷她奶奶之类是这个厂的干部职工,可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是中药厂的干部职工,既然不是她怎么成了家属工了呢?她给我瞒了半天才说明其中的原因。开始她不说,只是故意的在那儿说:“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是家属工。”后来她才给我套近乎地说:“这事我只对你讲,你可不能跟别人说。”你爱讲不讲,我又没让你来也没让你讲,我心里说着这样的话顺便点了下头。
  她爸爸叫李大方,是古渡市商业局革委会副主任兼食品公司革委会主任,中药厂是市药材公司的附属厂,中药厂归药材公司管,药材公司归商业局管,商业局革委会副主任当然就是中药厂的顶头上司,所以李明的这个家属工身份就是当然的了,不只是当然的而且还是特殊的。她原来就在厂里上班,趁着这次招工的机会就正式进了厂当了学徒工,这晚上她正在水丸车间上中班,趁着外面一枪响工人们就躲藏的空儿来到了我这儿。
  她问我:“你知道你分到哪个车间了吗?”
  我愣愣地看着她摇着头。
  她又问我:“你愿意上哪个车间呢?”
  我仍然愣愣地看着她摇着头。
  她说:“你叫我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我的脸红了。
  这就是情窦初开吗?这就是少男少女的情窦初开吗?不懂,真得不懂。
  她多大呢?她难道比我大吗?肯定的。看上去她确实比我大,她长得不像个小姑娘了,像个十七大八的大姑娘。看她的胸部高高的隆起,那两个大奶子颤动着,看她的臀部肥肥的那么宽的两个胯,看她的个子得有一米七,哪像个小闺女?
  我没有喊她姐姐,她也没有再要求我喊。
  “喊个大姐,我告诉你,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我又想知道我被分到了哪个车间,又不好意思开口喊姐,羞达达地站在那儿像根电线杆儿。她居然靠到我跟前来,和我齐起肩膀比高低:“看看,咱俩一般高。”
  我急忙躲闪开,躲到床沿处。
  她顺势就推了我一把,推了我一个仰面朝天倒到床上。你猜咋着?她居然扑上来压在了我的身上。那是一团肥肉呀,她一身的肥肉压在我身上。怪不怪?一个女人,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压在我身上,我却没有那种感觉。不,不对,那是突然间把那种感觉迟钝了。当这种迟钝一过,我就感觉到了,那种感觉呀,美妙极了,如果进行比喻的话怎么比喻呢?像儿时吸吮妈妈的奶子?有,有那种感觉,只不过其中少了些许安静。像那两只小狗在一起戏闹?是的。如果说是一对“吊帮子”的狗呢?公狗趴在母狗的后面。不怎么像。可有那么些极其相近的地方。像一对玩耍的小猫咪?对。
  她压着我,让我喊一声“姐”。我就问:“你多大了?”她回答:“十五了,比你大一岁呢。”我就说:“我都十八了呢。”她说:“那是你的档案年龄,我的档案年龄还十九了呢。”我问她:“你咋知道我十四?”她回答:“我是谁?是你姐,因为我在意了你,所以就特别爱打听你的事。”
  是的,我们进厂的那批学员,也就是学徒工,大部分是改了年龄进厂的,国家招工的年龄是十八岁,不够年龄是不行的,所以只有想办法改。我是我那当财政助理的爸爸让那和他一屋办公的民政助理改的,别人呢?鸡不尿尿各有一便。咱能改,人家李明不能改吗?人家李明的爹是商业局的副主任,啥事办不了呀。
  趁着说话,我顺势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下面。这下不好了,怎么不好了?一是我有那种不要脸的感觉了,那种感觉了不得呀,太让你难受了,不,不是难受,是甜。不,不是甜。是酸。不,不是酸……是啥呢?就别让我形容了,你如果是小男孩子的话就不用我解释了。二是我那个部位那个了。哪个了?那个了。就那个了。不用再说了,就那个了。这可是一个十四的小男孩子第一次在几乎“实战”的情况下的那个呀。平时也那个的,可那都是虚幻的呀。三是她,她怎么了?她恼了。她怎么恼的?她一挺身子把我挺下来就骂上了。骂的啥?骂的是:“流氓。下三。不要脸。”
  然后,她跑了。
  捂着脸跑了。
  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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