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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集

作品名称:开天情话      作者:马羊      发布时间:2016-08-03 18:53:09      字数:15364

  第三十四集
  
  说书人上。
  说书人: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坏没好人。这天底下就有那么一种坏人,一天到晚就琢磨人玩儿,不是想着法的让这个倒霉,就是想着法的让那个嗝儿屁。干嘛呀,他自己好从中得得利呗。却说奸相李林甫,一天到晚尽琢磨着怎么整死太子李亨了,只因为杨贵妃横在中间,让他下手不得。为了达到目的,李林甫就开始打杨国忠的主意,哎,是千方百计跟杨国忠扯近乎,拉拢感情,为的是让这位贵妃娘娘的堂哥劝劝贵妃,让她别再插手太子的事。那么,此计行得通吗?您别急,咱接着往下瞧——(退出。)
  1,晚上。李林甫家后院。室外。李林甫和杨国忠饮酒密谈。
  杨国忠:听大人的话,莫非朝中真有人敢与大人为敌乎?
  李林甫:何止是与我为敌,弄不好,只怕连国舅你到时也难逃一劫呢!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听说皇上可是梦游月宫时看上贵妃娘娘的。
  杨国忠:那都是胡扯。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到底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您的主意?啊?还想给我使坏?
  李林甫:唉,我也真是!请你过来本是为了开心,却又提这破事干什么?
  杨国忠:不,大人得把话说清楚。您放心,要是真有谁心存不良,妄图加害你我,只要我在贵妃娘娘跟前一句话,必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李林甫: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杨国忠:嘿,皇上就听我小妹的,这大人应该知道。
  李林甫:是,是,我知道。可问题是,此事之症结正在贵妃娘娘身上。
  杨国忠:……你说什么?我小妹?她对大人不满?
  李林甫:非也。
  杨国忠:那,大人对她不满?
  李林甫:哎呀!老朽是娘娘和皇上的大媒人,岂敢心存他念?
  杨国忠:这却又是为何?(起身来到亭前。)别跳了,统统退下。(曲声止。众舞女退出。)你们也都外边呆着去。(等旁边的丫环仆人们也退出,重新归座。)大人,现在只有咱们两个,有什么难言之隐您尽管说,下官能帮上忙的,必定尽力而为。(李林甫阴笑。)
  李林甫:国舅可听说过太子的事?
  杨国忠:太子?怎么啦?
  李林甫:太子做忠王时,曾经想纳贵妃娘娘为忠王妃,不想寿王却同时看中了娘娘的美貌,依仗其母武惠妃的权势,硬将娘娘从忠王手里夺来据为己有。对此,忠王早已怀恨在心,对娘娘不能为他守住贞操而耿耿于怀。到了现在,娘娘又摇身一变成为皇上的贵妃,你说,他能痛快得了吗?
  杨国忠:啊?竟有此事?……我只道小妹出自寿王府,却原来这里还有太子一腿……
  李林甫:此事可万万不可声扬,否则,传扬开去,皇上的脸上可不好看呦。
  杨国忠:是是是。那,大人的意思是?
  李林甫:说句实在话,这是你我在这里讲——皇上春秋已高,还有几年的活头呀?万岁千秋之后,太子继了位,能有贵妃的好结果吗?我是娘娘的大媒人自不必说,先生乃当朝国舅,娘娘倒霉之日,你们一家子都要首当其冲的!你说,这叫不叫在劫难逃?
  杨国忠:啊……大人果然高瞻远瞩……这却如何是好?
  李林甫:是呀,老朽现在不愁别的,所担心者,只有这件事。
  杨国忠:如此说来,咱们必须让太子挪挪地方了?
  李林甫:国舅言之精僻!不过,要想搬动太子却势比登天呀。。
  杨国忠:这有何难?哎,我去劝说小妹,只要她肯皇上跟前对太子表示半句不满,那太子也就死定了。
  李林甫:你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问题就出在娘娘身上。
  杨国忠:哦?那大人的意思是——
  李林甫: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虽然身为贵妃,可她现在依然在心里和太子旧情不断呀!
  杨国忠:……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大人一定搞错了!
  李林甫:我跟你这么说吧,上次皇甫惟明与太子结党一案,要不是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太子说话,太子岂能活到今天?
  杨国忠:……小妹怎么如此糊涂?!
  李林甫:女人嘛。女人心软,这是有情可原的;只是养虎为患,终有落入虎口的那一天。
  杨国忠:不行!我得找她说去!(起身要走,李林甫拉住。)
  李林甫:国舅且慢。你现在找娘娘说什么?
  杨国忠:我让她提防太子。
  李林甫:错了。错了不是?你现在跟她提这事,不是情着招她讨厌吗?要说,也得等咱们抓住太子的把柄时再说。一旦证明太子有谋反之罪,国舅才有用武之地呀。
  杨国忠:这却又难了。太子深居简出,要想找他的毛病谈何容易?
  李林甫笑:老朽只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苍天不负有心人"。世间万事不都是人做出来的吗?前些时范阳节度安禄山传信给我,说四镇元帅王忠嗣拒绝与他合作共讨契丹。那王忠嗣是名将王海宾之子,开元初年,王海宾率军西征突厥,战死在渭源长城堡,留下王忠嗣孤儿寡母十分可怜,皇上便将他养在宫中,如皇子一般对待。因此这厮和废太子李瑛及忠王等人混得很熟。如果说他和太子内外勾结,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嘛。
  杨国忠:可他能承认吗?
  李林甫:这事我都安排好了,过几日安禄山就要进京朝见天子,那时由他先对王忠嗣发难,我再从旁进言,只要王忠嗣回到京城,便成了瓮中之鳖,到那时……(俯耳低语。杨钊不住点头。)
  2,白天。长安城门。杨玄璬夫妇乘车出城。
  杨夫人:你也真是的,老头子!辞官就辞官吧,好好的,不在京城呆着,偏要去襄阳做甚?
  杨玄璬:哎,襄阳乃中土大郡,形胜之地,汇南北之天精地华于一处,可是养老增寿的好地方。
  杨夫人:哼,我看哪儿好都不如长安好。
  杨玄璬:好什么?
  杨夫人:生活方便呗。
  杨玄璬:哼,生活是方便,可人家戳我的脊梁骨更方便!
  杨夫人:那是你多心!咱闺女是堂堂的皇贵妃,谁敢说三道四?
  杨玄璬:不是咱闺女啦!你没听皇上的封册上写着吗——杨氏女,那是杨玄琰的女儿,不是我杨玄璬的了!
  杨夫人:嗐,那不是皇上的障眼法吗?别人又没说什么。
  杨玄璬:别人不说,那是别人的事,我要是不在乎,那就是我不知羞耻!老夫学了一辈孔孟之道,家中出此丑事,叫我如何进得祖坟?
  杨夫人:行啦,没那么严重,环儿是出家之人,碍不着咱的事儿。都说她跟皇上结的可是仙缘,偏你不信!
  杨玄璬:那叫掩耳盗铃!
  杨夫人:你就瞎说吧,留神人听了去。(正说着,陈继忠和藤原骑马迎面走来。)
  陈继忠:……伯父伯母?
  藤原:在下藤原给国丈大人见礼!
  杨玄璬:别别别,千万莫提国丈二字,愧杀人也!
  杨夫人:你这老糊涂!少说两句行不行?阿忠呀,怎么,出城玩儿去了?
  陈继忠:啊,我昨天去会个朋友,今天才赶回来。您二老这是——
  杨玄璬:老夫有幸啊,承蒙皇上恩准退休,老夫便去襄阳养老也。
  陈继忠:哎呀,这么急着就要走?您怎么不早说,好歹我容我请个假送送您老人家……
  杨玄璬:不必,不必,老夫不辞而别,正是不想惊动旁人。
  杨夫人:阿忠,我们这一走,咱兴许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回去替我向你娘带个好,啊。(说着着抹眼泪。)
  陈继忠:嗳。那——伯父伯母一路保重。
  杨玄璬:保重,保重,大家都保重。顺子,快些走。
  杨顺儿:是了,老爷。驾!(赶车离开。陈继忠目送良久。)
  藤原:怎么,师父跟贵妃娘娘的养父养母很熟?
  陈继忠:何止是熟?我这个人是光着屁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藤原:噢,那师父一定从小就认识贵妃娘娘了?
  陈继忠:别瞎问。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
  藤原:是。(二人打马进城。)
  3,白天。皇宫。宫门外。陈继忠率本部士兵换岗。一套交接仪式后,下班的士兵排队离开。陈继忠领人上岗,发现宫门外陆续来了不少文武百官,觉得奇怪,便上前打听。
  陈继忠:郑大人,今天怎么百官都往这儿走呀?
  大臣甲:哎,这么大的事,别人不知,你可应该知道。难道你爹没跟你说?
  陈继忠:我昨天下了岗便出城会朋友去了,现在刚回来,所以不知道。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大臣甲:好事啊!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打了大胜仗,(陈继忠:“哦?”)皇上要亲自升殿嘉奖。多少年了,这可是皇上破天荒头一回上朝,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大臣乙:是啊,是啊,真可谓双喜临门呀!(正说着,就听远处军鼓阵阵,号角齐鸣。安禄山由军队簇拥着,威风八面骑高头大马至。许多大臣也一起跟了来。)
  众大臣:“来了!”“来了!”“安禄山来了!”“真乃国家栋梁也!”(转眼安禄山来到宫门前,百官纷纷施礼。)
  众大臣:安帅辛苦!安帅劳苦功高!
  安禄山:众位大人辛苦!众位大人劳苦功高!(放声大笑。忽然发现人群中的李林甫,大惊,忙滚鞍下马。)哎哟!相爷!恕末将有眼无珠!相爷在上,请受末将一拜!(磕头。)
  李林甫笑:大帅请起。大帅不负皇上重托,百战百胜,连连奏捷,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让皇上吃了好大一颗定心丸呀!倒是本相该替百官向大帅一拜。
  安禄山:哎哟哟!别介!末将侥幸取胜,全靠皇上的天威和相爷的支持,区区一个安禄山,值个屁,可不敢让相爷如此礼待,相爷莫开玩笑,莫开玩笑。
  李林甫:禄山总是这么谦虚。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大人物——(拉杨国忠上前。)瞧见没有,这位便是国家的三品度支郎,当朝国舅杨国忠杨大人。(安禄山咕咚跪倒。)
  安禄山:国舅在上,末将安禄山代表范阳一万将士给您老人家请安!
  杨国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扶起。)下官对安帅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安禄山: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对了,末将听说国舅喜爱名马,末将特意带回十来匹塞北的上好马驹子奉献给国舅,权做是见面礼。
  杨国忠:李相早跟我说过,安帅是好交朋友的人,那我只好却之不恭喽。(三人笑,手拉在一起。陈继忠远远看着,十分反感。正这时,城上号角齐鸣,高力士出现在城头宣旨。)
  高力士:万岁爷有旨,恩准范阳节度使安禄山骑马进宫,命文武百官陪同至花萼楼见驾!
  众大臣:臣遵旨。
  安禄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相爷,国舅,您二位先请。
  李林甫:哎,这怎么行?皇上命我等奉陪于你,你大可不必客气。
  杨国忠:就是。眼下你是花,我们都是叶,该抖之时你就只管抖起来嘛。(三人大笑。)
  安禄山:那好,末将这朵小野草就抖上一抖?
  李林甫:抖来,抖来——(号角响,扶安禄山上马,率百官在后面跟着。群臣中有窃窃私语者。)
  大臣甲:怪哉——皇上会见群臣,为何不在集贤殿,却偏要在花萼楼?
  大臣乙: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皇上如今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贵妃娘娘啦。
  大臣丙:如此说来,皇上要和贵妃娘娘一同登楼召见我等了?
  大臣丁:少问,少问,当心祸从口出呦——(指李林甫和杨国忠,然后一个个如同夹着尾巴一般跟着进了宫门。陈继忠越看觉得有气。)
  4,白天。花萼楼。室内。众大臣拜见李隆基和杨贵妃。
  众大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隆基:众爱卿平身。大家坐吧。(众人谢过,入席。)想必你们都知了,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这回又打了个大胜仗,给大唐扬了威,争了气。这顿庆功宴就是为他准备的。安禄山。
  安禄山:臣在。
  李隆基:把你打胜仗的经历亲口对朕讲来。
  安禄山:是。回皇上的话,臣此次出征,先练了三个月的兵,待粮草充足后,分五路出关北进迷惑敌人,然后在大青山突然合兵一处,将契丹王阻截在凉河南岸。八月二十三与狗日的展开会战,杀了他两万多人,夺了他马匹牛羊骆驼八万多头,烧了他的王帐,虏他十几个老婆和各部战将二十多人,只是被那狗日的钻空子逃过凉河,待老咱追将过去,他已经逃出大漠。老咱……怕中他埋伏,就收兵回营了。
  李隆基:你呀,怎么还老咱老咱的?
  安禄山:不不,是末将,臣说惯了口头语,罪该万死!
  李隆基笑:这算什么罪过?酒席宴前,大家随便些岂不更好吗?(群臣笑。)
  安禄山:谢皇上!(外面喊:“太子殿下驾到!”李亨病态进,连咳嗽带喘。)
  李亨:儿臣拜见父皇……拜见贵妃娘娘……儿臣来迟一步,请父皇恕罪……(咳喘不止。杨玉环看在眼里,不免心疼。)
  李隆基:亨儿,你病成这付模样,完全可以不来凑这个热闹嘛。快快坐下喝口水,一会儿朕叫太医再给你把脉诊病。
  李亨:谢父皇。
  杨玉环:容儿,扶他一把。
  张云容:是。(上前搀扶李亨入坐。)殿下慢着。
  李亨:多谢,多谢。
  李隆基:禄山,他便是当朝太子,你可拜他一拜。(安禄山故意睁大眼睛看李亨。)
  安禄山:太子?太子是个什么官儿?(众哗然:"怎么连太了都不知道?""胡人真是无知透顶。""岂有此理。"李林甫得意。杨钊故意放声大笑。李亨大受刺激。)
  李隆基:哎,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将来朕百年之后,要由他来继承皇位。
  安禄山:不!不不!皇上万岁,皇上万万岁!皇上怎么会只有百年?臣不信!不信!
  李隆基:你呀你,说得虽然无理,却也难得对朕一齐忠心,不拜也罢。
  杨玉环:那可不成!陛下如此惯着大臣,将来还不都成了坏孩子?(李隆基笑。李亨见杨玉环给自己保全面子,不由得一阵伤感,大咳。)
  众大臣:“娘娘圣明!”“贵妃娘娘说的是。”(安禄山见状,赶紧跪倒。)
  安禄山:是是,臣听贵妃娘娘的。臣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隆基:这回你明白了吧?身为大唐将帅,不懂天朝礼法如何行?力士,赏酒。(高力士端酒。)
  高力士:安将军,这是万岁爷赐给你的,褒奖你为国立功,希望你再接再励。
  安禄山:请皇上和娘娘放心,臣下回再来京城,带给你们的就不几百个战俘,一定是契丹王的狗头了,要不然,就把老咱这颗脑袋割下来!
  李隆基:壮哉禄山。来,咱们为豪气冲天的范阳大帅干一杯。
  众大臣:恭贺安将军!
  安禄山:多谢皇上!多谢娘娘!(仰头喝干。李隆基就笑。)
  李隆基:禄山好个大肚皮呀。(杨玉环就笑。安禄山抹着嘴装傻。)
  安禄山:皇上有何旨意?
  李隆基:朕说你好大个肚皮。(众大臣笑。)这么大的皮囊世间少有,但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安禄山:回皇上的话!这皮囊里装的是对皇上和娘娘的赤胆忠心!啊赤胆忠心!(傻笑。)
  李隆基:说得好!力士,满上!(高力士赶紧再给安禄山满酒。)来,咱们再为忠心贯日的范阳大帅干一杯!
  众大臣:再贺安将军!
  安禄山:多谢皇上!多谢娘娘!(再干。)
  李隆基:禄山,你如此忠勇,难怪会打胜了。坐吧,朕今晚特为你准备了一些好看的歌舞,一会儿朕还要亲自弹琴,让贵妃一展舞姿,以示庆功。
  安禄山:这咋行?不不不,臣不过杀了他契丹万把人,怎敢叫皇上和娘娘如此劳神?还是老咱跳个舞给皇上和娘娘看吧。
  李隆基:哦?你也会跳舞?
  安禄山:这可不是吹牛——臣跳的舞舞盖世无双哩!
  李隆基:听见没有,爱妃,这儿来了个天下第一的。
  杨玉环:说嘴谁不会?你且跳来我看!
  安禄山:娘娘若是不信,臣跳的不好,情愿挨娘娘一百板子!
  杨玉环:好啊。力士,找个大板子来给他预备着。
  高力士:是。
  安禄山:臣——遵旨!(嘴里"咚不隆咚"打着鼓点开始跳胡舞。)
  5,白天。皇宫。宫门外。陈继忠站岗,不时往宫里张望。烦燥不安状。
  陈继忠:你们守着,我去那边看看。
  众士兵:是。(陈继忠离开。)
  6,白天。皇宫。宫墙外。陈继忠走来。看看四下无人,飞身上墙。
  7,白天。皇宫。花萼楼内。安禄山嘴里“咚不隆咚”打着鼓点跳胡舞,越跳越狂。众人目瞪口呆。
  李隆基:呀——真没想到,禄山五大三粗,竟还有这两下子。
  杨玉环:这叫胡旋舞,我在洛阳时也曾学过。如果和以羯鼓才好听好看呢。
  李隆基:有意思。拿羯鼓来!(宫女拿鼓上。李隆基接了,和着安禄山的步点开拍,越拍越熟、越拍越快。
  杨玉环:容儿,给我笛子。(张云容递过长笛。杨玉环吹胡曲。安禄山顿时精神倍增,越跳越花、越跳越快。众人情不自禁大声鼓掌喝采。)
  众大臣:“哇!贵妃娘娘的笛子吹绝了!”"好!""安将军好身手!""了不起!""还是皇上的鼓点打得好呀!"
  8,白天。皇宫。室外。陈继忠一路躲着经过的宫女太监往里摸索。忽听远处传来胡笛声,循声而去。
  9,白天。皇宫。花萼楼内。安禄山狂跳胡舞。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杨玉环见安禄山跳得狂放,禁不住舞心大动。
  杨玉环:容儿,你来吹笛,我去会他一会!
  李隆基:爱妃快去,朕给你击鼓助阵。(猛拍羯鼓。杨玉环起身,整衣裙来到安禄山面前。
  稍扭柳腰,便跟着飞转起来。安禄山见杨玉环共舞,但见玉肢闪烁、香气扑鼻,心中大骚,力增百倍,一招一式骤然凭添出万般风情来。众人先是张目结舌,继而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李亨大妒,一阵剧咳,早被猛烈的鼓点盖没。藤原泽雄从没见过如此精彩的舞蹈,直看得酒流一身浑然不觉。)
  众大臣:"好哇!""好!""好!""这才是真正的胡旋舞!""想不到贵妃娘娘竟有如此身手!""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娘娘跳的好哇!"
  10,白天。花萼楼外。陈继忠至。躲在树后偷眼观看。见安禄山眉飞色舞与杨玉环上下左右旋转翻飞,不由得火往上撞。
  陈继忠:什么东西!(取出弹弓扬手就是一弹。)
  11,白天。花萼楼内。安禄山正跳得春风得意,忽然一弹飞来,“嘣”的一声正中眉心,顿时像中了定身法一般停住。眨眼间杨玉环一圈转过来,见他不动,好生奇怪。)
  杨玉环:你怎么啦?(扑哧就笑。再看安禄山,眉心上眼瞅着长出个大包。胡贼两眼先是一对,再往上一翻,枯通一下仰面栽倒,捂脸大叫。)
  安禄山:啊!(疼得打滚。众人大惊。)痛杀!痛杀!
  李隆基:怎么回事?
  杨玉环:谁知他怎么搞的——跳着跳着,脑门儿上就长出个大包来。(大笑。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就往门外看。)
  安禄山:娘娘小心刺客!(跳起挡住杨玉环。)有刺客!快抓刺客!陛下当心弹弓!(指眉心大包:)看!臣遭人暗算了!
  众大臣:“啊?”“刺客在哪儿?”“快快护驾!”(争先恐慌后上前将御座围住。)
  李隆基:让我看看——(看安禄山眉心大包。)……可不真有刺客吗?玉环你看!又是那个使弹弓的!陈玄礼!陈玄礼!
  陈玄礼:臣在!
  李隆基:速速捉拿刺客不得有误!
  陈玄礼:是!(冲出屋。)来人哪!快来护驾!随我捉拿刺客!(廊下武士齐动,一片大乱。)
  李隆基:玉环莫怕,来,到朕身边来。
  杨玉环:陛下,我累了,我想去后边歇会儿。
  李隆基:也好。容儿,你陪她过去。
  张云容:是。(陪杨玉环退出。安禄山一个劲揉脑袋。)
  安禄山:噫!噫!好大个筋疙瘩!这是哪儿来的毛贼?(众人乱哄哄议论。李林甫和几个奸党面面相觑。)
  李隆基:不要乱,不要乱。此贼已经来过一回了,上次没抓到他,这回一定不能让他逃脱。大家不必慌张,一个小小的毛贼何足挂齿?来来来,继续开宴。力士,给禄山把酒满上。
  高力士:奴才遵旨。(众人归座,惊魂未定。高力士给安禄山满酒。安禄山只顾咂着牙花子揉脑门。)
  安禄山:多谢公公……噫!噫!我自己来,自己来……噫!
  12,白天。花萼一旁室。杨玉环和张云容走进。相视一笑。
  杨玉环:这个忠哥,到现在他还记着仇呢。
  张云容:记仇?什么仇?
  杨玉环:他和安禄山在洛阳打过架。
  张云容:我怎么不知道?
  杨玉环:你不在呗。那次安禄山把忠哥给打了。
  张云容:是吗?如此说来,只打他一弹弓倒是便宜了他。
  杨玉环:赫,透着是两口子!回去告诉他,下回可别再胡来了啊。(推开窗户往楼下看。)
  13,楼下。武士四处搜寻。
  众武士:快,这边看看!
  14,白天。花萼楼大厅内。安禄山举起酒杯。
  李隆基:来来来,咱们为范阳大帅的高超舞技干下这第三杯!
  安禄山:多谢陛下!(喝酒。疼得挤眉弄眼。)
  李隆基:安禄山,你的舞是跟谁学的?
  安禄山:回皇上的话,臣的舞是从小看别人跳看会的。
  李隆基:你相当有灵气呀!
  安禄山:皇上过奖!其实,臣只会杀敌,舞跳只是随便玩儿玩儿,不值得皇上重赏。
  李隆基:哎,你能跟上贵妃的舞步,足见功力不俗。了不起!至于你的战功,该另当别论嘛。来呀,取朕的青龙剑来。(张韬光捧剑上。安禄山就是一哆嗦。)
  安禄山:皇上拿剑做甚?
  李隆基:瞧你那样子,难道朕会砍你的脑袋不成?拿去。
  安禄山:这……
  李隆基:朕赐你此剑,以后凡边战之事,卿即可先斩后奏。(安禄山忙跪行接剑,连连磕头。)
  安禄山:哎呀!皇上如此信任,为臣虽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皇上隆恩!……(忽然抱着剑大哭。众人惊讶。)
  众大臣:“哎,他这是何意?”“哭哭笑笑,成何体统!”
  李隆基:安禄山,你哭什么?
  安禄山:皇上!老咱……臣此次出征,险些就再也见不到皇上……和娘娘了!
  李隆基:此话怎讲?(安禄山又忽然止哭。)
  安禄山:皇上!四镇节度使王忠嗣是个卖国贼!该杀!(众大惊。李亨更是一震。)
  李亨:安禄山,你说王忠嗣卖国,可有证据?(李林甫和杨国忠相视。)
  安禄山:有!臣此次出征契丹,事先做了充分安排,就是要捉拿契丹王哩。为了防止契丹人抄了老咱的后路,臣三次下书请王忠嗣帮我在汉川建造雄武城,可他总是推三阻四。结果,老咱的大兵已经把契丹王围在凉河,契丹骁将耶律哈昆却突然带人马冲入汉川,果不其然抄了老咱的后路,那一战,把老咱的人马可杀惨啦!(接着哭。)……要不是……要不是战神相助,老咱早死在秀龙山的关王庙里了!……
  李隆基:哦?战神?什么战神?
  安禄山:皇上!战神就是大唐的开国元帅李靖李老爷呀!(众人哗然。)
  众大臣:"啊?李靖还活着?""不可能!""是啊,绝对不可能。"
  李隆基:你接着说。
  安禄山:是。臣腹背受敌吃了大亏,被敌兵围在秀龙山上七天七夜,只见山下的契丹兵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风雨不透。老咱心说,这下完了,王忠嗣那厮可把人坑苦了。怎么办?除了为国捐躯,再无别的出路。老咱就做好了为皇上尽忠的准备,对手下将士说:弟兄们!咱们生是大唐的人,死的大唐的鬼,就是饿死、困死,也不能投降!决不给皇上丢脸!
  李隆基:说得好!后来怎样?
  安禄山:后来臣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身高八尺的罗汉来到跟前,对臣说:安禄山,你认识我吗?老咱说:不认识。他说:我乃大唐开国元帅李靖是也,你今日之败,是让王忠嗣那个逆臣贼子给卖了,玄元皇帝太上老君知道你有此一难,所以派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然后他指出契丹王的王帐在啥地方,叫老咱晚上带人前去偷袭,说要用阴风布阵保我军成功。(李隆基连连点头。)到了晚上,果然阴风四起,寒气逼人,老咱心想这就对了,便率领人马顺着风下了山,走了不到三里路,果然发现了契丹的王帐。老咱一声呐喊冲了上去,只杀得敌人丢盔卸甲哭爹喊娘,保着契丹王就跑。老咱追杀了十几里,这才大获全胜。
  众大臣:"原来是一场梦。""李靖英灵不朽,可喜,可喜。""真是万幸。"(李隆基长出一口气。)
  李隆基:原来如此……那李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安禄山:回皇上的话,李靖说王忠嗣包藏祸心,不可不防。
  李隆基:噢。还有呢?(安禄山眼珠乱转。)
  安禄山:……还有……对了,臣想起来了,李天王他说他最近老吃不饱饭。
  李隆基:哦?
  安禄山:李天王说,天上的钱粮多少,全在人间的供俸多少,现在他们那一枝李家的子孙已经没几个了,别人又不曾为他立庙,所以,他在天上自然吃不饱肚子。
  李林甫起身:启奏陛下,卫国公李靖乃大唐开国元勋,此次显灵助阵,足见其万古忠魂不灭。臣以为应该隆重祭祀,以表章其不朽的功勋。
  李隆基:力士,诏命全国各州县,在玄元皇帝宫中另设李靖天王牌位,每月供俸香火。
  高力士:是。
  吉温起身:陛下,王忠嗣纵敌为患,其心叵测,苍天已明示其奸,臣以为不可不查!
  李隆基:这小子,朕将他从小在宫中养大,待他不薄,他怎会如此负心?
  安禄山:他无非是兼领四镇还嫌不够,借契丹之手杀了老咱,他好再领平卢这一镇哩!
  李林甫:王忠嗣手握四镇雄兵,控弦万里,万一有变,则不可制也。陛下可先好言召他入朝,然后交付三司鞫之。
  李隆基:准奏。
  杨国忠起身:陛下,臣不才,愿意协助宰相审理此案。
  李隆基:可以。记住了,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许冤枉好人。
  杨国忠:臣遵旨。(李林甫瞟李亨一眼,坏笑。李亨感到不妙,低头不语。)
  15,白天。皇宫。室外。陈玄礼带武士们四处寻找刺客。
  陈玄礼:你们却那边!你们去那边!(众武士分头乱跑。)
  16,白天。皇宫。宫门外。陈玄礼出。见陈继忠在岗上,放心。
  陈玄礼:有什么情况没有?
  陈继忠:回大将军的话!一切正常!
  陈玄礼:都给我精神着点儿!发现可疑人立刻拿来见我!
  众门卫:是!
  17,晚上。陈家大院。室内。陈继忠灯下喝茶看书。张云容进。
  陈继忠:回来啦。(张云容故意没好气。)
  张云容:回来了。
  陈继忠:怎么了,娘子?你好象不高兴?
  张云容:你还问我?我且问你,为什么要溜进宫去打安禄山?
  陈继忠:噢,原来是为这个。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呗。
  张云容:不顺眼?
  陈继忠:啊。你还没瞧见他在李林甫跟前那付熊样呢,简直就是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这样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张云容:哎,人家怎么为人处事,碍你什么事啦?你大白天的就敢在皇帝鼻子底下恶作剧,万一被当众拿获,你还想活呀?
  陈继忠:你看,我什么时候干过没把握的事?
  张云容:又来了!我看你还是那个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陈继忠:那是,要是变了,还叫我吗?你放心,能捉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来,你先坐下定定神,我这儿刚煮好一壶新茶,你尝一口。(递上。)好喝不?
  张云容:好喝不好喝先放在一边,夫君,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看见安禄山跟娘娘跳舞才暗算他?
  陈继忠:他根本就不配和玉环一起跳舞。你不觉得吗?我告诉你,他是个奸贼。李林甫也是个奸贼。还有那个杨国忠,别看他是玉环的堂哥,也不是什么好玩艺儿。
  张云容:瞧你说的,皇上看的不比你清楚呀?要是皇上器重的都是奸臣,那皇上岂不成了昏君?
  陈继忠:你不懂。
  张云容:你懂。你要是真懂事,也不会做那小孩子的把戏。你瞧你干的——不明不白,给人家脑门子上打那么大一个包,算什么英雄?(忍不住就笑。陈继忠也笑。)
  陈继忠:那多好看呀。玉环说什么?
  张云容:她说你是在报私仇呢。
  陈继忠:她也太小瞧我了。来,咱俩下盘象棋吧。(拽过棋盘。二人摆子。)
  18,白天。大路。王忠嗣带领十几名随从骑马行进。画面后移,说书人上。
  说书人:其实,不光是陈继忠看出李林甫、杨国忠和安禄山内外勾结,朝中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是,朝政大权不是在李林甫手里吗?李林甫是皇上最信得过的人,杨国忠更没得说,那是皇上的大舅子,谁敢说什么呀?这也足以说明到了天宝年间,曾经那么英明伟大的唐明皇已经退化坠落到了什么程度。昏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咱们书接前文,由于相信了安禄山一派胡言,唐明皇下诏命西域四镇大帅王忠嗣进京述职。述什么职呀?其实就是调虎离山,然后来个请君入瓮。王忠嗣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根本不知道有人会暗算自己,接到圣旨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率领着亲兵卫队昼夜兼程赶夺长安而来。(退出。画面满屏。郭子仪纵马迎面驰来。)
  郭子仪:吁!吁!前面来的可是四镇节度使王大帅?
  王忠嗣:正是本帅。你是何人?(郭子仪翻身下马跪倒。)
  郭子仪:大帅在上,小民郭子仪前来大帅帐下投军!
  王忠嗣:壮士请起。你来当兵,本帅举双手欢迎。不过,如今太平盛世,读书求官的人多,经商趋利的人多,出家为僧为道的人多,却唯独愿意当兵打仗的人日见减少。敢问壮士何方人氏?
  郭子仪:回大帅的话,小民华州郑县人,从小不好习文,只爱练武,学得一些功夫,自以为或可一用。因此想投报军门,为国家出力,若能建立功勋,也不枉度此生。
  王忠嗣:好!有骨气!你这个兵本帅要了!上马!
  郭子仪:是。(上马。)大帅,您这是要去哪儿?
  王忠嗣:本帅奉诏进京朝见天子。你可随行护旗。
  郭子仪:小的遵令!
  19,白天。长安城外客栈。室内。王忠嗣起床。卫兵端水伺候洗脸。偏将魏林进。
  魏林:大帅,早饭已经备好了。
  王忠嗣:我这就下去。你去和他们先吃吧。(魏林应声"是",转身要走。)等一下,今天咱们就要进城了,告诉弟兄们,长安非一般城市可比,进城后要格外守规矩,不能给咱四镇将士的脸上抹黑。
  魏林:末将明白!(退出。卫兵拿来袍子,王忠嗣穿系带。)
  20,楼下。郭子仪和众士兵吃早饭。
  士兵甲:哎,京城里到底什么样呀?
  士兵乙:老土了不是?告诉你,京城的窖姐儿的比别处的都漂亮。(众人笑。)
  士兵丙:你怎么总是三句话离不开本行呢?人家小马子年轻轻的,你给人教点别的行不行?(魏林下楼。众士兵起立。)
  众士兵:魏将军早!
  魏林:免礼。(和众人坐下一起吃。)怎么着,小马子,忍不住想进城开开眼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们,大帅说了,进了城谁也不许忘乎所以,听见没有?
  众士兵:"不会的。""将军放心,咱决不干给大帅丢脸的事。""就是。"(王忠嗣下楼。众士兵起立:)大帅早!
  王忠嗣:我看看今天早上吃什么呀?嚯,稀粥肉包子,不错嘛。吃吧。来来来,一起吃。(众人坐下,王忠嗣和大家一起吃。正吃间,就听外面一阵马蹄声,差官甲带人到。)
  差官甲:请问,哪位是王忠嗣王大帅?
  王忠嗣:我就是。你是哪位?
  差官甲:在下相府参军何希大,奉宰相之命请大帅到相府一叙。(深施一礼。王忠嗣还礼。)
  王忠嗣:原来是何先生。我正好有事要和宰相商议。魏林,你呆会儿吃过饭,带弟兄们进城在馆驿中住下等我就是。(魏林应"是"。)先生请。(随差官甲出门。)
  21,客栈外。王忠嗣随差官甲出。
  差官甲:这是相爷为大帅特备的马车,大帅请。
  王忠嗣:不必客气。(上了马车。差官甲说声:"回城。"马车在成群差役的簇拥下奔马而去。这边,魏林送到门外,刚要转身回屋,忽见一队禁军冲出树林,将客栈围住。)
  魏林:哎,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军官上前下了他的剑。)
  军官:干什么的?王忠嗣谋反,本官奉旨捉拿随从案犯!给我捆起来!(众禁军冲进屋。众士兵见状,纷纷拔刀。军官用剑架住魏林的脖子:)让他们放下武器!
  魏林:弟兄们快别动手!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众士兵扔刀。)
  军官:统统拿下!(众禁军上前拿人。)
  郭子仪:去你娘的!老子可不跟你们走!(推倒数人,转身窜上楼梯。)
  军官:抓住他!(众禁军追上楼,只见郭子仪跳窗而逃。)
  众禁军:"他跳楼了!""娘的!这小子好身法!""逃得倒快!"
  军官:还不快去追!(众禁军下楼出门去追。)给我带走!(众禁军推众士兵出门。)
  魏林:这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军官上前一个耳光。)
  军官:少废话!老子他娘的抓的就是你!
  22,白天。刑部衙门。马车停下,差官甲先下车。
  差官甲:大帅请。(王忠嗣下车一看,不对劲。)
  王忠嗣:怎么?这儿不是刑部衙门吗?
  差官甲:此处正是刑部。王大帅,有人告你与太子谋反,你可知罪?(众差身拔刀。)
  王忠嗣笑:哦?原来跟老子玩儿的这一套。李林甫何在?
  差官甲:正在堂上恭候。请吧。(王忠嗣昂然而入。)
  23,白天。刑部大堂。室内。李林甫居而坐。吉温、杨国忠列席两旁,在"威武"的吆喝声中,王忠嗣进
  李林甫:王大帅别来无恙乎?
  王忠嗣:李林甫,你把本帅骗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李林甫一拍惊堂木。)
  李林甫:嘟!王忠嗣!有人在皇上面前状告你阻挠军功,阴谋篡夺诸镇之兵权,并要引兵犯阙,拥立太子,可有此事?
  王忠嗣:我不懂你的话。本帅奉诏回京,要面见皇上禀报重要军机大事,现在有诏书在此。(取出。)
  李林甫:那是皇上怕你造反,逗你玩儿的。收了!(有差役将诏书夺下。)老实告诉你,安禄山大破契丹,是他在皇上面前揭发你纵敌入境,犯下卖国之罪,皇上龙颜大怒,责呈老夫三司会审此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还不老实交待?
  王忠嗣:原来是安禄山这个胡贼!上次他假借建造雄武城,妄图骗我河东兵前去助役,好由他越权行事,带去和契丹人交战,多亏被我识破,才没让他得逞。我没有找他算帐,不想他倒反交我一口。
  李林甫:安禄山大破契丹,其功劳有目共睹,就算他越权抢了你的兵,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忠嗣:兵者,国之利器,是随便借人的吗?我身为统帅,除了皇上的手喻,谁也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兵一卒。你是当朝宰相,却如此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替奸人说话,到底是何居心?
  李林甫:嘿,咱们这是谁问谁呀?安禄山为国立功,何奸之有?
  王忠嗣:安禄山背信弃义,反复借朝廷的名义诓骗奚人和契丹人去范阳和谈,他却出兵断人家的后路,将其一举歼灭。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杀敌邀功,只能败坏皇上的信誉,使我天朝失信于诸夷,最终酿成更大的祸患。请问宰相大人,这算什么功劳?我这次入朝,就是要当面向皇上揭露这个阴险小人。
  李林甫:晚了!你没有诬陷忠良的机会了。其实你和安禄山之间闹什么矛盾倒还在次要,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利用皇上对你的信任阴结太子密谋兵变!皇上对此尤其震惊,非要你解释清楚不可。你说吧。
  王忠嗣:没有的事,你让我说什么?
  李林甫:谁不知你自幼被皇上的养在宫中,与太子交往甚密?
  王忠嗣:那又怎么样?(杨国忠拍案。)
  杨国忠:王忠嗣!别以为你手中还有四镇兵马,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你必须老老实实对宰相大人讲话!
  王忠嗣:你是谁?
  李林甫:这位你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杨公国忠,乃贵妃娘娘的堂兄,当朝国舅是也。(杨国忠得意状。)看见没有?皇上让国舅亲来过问此案,其用意你应该明白。
  王忠嗣:既然如此,我更无话可说。
  杨国忠:大胆!你不说也得说!
  王忠嗣:可以!我要面见圣上,告尔等与安禄山结党营私居心叵测之罪!(李林甫、杨国忠、吉温相视。)
  李林甫: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王忠嗣,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今天只是个见面礼,你不说,自会有人替你说,到那个时候,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王忠嗣冷笑:那就随你的便吧。
  吉温:押下去!(众差役押王忠嗣离开。)
  杨国忠:怎么?这就算过完堂了?
  李林甫:王忠嗣乃世之名将,皇上对他又特别看重,没有证据,不能对他用刑。
  杨国忠:可大人打算如何找出证据?
  李林甫:这就要看吉先生的了?(坏笑。)
  吉温:国舅放心,只要宰相大人想得到,证据总会有的。(一笑。)今晚在下请国舅喝茶。
  23,晚上。刑部衙门。大门外街道。郭子仪至。见门口岗哨森严,择一无人处,飞身上墙。
  24,晚上。刑部衙门院内。室外。郭子仪挨屋摸索。来到一亮灯室外,听里面有琴声,点破窗纸往里看。
  25,晚上。刑部衙门。室内。吉温请杨国忠喝茶。几个丫环在一旁伺候着(无非是茶道的一套程序。)还有个姑娘弹琴。
  吉温:国舅请。这是杭州出产的三杯香。(杨钊品尝。)
  杨国忠:果然香酽可口。不过,咱们已经三杯茶下肚,那王忠嗣勾结太子谋反的证据……
  吉温笑:国舅真是个急性子,您别急,那证据刚刚种下,还没发芽呢。
  杨国忠:发芽?
  吉温大笑:国舅忘啦?王忠嗣带来了十几个随从,他们个个都是证据的种子呀;而刑房便是栽种他们土壤,下官在问他们之前,先让他们从那里过一过,看看那些烟薰火燎水泼油烹的家伙式儿,还怕他们不开窍吗?
  杨国忠:……噢,原来如此。(笑。)
  吉温:两国交兵,攻心为上,这对付犯人嘛,更要攻心呦。
  杨国忠:还是吉大人计高一筹。
  吉温:干一行琢磨一行嘛。承蒙相爷器重,把下官放在这个岗位上,下官自当竭力为相爷把好这是非口舌之门。不是下官吹嘘,这十年,凡是相爷想要的东西,没有我问不出来的。如果今后国舅需要什么,只须将种子拿来,下官也一定会让他在这儿发芽、开花、结果的。(二人坏笑。一差役进。)
  差役:大人,他来。
  吉温:该让他看的他都看过了?
  差役:回大人的话,七十二般刑具下官都让他一一看过了。
  吉温:好。那是就有请魏将军。
  差役:是。(退出。喊:“有请魏将军!”外面又传一声。片刻,魏林面色苍白进。)
  魏林:末将参见刑部尚书大人。
  吉温:哎,将军错了,这位是当朝国舅,你应该先见他才是。
  魏林:哎呀!末将不知国舅在此,得罪!得罪!
  杨国忠:这位是?
  魏林:噢,末将魏林,乃是王忠嗣大帅麾下旗牌官。
  杨国忠:原来如此。王忠嗣与太子谋反的事你可知情?
  魏林:……此事末将实在不知。(杨国忠哼了一声。)
  吉温:将军大约是记不清了,没关系,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请坐。快给魏将军上茶。
  魏林:多谢!多谢!(惴惴不安坐。丫环上茶。魏林不敢动。)
  吉温:将军可参观过刑部的刑具室了?
  魏林:啊……刚刚看过。
  吉温:不知将军对其中哪一件刑具印象最深?
  魏林:这个……
  吉温:我想,将军大约不会等到把每一样都尝上一遍之后才想好吧?
  魏林:大人,我的确不知道王大帅和太子之间的事呀!末将只是个小小的旗牌……
  吉温:不错,旗牌官是太小了点儿。难道将军不想再高升一步?
  魏林:末将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吉温: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今天说了实话,明天就可以来朝中做监察御史。怎么样?从一个九品旗牌,到一个八品监察御史,不是高升一步吗?而且京城和边塞可是天壤之别呦。
  魏林:可……可末将真的不知说什么?
  吉温:没关系,我告诉你说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供词。)你只要在这上签字画押,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魏林接过看,直哆嗦。)
  魏林:这……这……
  吉温:我知道,王忠嗣是个爱兵的人,而且他待你也不薄。但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啃节儿上,谁还顾得了谁呀?你不说,要是让别人先说出来,对你是个什么结果,想必你心里也该明白。现有国舅在此,他代表的是皇上,对你来说,进一步可荣登御史台,退一步便要落得灭门之灾。何去何从,你可要掂量好了。(魏林直擦汗。)
  魏林: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吉温:可以。来呀,带魏将军去刑房清醒清醒。(门来处,几名差役进来,说声"魏将军请。"魏林起身跟出。杨钊就笑。)
  杨国忠:你这人可够阴的啊。
  吉温:国舅过奖!嗐,干这行的,面对的全是些刁顽之徒,泼皮无赖,不跟他们动心眼儿行吗?兵家不是要“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吗?其实这话放在这里是再舒适不过的。
  杨国忠:领教。领教。吉大人怀揣如此韬略,难怪宰相对你格外信任。
  吉温:哟哟哟!可别这么说!吉某雕虫小技爪牙之才,但为知遇者用耳,不足挂齿。
  差役进:启禀大人,魏将军说他想通了。
  吉温:哦?这么快?有请!有请!(与杨国忠相视一笑。)【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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