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活寡》的序言 095研讨会

　　094《活寡》的序言
　　
　　《活寡》的作者在大千现象和大千波流中看到了生活的丰富性、多样性、曲折性、复杂性，以沸腾的热情和敏锐的话语，别出心裁地去揭示出生活的底蕴。他在作品中挖掘许多农民工和“留守”家属那种纯朴的、善良的人性，在作品中处处开放着美丽的人性之花。这部冷峻犀利的作品，具有深邃、宽广的心灵。
　　
　　
　　根据边关的策划，辛雯写了一篇报告文学《从囚犯到作家》在北京的一家大报上发表，众多媒体注意到文末注明“欢迎转载”，见人物很有传奇色彩，就一窝蜂地转载或摘编。
　　紧接着辛雯又采写了一条新闻：《出版社出怪招——悬赏五千元征求长篇小说〈活寡〉的封面》，又在那张大报上刊登了《活寡》的内容简介。而且又是“欢迎转载”。
　　当时的封面设计的行情一般是三五百元，如今出版社舍得出五千元，当然是一条能引起轰动的新闻。而且，这则新闻报道还说：“华中文艺出版社，将在全国征求《活寡》的封面设计，请专家选出其中的三张，在出版社的网站及中国的十大网站上贴出，请网民投票选出其中一张作为正式封面。消息一出，有不少封面设计的作者应征。最后，有一张封面设计以一百三十八万张的高票夺魁。
　　这张封面设计的背景是大山、古村落，远处是几个老人和一条狗在玩耍，近处，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编着小巧玲珑的花篮，她笑得很甜，很迷人，而书名《活寡》却令人恐怖地在滴血，作者“山鬼”的字体也很是怪异……
　　紧接着辛雯又写出了《张野获得五千元，封面设计的稿酬创中国之最》的报导，彩色封面也附在文旁。
　　没过几天，全国五十余家报纸报导了长篇小说《活寡》研讨会的消息，并称该书在会上引起很大的争议。报纸都用很大的篇幅刊登了争鸣文章，有的批评文章火药味还挺浓。
　　当然，这些都来自于北京龙之梦图书策划营销有限公司总经理边关的精心策划。
　　柳成荫觉得上官凌云名气大，建议由他作序。于是，上官凌云为《活寡》作了两千字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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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个世纪已经过去了，人类用伟大的牺牲精神、不屈不挠的坚韧的努力、穿透苦难的英雄主义的浴血奋斗，一点一滴地赢来了民主和自由。这是多么珍贵的气息，这是吹拂大地的清鲜的空气，这是人类美丽的善良之花，这是风中播扬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种籽，穿透了恒久地变迁着的世界里的坚硬的土地，从幼芽长成了参天的大树！
　　过去，在所谓的“社会主义的文艺园地”中，“百花齐放”其实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最后只有“一花独放百花杀”的惨凄景象。即使现在有了点民主自由的空气，然而粉饰生活的作品可以轻松地登场，揭露生活阴暗面的真实的作品却仍是非常少见。血淋淋地揭穿过去时代的谎言，割掉旧时代的毒瘤，这好像不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而要无情地揭穿我们生活着的这个时代的谎言，割去我们这个新时代的毒瘤，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智慧和力量啊！生活中的虚伪，庸俗思想的灰尘，令人厌倦的经验，沉淀在生活最底层中人们自身的麻木不仁的意识，我们灵魂里的私心杂念……这一切都需要一股伟大的生命力的猛然觉醒、凝聚，需要一些富有最壮烈的殉难精神的人们去讲真话。
　　我们总是自诩为东方的巨人，我们承载了太多太多的颂扬了，以至几乎容不得批判精神！而现在，改革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批判和重建。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我向大家推荐《活寡》这部具有时代批判精神的长篇小说。这位坐过监牢的青年作者，第一次走进长篇小说的领域。可是，他是真正地走进了艺术的殿堂。
　　“人平不语，水平不流。民皆呐喊，方可解忧。”是的，作者的胸中激荡着的情怀是一种生命的原始呼号，充满着难驯的野性。我们的文学一向是有模型的。可是，他的作品里没有如今通行无阻的模式化、脸谱化的东西，也不是精雕细刻的雅致玲珑的玩物。在他的肆意汪洋的各类描绘中（包括大量的性描写），充满着生命力的鲜活和灵气。各种灵魂都在他的笔下经受无情的拷问。自然界的整体群魂也在他的笔下被惟妙惟肖地展示开来。他的向往，他的自由的心灵，在那宏大无边的精神天宇间到处翱翔，在仍然弥漫着虚伪文风的当今，他却敢于用批判的语言，这种最敞亮的方式去直抒胸臆。这种批判是令人惊悚的。这里没有平心静气，这里没有无聊的品咂，而是毫无顾忌的一吐为快。那是文化良知的自由宣泄，那股强大生命力的旋风席卷而来，使他脱离了躯壳的樊笼。他独立不羁，真正地摆脱了一切束缚。他成为骑在生活骏马上的英勇的骑士，在崇高的太空里独往独来。他去访问受压迫、受侮辱、受摧残的灵魂；他喷出的这一团团熊熊烈火，去烧毁平庸的桎梏，去烧毁虚伪的面具，去烧毁新迷信的驷车!他开掘起灵感的水渠，去浇灌无垠的希望的田野……
　　《活寡》反映出来的农村生活是严峻的，那确是一种艰难的生活。但是，这并不是作者故意给生活抹黑，而是生活中本身存在着一些阴暗面和黑暗面。过去一些作家总喜欢滤尽杂质，只剩下纯情的“高尚”和“光明”。写农村从来不会去写混乱的性关系，不会去写农民如何抗拒村官、乡官的乱收费、乱摊派，不会去写农村环境的脏乱差，不会去写陷入困境的生存群落。而总是写意气风发的一群人的伟大的创业史，如何在阳光明媚的春天走在金光闪闪的社会主义宽广的大道上。文学艺术的农村与真正的农村完全是两码事。而《活寡》的作者倾听了弱势群体的声音，把这种声音真实地、艺术性地再现出来。他在作品中为农民兄弟、为农民工兄弟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声，那是来自他生命深层的呐喊！那呐喊，是为了让大家来共同关注那些熟视无睹甚至是惨不忍睹的严峻的民生问题!我们可以从作品中触摸到作者从“忧生”走向“忧世”的心路历程。作者在大千现象和大千波流中看到了生活的丰富性、多样性、曲折性、复杂性，以沸腾的热情和敏锐的话语，别出心裁地去揭示生活的底蕴。他在作品中挖掘许多农民工和“留守”家属那种纯朴的、善良的人性，在作品中处处开放着美丽的人性之花。这部冷峻犀利的作品，具有深邃、宽广的心灵。作者摒弃了“谎言文学”“主题先行文学”“样板式文学”的弊病，在创作中恢复了真实地反映生活的传统，恢复了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济世的精神，运用艺术想象、艺术探索、艺术手法来创作出具有百废待兴的转型时期的时代特点和浓厚的生活气息的作品，那是一部具有令人惊悚的思想内涵的作品，一部真正能震撼人的心灵的优秀作品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此乃文人的铮铮风骨。新时代需要你们通过文学艺术深入民族的灵魂，来反映人民的呼声，特别是处于弱势群体的人们的呼声。但愿你们比前人更伟大，把所有的障碍都压成齑粉吧！
　　
　　
　　095研讨会
　　
　　
　　“长篇小说《活寡》研讨会”在省城召开了。会议由中共龙山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舒展主持。他说：“今天，我们欢迎作家发出不同的声音，也欢迎文艺评论家和读者们作出不同的评判，目的都是为了进一步繁荣我们的文学艺术。”
　　
　　
　　“长篇小说《活寡》研讨会”在省城召开了。主办单位有省作家协会、华中文艺出版社、中共龙山市委宣传部、龙山市作家协会、北京龙之梦图书策划营销有限公司，参加者有四十余人，另有新闻媒体五十余家。
　　会议由中共龙山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舒展主持。他说：“长篇小说《活寡》主要描写打工者和留守在农村的家属，由于长期分居，他们的家属一个个成了‘活寡’。这部作品是个悲剧。我们社会主义的文艺作品的结局绝大多数是一片光明，很少有悲剧。因此华中文艺出版社内部对此曾有过分歧，曾请作者改成大团圆的结局。但是作者没有同意。今天，我们欢迎作家发出不同的声音，也欢迎文艺评论家和读者们作出不同的评判，目的都是为了进一步繁荣我们的文学艺术。现在欢迎大家对这部作品发表不同看法吧。”
　　谈到《活寡》的语言，华中大学中文系教授霍雷说：“有人说得好：‘官场上僵化的语言，陈词滥调，连历史的洪流都无法冲垮它，它总是生生不息，继往开来，与乐观不相伍的重复，与人性不相容的刻板，与创新为敌的陈腐，在各个领域——包括文学艺术的领域——顽强地固守着它们的阵地。那尸臭在蒸腾着、弥漫着，舒舒展展，挥之不去，成为一种令人惊悚、也令人麻木的铺阵。而《活寡》的语言十分清新、鲜活，富有激情。作者曾大声疾呼：‘在这语言排布的迷宫里，我们需还她以鬼魅与神奇，赋予她风流与风采，繁殖起荒诞与浪漫，蔓延那激情与欲望。让万千心魄自由地飘荡，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呐喊吧……’作者富有个性的语言、优美的语言将会受到广大读者的喜欢。”
　　针对一些评论家关于《活寡》中性描写太多，霍雷教授讲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他说：“《活寡》中的性描写与众不同，赤橙黄蓝青绿紫，色彩何等斑斓啊!目前一些文学作品中的性描写，要么黄得出奇，可以列入扫黄的范围；要么无声无色干巴巴地一笔带过。而《活寡》中的性爱描写，虽然很多，要说‘黄色’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但由于它同时巧妙地融入了其他的色彩之中，所以洋洋洒洒每段数百字、上千字的性爱描写，是那么令人回味，给人以美感。我姑且把这样的性描写称之为‘彩色描写’，而不是‘黄色描写’。彩色中缺乏黄色，其色彩就不会无比绚丽了。”
　　谈到《活寡》的内容，一位评论家尖锐地批评道：《活寡》这部作品从整体上来说比较灰暗，主要是暴露了当今农村的苦难生活，这样的作品是不能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的。特别是结局，主人公桃子杀死强奸她的村长后自杀，给人很大的压抑感，因为她不是正当防卫，而是强奸犯结束犯罪后的好几天后再去刺杀他，那人原受害者就是犯故意杀人罪。这位评论家相当激动地大声斥问：“难道我们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是如此的黑暗吗?”
　　上官凌云也作了长篇发言，他说：“我钦佩青年作家山鬼说真话的勇气。他怀着良知和社会责任感，向整个经历了巨大转型之后的社会，发出了震撼心灵的来自底层的原生态的声音。山鬼经受严酷生活的洗礼，蕴含着乡村裂变的所有激情和受损的灵魂，在矛盾、困扰以及找不到出路的痛苦中颠沛流离，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其触目惊心的生存体验是我们在座的各位所没有的。我们可以把这部作品归入‘底层文学’的范畴来讨论。
　　“‘底层文学’这一命题，是新世纪以来才产生的。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先锋文学’‘新写实文学’相比，‘底层文学’具有非常强烈、尖锐的社会阶层的指向。当今的中国社会，无论在理论上还是事实上，都存在着‘上层’、‘中层’和‘底层’这些在各个方面的关系都绝对失衡的社会阶层。出现‘底层文学’，是文学对今天这个时代的急剧变革以及各种危机所作出的积极的历史性的反应，是文学与社会互动的最直接的产物。对承担着中国最苦难的劳作命运、且缺乏最基本保障的农民阶层以及从农民阶层中衍生出来的农民工来说，他们同样有着保障得到自身利益的吁求。文学是对一个时代的价值观进行校正的伟大的手段。‘底层文学’指向了当下社会出现的某些不公和不义的现象，这是非常具有社会价值的。
　　“在《活寡》中，我们看到了善良温柔的女主人公桃子，举起劈篾刀杀人，最后自杀的悲剧，深切地感受到了作者来自内心深处寒意的悲凉。这种悲凉是具有强烈震撼力！那些来自幸福的上层和快乐生活着的中产阶级们，请你们记住那些处于底层社会群众的苦难、迷惘和无奈中仍坚持前行的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吧!我们不能为一味歌颂“伟大”，歌颂“光明”，而无视那些众多的渺小的生命们，甚至味着良心有意遮蔽这个时代的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