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动员

　　袁藩是逃出来的。他先是奔向西，后来转北。在金坛遇到了前来搜寻的胡慧云，袁藩没有惊动她，一会就发现了林玉婷和小开等人。袁藩抽个机会，把胡慧云拉到一旁。胡慧云一看是袁藩，不由得又惊又喜，扑到他的怀里哭泣连声。袁藩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我很好，你别哭了。只是其他人都牺牲了。”胡慧云抬起头，一下子就吻住袁藩的嘴唇。袁藩刚经过酷刑，心里正需要蕴藉，于是，积极回应胡慧云的香吻。后来两人展开舌战，气喘吁吁，不能自已，遂觅一客栈，终于阴阳结合，体液交换。高潮过后，胡慧云说：“你受刑了？”袁藩点点头。
　　其实，胡慧云心里有很大的疑惑，原因就是袁藩的伤口有人处理过了，并且手法很专业。莫非，袁藩叛变了？胡慧云不敢想下去。要是在半个小时前，她也许会告发；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袁藩是她的男人了。
　　这一番结合，也算是救了胡慧云一命。试想，假如她对袁藩稍加怀疑，哪里还有命在。
　　“你真猛。”胡慧云幸福地说道。
　　袁藩说：“疼吗？我看你流了好多血。”
　　胡慧云说：“你刚一进去的时候疼，后来就飘飘欲仙了。真没想到，男女之事，如此美妙。”
　　袁藩说：“可惜，我们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白日劳作，晚上耕耘。”
　　胡慧云说：“有这一回，我就很知足。”
　　两人缠绵数次，才起身出了客栈，寻到林玉婷几人，返回南京。他们到南京的时候，蒋介石和陈诚戴笠已经回武汉了，因此，一些事情也就没人追究了。胡慧云成了南京军统的领导，因为跟袁藩特殊的关系，倒是配合默契。少了内部纷争，局面也基本得到了控制。
　　唐生智会见了南京市市长马超俊，商量战时市民的安全问题。马超俊建议建立国际安全区，保护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也是拉贝先生和约翰牧师首先提出来的。唐生智表示同意，于是，马市长就迅速做出了安排。翌日，马市长被莫名其妙的调回了重庆，南京市市长由南京宪兵司令萧山令接任，由此时开始，南京基本进入了军管状态，只差全天候戒严了。
　　11月28号，各部队已经完全进入阵地。唐生智乘坐铁甲车，在侍卫和宪兵的保护下，进行了战前动员。因为他的身体有病，林玉婷也跟随前往照顾。袁藩负责保护司令部的安全，没有上街。
　　唐生智的铁甲战车，轰隆隆地碾压着南京的街道，这庞大的响声，似乎在告诉人们，战争来了，和平的希望破灭了。
　　街道两旁，都是驻足观看的人群。就连沿街的窗户，都塞满了脑袋瓜子。商户店铺、饭店旅馆，就连妓女也是一脸的好奇，大批的记者，跟着装甲车拍照。这些人做梦也没想到，一场巨大的灾难，马上就要来临。
　　唐生智站在铁甲车的顶部舱门，拿着一个手持喇叭，大声说道：“南京的父老乡亲们，我是南京卫戍军司令官唐生智。今天是民国26年11月28日，就在南京南面东面西面的一百公里以外，都有大批的日本军队，他们对南京虎视眈眈。我到南京来，就是来跟日本人作战的。近百年来，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他们觊觎我中华大地，侵我国土，占我资源；杀我爹娘，辱我姐妹；烧我村庄，抢我米粮。禽兽不忍为之的事情，他们做；强盗不屑做的事情，他们为。我们每一个有热血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能坐视不理。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唐生智以一个老兵的身份保证，誓与南京共存亡，绝不后退半步。请南京的父老监督我，要是我有半分犹豫，徘徊不前，你们随便一个人，就可以骂我是汉奸，是伪君子，是逃跑将军，请乡亲们监督。战争时期，希望市民们遵纪守法，支持抗战。爱护子弟兵，严守秘密。抗战胜利！抗战胜利！”
　　唐生智一连走了十几条大街，声嘶力竭，愤声呐喊，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有几次都要昏过去了，还是坚持动员。南京市民目睹此情此景，无不感动莫名。一时间群情激奋，斗志昂扬。假如要是敌人现在来，没准飞机大炮还真不管用了。有时候林玉婷看到舅舅实在坚持不住了，就给舅舅嘴里塞一片药。记者们就恨自己带少了胶卷，这么好的新闻，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呀。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手捧鲜花，跑到装甲车前，几下子就爬了上去，雪白的大腿从旗袍开气的地方露了出来；小伙子们被唐生智的激情感染，连美女也没心情看了。那个姑娘把鲜花献给唐生智，大声说：“唐司令，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的粉丝——糖粉。我爱你。”说着，还亲了唐生智的脸蛋子。唐生智觉得腮帮子湿漉漉的，幸福的几乎晕厥过去。
　　从军几十载，女粉头一遭呀。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跑到铁甲车前，跟林玉婷说了几句。林玉婷面色一变，挥手让那名军官去了。林玉婷对着唐生智说：“舅舅，该回去了。”
　　唐生智说：“好，今天差不多了，回去。”
　　回到司令部才知道，出大事了。罗卓英、刘兴周斓都在，唐生智一进门，罗卓英就说道：“司令，36师宋希濂来电，88师师长孙元良临阵脱逃，带着人跑了。”
　　唐生智一听，顿时怒火冲天。他大声说：“军法……军法从事。”刘兴说：“司令别着急，人已经被宋希濂的督战队拦回去了。”
　　唐生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说道：“看来，老头子的战前动员是白做了。”
　　罗卓英说：“司令，眼下军心浮动，无心恋战。还没开始，就注定咱们要失败呀。”
　　周斓说：“我让运输处留条船，是留对了。”
　　忽然，萧山令来了电话，汇报说南京的一些不法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趁机发国难财。唐生智略一思考，就决定开仓放粮，安定民心，稳定物价。萧山令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去办了。司令部的四人都面带忧色，心情郁闷之极。
　　不说四人面对面地叹气，单说在司令部的对面，袁藩正在给大家布置任务。“弟兄们，现在咱们处里的骨干力量，就是眼前的十七个人了。我们分成五个战术小组，每组三人，分别编号。第一组，组长孙长久，组员赵长存李三原。第二组，组长小开，陈营徐英。第三组，组长熊海涛，刘洪柱何敬才。第四组，组长何谢。王子恒张秋。第五组，组长林玉婷。朱雀吕元松。我跟辣椒暂不编组，等有了合适的人，我们将组成第六小组。现在，二组三组四组，马上出发，捣毁日本特务的据点。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大家群情昂扬，嗷嗷叫着分配了武器。这批武器是军统留下来的，每个小组一把狙击枪，每人一把枪牌撸子，还有三只冲锋枪，子弹不少于150发。
　　最后，袁藩说：“此次围剿，以保护自己的生命为第一，哪个组有了伤亡，我撤了你的组长。”
　　看到大家出去了，袁藩跟林玉婷孙长久辣椒研究对敌战法。辣椒说：“处长，我们可以进行无线电干扰，打乱敌人的战斗部署。”
　　袁藩说：“辣椒的想法很新奇。我全力支持你，要人要物资，你随便开口。”
　　辣椒说：“这样啊，那我可以把我的同学叫来一起研究吗？”
　　袁藩说：“可以。我马上请示唐司令，给你们晋升为中尉。”
　　孙长久说：“处长，我认为南京是守不住的。狡兔三窟，咱们应该弄几个窝点，好进行城市游击战。”
　　袁藩听了孙长久的建议，深以为是，于是，交代孙长久立即去筹措。安排好家里的事情，袁藩信步出了司令部，来到莫愁湖畔，坐在一张石椅上。一会，鸭舌帽就走过来，挨着袁藩坐下。
　　袁藩说：“金溪，你来了。”
　　金溪说：“袁公子，你还好吗？”
　　袁藩说：“我很好，你也要多保重。”
　　金溪说：“谢谢袁公子。”
　　袁藩说：“有什么重大情况吗？”
　　金溪说：“国内的情况没什么变化，日本的推进速度很快。国际上有一些新动态，值得注意。德国已经占领了欧洲，只有英国还在苦苦支撑。希特勒有东进迹象，估计德国跟苏联的互不侵犯条约要失去约束力。”
　　袁藩说：“你的意思是说，中国的事情，苏联是一定不会插手了？”
　　金溪说：“是的。英国自顾不暇，美国又一贯的唯利是图，中国的事情，看来只好靠自己了。”
　　袁藩说：“武藤章有新的消息吗？”
　　金溪说：“徐策跟武藤章的代表雄也三郎接触了一次，对方提出了一些条件，恐怕公子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