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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谒陵西山遇遗老之三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07-29 12:15:02      字数:3582

  于是乎,张伟有了“玉露清平丸”,解了鸩毒并有了应付之策。遂命众家丁披麻戴孝,对外说“主人毒发身亡了”,自己则运起龟息之功,佯装气绝掩人耳目。入夜后,施轻功提纵一路飞奔去了零陵庄园。本欲救了皇上再图复辟,然而那刘遵考却是刘裕的铁杆爪牙,亲率精干部属,日夜看守将个零陵庄园围得铁桶也似。
  张伟凭仗卓绝武功潜入庄园倒是轻而易举,然而若想保着司马德文全身而出却比登天还难。而司马德文受此磨难,已然有了自知之明,朝着侠骨忠心的张伟摇着头道:“爱卿忠义,昭若日月,然而如今势力皆属刘逆势力,江山已成刘逆江山。即便有爱卿保全寡人脱困,唯有投奔拓跋嗣而去。与其步那司马休之后尘叫世人唾骂,倒不如终老于这零陵庄园。倘若刘逆犹自不肯放过寡人,弑君之恶名将是其万世的报应!这零陵庄园乃凶险之地,爱卿宜从速远离此地……”说时取出一枚绿玉印玺交与张伟,并将贺莲救了司马振潜逃之事说了。末了道:“……若是寡人果遭不测,日后爱卿有缘得遇振儿,以此印玺为凭,可助其报仇雪恨。至于复辟之念,我司马氏已不在天意,定要劝阻振儿逆天而行。免得徒招灾祸,且带累生灵涂炭。爱卿智者,定不会叫寡人失望!”
  要说张伟此来,凭的只是满腔热血,一颗忠心。其实是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然而,司马德文却意在托孤,保全其一线血脉得有延续最最要紧。张伟本是大智之人,焉能不明白皇上托孤一席话既是苦心更是实情?遂三跪九叩领旨去了。
  张伟回到府中,散尽家财然后吩咐家丁将自己入殓,天明后抬棺招摇过市,出城后再找个荒僻之处草草埋了,便各自散去,去得愈远愈好。刘裕及其爪牙自然以为张伟绝无生理,却不知张伟已然金蝉脱壳。
  这张伟潜回琅玡,未几便寻蛛丝,觅马迹……终于找到贺家落脚之处。因见司马振在贺家远比跟随自己舒适安然,尤其贺家父女人品学识皆无可指摘,心中便另有了打算。遂重又回到江南,本欲再闯零陵庄园,谁知司马德文早已遭了毒手,而褚皇后亦郁郁而终了。有心刺杀刘遵考,却又想起那夜皇上嘱托“日后爱卿有缘得遇振儿……可助其报仇雪恨”,便朝着零陵庄园拜了又拜,泣诉道:“得皇上、皇后在天之灵庇佑,臣已找着了太子殿下。但愿那一干弑逆奸贼能多活几年——臣定会襄助太子手刃逆贼报仇雪恨……”
  张伟一番祷告过后,遂日夜兼程回了琅玡。隐居于琅玡城外一洞天福地,修习武功并传授儿子张平安、张平允。其本人隔个三年五年则要前往忻州一趟,暗中看看司马振及贺家的景况。尽管后来贺莲练成了一身高强的武功,却犹自不知自己一家尽在人家眼底。直到张伟觉着司马振文才武功均有小成,人也到了该修习绝世武功之年,这才吩咐儿子张平安编个故事,前去传道于司马振。
  张平安来到忻州,正欲与贺振单独相见,却见贺振与李玘前往藏山。有心跟了同去,不料又见贺莲化妆尾随其后。唯有耐下心来留在忻州等候,谁知却见李玘气急败坏独自而回。正不是个头处,总算贺振也风尘满面匹马单人回了忻州。暗中偷听了他与女佣对话,张平安这才扮成贺莲装束,将贺振引至阳城。却又生恐贺莲随后追来,遂索性往南来到启母阙……张伟等到儿子张平安不辱使命而返后,他自己便易容南行,去零陵庄园谋了个粮秣书记的差事,一来可暗中守护先帝陵墓,二来等候司马振。司马振武功练成之日即其祭拜皇陵之时。届时便可助其铲除弑君凶手,报仇雪恨自是时始。
  时光荏苒,转瞬又是数年。张伟先后得次子张平允数次禀报——公子徙居阳羡后已娶妻生子、武功练成……
  恰逢盂兰盆节,张伟料想公子司马振将来谒陵,遂暗中散布“鬼节凶险,夜出不吉”之说,直吓得看守陵园兵士一个个“草木皆鬼”。他自己则趁着沉沉雾霭去陵墓前叩拜奏告,谁知司马振已先张伟一步来到先帝墓前。张伟自然不宜于此时与其相见,遂隐身于一旁暗中卫护,未免看出公子一身武功虽未登峰造极,却也仅只稍逊自己一筹。更难得的是,司马振宅心仁厚,对不知深浅的兵士也能手下留情。感慨处不由得谋虑起如何襄助公子铲除奸逆报仇雪恨来,便尾随其后来了采石矶。
  张伟叙说完了那段往事,司马振早已痛泪满面……双手接过张伟奉上的绿玉印玺,只见这玺印钮雕就龙首马身,镌有“元熙永昌”四字。司马振瞻仰过后,依然恭恭敬敬交还张伟道:“这是父皇生前赐予师祖之凭信,尚请师祖收执。”
  要说司马振尽管不能违拗张平安之意,只是称其为先生。可心中却已认其为师。这称张伟一声“师祖”,自然顺理成章。
  然而司马振这一声“师祖”,却令张伟诚惶诚恐。虽说收下了绿玉印玺,如何还敢以师祖自居?情真意切道:“公子万万不可如此称呼老夫。老夫本是公子家臣子,蒙先帝厚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又怎敢受公子这一声‘师祖’?老夫原本有心襄助公子夺回为刘裕奸贼所篡江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而先帝仁德齐天,不忍兵戈起处生灵涂炭。更不愿公子你为了那身血腥污秽之龙袍,置身于刀山火海,叫司马氏再入血雨腥风轮回……这才命老夫护卫公子,手刃奸逆报仇雪恨后,即觅一太平福地休养生息,如何当得起公子爷这一声‘师祖’?”
  司马振见张伟说得诚恳,虽知勉强不得,却又未免为难道:“既是师……执意不受,然而振已称呼平安先生得顺口了,倘然同样称师……一声先生,那如何使得?”
  司马振这一说,着实是个尴尬。张伟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道:“这有何难?公子称平安一声先生——亦师亦友,但叫无妨。至于老夫么,本是公子家琅玡郎中,这民俗‘郎中’即医者,医者即先生。往后以免惹人生疑,公子尽管也称老夫一声‘先生’。这字同意不同,两相情愿处,有何使不得?”
  说时,张伟取了佩剑又道:“此剑乃先帝为琅玡王时,老夫护卫主公洛阳修谒五陵时所赐。说是曹魏建安二十四年壬午,曹丕选良金,命国工精而炼之,至于百辟……以为宝器九,剑三、刀三、匕首三。先帝生前藏有刀一,其名‘化雨’。剑二,一名‘乾’,一名‘坤’,虽为双股,亦可单使。‘乾坤剑’今物归原主,公子务请收回。”
  这张伟豁达大度不拘小节,倒是颇合司马振脾胃。自然不再硬钻牛角尖,遂点了点头收下“乾坤剑”。却又记起张伟适才叙说提及过“玉露清平丸”,问道:“我听莲儿说过,我有皇姐海盐公主,是否即刘义符之妃?”
  说起司马茂英,张伟焉能忘得了其救命之恩?不禁感叹道:“唉……正是,正是!只叹乱世善心之人无善果——奸贼刘裕死后,刘义符即了帝位。然而其既无帝王之术,更无雄才大略。以至朝纲不振,权臣作乱。有中书监尚书令傅亮天生反骨,此贼曾为虎作伥,勾连朝臣逼迫大晋元熙皇帝禅位。刘裕死后,这恶贼见刘义符不肖,又与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沆瀣一气,逆弑了刘义符……身为皇后的海盐公主则废为营阳王妃,自此幽居吴郡。
  那奸贼傅亮作恶多端,过了两年许即恶贯满盈,为刘义隆所诛戮。虽说大快人心,却未能等到公子你手刃而雪恨,未免留有余憾。近数年,刘宋朝廷对营阳王府戒备之心渐轻,老夫有心前去叩谢海盐公主救命之恩,却又多有不便,不敢造次。如今公子已该着手讨还血债,而有涉及公子至亲者,有道是疏不间亲,老夫不便多言。公子正好前往吴郡与公主相见,一来亲情得叙,二来可请教公主当年尚有何等大奸巨恶,公子理当不叫奸恶之徒得逃报应。”
  “先生说的是,皇姐处待我返回阳羡后定然前去。”司马振道。要说司马振与司马茂英虽非一母所生,亦从未见过一面,然而血浓于水,有良知者必有亲情。况且婆婆急需“玉露清平丸”,遂再问张伟道:“当年先生所服解毒灵药‘玉露清平丸’,不知茂英皇姐处是否尚有此药?一旦已无,先生可知如今欲求此药该往何处去?”
  “这个……”司马振之问情真意切,张伟自然明白其定有急需。说道,“公子昨夜进入先皇寝殿四处寻觅,想必正是为了这‘玉露清平丸’。只是公子尽管找对了地方,却又找错了时期——‘玉露清平丸’确系大晋皇室内廷秘制,只可惜先皇承继大统未曾多久,内廷一应供奉人等,便遭逆贼或杀、或遣,尽皆换成了刘氏爪牙。后来听说刘义隆倒是着人再制‘玉露清平丸’,怎奈秘方已然散失,药师亦亡多年,可叹这解毒灵药从此断根。而当年先皇遇弑后,逆贼刘遵考决不会叫先皇遗物有所散落,或许这贼子手中能有此药。再便是海盐公主,找她去便知有无。公子爷急着找这‘玉露清平丸’莫非有人中了毒了?”
  司马振听张伟如此说来,失望中总算尚有一线指望。便将欧阳婆婆之事一一说了,末了道:“……若无婆婆,便无莲儿;若无莲儿,哪来我司马振?婆婆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这世上但有能解婆婆中毒之灵药,即便赴汤蹈火,司马振我也要去觅。”
  司马振重情重义,张伟自然看得出其一片赤子之心。遂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倘若急着要那‘玉露清平丸’,不如谋划谋划如何找那逆贼刘遵考去,先由此贼头上开刀,既绝了此贼或将追查公子夜闯零陵庄园之后患,而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也该一笔一笔讨还了。或许一举三得且能取回‘玉露清平丸’。倘然逆贼处并无此药,公子再往吴郡求海盐公主去,公主仁厚慈善,必不会叫公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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