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集（5）

　　21-43：门外日、外
　　方兴边慌忙把田保国拉到门外。
　　方兴边：你莫只想看小妹！我们快把嫂子送到医院去。
　　田保国：快叫连长回来吧。
　　方兴边：猪老壳！连长上线了，咋叫？
　　田保国：嫂子怀了双胞胎，生不出来，够她痛了！
　　方兴边：我听嫂子上了课。生不出来就要剖腹产。就是破开肚子把胎儿拿出来！破开肚子，危险啦！
　　田保国：快去报告指导员吧！
　　方兴边：来不及了！
　　
　　22-01：俱乐部夜、内
　　方兴国匆匆走进连队俱乐部。一些战士在阅读报刊，下军棋、象棋。
　　有几个人欣赏那把佤族长刀。
　　方兴国：（问一战士）指导员去哪里了？
　　战士：刚从这里出去，去猪圈找饲养员了。
　　方兴国匆忙向猪圈方向走去。
　　田保国：你快去送嫂子，我留下帮嫂子看家。
　　方兴边：看家有小妹，不用你！
　　田保国：你不让我和小妹在一起。
　　方兴边：就是！
　　田保国：我不听你的！
　　方兴边：你敢不听？把嫂子送到医院就放心了。听我命令：快去找车来！
　　
　　21-44：宿舎日、内
　　方兴边回到屋里：嫂子，快准备上医院吧！
　　张华：可能跟我这几天精神紧张有关系，那天搬床板，撑着腰了！
　　方兴边：那更要快去医院。
　　张华：好吧，只怕产期提前，你姐夫又不在家，赶上深更半夜，就遭罪了！我还是早点去医院待产吧！
　　田保国推来一辆破烂手推车，停在门口。
　　方兴边出门一看，一巴掌推倒田保国。
　　方兴边：你怎么不找一架好车？真没用！
　　田保国：找不着！
　　方兴边：叫你去找姑娘，你就找得着。
　　张华：（拎着早已打好的衣物包）小妹，你在家，帮我管好鸡，天天上山捡蛋，辛苦你了！
　　方兴边：（火急）嫂子，快上车。
　　张华：我走去吧，还能走。
　　方兴边：不行！到医院有三公里！
　　张华额上冒出了冷汗，只得老实爬上车斗里。
　　张蔷站在门口相送。
　　田保国推车，一步一回头。
　　方兴边：推稳点，走快点！
　　他把田保国挤开，抢着推车快走。
　　
　　21-45：河边日、外
　　方兴边和田保国把小车推到一条河边，必过河。
　　河水涨了，水浑浊。
　　方兴边：怎么搞的？平时可以趟水过河。
　　田保国：你过呀，快呀！
　　张华疼痛加剧，竭力掩饰。内行人看得出：等不及过河，婴儿就会诞生在这破推车上。
　　方兴边扶张华下车，扶她坐在草地上，让田保国照顾嫂子。
　　他在水边观察一下，毫不犹豫地拉车过河。
　　
　　21-46：河中日、外
　　从河边看去，方兴边拉着小车，淹没在齐腰深的水里。
　　他一边过河，一边试探河水深浅，选择安全路线。
　　
　　21-47：河边日、外
　　张华阵痛难忍，冷汗直滴。田保国干着急。
　　张华：能过河吗？快点！
　　田保国：嫂子，水不太深，能过。
　　张华：喊他，快点！
　　田保国：方兴边！你快一点！
　　方兴边上岸来，下半身军装湿了。他上下打量张华，捉摸怎么带她过河去？他把衣物包袱扔给田保国，扶起张华，向水边走去。
　　方兴边：田保国，不要把衣物打湿了！
　　田保国：这还用你说？快过河吧！
　　方兴边：嫂子，我背你过河。
　　张华：我两个人，重哩！你扶我，我自己趟水过吧。
　　方兴边：你说过，产妇不能下冷水。
　　张华：我还没生，身体好。
　　方兴边弓起腰，张华犹豫不上。方兴边横抱起张华，让张华两手箍住他脖子。往水中走了几步，又退回岸上，放下张华。
　　田保国：你到底行不行？没看嫂子坚持不住了？
　　方兴边：太重！我怕走到河中，就把力气用光了，把嫂子掉在河里。
　　田保国：快想办法！莫误大事！
　　方兴边：有了，有办法了！
　　
　　21-48：河中日、外
　　方兴边和田保国两双手搭着，让张华坐上了“轿子”。
　　张华抱着衣物包。顺利趟到了河中。
　　田保国：方兴边，你两手和我的手扣紧！
　　方兴边：你莫松手就行！嫂子，你不要怕，我保证你不会掉落水里去。
　　河对岸路上，一架马车驶过。
　　方兴边：（喊）马车，等等！马车，救人啊！
　　
　　21-49：马车日、外
　　一匹高大的栗色骡子拉着车。赶车的老爹吆喝一声，马车停下。老爹等候方兴边他们上岸。
　　方兴边和田保国把张华抬上岸边。
　　张华：你们把我放到草地上，一个人快去医院，请医生护士来急救。
　　方兴边：老师，不能在野地生孩子！快上马车吧！田保国，那推车不要了，你跑回去向指导员报告。
　　田保国：我陪嫂子上马车去医院，你回去报信。
　　方兴边：生孩子你不懂，你报信去！
　　田保国：你去！你把小车拉回去！
　　张华：你们别争了，都去医院吧！
　　方兴边扶张华上了马车。马车向医院驶去。
　　
　　21-50：县城日、外
　　方兴国负责警卫的专家考察组回到了县城招待所。
　　骑马的人下了马，卸了驮子。大家疲惫劳累不堪，骡马都一身汗水。在等待进门入住的那一刻，有的人累得坐在石头上。
　　方兴国走到一位负责干部前，小声讲了几句话。
　　干部：不着急，方连长，县里领导马上来看专家们，你不能走。
　　方兴国：不了，我家里有点急事。
　　干部：这次，专家们都夸你。我让你见见县里领导。
　　方兴国：我老婆要生孩子了，家里没人管。
　　干部：这，我就不留你了。
　　
　　21-51：医院日、内
　　马车开到医院门口。方兴边跳下车，进门喊。
　　方兴边：医生，医生，救命啊，救命啊！
　　喊声未落，跑出两位医护人员，接着，抬担架的白大褂跑出来了。她们来到马车边，张华痛得喊不出声来。七手八脚把她抬上担架，直入诊室。
　　女医生（刘景东妻）：张华，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你是第一胎，精神太紧张，可能要提前。方连长呢？
　　方兴边：我大哥上线（边防）了，还没回来。
　　医生：你快回去，必须叫一个领导来签个字，要作好剖复产的准备。
　　方兴边转身就跑出去。
　　
　　21-52：连部办公室日、外
　　方兴边跑到连部办公室门口：指导员，指导员！
　　方兴国和指导员在办公室里谈话。
　　方兴国：不要慌慌张张，慢慢说。
　　方兴边：连长，你可回来了！嫂子，嫂子不好啦，送到医院，孩子生不出来，痛得讲不出话了！
　　方兴国：进了医院？还不到时间嘛。
　　方兴边：提前了！我和田保国送她去的。
　　指导员：你们送嫂子上医院？为什么不报告？
　　方兴边：来不及了！嫂子住了医院，医生说：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她精神太紧张，可能要提前。连长不在嫂子身边，医生要我回来，必须叫一个领导去签个字，准备剖复产。我不知道连长回来了。
　　方兴国：（抱住方兴边）兄弟，你成妇产医生了！
　　方兴边：连长，你自己去照顾嫂子，我就不着急了。
　　指导员：连长，你快去医院吧！
　　方兴国：我还没回家，先去医院看看。明天再汇报这次专家考察情况。
　　
　　21-53：连长宿舎晚、内
　　方兴国在连队宿舎里摆了几碟小莱、花生米、牛干巴、白酒。
　　通信员带方兴边、田保国进来。
　　方兴国：你们两个坐下，喝酒。通信员，把指导员请来。
　　方兴边、田保国坐下。通信员退出。
　　方兴国：请你们兄弟喝个酒，表示我和你们嫂子的感谢。嫂子生了个儿子，多亏你们两个机灵、辛苦，及时把她送去医院，母子平安。
　　指导员笑着推门进来。
　　方兴国：指导员，请你也来助助兴。
　　指导员：应该，应该！你们及时把嫂子送到医院，路上还克服了困难，使嫂子减少了痛苦。我要在全连军人大会上表扬你们，主动积极，灵活应变。
　　指导员和方兴边、田保国干了一杯。
　　指导员：我不久陪。你们兄弟俩今晚可以开禁，跟连长喝个痛快，喝出兄弟感情来，喝出民族团结来！
　　指导员走了，方兴国关紧房门，准备痛饮。
　　方兴边：连长，我不要喝酒！
　　方兴国：今晚开禁，喝醉了也不怕，免你们放哨！
　　田保国一口干了一杯，直叫：好酒，好酒！
　　方兴国：兄弟，你怎么不喝？来，一醉方休！
　　方兴边：连长，我不要喝酒，只要回家。田依娜也生了个儿子！
　　方兴国：田依娜生了儿子？
　　田保国：是哩！
　　方兴边拿出两封鸡毛信。方兴国看信，脸色突变。
　　方兴国：兄弟，不好！田依娜生了孩子，得病了，你怎么不早讲？
　　方兴边：你教我突击学文化，我怕嫂子生孩子以后没法教我，不说吧。
　　方兴国：唉！兄弟，你该早讲才好。我去找指导员商量一下，给你放几天假。
　　（第21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