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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小说】狼剩饭开洋荤(二十九)

作品名称:狼剩饭开洋荤      作者:山野樵夫      发布时间:2012-03-02 11:41:54      字数:4338

正匆匆忙忙给狗儿娘去送柴的狼剩饭猛然被在果园里认识的兴财给半路拦住了。他不理解地问兴财:“怎么了?你拿人命说事。”兴财指着狼剩饭的鼻尖说:“好哥哩!你以为你学雷锋做好事,人家会给你送表扬信,戴大红花?你忘了你的脚是在那一块土地上立着的了!那么亲亲热热地在一个辕里套着拉车,车轱辘刚从路上碾过去,我们村里那头子已经都传得炕上的月娃子都知道了。”
狼剩饭手拨着兴财点着他额头的手指说:“我以为天塌下来了把你急得,我给一个日子烂包得过不下日子去的人送一点工队用不上的柴犯着哪一家的王法了?”兴财继续着急着说:“你送柴不犯啥法,就是给狗儿娘送柴犯忌了!麻将桌上有人拿这事和正输得红着眼的狗儿开玩笑,把狗儿给逗毛了,当场摔了麻将铁青着黑脸回家去了!”
狼剩饭想起了兴财告诉他的这个忤逆子狗儿人身子懒不爱干活却练得手底下有几下子,打架一般人不是对手。他就不由得猛然心虚腿颤起来,小心地试探说:“兴财老弟,你说狗儿这狗日的不会真的打我吧?”又自言自语着说:“不会吧?我给他家送过冬的柴,省了他娘去路畔一点点扫树叶子,他为啥要打我?”
兴财不指点狼剩饭的额头鼻尖了,沉住气说:“你以为你好心就会当然有好报?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光棍给一个寡妇送柴,不用谁编排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狗儿那东西,你不看球本事没有,人家可在烂窑里天天盘着算着当皇帝哩!会允许你一个狼剩饭把他那眼看就是皇太后的娘勾引到北边的半山里头去?”
狼剩饭说:“看你把你老哥说成啥人了?我可只是看她娘可怜样子,一心一意帮她的,一点点瞎瞎心思都没有!”兴财笑说:“你这话给我说顶啥哩?要对付你的可是生生货狗儿。”
狼剩饭一想也是的,就求兴财说:“老弟,你不是狗儿他碎大(叔父)吗?你头里去看看他到底想怎么哩,他要是不要这柴,我就把车上的这些柴从这里掀到沟里去!你叫他把他家的架子车拉回去。”
兴财说:“看看看,几句话就把你吓得成了松勾子了?我看你恐怕是真的给狗儿娘打上瞎主意了。不然,你没喝凉水,得不了冷病,你怕啥呢?”诡笑着问狼剩饭:“你是不是真的心谋嘈着想学小青年轰轰烈烈谈恋爱呀?哈哈哈,哈哈……”
狼剩饭面红耳赤辩解说:“看你兄弟说啥哩?我老汉人活得不怎么样风光,可毕竟吃了世上几十年粮食了。我即就是要办老婆也会公之明分三媒六证请人说合哩,怎么会笨到不顾眉眼自己追女人?我难道不怕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兴财说:“我和你老哥打了这十几天交道,就知道你是正南正北的正经庄稼人。要不,我回家一听见屋里人给我说了,就赶紧跑到村口来拦挡你图啥?”
狼剩饭说:“你看,这一满车子柴咋办呀?我转个向原拉回去?”
兴财说:“已经拉到半路上了,再反向拉回去,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黑条子哩。再说,架子车是人家狗儿家里的,得还会去哩。一不做,二不休,这一车柴咱两个给拉去,看他狗儿狗日的能蹩(跳)到天上去?我瞎好算是他门里叔父呢!我也不放心狗儿和他娘闹成啥了。”
两个男人往下运这一架子车柴,就轻松容易多了。一会儿工夫,柴车子就停在了狼剩饭和狗儿娘前一次停车卸柴的坡底下的梢门前的空地上了。
狼剩饭在车前解绑在车辕上的揽柴绳,兴财去车后头拽绳子。
忽然一声暴喝:“你老狗日的想弄啥哩!”狼剩饭背对大门,不防顾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就黑天黑地脑袋往前一载,碰着横在车辕上的柴梱,两腿稀软支撑不住身子,出溜瘫倒在车厢底不知道啥了。
兴财听见狗儿的怒吼就往狼剩饭站的车前头跑,终究迟了半步,眼看着狼剩饭倒下去,伸手没有拉住。又抬头看见豹子一样的狗儿抡圆手里的短把生锈铁锨又要拍下去。赶紧断喝一声:“放下!你碎货不想活了寻死哩!”冲上去对着胯骨蹬了狗儿一脚,抓住了狗儿手里的锨把,骂:“你碎灾祸客想做啥哩?共产党的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你狗日的想打谁就打谁?你天天做梦当皇帝你就是皇帝了?”
狗儿咬牙说:“碎大,你不挡我了,叫侄儿把这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给灭了,大不了都不活了!”
兴财说:“人家怎么了,你要灭人家?”
听声跑出来的狗儿娘见狼剩饭载到在车厢底不动弹,“哇”一声扑过去往起拽,拽不动,急得哭喊:“好我碎先人哩,你杀了人了你!娘吆,我可咋办呀!我活不了了,我不活了我!啊,老天爷呀,你咋不早早把我收去啊!死鬼啊,你害人害不够,死到外头图轻松去了,你把我摔下看你娃接着害人哩呀!……”边抹着鼻涕哭叫着,边慌脚慌手给狼剩饭揪印堂掐人中揉胸口,只差嘴对嘴人工呼吸了。
兴财也赶过来帮着往起扶狼剩饭,狗儿见事情弄大了,也手脚无措不知道咋办。兴财喊:“还不过来把人弄起来?”狗儿只得来弯腰和母亲、兴财一块把狼剩饭从车厢底下拉出来。
狼剩饭眼睛睁开了,可无光无神的不转动,兴财从电视里看过抢救时的人工呼吸,赶紧如法炮制对狼剩饭实施起来。
一大阵折腾终于使狼剩饭回过气来,他从黑暗和寂静里回到了有亮有声的现实世界,第一句话就问:“我怎么好干干就猛一下不知道啥了?以前没有这病呀。”兴财哭笑不得说:“是神仙想叫你去给你教怎么腾云驾雾哩,你跑回干啥来了?住到天上多好!”
狼剩饭在兴财和狗儿娘的扶持下往起站说:“我怎么头疼得很?眼前光是金点子黑影子乱窜哩。”站立起来手扒住了架子车车辕了,才想起来他是在解绳的时候遭人暗算了,迟缓地说:“不对,不对!”指着一边仍然怒目圆睁的狗儿说:“你打我做啥?!”
狗儿头发再次立起来了,喊叫:“我就打你了!就打你老穷骚猴哩!你老不顾脸,跑到人家门上要欺头,就是寻着挨打哩!”又要去捉那个撂在地上的铁锨,他娘疯子一样扑上去头牴进儿子怀里哭叫:“你先把你娘打死吧!我死了看不见了,你哪怕去把皇上杀了!”狗儿双手往开推他娘说:“你没去村里听听去,听人家都说啥哩?你娃臊得没脸见人了!”狗儿娘撕打着儿子喊:“谁爱说啥说啥去!我摊上你和你大这俩货,让人说闲话耳朵都灌得木木的了,还怕他长舌头再多说几句?你要是顾脸面,你就走的远远顾你去,我想靠你啥?能靠你啥呀?你说!”
兴财拉开母子俩斥责狗儿说:“你这娃,得是你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娃?哪里有亲娃编排自己亲娘的?”狗儿辩解说:“村里人都当着我面说闲话呢。”兴财说:“麻将场上那些货说啥话你都能敢相信?谁跟上柴车子来这么远监视来着?你叔在大路上看你娘拉架子车扫树叶太可怜,就把人家工队院子不要的柴禾捆好叫我捎话让你娘去拉哩。我忙着,就让他帮着给你家送了一回柴,刚回头和我一起送第二回柴,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往人家后脑勺子抡铁锨,你是不是人呀?”
狗儿强辩说:“人面前听了那难听话,谁能不气?”
兴财说:“你不看看你是在啥地方听的,赌博的能有几个好人?人家是嫌你兜子里没有现把(现金),还赖着占位子,故意激你走呢。你不揪着造谣的人讲理,往回跑就是认了人家的说法了,你自己给你娘脸上摸黑了,你知道吗?你!”
狗儿跳起又要去找人拼命,狼剩饭摇手说:“算了吧,丢人还没有丢够?越抹越黑!”
狗儿妈从里头拿来湿毛巾给狼剩饭抹脸说:“他叔,娃不懂事,我给你陪不是。”狼剩饭叹气说:“没有啥,一家和一家的难场不一样,咱谁都不用笑话谁。”
兴财问:“老哥,要不要给你去寻医生看看?”狼剩饭说:“不用了,庄稼汉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狗儿妈问:“你头还疼吗?”狼剩饭说:“好多了。”还要去卸架子车上的柴,兴财坚决挡住,呵斥狗儿说:“去!把车上的柴都给我乖乖搬回去!要还是学你以往的馋嘴懒身子,我就叫你赵叔去派出所告你狗日的去!仅凭你拍学雷锋做好事的好人赵叔那一铁锨,抓进去不判你十头八年,也能关你狗日的两三年!”狗儿一连串点头答应着干活去了。
狗儿妈招呼要狼剩饭和兴财进家里去。兴财说:“嫂子,你指拨你宝贝娃狗儿搬柴去,我把我赵哥送回去,顺便给买些止疼药去。就这么进了你院子,万一躺下,头疼得起不来咋办?你这里离医疗站太远。让人睡到你这里,就麻烦了,我老赵哥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说完,扶着头仍然疼着的狼剩饭慢慢一步步回那个袁发海工队的大院子去。
路上,为了不使有人知道狼剩饭挨了狗儿的打,只要看见远远有人影子,两个人就分开一点,亲热着装作边走边说话。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狼剩饭住的房间里,在兴财的帮助下,狼剩饭一头载到在床上就怎么都不想起来了。
兴财给狼剩饭到了一杯水放到床边的烂椅子上,推了狼剩饭放在一边的自行车,跑去街上的药店,凭他平时的经验,花十几块钱买了跌打损伤丸、三七片、红药胶囊、止疼片等常用药,看着狼剩饭吃了说:“老哥,看样子你自己做不了饭了,我回去吃了给你拿些吃的来吧。”
狼剩饭说:“我吃气吃得饱饱的了,啥饭都不想吃。你让我睡一觉,起来要是头不疼了,隔壁灶房饭菜都方便着哩,我用煤气炉热一下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心里懊丧想:“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打脚后跟哩!我咋这么倒霉呀我?我寻上挨打去了我!”气得头朝里睡着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狼剩饭糊里糊涂睡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忽然被一阵甜腻亮脆的女子声音给喊醒来了。他睁眼一看,是月月一身妖气站在他的床前。
狼剩饭尽管不想起来,但实在不愿意在一个女子面前就这么躺着,翻身趴下挣扎着往起爬,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又载倒在床上。月月急忙扶住他关心地问:“赵哥,你怎么了?是着凉感冒了吧?”狼剩饭不想多解释,就点了点头。
月月关心地说:“感冒要紧不?我给你买些药去。”狼剩饭说:“不了,我吃药了。”又问月月:“你和袁老板都回来了?”月月说:“袁老板没回来,我一个人回来的。”狼剩饭问:“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拾掇饭去。”继续往起挣扎,月月按住狼剩饭说:“你有病,你休息着,我不饿,等一会我给咱俩收拾饭去。”
狼剩饭借势就没有起来。月月在脚地转着神秘地告诉狼剩饭:“赵胜哥,你知道了吗?乡里领导换人了!”狼剩饭没有兴趣随口问:“是吗?”月月说:“县里刚研究的,还没有发文呢,已经全县都传开了!”狼剩饭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咱老百姓管他今天谁坐,明天谁坐?只要一天三顿碗里有饭,一夜有地方躺就满足了。”
月月仍然说着:“乡上的书记因为移民搬迁搞得好,调到县里新农村建设办公室当主任,乡长接了书记的班,刘副乡长提拔要当乡长了!”狼剩饭说:“不管谁当书记当乡长,咱还不是当咱的老百姓?”
月月兴奋地说:“新乡长和我打电话了,明天要来咱这里检查工作,袁老板在县里要请人吃饭上不来,我专门上来要和你一起招待新乡长呢!”狼剩饭受宠若惊问:“去那个饭馆招待呀?”月月说:“刘乡长不愿意吃馆子饭,要来尝我的手艺哩。”狼剩饭问:“你嫩皮嫩肉的样子,能炒菜做饭?”月月说:“你赵哥太小看我了,等着看你老妹子怎么煎炒烹炸弄山珍海味吧!”说着高兴地跳着哼起歌来。
月月唱着跳着给狼剩饭说:“赵哥,从今天起,你妹子我就要住到这里和你作伴了!”惊得狼剩饭身下压上硬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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