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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架

作品名称:80后没有眼泪      作者:濮云      发布时间:2016-07-12 10:16:23      字数:4658

  礼拜天下午我照例为自己装了两个苹果,都是又大又红的红富士,这是我所发现的最有诱惑的果子,原本打算找根绳子吊起来做个样板挂在墙上,最终还是决定吃了为净。刘宇早早就在我们村学校的电杆处等候。
  我们寄存了车子,又小心的上了锁。拎着馒头包到教室门口,门上面的锁完好的挂在环上,学校何处均不见一个人影。我们来的实在太早,这时刘宇推开窗户跳了进去,伸手对我说:“你的包。”
  我将包递给他,不多时又见他跳下窗户,行动敏捷,从头到尾不过二三分钟。
  我说:“现在我们去哪?”
  他果断的说:“去吴老婆商店。”
  吴老太的商店在我们学校斜对面,一间狭小拥挤的小店由她和吴老头打理。两位老人已过花甲,头发雪白,但身体依然硬朗,说起话来漂亮而慈善,刘宇最喜欢在这里买东西。有一次他告诉我这里有一种小号,一毛钱一张,运气好可以中奖,所以他老早就打定主意这周无论如何都要来碰碰运气。
  吴老太合着手趴在柜台上。见我们进来,满含热情,微笑着说:“你们俩孩子来这么早,怎么,需要什么东西?”她温和的语气,善良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增加了几分亲近。
  刘宇一进来就将目光完全凝聚在柜台右边的小号上,他仔细的端详了一边,问道:“怎么就剩这么几张了?”
  吴老太伸长脖子看了看,笑着解释说:“哦,前面的都卖光了,就只有这些了。”
  刘宇脸现难色,稍作犹豫,打了个哈欠说:“奶奶,我估计大奖早被人拿完了,这些里面恐怕一个奖项都没有?”
  吴老太用手按了按刘宇头顶,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说:“你这娃娃真是个精灵鬼,一点也不吃亏。我告诉你吧,其实一等奖还没有被挖走。”
  她话到中途已被刘宇打断,他亮着眼睛惊喜道:“真的?那一等奖是什么,有多大?”
  吴老太说:“一等奖是个葫芦,我拿给你们看看。”
  转身从货架最底层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只做工极其精致的红葫芦。
  我想那东西挂在钥匙扣上一定合适不过,只不知刘宇怎么想。刘宇毫不犹豫,慷慨的拿出五毛钱说:“我买五张。”这是他所能用在娱乐方面最大的限度。真是天命所致,偏偏那五张号码里面就有这个大奖。我们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刘宇爱不释手,从商店出来一路上都在玩弄着这只宝贝儿。刚要踏进大门,忽然见好几个男生风驰电掣般朝校门对面的通道跑去。我立刻感觉有事情发生。因为每次有什么特别的事总会选择这里上演。
  我对刘宇说:“那边好像出事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宇说:“闲事少管,打架闪远。更何况与我们并不相干。”我想想也是。
  正要走,听见梁雨在通道喊道:“刘小溪,刘宇,你们站那干什么?过来啊。”
  我见他不断的向这边招手。也想借此问明他礼拜五不辞而别的原因,大步走到他跟前。
  我说:“你搞什么鬼,不是都说好了嘛,怎么又不去了?”
  他满脸歉意,说:“我原本已经百分之百决定去,但是在校门口碰到我们村一个阿姨。她说我妈生病了,在家里打点滴。我当时心乱如麻,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你们家。”
  刘宇插嘴道:“这个当然是重中之中,但是你当时起码让人捎个话啊?”
  梁雨也感觉很不好意思,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当时心里只想着我妈的病情,没多考虑,这是我的失误,今天既然来了,我当着你们面道歉,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我笑着拍拍他肩膀说:“何必这么认真,其实只要说明了就没事,反正那天是放假,多呆会儿也没什么。”
  梁宇终于笑着松了口气,说:“这下我就放心了,哎呀,还有一件事。。。”
  不等他说出口我抢过话题说:“你想告诉我小说没完成,是吗?”
  他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怎么猜到我要说这个?”
  我故作深沉说:“事情摆在眼前还用的着猜吗,你妈都生病了肯定没心思搞这个。”
  刘宇说:“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你妈好些没有?”
  梁雨感动道:“只是感冒,打了几瓶点滴,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放心的点点头。
  刘宇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梁雨说:“那里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打架。”
  我问:“谁和谁?”
  梁雨说:“我也是刚来,还没去,不知道,过去看看。”
  走完通道向右一拐,一处宽敞的麦场呈现眼帘,麦场中间围满了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随意丢弃着五颜六色的书包。我们挤到人群中央,见一个男生抱着头半蹲在地上,背部留着几个清晰可见的脚印。料想刚才必然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一个长头发的男生咬牙切齿的穿过人群,走进圈来,对着地上那男生喝道:“别装死,想死也要等到还完钱再死。日你妈,起来。”上前拉了一把,那男生将头抱的更紧,呼吸急促,大颗大颗眼泪掉到黄土里。
  那长头发男生是我们班的吴鹤,不是学习的料子,整天邀约一帮胡朋狗友打牌赌博,这男生载到他手里必然也是赌鬼一个。我向来反感在学校打牌打架,因此对这俩人都极其反感厌恶,在心理上不同情也不支持,完全是坐山观虎斗。
  吴鹤见他纹丝不动,脸气的煞白,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别以为流了几滴马尿老子就怕了你,我告诉你,孙子,你今天还不了钱我断你一条腿。”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打了个寒噤,为那哭泣的男生担起心来。我这人本来遇事就紧张,听他如此一说,心跳加快,两腿发软。就好像人家要打断的就是我这两条腿。我看了一眼刘梁二人,见他们泰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地上那男生忽然一甩手站立起来,双眼闪着泪花,恨恨的朝吴鹤吼道:“你来啊,我等着你,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我的腿在这,你来打断它。”
  吴鹤根本没料想到他有此一招,身子一斗,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指着那男生说:“狗日的,你牛什么,等着,你等着。”向两边地上扫视一番,然后冲出人群。谁都知道他在找家伙。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吴鹤手中多了一根棍子,两步并作一步朝人群走来,人群自觉的留出一条道,等到吴鹤进入,那条道有立刻恢复先前的模样,完好的找不出痕迹。吴鹤一个健步冲到那男生近处,抡圆了棍子直朝他身上招呼。只听'啊呀'一声惨叫,那男生右手抱着左臂,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几个女生早已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吴鹤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收手,一个人一旦被仇恨所埋葬,那么他的理智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他可能会从通情达理变得蛮不讲理,也可能会从善良聪慧变得凶残无知。
  无论如何吴鹤是决定要动手了,他看准了对方的脑袋,冲动使他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忘记脑袋是人体最软弱也是最容易导致人死亡的地方。那男生从他凶狠的眼神中看到了危机,他不由得向后慢慢倒退。
  吴鹤以为他要逃走,手起棍落,那男生再次伸出左臂横挡,不偏不倚正与吴鹤打来得棍子相交。这只胳膊刚才已吃了一棒,这时快速红肿起来。他哪里还肯再忍,扑上去就和吴鹤扭打起来,吴鹤一脚踹在他右腿上,右拳正招呼在他右眼。那男生嗷嗷啊呀的叫,只觉得头昏眼花,就要向后载倒。
  忽然人群攒动,三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留着平头的高个子男生,见到场内情景眉头微皱,脱下上衣向后一扔,后腿脚尖点地,飞身一脚正中吴鹤胸膛。
  吴鹤尚未来得及做准备,身子向后倒去,只觉得整个骨头似乎被摔的四分五裂。心里明白劲敌到了,捂着胸膛疼痛部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平头男生一把揪住他衣领,眼露狰狞之色说:“你很能打?来,打我。”放开吴鹤领口,将他向后重重推了一把。
  吴鹤被这种力量摧逼着连连倒退,感觉对方膂力惊人。假若单打独斗肯定不是对方敌手,何况目下对方有三人,而这边仅自己一人,敌众我寡,形成鲜明的对比。谁都看得出吴鹤若凭着心血来潮一意孤行的结果是什么。一个人如果傻到分不清事情的轻重,或者说刀子架在脖子上还以为是冰块,那所产生的后果只能是咎由自取。吴鹤不是傻子,他虽然此时有些懵,但目前的形势还是很清楚的。
  他终于决定卑贱一回,有时候收起脸面是很明智的抉择。
  他对那平头男生说:“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想要回我的钱。”
  那平头男生气焰嚣张一发不可收拾,他有这份本钱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踩在对方头上。
  平头男生阴沉一笑,狠狠朝吴鹤脸上抽了一巴掌说:“要你妈的钱,不给你你能怎样,你再动他试试。”
  吴鹤脸上抽搐几下,强自忍下这口鸟气。
  我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欺行霸市的蛮人,简直就是一地痞流氓,真想不通这样的学生学校也要,将来一旦走上社会无疑是一种负担。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站起来没人家高,更没人家那镖废体健的魁梧身材。
  心里又想:“这样说他简直太抬举这帮王八蛋了,最多是个肠肥脑满的浑蛋,除了打架斗殴争强好胜还会点别的吗?”
  吴鹤虽然和我素无交往,但毕竟是一般同学,他这样被人像打皮球一样的修理我内心也不是滋味。但我能怎么样,我没和人打过架,也不懂打架,小时候我弟弟不好好做作业我抽过他几个耳光,后来他气得义愤填膺,举起凳子要和我拼命,我吓得立刻腿就软了。
  我对刘宇说:“要不要去告诉老师?”
  刘宇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不要管这些闲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梁雨插嘴道:“班主任不知道几点才来,那时候说也没用,不但治不了吴鹤也要遭到批评。”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学挨揍啊,本想提起胆色说两句公道话,最终欲言又止,只能心里暗骂。
  吴鹤似乎被打怕了,这时也不说一句话。
  那平头男生过去问了他老表的伤势,知道并无大碍,心里打定主语,走到吴鹤跟前说:“我老表现在眼痛头晕你说怎么办?”这分明是一笔敲诈,说白了就是强者向弱者的另一种示威。
  吴鹤心里明白,但只能装糊涂,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平头男生用蔑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说:“你问我?你他妈的问我?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装糊涂,你说,现在是去医院还是私下解决?”
  吴鹤一时言语搪塞,大脑立时浮现出千千万万个疑问,上百种思绪:“妈的,欠了我那么多钱不还,现在反过来敲诈我,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想着想着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硬生生压了回去。他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我的钱也不要了,就这样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平头男生沉吟片刻,向身后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个男生挤眉弄眼,算是交流看法,取得一致同意后说:“好,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若再因为此时找我老表的麻烦,我保证卸你一条腿。”
  吴鹤身子一震,想到这句话是他刚才说过的,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微微点了点头。
  平头男生带着他老表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吴鹤呆呆的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们三个走上去,都想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用言语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我说:“不要哭了,和那些人没有道理可讲的,就当遇上一帮疯狗。”
  吴鹤见是我们三个,抽噎着说:“我没事。”
  刘宇说:“以后不要打牌了,那毕竟不是好事,没有打牌的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梁雨说:“有时间还是抓紧学习,明天就要公布分数了,到时候少不了批评,赶紧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
  吴鹤擦拭了泪痕,用感激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说:“谢谢你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通道里。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刘梁二人说:“虽然我们没有在武力上帮助他,但是在最后时刻还是给了他一些安慰,总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梁雨笑着说:“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只要觉得对我们就去做,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行。”
  刘宇说:“我最看不惯一些人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还有一些人总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很勇猛,很威武的样子,以为别人都怕他。”
  我笑着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只是多数人不愿理睬这种人而已,没有谁怕谁。”
  我们三个你一言他一语说说笑笑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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