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回：在一个服饰店初会

　　曲杰又上了个满班，下午洗个澡，换上一身新领来的警服。和身边的赵婕说：“教官，我上班不穿这身行头可以吗？太那个啥，太那儿个拘谨四肢了。”
　　赵婕在审阅一份卷宗，并没有回过头看曲杰。觉得曲杰是不太习惯穿工装，是局长临时决定的。特警工装也不是这身警服。赵婕说：“小曲呀，是局长吩咐我给领的。你穿那身血衣回家，非把钱小姐吓晕了不可。小曲，以后你还是百姓装。今天吗，是个例外。你自己去看一下，你不觉得这身警服穿你身上有多帅吗？我都不敢看，看了以后我会一夜都做梦的。”
　　曲杰自己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舒服。用功又裹手裹脚的，不行、不行。在家穿可以，出门子穿上这身衣服，什么都做不了。”
　　赵婕转过身来，看着曲杰笑着说：“嗯，真好看。小曲，今天先穿这身吧，明天随便。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说一下；大张按你提供的地址，他去了一次“林园布衣店”去和店主见了面。猜不到店主说什么吧？店主说：‘刚走三位两男一女，你们警察又上门。看来，老爷子是该看看，要来认外孙子的曲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小曲呀，你是和大张去呢，还是和钱小姐去呀？”
　　曲杰想了一下，他做出决定和赵婕说：“教官，我今天不想去。晚上和婧琪商量一下，我想，还是和老婆、朋友一块去比较好。也许是真姥爷呢，要是真姥爷，看到外孙子和媳妇一起找上门，说不准怎么高兴呢。”
　　分局给了曲杰两天假，让他安心去找姥爷。下午下班前，曲杰又被方正局长叫到办公室对他交待说：“曲杰，你明后天把个人事处理一下。有个事，和你交待一下；这是一款专用手机，你先熟悉一下它的使用方法。”
　　方正局长拉开抽屉，拿出一款特制电话手机，递到曲杰手上说：“看看吧，它的外表并没什么特别。只要你经常开机，局里特定几人就知道你在什么位置。或者你周围是否安全，这是咱特战队员每人必备的。曲杰，这个手机不要和外人打电话。除了进卧室，平常不要关机。它是长效电池，只要有星光、月光、日光，它会自然充电。好了，小曲，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曲杰揣好局长发给他的手机，规规矩矩的给方正敬个标准举手礼说道：“谢谢首长关怀！”一个向后转身，快步离开局长室。
　　曲杰上班没什么啰嗉，不带任何包类。一切随身物品、包括暗器、手机、银联卡等，都放在大帶之內。往腰上一缠，即方便、濳水时还不会被水浸着。多年的习惯，即使换了服装，缠腰大带依然使用着。
　　曲杰一路小跑往钱府赶，他要让婧琪见到一位真警察的芳容。一路上，路上的行人住足看着跑行警察，认为他在追赶什么人？往他正前方看，什么都没有。
　　出租车司机看到曲杰在跑时，也把速度降下来，摇下车窗探出脑袋观望。曲杰看到了这一切时，停止了跑步。他心里好笑暗自说：“呵，穿这身皮，还真得守点规矩。否则，会出很多笑话的。”
　　分局和钱府都在一条街上，离的又不算太远，大约一千多公尺。十几分钟，曲杰打开了大门。在院里曲杰给钱婧琪打个电话，问道：“婧琪，你在哪间房里呢？”
　　“哥，我看到你了，在我小餐厅呢。正在和仲夏、婉秋布置一桌酒席，庆贺一下。快进来吧，哥，我给林文选、章宏业也打个电话怎么样？让他俩也一块来，你看可以吗？”
　　曲杰果断的说：“朋友吗，常聚一聚还是对的。婧琪，你的那位路大记者、路荧这两天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有可能的话，让她也来。少了记者不热闹……”
　　钱婧琪在曲杰面前是一只乖乖猫，只要曲杰有求，钱婧琪必应。真没想到，百亿身价钱府大小姐，竟然会是一位贤惠妻子。她听从曲杰意见，马上又给路荧打去电话，按下变声键问道：“死路荧，有时间吗？我哥想你了。”
　　路荧接听后，莫名其妙！这是谁呀？她怎么也没往婧琪那里去猜。但是她还是好奇心驱使着回问道：“喂，你是谁呀？请你说出你的名字！”
　　“死路荧，装象吧？连我钱婧琪的声音都没听出来？真能扯淡！”
　　“死鬼婧琪，干麻用变声啊？吓死我了！哎，说正经的，是不是小曲没见到报纸连载着急了哇？总编说，既然是特警队员，见报材料一定经分局同意才可发稿。婧琪，今早晨传到分局的局长室副本，方局长说，曲杰找姥爷家住址，已经有了线索。至于他的事迹，暂时不要扩散。我问他为什么？方局长说，是为了曲杰人身安全。好了婧琪，是你哥想我吗？还是你想找我麻烦？我马上去。”
　　“路荧，我为我哥找到线索，搞个小型家宴。把这两天一直陪我林文选、章宏业请来庆贺一下。路荧，今天真是我哥提意的，是他说要把你也叫上。”
　　钱婧琪的小餐厅，第一次接待外来客人。曲杰、林文选、章宏业、路荧、钱婧琪五人，围坐一张长桌周围。婧琪开场把上午去“林园布衣店”的经过向曲杰、路荧介绍说：“哥、路荧，咱大家分析一下，这位林英杰老先生是不是我哥的姥爷？”
　　曲杰进入沉思，仰首两眼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路荧觉得钱婧琪问的太笼统，她是职业习掼，爱刨根问底儿。她看着钱婧琪说：“琪琪姐，到底怎回事？”
　　钱婧琪说了上午的调查经过；今天上午九点多钟，钱婧琪尊照曲杰嘱咐，和林文选、章宏业三人乘一车去了园林路、兴华街，找到了“林园布衣店”
　　三人在“林园布衣店”打听小姑娘是否有林老板时，小姑娘告诉说：林总不在十家服装店，她经常在总部。钱婧琪在“林园布衣店”，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钱婧琪推开店“林园布衣店”的门，见一位四十上下岁中年女人、和四位女孩正在摆放服装。婧琪认为年长者一定是林家人，她直接奔中年女人走去。
　　没想到，有一小姑娘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说：“您好，欢迎光临“林园布衣店”请您在本店尽情的消费……”
　　钱婧琪没心思欣赏服务态度，她应付两句后，还是直接问道：“对不起小姑娘，我们是来认亲的。小姑娘，你们这里应该有位姓林的吧？”
　　纤秀的小女孩，面带着习惯的微笑回答钱婧琪道：“您问的是总经理吧，她在总部。布衣店、精品店等十家分店，都是林总的。小姐，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钱婧琪被纤秀小女孩的服务态度所折服，她打消了一切顾虑，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小姑娘，能带我们去一次总部吗？我想见一见林总可以吗？”
　　纤秀的小女孩仍然笑容满面的回答：“小姐想见我们林总是吧？啊，请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看她能不能有时间。”
　　对方电话里传来声音：“小丽，我正想要去你们店呢。让客人在店里稍等，我马上就到。”
　　大约十分钟上下，一辆宝马停在“林园布衣店”门前，一位四十岁上下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刚才那位年岁大的女人迎上两歩，满面笑容的问候：“林总上午好！”
　　“王姐，小丽呢？”这位和王姐搭话的就是林总经理，大名林美华。
　　“林总，小丽在休息室陪客人说话呢。您找她？”被林总称为王姐的是这个分店的店长。
　　“王姐，我不找小丽，我是来会客的。王姐，机灵一些；听到我大吵起来，马上拨打110，记住，我去了。”被称为林总林美华女士向会客室走去，她心里在思考：“又是谁来认亲呢？会不会是去年那伙人呢？今天再是敲诈，绝不会放过他们……”
　　林总经理推开会客室的门一刹那，钱婧琪在她那张脸上看到了曲杰的一点影子。婧琪有点忘乎所以似的，看上去也有些失态。她在那一瞬间心里在想：“费尽千辛万苦，历经六十多个日夜，终于见到了曲杰妈妈。”
　　钱婧琪为什么没想到？她要是曲杰的妈妈，能会六年不去找儿子吗？也许是太为曲杰心急而急的缘故，希望就是她。希望终归是希望，可是希望不等于事实。
　　钱婧琪见林总推门进来时，面容上有与曲杰相似的地方。婧琪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挪了半步，愣愣的看着对方。本来不惧场的钱大小姐，却在关键时刻僵住不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见面第一句话。
　　林总经理一看牵头的是一位姑娘，身后两位男性青年也只是笑。赤眉善目的，倒也与前年那伙人不太相象。她主动伸出右手，也强作笑脸的说道：“你好，我是林美华，是服装店总管。请问几位，对我们服装店有什么要求和意见，或者是要投诉的吗？”
　　钱婧琪一听有些诧异，心里道：“怎么是林美华？曲杰的妈妈不是林美莲吗？这也对不上号啊？是不是曲杰的姨娘呢？”
　　婧琪用两手握住林总经理伸过来的手。说道：“美华阿姨，我叫钱婧琪，是曲杰的媳妇儿。曲杰是辽中曲家渡人，他母亲叫林美莲，他姥爷叫林英杰。美华阿姨，曲杰的父母离开曲家渡六个年头，一直没有回去过。曲杰今年二十岁，两月前来京找姥爷家住址。然后沿这条线索去找二老爹娘。美华阿姨，我和曲杰是天赐机缘、巧合相遇，又是以闪电速度结婚。我们一直在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终于有了线索。”林总经理看着钱婧琪，又用眼睛余光瞟了几眼林文选和章宏业。心里好笑道：“有这样的青年吗？相遇就结婚？这里是不是又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不可轻信她口中言”
　　林总经理上下左右打量一阵子来者三人，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什么破绽来。林总经理心里道：“难道说这两位中没有叫曲杰的？那他俩与钱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林总经理看着钱婧琪，从表面上看出来，她对钱婧琪并不是十分信任。
　　她疑惑的问道：“姑娘姓钱是吧？”
　　钱婧琪点点头，随即答道：“是的，美华阿姨，我姓钱、叫婧琪。”
　　林总经理接着问道：“钱小姐，请问，哪位叫曲杰？”
　　钱婧琪指着身后两位青年说道：“美华阿姨，这两位是我和曲杰的朋友。是曲杰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寻亲，特意嘱托他们来陪着。美华阿姨，曲杰来京没几天，被正阳分局破格入取为特警队队员。今天他去执行任务，没能亲自来府上登门拜访。美华阿姨，您知道曲杰的姥爷在哪住吗？您是不是曲杰的姨妈呀？美华阿姨，我们找的好苦啊！”
　　林总经理一抬手说：“钱小姐，先打住。不是我林某人不尽人情，以前也有过来认亲的，说的是林老爷子、我爸爸的亲属。再后来也有人来认姐妹儿子朋友的。归根结底都落在要钱上。不付人民币，当时凶相毕露。钱姑娘，我林美华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钱姑娘，我就实话实说吧，曲杰在忙，也要他亲自来。曲杰是我外甥，他身上有特色记号。六岁他妈领着他，我见过,记忆也深。钱姑娘，你放心，真是我外甥不费话。别的，我暂时还一字不能吐露。钱姑娘，实在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小丽呀，继续招待客人吧。”
　　林美华总经理没心思和钱婧琪消磨时间，她是真有事。十个分店进出货，都是她亲手操持。说了几句简捷的话，马上离开了“林园布衣店”
　　钱婧琪向好友路荧、林文选、章宏业，以及她老公曲杰，介绍完了一上午的经过。曲杰又进入沉思中，忽然抬起头看着大家。那眼神、那表情，是那样沮丧。又声音低沉的说：“婧琪，你说的那位林美华一定是我小姨。据你讲的我分析，我妈一定出了大事，她们也不一定知道下落。今天得到的消息对我来说不是喜讯，也许是新愁……路大记者，你经的多，见的广。你帮助猜一下，我妈到底会怎么样？”